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折
左清说:“确实什么都没,你打开那一瞬间,外面空荡荡的,要么是知道我们要开门躲起来了,要么是我们看不到,再者就是……根本没人敲门。”
余牧浑身一抖:“兄弟,说鬼就说鬼,你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说鬼呢。”
“我说的也不是鬼,我就是说没有人敲门。”左清笑道,“没人,没鬼,却有敲门声。”
陶月言突然低着头,语气阴森地开口:“这样的话,你们说会不会有东西藏在屋顶往下敲门?”
“你别说这么恐怖的话。”余牧摸了摸手臂,被自己想象出的场景吓到了,“很吓人的。”
陶月言笑了笑,看着木门:“那现在怎么办?不过既然没人,就可以确定不是徐老太她们了。”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严禾嘀咕道,“天不可能这么一直黑下去吧?白天到了就好一些。”
没人说话,陈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倒计时。
从副本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缓慢无比,就像是知道房间里有人,故意想逗人玩一样。
余牧和孔锥对望一眼,纷纷走进卧室,扒拉在窗前,努力看向大门。
孔锥甚至还把窗户直接打开了,可惜的是外面有防盗杆,没办法将脑袋伸出去。
余牧见状把他拉回来,关上窗户:“万一要是来了什么东西,太吓人,还是隔着玻璃看好了。”
孔锥:“你胆子这么小吗?”
“是鬼还好说,问题是不知道是什么啊。”余牧叹口气。
这才是重点,如果是一个已经确定的东西,他们恐惧就算了,最怕的就是不确定的未知东西,心里的恐惧能多出许多倍。
严禾在一旁说:“按照以往的副本,外面很大概率是鬼了。”
余牧不说话,继续盯着窗外,没看到什么,倒是被外面天上的月亮吸引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月亮很假?”他趴在窗前,直直地盯着月亮,越看越觉得眼前晕眩,到最后猛地向后倒在去,要不是孔锥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整个人都会摔在地上。
身体被扶正的那一刻,余牧浑身一个激灵,背脊爬上层层寒意:“我怎么了?”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刚刚直接往下倒了。”左清疑惑道。
“不知道啊,我看着月亮,然后就觉得眼前好晕。”余牧挠挠头,再次看向月亮,这次倒是没怎么样,他一时间也分不清之前的是幻觉还是如何。
“陈声,你之前说的男朋友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开不了门,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只能僵持在客厅中,左清视线落在陈声身上,咧嘴笑着问了一句。
“男朋友?”余牧和孔锥还有严禾都不知道他们之前聊天的内容,闻言纷纷看向陈声。
“你有男朋友?”
“你成年了吗?”
“你外面的男朋友还是这里面的?”
“……”
余牧和孔锥两个人询问不停。
陈声:“成年了。”
他回答向来简短,左清都习惯了,笑吟吟地问:“我也好奇你男朋友的事儿,你能不能和我们讲讲?”
“不能。”陈声转身走到后门,开门后走进茅房。
出来时房门不知为何被关上了,周围满是树木,一切都仿佛静止了,只有月光不断照耀四周。
陈声仰头,圆月挂在头顶,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假。
他缓缓蹙起眉头,骤然听见房屋顶上的瓦片响起声音,凝眸看去。
上面的东西似乎知道他在看一样停下了。
陈声一动不动,上面的东西也不动,片刻后他后退两步,微微跳起。
房顶太高,没办法看到上面有什么,陈声走到门口,尝试推门的那一刻猛地向后退去抬头。
头顶已经探出脑袋的东西没想到他推门只是假动作,完全暴露了自己。
是一个很怪的东西,甚至看着有些眼熟,虽然仅仅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陈声还是想起这和自己之前梦里看到的东西很像。
脑袋扁扁的,皮肤白到像是刷了一层漆,接近纸的纹路,眼珠子是两个小黑点,鼻子和嘴巴都是线条,也就头发有点像是人类该有的了。
陈声推门进入,左清见他回来,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之前头顶瓦片响起声音,好像有东西在上面。”
“确实有。”陈声轻声开口,“有点像是纸片人。”
“啊?纸片人?”严禾歪着脑袋,下意识开口,“是我以为的那种纸片人?”
“你以为的是哪种纸片人?”余牧好奇地追问。
许久没有说话的陶月言也忍不住开口:“二次元纸片人?应该不是这种意思吧?”
陈声走到门口:“字面意思。”
众人脑袋里顿时出现了各种恐怖诡异的场景,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余牧问:“我胡乱猜测一下,你说的纸片人,是指他的身体扁到跟纸一样薄,还是说他看起来像是纸做的人?”
陈声:“两者都有。”
余牧想象不出那种场景,脑子死机了,随口道,“我没见过 ,还挺想见见的,说起来这个副本名字不就叫纸片人吗?”
“简单。”孔锥说,“我把门打开,把你推出去,正好你能见到,我们也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余牧撇撇嘴不说话了,想到什么,从卧室出去时提醒了一句:“大家注意一下,月亮很奇怪,还是不要注视月亮太久,我感觉容易……被催眠。”
月亮怎么会催眠。
其余人都没太在意这句提醒,统一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木门。
上次敲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正当左清想说话时,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是四声。
伴随着的还有低沉沙哑,宛如从水井中传出的声音般:“开门呀。”
后面那个语调被拖得很长,似乎故意玩弄他们一般。
余牧反射性站起身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外面的东西仿佛知道他此刻站在门后偷听一样,原本听着极有距离的声音近得就像是贴在耳边一样:“开门呀。”
余牧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嘴里骂骂咧咧地往后退:“到底什么东西?是不是陈声说的纸片人?纸片人会说话吗?纸片人是不是怕火?要不然我们直接开门放把火吧?”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外面的声音低低地笑了起来,乍一听没什么,还听正常,仔细一听就觉得毛骨悚然。
“不会哦。”它说得极为缓慢,那种带着点点笑意的语气让余牧越听越想抓狂。
陈声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木门,凑近些许后低声开口:“我看见你了。”
他学着外面的东西语气,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
外面安静了下来。
左清坐在椅子上,微微疑惑:“你说这个干什么?外面的东西难道怕我们看见它们?”
余牧一听立刻跟着出声:“我也看见你了哦。”
可惜的是外面再无动静。
孔锥蠢蠢欲动:“要不然我再开一次门?”
“等下,等我找个好位置。”陶月言起身走到门中央,将椅子拉过来,坐下后对孔锥点点头。
严禾坐在陶月言身侧,眼里又是惊恐又是好奇。
“陈声,你刚刚为什么说那句话?”左清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
陈声偏头看向他,左清顿时笑了笑,满目温柔。
陈声语气毫无起伏地开口:“没有特别原因,随便说说。”
这是实话,但因为他语气太过于平静,再加上眼神疏离,让左清以为他对自己不耐烦了,怕他厌恶自己,连忙对着嘴巴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余牧随口问道:“他一直跟你说话,之前又问你男朋友的事儿,不会是喜欢你吧?”
“不知道。”陈声后退两步,把门口的位置让给孔锥。
孔锥轻推开余牧,直接拉下插销:“来了啊!”
他猛地将门打开,这次自己也想看看,所以停留了一秒钟才关上门,外面什么都没,空荡幽静得吓人。
也就是在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一个东西猛地卡入缝隙中。
余牧第一个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看清楚了缝隙里的东西。
是只手,说是手也不算,因为太扁了,像是一张纸一样扁,好似被压扁了一样,什么骨头皮肤都不存在。
孔锥用力将门合上,那东西因为过于薄,就卡在里面。
他不敢插上插销,背抵着门看向所有人:“想办法啊,这玩意手卡着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幽森的嗓音:“我也看见你们了哦。”
这话再加上那个语气,吓得余牧疯狂在周围找起来,找了半天在角落的地上找到一根针,举起来看着孔锥:“有针,看我扎它。”
他走过去,拼命用针扎在那手指上,却没一点用。
如果真是纸,自己能不能撕了它?
余牧几乎是下意识抓住那手指,用力去撕,结果碰到手指的那一刻,跟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无法收回手。
而那手直接弯曲起来,就像绳子般去缠绕他的手腕。
余牧又是一声尖叫,孔锥想也不想,一拳砸了上去。
手不知为何退开了,余牧尖叫声夹杂了几分痛苦,连忙收回自己的手,再一看,那手从缝隙里退回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大脑混乱无比,一个字都说不出,愣愣地站在那里。
孔锥快速插上插销,低头警告余牧:“下次别乱动了,再乱动没人救你。”
余牧心有余悸放下手,刚要说话,又听见一道带着满满恶意的嗓音:“我、看、到、你、们、了、哦。”
这次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几位玩家不禁缓缓抬头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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