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不会放过你 第42章

作者:一节藕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甜文 轻松 玄幻灵异

江橘白挣了挣,“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吴青青不可置信,摇晃着江橘白的肩膀,“为什么跟你没关系?徐马克不是说你掐他脖子了?”

“他先找的我麻烦,他们寝室里的人都看见了,我没跟他打,我要走,他不让我走,非要跟我打,我怕他打我,就掐着他的脖子让他打不着我,我都没打他。”放在平时,江橘白不屑于解释,但让他亲眼看着父母卑微讨好,他更做不到。

吴青青哪里见过小刺头儿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这么委屈,她不可置信地仔细端详了少年几秒钟。

接着,她的背在一瞬间挺了起来,她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身,食指戳上了对方家长的鼻子,“你们这家子没屁眼的杂种,在学校欺负我儿子,他说不打了你们儿子还要追着他打,自己打不过,还要到学校外面还倒打一耙欺负我们全家?”

江梦华这回拉都没能拉得住,整条走廊都只听见吴青青的怒骂,“不要以为你们徐家镇的有钱你们就能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我们是没钱,但我们有骨气,我们讲道理!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儿子,欺负我家,我要请律师,我要打官司!”

徐马克父母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个发展,怎么始作俑者来了他们受害者家属反而开始挨骂了?

这跟他们一开始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徐马克描述的江橘白如何如何叛逆桀骜,又是如何如何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们都没从来的少年身上看见。

吴青青女士的愤怒显而易见,她气得脸通红,语无伦次。

打从一开始,对方家长说自己儿子身体里长蛆都是因为江橘白时,吴青青就觉得闻所未闻,可一想到江橘白平时的确爱惹是生非,她不假思索,只想着先道歉先安抚对方家长。

然后呢?

这几乎是江橘白头一回跟家里人说有人要打他,他平时在学校遇上了什么麻烦,基本都是靠自己解决,哪怕是鼻青脸肿的回家,也绝对不说一句软话。

江橘白以为按照吴青青的火爆脾气,以及他平时的表现,吴青青说不定根本就不会信他。

可吴青青甚至都没质疑,一下就从母的鹌鹑变成了母的喷火龙。

陈白水也怔住了,他在车上让江橘白说的软话,是让他对徐马克父母说的!不是对自己父母说的!

虽说都是说软话,可这说的对象一旦不同,那局势可就是一个西一个东了。

“难怪我儿子最近瘦了这么多,”吴青青抱着江橘白,揩着眼泪,“原来是你们都欺负他,他被人欺负了,还要背黑锅,你儿子嘴巴长蛆肯定是因为他嘴贱,管我儿子什么事?”

“你们空口污蔑人,我要告你们,赔我们全家精神损失费!”

“让你们全家偿命!”

"……”

陈白水看着已经差不多了,走到中间打圆场,“先不要吵架,不要吵架,现在最重要的是徐马克同学的情况,我们要分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嘛。”

说罢,他拍了拍吴青青的肩膀,“江橘白妈妈,你也不要伤心了,徐马克爸爸妈妈也是因为心疼孩子才一时上火生气,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群人被陈白水安抚着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眼前医生护士来来往往。

吴青青骂人的时候还没多伤心,一坐下来,看着江橘白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就想到了电视剧里那些被冤枉却无法澄清最后锒铛入狱的失足少年,不由得悲从中来,低声啜泣起来。

第31章 怀抱

好几个护士,捂着嘴从急诊室出来,她们出来后,又换上了几个新的顶上去。

江橘白靠在长椅椅背上,吴青青在一旁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的手脚烂了长蛆能理解,可身体里面长蛆,她可是从未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江橘白总不能说是徐栾干的,吴青青本来就厌恶又畏惧死后的徐栾。

不过吴青青能自行脑补,她现在已经完全信了鬼神那一套,她双手合十对着医院墙壁拜了拜,小声说:“他肯定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

还真被吴青青给蒙对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吴青青清清嗓子,“陈老师,能不能让儿子回学校啊,他还要学习的?这不关他的事情,把他叫来,耽误他的功课,考不上名牌大学,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啊?”

陈白水也面露难色,他朝徐马克父母看过去,“那既然跟江橘白同学没什么关系,要不先让他回学校上课?”

他是真担心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影响到江橘白学习的状态,哪怕心理素质比大多数人强,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实在是命途多舛。

徐马克妈妈也有所动容,但还是不松口,“问问医生再说。”

医生很快就走出来给了结果,一众医生的表情都很复杂,担忧之中夹杂着不解,不解之中夹杂着兴奋,兴奋之中又带着淡淡的遗憾。

“虽然原因不明,但我们经过讨论,我们敢断定,这不是外力造成的,”医生抬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比了比,“一般来说,伤到的都会是声带,以及给外部造成淤痕,可病患的情况却并非如此,他的脖子没有任何的外伤,他的患处是从身体内部而起,具体的原因还不明,但一定不是外力引起。”

医生说完后,吴青青和江梦华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让他回学校了吧。”吴青青说道。

徐马克父母的脸色不太好看,嘴唇嗫嚅了几下,推开医生,跑进了急诊室里面。

陈白水又负责送江橘白回学校。

“徐马克情况怎么样?”在车上,江橘白看似无意地问了句。

“棘手。”陈白水愁容不展,“按理来说,只需要把蛆虫都捉了,消毒上药就可以,但事实并不像我说得这么简单。”

那些蛆,捉不完,一直在长,一直在长。

晚上十点多,徐马克在市里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烈刺鼻。

他独自享用一个病室,病室里其他两张床都用床罩罩着,窗外是走廊,走廊墙壁上贴着绿色的箭头,上面印着白色的字体:污染区(病患通道)

污染区?

搞什么玩意儿?

徐马克掀开被子,他手肘用力撑着床沿,拼了一身力气才得以爬了起来。

他发现了自己此时此刻的虚弱,低骂了声“我靠”,他眼珠呈现出一种灰白色,瞪着地板橙红色的地砖,“都怪江橘白那狗崽子,等我出院了,看我不找他算总账!”

在他的骂骂咧咧声中,他的身体终于从床上挣扎了起来,中途他好像还听见了咔嚓的一声,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市里医院老旧得很,床架吱吱呀呀作响,正常。

他终于成功站到了地上,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变小了。

徐马克感觉他的喉咙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痒了,之前简直差点把他痒死,他恨不得用刀片刮着挠。

市里的医院还是更靠谱,比学校医务室靠谱多了,学校医务室就是个狗屁,治治治,给他治一肚子蛆!

那天在食堂搞成那样,他之后在学校还怎么混得下去?

“哒”

“哒”

“哒”

徐马克推开通往走廊的木门,回望过去看见尽头上方的牌子,他才发现这里是传染科,独立在医院其他科室大楼的后面,并且医护和病患的通道都分开使用,病患使用的全部都被贴上了污染区的标识。

真是晦气,徐马克心想,他这算什么传染病?

他感觉肚子里烧得狠,想找到护士站问问,哪里有热水喝,而且,为什么他的病房里都没有家属陪护?

走廊空阔无人,冷清得能听见徐马克每一步的回声。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这会儿刚忙完了工作,趴在台子上睡觉,被脚步声吵醒。

谁这么晚了还在走廊上走?

护士扶了扶帽子,坐直身体,屁股离开了凳子,透过眼前的玻璃窗朝外面看。

看不清楚,她眯了眯眼,同时伸手打开了外面走廊的照明灯。

刹那间,她看清了站在那里的是个什么东西€€€€一具无头身体立在不远处!

护士的脸煞白一片,她的声音消失在嗓子眼里,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不远处。

在对方居然开始朝她走过来时,护士低促地尖叫了一声,转身踢到了凳子,摔在地上,朝值班室跑去,“医生,医生!”

叫什么叫?

这种心理素质也能当护士?

徐马克见护士站没了人,门又是上锁的,他只觉得真倒霉,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不怎么高兴地往自己病室走。

徐马克推开自己病室的门。

咦,枕头上那个圆的是什么?

徐马克在那个圆的东西上面看见了自己的脸,他往后退了一步,却看清得更多,那是他的头,枕头上全是从他头里爬出来的蛆。

他的头没跟他的身体在一起吗?

怎么还分开行动了?

徐马克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他抬起手,盖到了宛如树桩一样的脖颈上方,就像一块冰碰到了另一块冰。

他的体温也太低了吧。

他往床旁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要艰难,他要把自己的头拿回来,安回到身体。

就在他手指要触到床栏,即将就快成功之时,他失去全部的意识,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

已经爬了满床的蛆像雨一样往地上掉,又重新在徐马克的身体表面蠕动起来。

很快,徐马克的脖子里也往外爬出肥圆的蛆虫。

-

徐马克被送去医院的事情被江橘白现在所在的11班讨论了一整个晚自习。

提到徐马克,江明明狠狠拍着桌子。

“恶人有恶报,徐马克是他们三人组里面最恶心的,以前还闯女厕所,现在生病都生得这么恶心,就是报应。”

江橘白笔尖在试卷上没停。

他在想,人们以前认定的那些所谓是天道好轮回的现象,是不是也存在如徐栾一般的鬼祟在暗中推波助澜?

只是没人能看见它们,所以在人们看来,就是报应无疑。

前面的女生冷哼一声,“活该。”

她同桌也是女生,摸摸头发,“但是生这种病也太恶心了,要是我,我都不想活了。”

整个班里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徐马克的怪病,江橘白趁这时候,又多做了一张试卷。

徐栾会告诉他哪里对了,哪里错了。

下了晚自习之后,徐武星带着李观嬉,把江橘白堵在了教室后门,徐武星瘦了一大圈,看着简直不像个人了,而是一副骷髅架子。

李观嬉站在徐武星身后,他低头摁着手机,同样心神不宁的模样。他比徐武星和徐马克都要聪明,从不做出头鸟,没人抓得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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