阴湿男鬼追妻实录 第75章

作者:楚缘君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快穿 万人迷 玄幻灵异

第67章

今天是个阳光晴朗的好日子, 但谢春酌宁愿它乌云密布,暴雨雷鸣,好映衬自己的心情。

他坐在车后座靠窗,双手抱臂看向窗外, 打定主意不回头去看坐在另一边的傅隐年。

方助理在前面开车, 车速平稳地离开城市, 驶上高速, 周边的风景变得开阔, 山野尽现。

谢春酌的手机不断震动, 信息接连发来, 谢春酌不用看都知道, 无非是问他怎么突然跟傅隐年跑了,怎么公司突然又稳定下来没有事了。

不过二者都是同一个问题罢了。

谢春酌心烦意乱, 并不想回他们的消息, 也不行去看傅隐年,他心里沉甸甸地感到疲惫和不安, 看着窗外,他甚至隐约有些后悔。

为什么要一时冲动跟着傅隐年走?谢氏烂了就烂了吧,反正他还有钱,打不了从头再来, 再开一个公司又何妨呢?

傅隐年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吗?或者说,他相信傅隐年不会伤害他?

这个想法令谢春酌不由打了个寒颤,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什么他会这样想?简直匪夷所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春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一夜未眠,赶去公司处理事情没多久,就被傅隐年带上车, 后面精神紧绷,一直没睡着,靠窗时日光不断照射,身体变得暖洋洋,一时之间,久违的困意竟然也跟着袭来了。

嗒!

脑袋磕到了车窗,谢春酌蹙着眉头,脸都皱了起来,但因为太过困倦,合着的眼睛没有睁开,而是微微抬头,离车窗玻璃远点,以防止自己再次撞到,只不过下一次,意识模糊时,还是忍不住往前低头……

这次碰到的不是硬邦邦的玻璃,而是略微柔软一些的掌心。

脖颈被扶着捏着,肩膀往后倒,只是一瞬间,谢春酌就从坐着背对着某人,成了仰躺下去,与对方面对面。

谢春酌第一反应是睁眼醒来,可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对方的怀抱过于熟悉,以至于身体无法抗拒,所以他没有醒来,而是在对方怀抱安稳地睡去。

夜色昏昏,夕阳落下的最后一层光辉如绒毛般洒在怀中人洁白美丽的面颊,好似酣睡的天使。傅隐年抱着他,恍惚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即使对方离开自己仅仅不过两个昼夜,他却觉得自己失去谢春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为此感到绝望和悲伤。

他的指尖轻轻抚摸对方的眉眼,最后落在脖颈上,脉搏跳动,在掌心内,像是捂住了生命。

如果一直这么乖该有多久,如果一直留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傅总,真的都不需要我陪同吗?”方助理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傅隐年回神,抬眸看去,方助理背对着他开车,后视镜隐约照出他平静的眼眸。

刹那间,傅隐年竟觉得对方的样貌有几分异样的熟悉。

但很快,他蹙起眉头,因为方助理说:“董事长吩咐我,让我陪着你一起……”

“不用。”傅隐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淡声道,“你把车开到镇上,等我们回来就可以。”

方助理欲言又止,视线好似落在了他怀里人身上,可当傅隐年看去,对方又在专心致志地开车。

傅隐年无法忽略那种古怪之意,烦乱的思绪却让他即使发现了,也没有心思去细究。

方助理虽然是他的助理,但也是他父亲一手培养的孩子。

傅隐年把方助理当做心腹,也把他当做自己和父亲沟通的桥梁,他不在乎方助理究竟倾向谁,毕竟聪明人永远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车子一路驶向目的地,约莫在晚上九点半临近十点,到达了乡镇。

谢春酌迷迷糊糊被傅隐年抱下车,拥着进了酒店,在房间坐了好一会儿,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慢慢醒神。

他打了个哈欠,扭头往四处看,房间不算大,单人间,装修简约。窗户半开,外面是吵闹的说笑和街道的乐声,酒店房间隔音差,楼上有人踩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发出嗒嗒、嗒嗒嗒的响声。

谢春酌站在窗口往外看,微风吹拂,潮湿而温暖,马上要到六月份了,梅雨季开始,连绵不断的雨水降落,会把一切都变得黏糊而湿润。

浴室门打开,雾气弥漫出来,谢春酌回头,看见穿着浴袍的傅隐年。

傅隐年单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白色浴袍半开,露出洗得发红的胸腹,脖颈也蔓延上浅淡的红,俊美的脸上神情淡淡的,唯有在看见谢春酌之后眼神变得柔软。

“去洗澡吧,晚些带你出去吃饭。”傅隐年说,“明天我们要进村里了,需要待够七天。”

谢春酌闻言,百思不得其解,他问:“为什么你家死了一个远房亲戚,需要你这个大总裁千里迢迢奔丧?难不成你不是你爸妈生的?”

是的,奔丧。

傅隐年带谢春酌来这里,是为了奔丧。

谢春酌自认为,假如他是傅隐年,是决计不会千里迢迢只为了参加一个远房亲戚的葬礼。

谢春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傅隐年或许不是亲生的,而是抱养的,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因为傅隐年跟陈雯长得有几分相似,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亲生母子。

傅隐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床上坐下,“去洗澡。”

谢春酌不禁想到对方情事的沉迷,一时不太情愿,站立片刻,见傅隐年无动于衷,也不来哄自己,转而联想到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有求于人的情况,心情愈发不爽,又不得不听话。

他嘴不自觉地往下撇,迈步时踢了脚上的拖鞋,直接光脚进浴室洗漱。

热水淋身,酒店提供的沐浴露和洗发水散发着劣质且浓烈的香味,谢春酌挤了一点,咬着牙往头上抹,连泡泡都洗不出来。

他生怕洗完自己成了秃头,顾不得太多,赶忙喊:“傅隐年!傅隐年——!”

磨砂玻璃门外人影近了,很快,对方推开门,手伸进来,手里是两瓶便携装的洗发水和沐浴露,还是谢春酌在竼兰别墅惯常爱用的。

谢春酌接过来洗,洗完又生气了。

因为傅隐年明显带了洗漱用品,却故意看着他用酒店的廉价物,然后不得不向对方求助。

穿上浴袍,谢春酌气势汹汹地找对方算账,却不曾想出去之后,看见傅隐年站在窗边正在吸烟。

他一怔。

傅隐年不爱烟味,以至于基本上不抽烟,唯独在心烦时会点燃过几口,但现在……谢春酌看向他手指夹着的烟,烧到一半了,而窗台旁边的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内有一条已经掐灭的烟。

室内飘荡着淡淡的香烟味,敞开的窗户夜风吹入,把杂乱的气味也带进来些许,楼下可能是开了烧烤店,谢春酌闻到了孜然和辣椒的味道,香得他有些饿了。

谢春酌光着脚往外走时,脚下沾了灰尘,地板冷冰冰,令他脚趾不由蜷缩。

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因为在竼兰别墅内,保姆将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光滑可见人影,大部分地方还都铺了厚厚的毛毯——以前没有,但谢春酌住进去之后,傅隐年吩咐的。

谢春酌回想起来,确定于傅隐年对他的爱,又讥讽于这爱是有价值的昙花一现。

“给我来一根。”谢春酌来到傅隐年的身边,倚靠在墙边,微微仰头看他。

屋内白炽灯明亮,窗外夜色寂寥,傅隐年正对着窗外,侧头看他,深邃的眉眼意外地叫人看出忧伤。

“这味道你不喜欢。”傅隐年薄唇微启,烟雾从口中吐出,模糊了面容。

谢春酌抽烟多,唯爱女士烟,恰到好处的味道,尼古丁的气味不至于太强烈恶臭。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谁还在乎呢?

谢春酌见他不给,干脆去抢。他手从下往上去夹傅隐年口中衔着的半根烟,刚碰到,烟就被傅隐年的手拿掉,摁在一旁茶几的烟灰缸上。

热的、昏的、含着雾气的唇咬住他的下唇,舌尖轻挑,含着,碾磨,探入。

脸颊被滚烫的掌心抚摸,轻轻揉搓,迫使他的唇张得更开,好更方便承受。

傅隐年的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往内压,系带本就系得不紧,轻而易举地解开伸入,细嫩、雪白的皮肤半遮半掩地露着,散发着沐浴露香味与本身肉/体混杂的气味从浴袍笼罩的内里往上蒸腾,比烟雾更要令人迷花了眼睛。

谢春酌没有拒绝这个吻,他甚至于习惯这个亲吻,然后在双方都起反应后,傅隐年稍稍放开他,让他喘气时,他的左手举起,抓着一包开了的烟盒。

“以为藏在窗帘后面我就找不到了吗?”谢春酌挑眉。

傅隐年看着他不自觉得意的模样,拧着的眉头松开,喉结滚动,呼出一口气,道:“你尝过了,味道不好,不要吸了。”

谢春酌咂摸了下口中游荡的气味,的确是不好,没有爆珠,干巴的烟草,对于他这个挑剔的客人来说,魅力有限。

只不过谢春酌仍不打算将烟还给傅隐年。

他把烟扔到床前的电视屏幕柜台前,道:“吸不吸烟,你说了不算。”

傅隐年撇了一眼烟盒,倒是没有过去拿,而是拉着谢春酌到床边坐下。

谢春酌以为对方要做,懒洋洋地躺下,结果躺到了对方的怀里。

“给你擦头发。”傅隐年似笑非笑地把他扶起来。

“……”

谢春酌多少有些尴尬,他抿紧唇,脊背立刻挺得笔直,不碰到傅隐年一寸皮肤,可惜傅隐年毫无自知之明,给他擦完头发不止,又拿了吹风机,把他头发吹得蓬松得像个炸毛的蒲公英才停下动作。

谢春酌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气得推了对方一把,用手去压头发。

压好了,他抬眸怒视,还未说话,便见傅隐年神情怔忪,张张嘴,道:“我……”

话没说完,嘴又合上了。

谢春酌不明:“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傅隐年垂眸,笑了一下,“过了这七天,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终归是说到了这个话题。

轻松的气氛霎时消失,谢春酌低头看自己手缝里面颤着的落发,乌黑柔韧,像是一根黑线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又像是戒指。

“只要傅总信守承诺,什么都有可能。”谢春酌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傅隐年又笑了,然后俯身拥住了他,用谢春酌听不懂的忧伤、脆弱的语调道:“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吧。”

谢春酌没有给他答复,也没有回抱住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玻璃窗,上面模糊地倒映出他们相拥的影子。

他看着影子,慢慢地皱紧眉头。

为什么,刚刚他看见了……有红点一闪而过?

第68章

这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 傅隐年像他们没有发生过矛盾的每一个夜晚一样,抱着谢春酌入睡。

翌日一早,他独自开车带谢春酌进了村镇,水泥路逐渐消失成了黄泥路, 凹凸不平, 谢春酌坐在副驾驶座往外看, 心惊肉跳。

要是傅隐年一气之下把他杀了, 抛尸荒野, 他也没处说理去。

想到这里, 谢春酌未雨绸缪, 在手机设置了定时邮件, 将山村的位置定位写在里面,在七天后按时发送给谢峰、元浮南等人。

傅隐年大抵是看见了, 因为他没有避着对方做这件事, 但是傅隐年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大约半小时, 他们进村。

豪华的宾利车停在了一座二层红砖石房院子前,谢春酌坐在车内没下车,往外看,看见了菜园和池塘, 池塘泛着涟漪,上面漂浮着绿油油的一片东西, 应该是烂菜叶,喂鱼用的。

房子内走出来几个衣着简朴,上到六十多岁,下到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