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 第16章

作者:李狗血 标签: 武侠 ABO 甜宠 玄幻灵异

还真是如他所言,不讲规矩了!

这以信香强行压人的行径可谓江湖最不耻,看来他是铁了心认定司韶令在包庇他,众目睽睽之下,连正道所谓的名声都不要了。

也不知该说他不择手段,还是过于刚直。

而紧接着,司韶令霎时迸释的梅香如山呼海啸,明显震怒不已,竟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将神酒那五人悉数掩埋。

使得江恶剑被冷汗淋透的身躯虽然麻木,但总算感到一丝丝温度。

耳际再次传来刀剑相迎的阵阵厉响,五脏六腑皆如摧裂,江恶剑却在头昏脑涨中,又念头一转。

不对。

柳钰不像是这般无脑之辈。

明知实力悬殊,他们不该莽撞至此……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冒着不耻之名合力使用信香?

便眼前渺茫如深谷细沙,江恶剑几番强拢,终于自迷雾裂隙里捕捉到细若游丝的牵引,似猛然有些清醒。

猜出了那几名北州鬼士与他有何关联。

是江寨!

他们所服下的洗骨丹,应是由当年江寨所炼制!

因为江盈野为了能激发寨内鬼士的最大潜能,给他们服下的洗骨丹,实际与流到外面的截然不同。

自从当年的江恶剑分化后,江盈野便经常将他关进笼子,由人放入关押鬼士的地牢,逼他以天乾信香来刺激那些被迫接受试验的鬼士,他若不肯,便当着他的面直接全杀了,以此不断对洗骨丹的炼制进行改进。

所以那时的江恶剑,才用尽力气,也想要及时救出被掳来的所有百姓。

而最终这些江寨所制的特殊洗骨丹,与寻常不同之处便是,所化出的鬼士一旦闻到天乾信香,对方愈是强大,便愈会彻底激出他们的本能,使之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强的威力。

当然,回光返照般的奇效过后,随之而来的,也是爆体而亡。

只不过,这种洗骨丹的成品其实并不算多,江寨覆灭后,更再也不曾听谁提起过。

意识逐渐堆砌,满腔难以忍受的灼痛似乎也不再蔓延,感觉得到屋外司韶令仍与强弩之末的神酒五人对峙,江恶剑心知他在江寨那半年,对这种特殊的洗骨丹了解并不算深。

于是艰难地将搅为碎屑的最后几块思绪拼拢,他终是尽可能的看清楚了当前情势。

若他没猜错的话,这神酒柳钰之所以不顾颜面也要光天化日中释放数道天乾信香,最大的目的,并非压制司韶令,而是为了激怒一墙之隔内的北州鬼士。

以此便可证明,这些北州鬼士的始作俑者,只能是身为江寨余孽的自己。

那么也就是说……

思及此,江恶剑猛地抬眸。

突然意识到,此刻毫无防备从他们身上寻找线索的厉云埃,最为危险!

也就在下一瞬,行动已先思绪一步驱着他几步飞驰。

来不及理会因他乍然现身而目光微沉的司韶令,江恶剑一脚踹开旁侧房门。

入眼是正俯身细看的厉云埃,只见他头顶数道视线遽然被赤红包裹,几名鬼士俨然已在众多天乾信香的刺激下陷入极致狂躁。

可将厉云埃撕裂的怒掌就要当头劈落,江恶剑心中惊惴之下,竟脑中瞬间空白了去。

待他再一回神,行动快于思绪,厉云埃已被他完全笼罩在了身底。

他脸色苍白地将厉云埃压在身下,只看到厉云埃一双湛凉的眸子罕见地染上了温度。

连背上顷刻落下的怒掌好似也没那么难忍。

也或许,是霎时深可见骨的血痕被另一边司韶令过于灼灼的目光炙痛,让江恶剑分明身处凛凛寒冽,心间竟意外的大地回春。

仍笃定告诉自己,他并非在救厉云埃的性命,只因对方到底救了他的妹妹,这一次,就算两不相欠。

下一回,他绝不会再出手。

只不过,就当前情况来说,这好似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司韶令先前给他的临时结契,貌似被这糅杂了太多天乾气息的诡异气氛给倏然冲破了。

他这回,真的又发情了。

可是没有力气动一下。

且……不管是上身还是下面,血水还是污浊,全将他浸透了。

“美人儿你别紧张……”

而尴尬的解释还没等对身底人说出口,打杀震耳中,他已被拥入另一怀抱。

第23章 忍耐

视线所及皆为汹茫,头脑再次被炽烈熔岩浇灌,江恶剑像一条熟透的稚鱼,在滚烫的海浪中随波翻卷,意识模糊间,已分不清此刻充斥全身的究竟是剧痛还是欲望。

€€€€你记住了,不可再随意释放信香。

意外的回响起司韶令曾告诫他的话,江恶剑无奈心道,他记着,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于是周围细碎雪花盛着空气中弥漫四散的乳酒味道,落下纷纷扬扬的醉意,又融化成缱绻香甜,随风恣意勾扯司韶令飞驰的袍角。

却见他乌黯袖袍沾满斑驳血污,隔着薄纱映入司韶令灰蒙眼眸,分明深暗一片,仍刺得他双目钻心的疼,让他迎着风雪疾奔,视线飘零碎裂。

“祁老头,隐息丹!”

方一撞入扑鼻药香的医馆,司韶令尾音嘶哑急迫,惊得那柜台前的老大夫花白胡子一抖。

随即目光在江恶剑身上稍一停留,祁九坤没有耽搁,也未多问,便带着司韶令往里头而去。

“我这哪有什么隐息丹,”边走边打开里侧房门,他从身上摸出个皱巴巴的方子,“想要那种金贵东西得去金楼找,你现在速去按照我这止信汤的方子把药煎了,我先给他缝合伤口。”

确实,隐息丹虽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是一种服下可立即抑制地坤发情的神药,但由于制作成本过高,其实并不常见。

相比之下,近几年作为替代品的止信汤要更普遍些,只是效果比较缓慢,且需要现熬趁热服下,更不便保存和携带。

但就算是这止信汤的方子,其中所涉及的药材也皆非普通。

“……”眼下司韶令一路将人放在塌上,瞪着江恶剑一时没有动作。

“咋的?又在心疼钱?还是担心我个半截入土的小老头经不住你宝贝疙瘩这一身奶不拉几的味儿?”显然看出司韶令是一刻也不愿离开,尽管身为和元并不会受信香影响,祁九坤仍故意以话催促他。

而满头思绪正被欲火烧得噼啪乱响,耳际纷扰,全然听不见祁九坤在说什么,江恶剑血人般趴在塌间,只有地坤本能驱使着他,几度不顾后背伤势,拼力而粗暴地来回拱蹭。

“等会儿,你还是把他给我绑起来!”

难得被揶揄了也没有任何反驳,司韶令正捏紧方子转身欲走,又听祁九坤气急败坏道。

原是江恶剑满身淋漓之下,竟随手夺了祁九坤先前搁在榻上的药杵子,颤抖的指尖急促摸索了下,隔着衣物,就迫不及待往身后浸透的那处送去。

被司韶令一把攥住腕子,强掰开他几指,在他下意识抢夺间蓦地扯下床帐,像是也夹带些许私愤,眨眼撕为数段,将他不老实的手脚迅速绑在四周床柱。

随后拎着那瑟瑟的药杵子,径直前往药房煎药去了。

好似再多待一刻,连他也要失去理智。

紧攥的掌心渗出血丝,与原本沾染的满手污红相融,像司韶令此刻千疮百孔的心情。

自然恨极了之前那般笃定的留人在身边,却仍旧又让他受了此番重创。

且如果可能,他此时最想要做的,是抛开所有顾忌,管他江恶剑心中是否还为曾经的心上人留有一席之地,强迫也好,恨他也罢,总归,他要将他彻底的占为己有,在他身上留下他一辈子都休想磨灭的气息。

他们的临时结契破裂,短时间内无法再次缔结,那么能让江恶剑不再忍受发情折磨的,也只有夫妻之间的真正结契。

那是除非一方死去,才会消失的最深刻印记。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为€€€€江恶剑是个寻常的地坤。

奈何他本为天乾。

他没有可与人结契的内腔。

凡是服用洗骨丹所化的地坤,也皆是如此。

永远也不可能与爱人结契,肆无忌惮受爱人的信香庇护。

所以他们才会始终承受一次次情期的煎熬,深陷欲海,沉沦不能自抑,最终沉入永无天日的深渊,无人能将其拯救。

也就是说,未发情时便罢了,可一旦司韶令在此时此刻给予了他与人交欢的快感,那么他五年来以血肉拼死相抗所存留的最后尊严,便会瞬时崩为尘土,此后余生尽毁,像那些只知杀戮的鬼士,沦为仅剩情欲的躯壳。

胸腔淤积的闷痛几欲崩裂,司韶令几番强作冷静,才得以按照药方所述将一切准备妥当。

也就半刻的功夫,却冗长如寒冬。

直到他手捧那一碗反复尝试终觉温度恰好的汤药,站在门前还未进去,已能感受到屋内每一寸,连角落缝隙的落尘,尽数是醇甜的潮湿。

趴在榻间的人早已敏感到针线在血肉间游走,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剩喉咙里压抑至极的喘息。

不知是不是由于先前临时结契的感觉过于美妙,让江恶剑突兀尝到了未曾有过的甜头,潮汛疯涨中,只觉这一回竟好似比以往都难以忍受。

尤其,他的手脚皆不能动,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在身上为所欲为。

他甚至想大声乞求司韶令,求他给他哪怕一点点的施舍,只要肯让他痛,怎么样都行。

可唇齿间满是被血水和唾液纠缠的布料,他又必须大张着嘴紧紧咬着,才能强忍住,不至于泄出一丝让司韶令嫌弃到立刻拂袖离去的声响。

说来可笑,在这翻天覆地的情汛里,江恶剑几近忘了自己的所有,姓甚名谁,何去何从,偏却牢牢记得司韶令说他那一句。

€€€€你叫的实在难听。

第24章 鞭痕

“这药喝完不会立刻见效,至少还要挺过半个时辰。”

看见司韶令端药过来,祁九坤已将手中最后一圈细布在江恶剑伤痕累累的背上缠紧,虽仍有血水将层层洁白布面染上污暗,但大体上总算是止住。

只见他拾掇起榻旁清理伤口的满地狼藉,头也不抬地往门外走:“你与他曾有过临时结契,他的身体应还没有完全忘记你,这半个时辰里,你若能与他肌肤相贴,辅以微浅的信香安抚他,他也许会稍稍好过些。”

不过说着,在关门之前,祁九坤又提醒了句:“但在他的情欲彻底消散之前,万一你也忍不住的话€€€€”

结果随后一句“外头有冷水”还不待说出,司韶令已蓦地抬臂,掌风翻涌满屋旖旎,直接把祁九坤推去了门外。

伴随门板咣当合上,江恶剑被汗水湿透的头顶已笼下黯然阴影。

自是感觉得到司韶令的靠近,江恶剑喉间发出两声乞求的呜咽,却依旧没有松开紧压在舌底那一团几乎咬烂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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