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芝/给太师当药材后我死遁了 第65章

作者:无边客 标签: 种田文 萌宠 玄幻灵异

带血的玉簪抵在萧猊渗血的伤前,他依旧压制灵稚的身躯,长睫低垂,欲将这个吻落下。

灵稚手里的簪子一寸一寸刺进萧猊颈内,血沿着玉簪渗进他的指缝,打湿了手心,沿手腕滑在手臂之间。

萧猊静静注视颤抖不已的灵稚,掌心地在他背后轻轻拍抚。

“别怕。”

不是别担心,而是别害怕。

灵稚对他总是畏惧多于其他,萧猊宁可他的恨意多一点。

“我不伤你。”

萧猊低哑咳一声,唇角因为源源不断的失血开始泛白。

“你看,没有责怪你对吗,”他叹息,“只是在行婚礼这日见血似乎不太吉利。”

灵稚骂他:“疯子。”

他松开刺进了萧猊颈内的玉簪,凭借一股力气竟然瞬间把萧猊推开了。

少年红色的身影踉跄地跑进夜色里,他浑身虚软颤抖,头也不回地拼命从红色的喜堂里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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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院平日下人少,唯一侍候在灵稚身边的小奴才不知去了哪。

偌大空寂的院子犹如一座牢笼,这里一草一木珍贵,回廊画壁典雅古朴,却囚着灵稚使得他喘不过气。

他摘掉了脚下的鞋子,花脊落下的沙砾咯在足心,很快将细嫩的肌肤划破了,

他胡乱解开腰带,边跑边除去层层叠穿在身上的喜服。

灵稚回到屋内时,披头散发,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小奴才听到动静迷糊地揉着眼睛进屋,对上灵稚濡湿迷茫的眼眸,瞬间睁大眼,浑身一个激灵。

“公子!”

小奴才心疼地扶起灵稚回房,嘴里叨叨念:“您方才去了哪里,为何会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府里进贼了吗?”

小奴才拉起一条被褥裹紧灵稚,赶忙跑到门口大喊,说是府里糟了贼。

院子静悄悄的,连刘总管都没喊来。

小奴才缩了缩肩膀,咕哝道:“人都去哪里了?”

府上遍布暗卫,为何公子这样走回来,此刻却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担心小公子,抬手欲将门关好去看看里面的人,一抬头,却见月下走来的修长人影,如谪仙,却带了几分令人颤抖的森然冷意。

萧猊左侧臂弯挂着灵稚跑回来时脱掉的喜服,轻柔的红纱犹如血色花丝缠绕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摇曳,左手拎有一双精致的红色锦鞋。

他的右手,则托着一个灰色的草编灵芝。

“太、太师……”

奴才话都不利索了,胳膊软成面条般,整个人趴在地上:“小的见过太师。”

萧猊没看地上的奴才,进屋后淡然的吩咐小奴才把门关好。

于是小奴才蹑手蹑脚地合上门,守在门外忐忑恍然的等候。

灵稚裹在被褥里喘气发抖,瞥见银绡帘幔后徐步靠近的人影,他下意识抓起枕头,凭借本能反应,将枕头朝那人砸去。

可惜他没几分力气,往萧猊身上砸的枕芯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萧猊俯身拾起枕头,递出拿着灰色草编灵芝的那只右手。

灵稚缩在床榻角落,萧猊站在帘后定定望着他。

半晌,说道:“抱歉。”

他还是没有控住心底的那股阴暗的执念,把灵稚吓到了。

天下人谁都可以怕他,萧猊最不愿做让灵稚畏惧的人,可他变成让灵稚唯一一个惧怕的人。

他紧了紧喉咙:“方才……我有点失控。”

又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灵稚用被褥遮着脸,萧猊依然站在帘后。

“上次给你编过一个灵芝,你很喜欢。后来没找到你时,我就编了许多个。”

插进萧猊颈上的簪子拔了,血却没有止住。

浅色的衣衫渐渐染了一片血色红梅,萧猊对此毫无察觉一般,递出灵芝,掌心托着它微微施力,灰扑扑的灵芝沿床榻滚到灵稚脚边。

萧猊道:“我走了,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看看它。”

萧猊说要走,步子却迟迟不肯迈。

眼前的少年似乎将他完全隔绝,抱紧被褥缩在角落里,像一只颤抖受惊的小兽。

他哑声道:“方才不是有意吓到你,灵稚,和你成亲我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欺骗和算计。”

连同第一次,萧猊也没想过要算计和灵稚的这场成亲礼。

他操控权贵,善弄人心,怎会将自己也算进去。

若要夺取灵芝,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向灵稚把它哄骗到手,却偏偏用攻于真心的那一条,哪怕把灵稚的心和身子都骗到了,何尝又要承诺一场多此一举的婚礼。

萧猊千算万算,未尝料到最后把自己的心也算了进去。

灵稚轻轻挤出几个字。

“……你走开。”

萧猊偏过脸:“一会儿让奴才盛碗安神汤来,喝了好好休息。”

说话间牵动颈部,连带着血又渗了出来。

萧猊捂着出血口,避免被灵稚看到受了惊吓。

“还有一事,在城里传开关于我要成亲的传闻,明日起就不会再有了。”

……

他问:“灵稚,你会想让我与其他人成亲吗.”

少年垂首不语,萧猊自问自话。

萧猊静静站了一会儿,半晌背过身,道:“你别怕我。”

萧猊也觉得自己仿佛要疯了,比起灵稚恨他怨他无视他,他最怕灵稚见到他露出颤抖茫然的恐惧。

小奴才进屋时,半字不敢吭。

灵稚被小奴才伺候着洗漱更衣,脸上神色虚晃恍惚,君迁的一张脸,被萧猊活生生分割出两个人。

一个让他留恋心悸,一个让他恐惧心惊。

翌日,灵稚卧在床榻未醒,昏昏沉沉的,传了大夫来,说是病了。

萧猊还没上朝,立在珠帘外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吩咐刘总管即刻把梅若白请到府上。

他坐在帘后,隔银绡珠帘凝视灵稚的睡颜。他昨夜带来的草编灵芝,落在他推进的床榻角落里,灵稚连动都没动它一下。

梅若白来时,观灵稚状态与神色,斥声。

“太师,若你不会疼惜人就罢,能否别吓他。”

萧猊的满腔真心对灵稚而言只剩畏惧,他哑声,问:“他为何没醒,可否像原来那般给他喂血。”

梅若白看着萧猊缠了纱布的脖颈,淡道:“若太师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灵稚当日用心头血彻底解除萧猊身上的余毒,这血液虽然稀释了,却不失为一副好的药引。

萧猊勉强牵起一笑。

灵稚怕他……此生却与他有了密不可分的牵连。

作者有话说:

太师正在因为灵稚反复的进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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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仓惶

灵稚梦中呓语, 喊冷。

光洁莹润的额头不断渗出汗珠,梅若白伸手摸过去,全是冷汗。

他这一碰, 立即惊醒陷在梦魇中的人,条件反射般浑身僵硬用力地颤抖了一下。

灵稚昏昏沉沉,濡湿的眼睫掀开一条小缝,恍惚中看见的人是梅若白, 吊起的心顿时落下, 唇微微动了动, 欲言又止,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好像松了一口气。

灵稚抿起苍白的唇无力朝梅若白笑了笑, 无神恍惚的眼眸再次阖上。

梅若白轻声叫他:“灵稚。”

少年清秀的眉皱起, 不剩几分血色的脸蛋下意识往被褥更深的埋了埋,想把自己藏好。

梅若白对灵稚的反应若有所思,萧猊坐在帘幔外,自然把灵稚的动作收进眼底。

俊美苍白的脸孔黯然失色,转过细微的角度避免让灵稚察觉他坐在帘外。

梅若白对萧猊不好指责什么,方才那种话, 若再来一次,等萧猊回了神,就算他不遭殃,别人或多或少都会因此遭受牵连。

常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错误, 可萧猊没有顾虑, 燕朝太师万事只要想,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算什么, 萧猊才是主导的法则。

几个奴才在门外齐齐站着, 怀里皆抱了日光晒得暖和的被褥。

伺候灵稚的小奴才将被褥一层一层裹住灵稚,盖了三层,梅若白温和出声,制止了奴才的动作。

“褥子再轻盖多了也会显分量。”

小奴才诺声,替灵稚公子裹好被褥后蹲在床榻角落的矮凳前,不知道还能为小公子做什么,索性蹲着随时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