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兔儿
世风日下。
鬼心难测。
“另外,”白傅恒看着陶洛,“不能再吓他。鬼的精气是有可能被吓散的。”
众鬼又齐刷刷地点头。
被突然提及到的陶洛歪头看向白傅恒,面上感觉滚烫了一下。
白哥在帮自己说话。
陶洛一拍掌,又补充了一句:“白哥出价很高,大家好好表现。”
陶洛随后给每只鬼安排了工作,让他们先把宴会场地管理好。
夏和悄悄把陶洛拉到一边问:“你和白傅恒……”
陶洛把之前的阴婚书拿出来,开心地说:“因为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所以和他结冥婚的鬼就是我啦。”
陶洛一脸肯定地给白傅恒正名:“他是个好人!”
夏和含泪去干活,然后他看着白傅恒面无表情的冷面,心道这哪里是个好人了。
到了晚上,宾客陆续到来。
这是一个小型的宴席,说白了就是请几个亲朋好友吃一餐。
除开一群鬼,真正邀请的人并不多。
陶纸心系除恶鬼的事情,第一个到场。
此刻的陶洛正在厨房忙上忙下,背后还跟着两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
“爸爸,你看这个花瓶放在哪里?”
“爸爸,房间已经打扫干净!”
陶洛试了一口羊肉汤:“好喝。”
实体化的鬼怪是可以吃东西的,不吃也没关系。
大部分鬼就不吃,陶洛以前也不吃。
因为吃东西要花钱。
陶洛抿抿唇,如果偷吃偷拿,则会损害精气或者气运。
得不偿失。
陶洛感受到表弟的不满目光,回头看向他。
表弟不满地转身走了。
自己才是白傅恒名义上的未婚夫!
这个漂亮小男生哪里冒出来的。
陶纸走在一楼大厅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背后阴风阵阵,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爬上头皮。
陶纸抬手,问一位服务员:“快要入秋了,空调别开太冷。”
服务员抓抓头:“没啊,没开空调。”
服务员意识到什么,冲他缓缓扬起嘴角:“今天怎么会冷呢,这么多人~都陪你呢。”
陶纸一脸不解,总觉得这话好奇怪。
服务员端着酒水到厨房,陶洛把他拉到一边:“先别搞事,宴席还没开呢。”
服务员哦哦一声:“懂了,我刚才就是先练练感觉,你让白先生放心,厨房我来忙吧。”
陶洛再上楼去找了白傅恒:“白哥,陆续来人了,但我还是没印象。”
白傅恒在看资料,抬眸:“晚上九点阵法正式打开,一部分气运会慢慢回归到你身上。当初和你有关系的人会记起一些东西。但陶纸不会,阵法无法影响到他。”
陶洛走过去。
“白哥,我已经把今天宾客的手机号存好了。”
“ 那我九点之后就给他们各自发一条短信,依次错开时间来我房间,就说有事?”
白傅恒点头。
陶洛握着手机:“我曾经的好朋友愿意过来,那我们就可以着重先解除他身上的影响!”
陶洛思索了一下:“要是大家都来了呢?”
白傅恒揉了揉陶洛的头发:“别担心,我有办法的。白哥什么事情没见过?”
陶洛听到他这么说,目光炯炯有神:“好!我知道了!”
白傅恒看着陶洛开心的背影,想,小可怜蛋这么倒霉,到时候要是一个人都没有过来。
不会大晚上蒙被子里掉眼泪吧。
白傅恒闭眼抓了抓头发,到时候哄哄。
*
晚上,宴会开始后。
今日邀请的人并不多,除开一群鬼,只有寥寥几人,分了两桌。
长桌前,一些宾客饶有趣味地看着座位安排。
白傅恒坐在上席,陶洛坐在他左一,本该是白傅恒未婚夫的陶纸却坐在了右二位置。
右一是贺倡,他头痛却还是来了。
至于……唐拯,就坐在陶洛的下方隔壁。
唐总正托腮打量面前的失足小人夫。
呦,看起来比前几天脸色红润了一些,看来白傅恒没少滋润他。
“孩子呢?”唐拯低声问。
陶洛回答:“累了,先睡了。”
唐拯故意坐在陶洛身边的。
他翘起二郎腿,用皮鞋尖去勾陶洛的小腿,语气暧昧:“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很累吧,真不容易,日、夜、操劳。”
陶洛收了收小腿,这人怎么没有个坐姿?
都踢到自己了。
但陶洛不好直说。
白傅恒察觉到陶洛的异常,小可怜蛋平时坐着就不会乱动,今天怎么老动?
白傅恒身子微微后仰,往下看了一眼,发现了真相。
唐拯原本正在调戏小人夫,看着他躲闪不及的样子。
忽然“陶洛”也开始回应自己。
白傅恒抬脚把陶洛的脚往自己方向一勾,然后唐拯的脚踢过来,他踢回去。
唐拯眯起眸子,这小家伙面上没有表现,实际上“懂事的很”。
陶洛回答:“还好,孩子们很懂事的,白哥有时候也会帮我教育,要是不睡觉,白哥出马他们就老实了。”
唐拯暧昧地问:“我也想帮你晚上一起教育教育孩子。”
唐拯忽然脚掌一疼,倒吸了一口凉气。
踩自己?
他盯着陶洛的那张脸,长得够纯,性子够野,超级会!
他喜欢!
就是长得柔柔弱弱,劲怎么这么大?!
没事,被小美人踩,他能忍,他不抽脚回去!
陶洛感觉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说:“白哥,你踩着唐总的脚了。”
白傅恒勾唇冷笑:“真是不好意思啊。”
唐拯连忙往底下一看,心中骂了一句操他大爷的,急忙收回脚。
白傅恒装什么装,小美人和他一个人睡赚的钱少,那自己乐于助人可以帮忙一起。
陶纸捏着餐具,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他们到底在干嘛啊!
贺倡没注意到,他头痛吃了药过来的,不能喝酒。
坐在下席,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声音冰冷地开口:“你,叫做什么名字?”
处在闹剧当中的陶洛看向他,在说自己?
陶洛笑着回应:“你叫我小洛,或者洛洛就行。”
男人目光深邃,哼了一声:“洛,陶洛,我想起一个讨厌的人。”
陶洛表情一凛,这个人莫名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
唐拯看到陶洛神情沮丧,哈哈打圆场:“靳辽,靳总,你贵人多忘事,平时那么忙,倒也还有你愿意花时间记住去讨厌的人?”
靳辽夹起一块羊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他又恢复了之前沉默寡言的状态。
陶纸朝他问:“靳辽哥,我以为你只吃得惯西餐。”
靳辽看着面前的菜:“羊肉看着还不错,突然就想吃了。”
陶纸笑盈盈地托腮:“那我可要找这里的厨师偷学手艺,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到我家来吃饭,我亲自下厨。”
“不用。”靳辽侧头看着白傅恒,两个人也算认识,毕竟生意场上打过交道,“今晚的羊肉汤哪个厨师做的?我想借几天。”
白傅恒呛回去:“恐怕不行。”
“建议吐出来,”白傅恒看着垂头丧气的陶洛,抬手揉乱了小可怜蛋的头发,“小洛煮的。”
靳辽愣住,停顿了一刻,感受着口中的绝美滋味,闭眼对陶洛说:“我为刚才失礼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