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第94章

作者:七寸汤包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甜文 校园 玄幻灵异

桑游忽地有些懂了之前在经书中看到过的一句话。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当然知道江黎怕的不是若木家那些长辈。

他怕的是小迟,也只是小迟。

帘幔后面不断传来奚迟和老观长交流的声音。

“走了一天累死了,”桑游学着江黎的样子,靠在木柱上,长这么大,他从来只噎过江黎,还没“安慰”过江黎,一时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就用手肘撞了撞他小臂,“那什么,薄荷糖带了没?带了就嗑几粒,清清心,别一副鬼样子,等下他出来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打算什么时候把念珠摘了?”

“虽然小迟在这些方面是有点迟钝,但我也能勉强感觉出来,他对你和对别人还是不大一样,当然,目前在他心中,肯定是我更重要,这也很正常,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不用过于……”

下一秒,桑游被嫌吵的江黎拎着后颈的衣服扔出了殿外。

一如当时午夜球场。

桑游:“……”

妈的等下回去他就给奚家打电话,告诉他们有只鸟对小迟图谋不轨!一个一个打,照族谱打!

奚迟出来的时候,两人正一个靠在圆柱上,一个站在门边。

门边传来桑游熟悉的冷哼声。

奚迟:“……”

又在吵架。

没完了是吧。

他才进去多久?

“好了?”江黎走过来,经过香案的瞬间,将那张写着字的宣纸抽下,却没扔。

宣纸棉厚,但经过裁剪,只有方正一小块,倒也不占地。

江黎随手攥了攥,将纸团放进口袋。

“嗯。”奚迟应道。

江黎看着他空无一物的手:“经书呢。”

“里殿。”奚迟回。

江黎:“不带走?”

奚迟看着他:“不是说来陪猫的吗?”

江黎很短促地停顿片刻,看着奚迟。

站在门口的桑游痛心疾首。

陪猫?亏他编的出来。

奚迟没注意到桑游的表情,看着江黎说:“拿着经书不方便,先放里面,走的时候再来拿。”

殿外已经传来廖争他们的声音,声音不重,但因为是清净之地,万籁无声,因此也听得分明。

“妈呀,不愧是瑞城最大的道观,这也太气派了。”

“大殿在哪里,我要去大殿求一求我的期末成绩。”

“有没有出息,都来这儿了还求期末成绩,我直接一个质的飞跃,求人生四大喜,求高考,金榜题名!”

“卷起来是吧?人生四大喜是吧?你金榜题名,那我直接‘洞房花烛’!”

“……长得丑你想得倒挺美!还洞房花烛!”

“卷不过我你恼羞成怒?”

桑游正要去管管,刚转身,却被江黎喊住。

桑游:“干嘛?”

江黎喊停桑游,转身看着奚迟:“你和桑游先过去。”

奚迟顿了下:“你呢?”

“找老观长有些事,等下去找你。”江黎道。

桑游狐疑看着江黎。

因着金乌妖性原因,江家三五不时就要去一趟古刹道观等禅修之地,但毕竟不能随意暴露身份,常去的地点也就那么几个。

江黎第一次来清云观,有什么事需要找老观长?

奚迟却没有多问,应下之后,和桑游一道走了出去。

老观长正在内殿整理香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是奚迟,正要开口,一转头,看见一位小后生。

老观长定定看了他小半分钟,放下香烛,朝他行了个道礼。

虽然不知其真身,但那一身金光很是扎眼!

半小时后,江黎从殿中出来,手机上恰好闪过两条消息。

【Chi:功德在楠木这边。】

【Chi: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株三千年楠木,很显眼,你从偏殿门口就能看到。】

江黎过去的时候,一只小胖猫很警惕地从奚迟脚边仰起脑袋,睁着滚圆的眼睛审视着来人,几十秒后,迈着步朝他走过来。

奚迟坐在楠木下的长椅上,只看着,没说话。

江黎垂着眸,看着地上那只小煤气罐,笑了笑:“这么胖。”

明明上次视频中还只是有些圆润。

奚迟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它精得很,听得懂。”

功德耸了耸鼻子,许是嗅到了江黎身上有若木的气息,很给面子地拿脑袋蹭了蹭江黎的腿,但也就蹭了一下,然后仰着脑袋垫着步重新跑回奚迟脚边,往上一跃,翻着肚皮躺在长椅上。

江黎看着长椅上一人一猫。

蹭完就跑。

什么人养什么猫。

奚迟看得好笑:“应该挺喜欢你的,桑游它都不蹭。”

奚迟撸了一把猫脑袋:“对了,你找老观长什么事?”

江黎朝他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刚刚在殿中都没问。

“因为桑游说你有几个固定去的地方,按道理,应该没什么需要找老观长探讨的问题,”奚迟说着,停下撸猫的手,“不方便说?”

江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

“要了几本藏经。”他说。

功德喵了一声,没夹住,声音很是难听。

像是不太满意奚迟突然停下的手,直把脑袋往奚迟手心里拱,奚迟一把按住它的脑袋。

“晚上了,别叫。”

猫像是真的听懂了,安静下来。

江黎视线落下,看着这只拱手心的小煤气罐。

这观里什么都快成精了,也只有身后…和身旁这两株木头还没开窍。

“要藏经干嘛。”奚迟问。

江黎这次答得很快:“抄经。”

奚迟看着江黎的念珠:“都戴这个了,还需要抄经?”

这么严重?

江黎悠悠开口:“不是抄给自己的。”

说完,他从长椅上侧身,抬掌在身后那株楠木上敲了敲:“多少岁了。”

“三千多,”奚迟跟着转身看过去,“具体也没记录。”

“养在清云观里,也供了不少香火,这么多年还没生灵也挺奇怪。”奚迟又道。

“不奇怪,”江黎看了身侧的人一眼,淡声开口,“木头开窍都晚。”

奚迟浑然不觉江黎的视线,此时只能想起老观长给他的那堆启蒙书,以及每次来观里都要念叨两句的盼望。

他看着楠木,很轻地叹了叹:“老观长都65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它生灵。

江黎笑了下。

两人坐在楠木厚重密实的树荫里,晚风拂身,风动叶响。

“所以,也别太晚。”江黎的声音融在叶动声中。

奚迟偏转过视线。

江黎眉眼的情绪柔和得不像话,他望着他,淡声道:“别让人等太久。”

-

当晚,一群人闹到凌晨三点才下山。

拿了老观长亲笔写的对联,撸了猫,上了香,甚至还吃了一顿夜宵素面。

下山的时候,已经快要4点,可跨年夜的街头仍旧热闹非凡。

夜宵摊还没歇,早点摊又刚出街,王笛他们没忍住,使劲撺掇之下,一群人又吃了不知道算早点还是算夜宵的一顿,这才各回各家。

所有人睡了个昏天黑地,班级群难得安静了一整天。

元旦三天转瞬即过,新年对联都还没捂热,一回校,老付就宣布了期末考的时间。

一群人心比这隆冬的天都要冷。

但毕竟是期末考,关乎着老付能不能快乐,妈妈们能不能快乐,家庭能不能和睦,年能不能好好过,以及能拿到多少压岁钱,学习欲望忽然强烈,在“再这么摆下去,我真的要挂了”和“再这么学下去,我真的要崩了”中毅然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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