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曦草
祝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所以”
“校门口的水果摊都知道熟客打折呢。”邬咎话锋一转, “……祝宵,你能不能给我也打个折啊。”
祝宵看着他,还是不太明白: “嗯”
在解释之前,邬咎事先声明: “先说好我不是着急€€€€呃虽然也有点,但总之我不是轻浮不负责任的人,我是经过一番仔细考虑的。”
“然后呢”
邬咎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他抓耳挠腮的,视线在空中飘来飘去,脸都憋红了。
祝宵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并不催促。
做足了心理建设,他才直视祝宵的眼睛,一鼓作气地开了口。
“我们不要等相亲十次了……八,不,五次吧,再相亲五次,你就跟我谈恋爱。”
“……行不行”
邬咎问完,心中还有点忐忑。
正想着要不要再跟祝宵强调一遍他是正人君子,是一个对感情相当负责的人……不是出尔反尔,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点急而已。
没想到祝宵突然笑了,眉眼都弯起来,像他们刚刚一起看过的月亮。
邬咎一时怔住,忽然就理解了“朗月入怀”的含义。
然后邬咎听见他说: “可以。”
祝宵说: “明天见。”
明天就是第二次。
邬咎纠正他: “过了零点了,已经是明天了。”
他可不要再等多一天!
祝宵改了口: “那今天见。”
“今天见。”邬咎说, “我走了。”
他想到什么,又倒退回来: “对了,你快点回去,别站这等我了!这次我真的要走了。”
走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声: “今天见!”
祝宵也回他: “今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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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清白由我来守卫》(搜索ID: 8684069),专栏可见
文案:
酒醉后,段呈稀里胡涂地和他最好的兄弟,裴序,滚进了同一个被窝里。
醒来后他惊慌失措,心想完了,他毁了兄弟的清白€€€€谁不知道他的铁哥们是个极其保守的贞洁烈男!
是的,裴序在这方面极其传统。
他坚信初恋,初吻,初次都要献给未来共度一生的伴侣,并且在结婚之前绝对不能发生任何越界的亲密举动。
……而他,段呈,一次性把裴序的雷点全踩了!
这兄弟要做不成了!
除非€€€€
当天早上,段呈思虑再三,做出了决定。
他强忍着身上的酸痛,扶着散架的老腰,当机立断地扑通跪下,跟他的铁哥们求了婚: “嫁给我吧老裴,我会对你负责的。”
裴序从床边拿起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说: “你想清楚。”
是的,裴序不仅传统,而且封建。
他坚信婚姻一生只能有一次,必须从一而终,结了婚就绝对不能离婚。
当了这么多年铁哥们,段呈秒懂他的意思,跟他打包票: “清楚清楚,放心吧!”
不就是跟兄弟长相厮守一辈子吗没关系,他本来就打算和裴序当一辈子铁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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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呈最清楚裴序是一个多么保守的人了,所以婚后他给予裴序最大程度的尊重,家里的一切都准备了双人份,连卧房都分出了一左一右的两间。
没想到裴序却拒绝了,他说: “夫妻怎么能分居”
是的,裴序的传统还体现在,他坚信婚后夫妻必须要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履行义务。
段呈心怀愧疚,一切都依着兄弟的意思来。
直到某天,段呈腰散架了,声音哑了,全身都没力气了,他才发现€€€€
原来他的铁哥们只有婚前保守啊!
第24章十秒
第二次相亲,邬咎又用等祝宵下班的时间制定了一份完美计划。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邬咎这次没有选择热闹且评分高的餐厅。他贴心地给祝宵点好了外卖,吃完再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院黑漆漆的,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就算祝宵身边坐了一只鬼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老套的流程是邬咎昨天晚上上网搜的。小机灵鬼告诉他,看电影是相亲过程中比较常见的项目,可以很好地增进感情,避免没有话题的尴尬€€€€虽然邬咎觉得他和祝宵应该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片子是邬咎选的,选了最近的一部恐怖片。
不是为了什么旖旎的目的,他就是想到上次祝宵在跟他托梦前都要看恐怖片,猜测祝宵最近可能对这种片子比较感兴趣。
祝宵对他的选片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在经过训练之后他已经脱敏了,不会很害怕。
他只是有些疑惑: “你都是鬼了,看这种片不会感觉奇怪吗”
“是有点。”邬咎说, “当人的时候没觉得,当鬼的时候会有种被侵犯名誉权的感觉。”
自邬咎上任以来,地府是愈发讲文明了。衣衫不整和血肉模糊都是会影响市容的,各位鬼魂出门都很自觉遵守规定,就算生前死得比较惨死后长得磕碜,也会把脸上的血洗干净再出门。
总之,像影片里的这种鬼,在地府几乎已经绝迹了。
祝宵深以为然,要不是被恐怖片骗了,他当时也不会以为邬咎会变成抽象的模样,还专门进行了脱敏训练。
来到电影院,祝宵去取了票和随票附赠的爆米花。他们来得早,还得坐着等一会儿。
祝宵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旁边刚好是他们要看的这部电影的海报。
海报上那只小鬼正在抠自己眼珠子,看着鲜血淋漓的。
祝宵盯着海报这只鬼的时间有点长,身旁这只鬼感觉自己被忽略,于是强势地挤占了他三分之二的视线,问: “你在想什么呢”
祝宵也没想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海报上的鬼和实际上的鬼差别有点大€€€€还是说邬咎还有他不知道的另一幅鬼样呢
他指了指海报上那只鬼,问邬咎: “你也可以这样吗”
“我一般不这样。”可以是可以,但邬咎在阳间呆了这么久,正常人的卫生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不会再像普通小鬼一样把眼珠抠下来当弹珠玩了。
“难道你想看”邬咎忍不住开了个屏, “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表演一下。”
应该没有人会想要看挖眼珠子这种表演,祝宵迅速拒绝了: “不用。”
“真的不用吗”邬咎说, “我还可以把舌头拉很长。”
祝宵的表情已经开始嫌弃: “不。”
“祝宵你真好骗,”邬咎欠揍地说, “你以为我真要表演吗我才不会。”
鉴于这是公共场合,祝宵忍住了,没有出手揍他。
坐了一会儿,他们这场电影开始检票了。
祝宵买了两张票,但只检了一张票。邬咎是隐身飘进去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买的是最后一排的票,前后左右都没有其他人了。
很快,影院灯光一暗,电影开场了。
那只爱抠眼珠子的小鬼率先登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跟邬咎聊到这个的缘故,本是惊悚血腥的画面,祝宵看得十分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邬咎看了会儿,那种被侵犯名誉权的感觉又上来了,要不是阴阳法律不相通,他可能会联系法务部给导演发地府律师函。
看着看着,邬咎的注意力就从电影转移到了祝宵身上。
祝宵坐得随意,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就搭在膝盖上。
邬咎的视线落在祝宵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好像离他很近。邬咎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往右边靠了一点,膝盖只差几厘米就碰到祝宵的。
邬咎又用余光瞥了瞥祝宵的手。
他现在很想把小机灵鬼找过来问一问,第二次相亲的时候可不可以牵手了如果不可以的话,能不能轻轻碰一下
这样想着,他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指腹相互摩挲着。好在电影院够黑,祝宵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不知怎的,祝宵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祝宵的手就搭在了他们中间的座位扶手上。
为什么要这样放手啊突然这样放上来是什么意思
邬咎琢磨着,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祝宵手腕一转,手改为了掌心朝上的姿势。
借着电影屏幕的光线,邬咎将祝宵的手看得更清楚了。那只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五指随意地张开着,像一个无声的邀请。错落的光影里,荧幕跃动的光在他指间弹琴。
他突然把手翻过来又是什么意思是可以摸一下的意思吗
邬咎偏头看了看祝宵,祝宵正直视着荧幕,看起来是在认真看电影。
他偷偷把自己的手也挪上了座位扶手,但没有碰到祝宵。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祝宵,对方没有反应,好像是默许。
邬咎忍不住微微抬起右手,朝着祝宵的方向一点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