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第266章

作者:白鸟童子 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科举 玄幻灵异

最后€€的€€时刻向€€夫人都还在€€挽留他:“若是头晕得厉害,不必急着回去€€,在€€府上歇一歇再€€离开€€吧,何必舟车劳顿,更让身体€€不适。”

林飘连连摆手€€:“我这人睡觉厉害,倒下去€€能睡上半天,没有歇在€€外面这么久的€€道理,没得叫人议论你说是不是。”

向€€夫人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劝了,将林飘一行人送出了府门,看着马车离去€€,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人看着有一股虎劲在€€身上,实际防备心很€€重,若是我们不能让他放下防备心,在€€他面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身旁的€€侍女点了点头:“沈大夫人的€€确谨慎,但夫人不必这样说,我们同沈鸿的€€关系本就谈不上好,他对我们的€€防备自然胜于€€常人百倍,但凡是个同他有一两分交情的€€人这般,他可能就是另一种态度了,慢慢来往,总有机会的€€。”

“也是。”

林飘坐上回程的€€车,心情都好多了:“我还以为她们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结果也没什么事,就是吃吃喝喝。”

“向€€家的€€男子€€虽然做事不太€€像话,但向€€夫人热情好客,爱交朋友,待人还是不错的€€。”

林飘看向€€二€€婶子€€,感觉二€€婶子€€有点被向€€夫人的€€糖衣炮弹打动了,但向€€夫人卯足了劲和她打好关系,在€€这种攻势下一点情感增进都没有也是很€€难的€€。

“婶子€€,你觉得向€€夫人想着找我过去€€,是为什么?”

二€€婶子€€想了想:“大约是交个朋友,往后€€要是遇着什么事,好让沈鸿也对他们留点情面。”

“以后€€总是要对上的€€。”情面不情面的€€,都到这份上了,没什么大的€€转机,基本都是你死我活的€€命数。

二€€婶子€€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弄去€€,咱们吃吃喝喝,哪里顾得上这么远的€€事。”

很€€多事都太€€大,太€€远,太€€残忍了,不是他们当下顾及得到,想得清楚的€€东西。

林飘回到家里,正好是傍晚时间,走进沈鸿的€€书房,赶紧和他说了说自己今天的€€经历。

“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吃吃喝喝,到处逛了逛,他们府上有几只鸽子€€落在€€庭院里,我记得小月的€€册子€€上有写,向€€夫人身边的€€那个应该是她的€€大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我回来翻看了一下,说是她做事稳重,和向€€夫人如同姐妹一般,平日都是和向€€夫人待在€€一起形影不离的€€,那么今天向€€夫人因为鸽子€€的€€事就训斥她,让她退下,倒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觉得那个丫鬟的€€感觉有些莫名,他不过是看了一眼鸽子€€,她便好像有些在€€意一样,走上去€€将鸽子€€赶跑了,她若是不做这个动作,林飘也不会有任何在€€意。

沈鸿想了想:“鸽子€€?若是他们自己养的€€鸽子€€,这么紧张也是应该的€€,但鸽子€€难养,两地相隔这么远,靠鸽子€€传递消息风险太€€大,路上丢失,死亡,迷途,一点意外都会让消息断绝在€€路上。”

这也是如今官府还是坚持用驿站传递消息,而没有统一飞鸽传书的€€原因。

“何况鸽子€€在€€边境太€€显眼,但凡来往被人看见,戚家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沈鸿说完忽然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深沉。

“怎么了?”

“鸽子€€去€€边境很€€难,太€€过显眼,容易出现误差,但如果他们之间有个中转站,向€€家老夫人和夫人将消息传递到中转站,又那边负责传给身在€€任何地方的€€向€€将军,向€€将军也可以如此将自己的€€命令传达回来,如此向€€将军便和上京无任何消息往来,向€€家也没有任何暗地里联系向€€将军的€€迹象。”

林飘听着他的€€推断:“挺有道理的€€,如果能查到中转站在€€哪里,基本就能知道向€€家到底在€€做什么了。”

沈鸿目光越发深沉。

何止。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

他们不光知道了向€€家会做什么。

他们还可以假装不知道向€€家要做什么。

他们通过这一招,便能扼住向€€家的€€命脉,要了向€€家的€€命。

林飘看沈鸿进入若有所思的€€状态了,感觉得到他在€€沉静的€€冒着坏水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如果能查实这个猜测,又是大功一件。”

沈鸿点了点头,他们不止能知道向€€家现在€€在€€打什么主意,甚至还能知道向€€家过去€€曾做了些什么。

沈鸿起身,林飘看着他:“你这就要出去€€吗?”

“我出去€€先将事吩咐清楚,夜里不会太€€晚回来,你不用等我,好好休息。”沈鸿摸了摸他的€€头发。

林飘看他两分钟不到就已经想清楚后€€面要去€€干什么了,点了点头:“行吧,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回去€€睡了,夜里注意安全。”

第170章

二€€柱在边境心情很不佳,如今忙着打仗没€€时间给家里写信,但稍微捎个口€€信的时间还是有的,现在却连捎个口€€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柱冷着一张脸坐在桌后,上方是向将军,向大€€将军的大€€儿子,正一脸和蔼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戏谑:“虎臣,你也是个男人,这么想家做什么,像个娘们一样。”

二€€柱拍了€€一下桌,没€€好气的道:“什么娘们不娘们,我家里别的不多就是娘们多!一个月到头连个一句话一个字都见不着她们日子这么过!”

“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在外打仗就是这样的日子,行了€€虎臣你别再闹了€€,再闹下去€€我可不由着你撒野了€€。”

“那你军法处置我!”二€€柱蹭的一下站起来:“判我一个想家罪好了€€!”

向将军头痛的看着二€€柱,心想可真够他妈的烦人,又是个木头脑袋,又是个铁打的脾气,整天满嘴放屁,不给写信回家就闹闹闹,活像没€€奶的孩子一样。

向将军狠狠拍了€€一下桌:“你再说一句不争气的话试试?我马上写信回去€€,给你老€€娘他们全都叫过来,在这边境好好陪着你!”

二€€柱咬了€€咬牙,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向将军揉了€€揉太阳穴,他一看见这个逼崽子就头痛,但他爹喜欢得很,简直想要认作干儿子,虎臣名字里有个虎,实际也是个属狗的狗东西,见着别人梗着脖子满地的闹,一见着他爹就像只知道摇尾巴了€€,乖觉得不得了€€,就是他爹喜欢这个小子,说什么惜才爱才,弄得这小子脾气越发€€的大€€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吵嚷得厉害,偏偏现在是要用他的时候,也不好收拾他一顿叫他长记性€€。

向将军起身猛的砸了€€两个茶盏,才稍微气顺了€€一点€€。

二€€柱从€€向将军的营帐里出来,穿过巡逻的士兵回到自己的营帐,帐子里点€€了€€两盏油灯,二€€柱坐下就发€€愁。

之前他还能给家里写信,给沈鸿说点€€东西回去€€,现在向家警惕得很,连家书都不许他们写了€€,说前线战事告急,他们不可再与外界联络,免得叫别人看见落了€€一个泄露军机的罪名。

他到了€€边境来,发€€现这边的战事打得发€€疯,人人都杀红了€€眼,这倒是常见的事,但几次交手€€之后,他和西州的人马交手€€了€€两次,两次对方一见着他就恨不得吃了€€他,叽叽咕咕的说一些鸟话。

身边有会一点€€这种鸟语的副将告诉他,那个人是在骂他们大€€宁,说他们不要脸,说他们是盗贼,肮脏卑鄙的小人,一定会受到天神惩罚的。

基本每次都是这样的话,还有说他们刺杀了€€他们的祭司,让他们偿命之类的话,二€€柱见识不多,之前都是和处月部以及宇文部的一些人交手€€,这才碰上西州的人,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说这些废话,以前处月部的人就从€€不说,死也得站着死。

但稍微久一点€€他自然能看出来,向家的做法不是在化€€解矛盾,也不是在斩草除根,就是在不断的挑起矛盾,再想到刺杀祭司这种话,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挑起战争,他想要和向将军说这个事,但想想,向将军虽然打仗可以,但人实在不行,他脑子转得慢,但自己琢磨上两天也感受到问题了€€。

向家是很期待这场战争的,包括奔赴战场的时候,这些人都并不肃穆,也不悲壮,而是春风得意的。

又有仗打了€€,他们又有大€€用处了€€。

向家这么想打仗,这会是向家做出来的事情吗?

他不清楚,也拿不准这件事,便写信给沈鸿暗示了€€一下向家异动,结果还没€€机会慢慢把这些消息递回去€€,向家就已经€€禁止他们再向家中和外界传达任何消息。

灯影晃荡下,二€€柱沉默的坐了€€一会,他虽不喜欢向家,但也感谢向大€€将军的知遇之恩,敬佩向大€€将军的勇猛果断,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向家故意挑起的,他们将为国尽忠的将士看做了€€什么?他们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垫脚石吗。

这一战得赢,但如果压根可以没€€有这一战,他也不想要这鸟军功,在家呆着也挺太平的。

二€€柱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地图,不管想再多,他还是得继续赢,只希望沈鸿和二€€狗在上京能早点€€察觉到问题,免得自身受到波及。

上京,彩灯繁密。

沈鸿出门去€€向太子禀告此事。

二€€狗则在外面宴饮。

如今他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为皇帝办案,别说有多风光了€€。

“李大€€人如今陛下最倚重的人,当真是羡煞旁人啊。”

“听闻陛下昨日又召见大€€人了€€,想来这案子一定又大€€进展了€€。”

“李大€€人如今跺跺脚,上京都要抖三抖,大€€理寺都是瞧着大€€人眼色的。”

推杯换盏,二€€狗听他们吹得这么夸张,目光落在他们脸上,觉得很轻浮可笑:“哪里哪里,陛下的一点€€抬爱罢了€€,这些话可折煞我了€€,我算个什么东西。”

“李大€€人未免也太谦逊了€€,少年得志还能有这般心性€€,真是难得啊!”

李灵岳笑了€€笑低头喝酒没€€说话,他们在这里吹捧他,好似他真的抓住了€€上京的命脉一样,而这一切都是假的,浮华在外的假象,这一切东西随时可以出现,也随时可以坍塌,他们根本不知道这背后是些什么。

如果小嫂子没€€带他出来,如果沈鸿没€€给他铺路,他就会像座下所有奉承他的人一样,只看得见这风起云涌的势头,却根本不知道下面流淌的是什么。

身旁的美人为他斟满酒杯,李灵岳笑了€€笑:“来,再饮一杯,为了€€……高官厚禄,美人常伴身侧。”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饮尽杯中酒。

他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户部右侍郎,郎中,礼部左侍郎,吏部左侍郎。

按太子的意思,他最好不要咬不该咬的人,但按沈鸿的意思,上面的人暂时不要轻易的动,但他要在下面的人里找出在做实事,有才干的人,如果没€€有,就找机会葬送掉他们,先把下面的人换掉一批。

算是为这天下做点€€好事。

沈鸿这个想法,他是很认可的。

聚完,大€€家言笑晏晏的离开,东倒西歪靠在自家的仆从€€身上被扶着走了€€下去€€。

李灵岳被扶下去€€之后见众人散了€€摆了€€摆手€€:“不用管我,我走几步散散酒气。”

他走在长街中,看着黑暗的天空,和悬挂在外面的灯笼,走上主干道的时候倒是听见有人唤他。

“李大€€人?”

李灵岳回头,看见是家中的车夫,准确来说,是沈府的车夫,帘子被掀开一半,沈鸿在车里看了€€他一眼:“灵岳?”

李灵岳见状连忙走上去€€:“来得正好,把我捎回去€€。”

正好要是小嫂子没€€睡,还能见上一面,去€€蹭秋叔和的解酒汤喝喝,问一问胡次最近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

沈鸿看他一眼:“上来吧。”

李灵岳上了€€车,当然知道其€€实有点€€不合适,但这条路走下去€€,往后大€€家见面只会越来越不合适,不如现在能见就见。

“你是从€€哪里回来,现在才归家,小嫂子得担心了€€。”

“去€€见了€€太子,我怀疑向家和上京还有四皇子有很紧密的联络,而且应该正在谋划着什么。”

李灵岳思考了€€一下:“那二€€柱应该来信才对,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似,但也不是傻子,真的有什么在发€€生,他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的。”

“家书断了€€,向家既然已经€€有了€€谋划布局的念头,自然是防备着的。”

“那这其€€实是不打自招,他们做这样的举动,必然是有事,不过天遥地远,没€€有在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我们也无€€法知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且行且看。”

二€€狗点€€了€€点€€头,棋局本就难下,何况也不是对方的每一个棋子都会给他们看见,一面探听虚实,一面看谁棋高一着,要有沈鸿这种心态才行。

马车很快到了€€沈府门口€€,两人下了€€马车,沈鸿没€€有问林飘是否睡了€€,傍晚离开的时候林飘便说自己困倦了€€,这个时候他便不用再过去€€问候了€€。

二€€狗观察了€€一下,同沈鸿说着话走进去€€,到了€€分叉的路口€€各自去€€了€€各自的院子。

二€€狗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见着小嫂子,但今天应该是早早的就休息了€€,便快步去€€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他和二€€婶子秋叔二€€柱胡次的屋子都在一个院子里,院子宽敞,离小嫂子那边也很近,住着十分方便。

二€€狗一走进去€€,见屋子里还点€€着灯,就知道她们还没€€睡,便上去€€敲了€€敲门。

二€€婶子开门瞧了€€一眼:“哎呀,二€€狗?你咋回来了€€?今日倒是撞见你了€€,你忙起来都要见不着人影了€€,好几天没€€见着你了€€。”

秋叔也道:“坐,坐着说会话。”

他们说着话拎着板凳到廊下来,三人便在廊下坐着,一侧的门嘎吱推开,胡次跑出来搂住二€€狗胳膊:“我就说听见有人在叫二€€狗哥的名字,还以为是耳朵听错了€€。”

“你自己去€€搬个小凳来坐着,正好我问问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