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 第42章

作者:放鸽子 标签: 爽文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毕竟一旦计成,得利最大的,还是对夺回庄园之事朝思暮想的李辛一家。

而相比之下,陆辞仅是要为居心叵测的外祖家添堵,可不是非要助李辛不可的。

要让孙家无法如愿,只要直接帮那几家有意同孙家相竞扑买这庄园的大户即可,而不必大费周折,专程选择个实力最弱小的李辛。

本该枯燥而漫长的船旅,因有志趣相投的朱说相伴,又有柳七这么个永远闲不下来的益友,日子倒像过得飞快起来。

在陆辞一时兴起,寻了工匠捣鼓出三把摇摇椅,让三人能舒舒服服各自躺着,一边摇一边背书过后的三两日……

繁花似锦,风景如画的苏州城,也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系我一生心,负尔千行泪’出自柳永的忆帝京,而那首‘白衣卿相’的惹祸的《鹤冲天》,都不作多说啦。

2.旅店,宋人又称邸店、客邸。

宋时旅游业很发达,宋诗有句“邸店如云屯”,便是形容旅店之盛况的。即使在郊外乡村,也出现了邸店。

在宋人李元弼的《作邑自箴》中,还提及一条很具人道主义的规定:“客旅不安,不得起遣。仰立便告报耆壮,唤就近医人看理,限当日内具病状申县照会。如或耆壮于道路间抬舁病人于店中安泊,亦须如法照顾,不管失所,候较损日,同耆壮将领赴县出头,以凭支给钱物与店户、医人等。”

即为,旅店如发现住店的客人得病,不得借故赶他离店,而是要告诉当地“耆壮”(民间基层组织的首领),并就近请大夫给他看病,且在当日报告县衙。如果当地人发现路有病人,抬至旅店,旅店也不得拒绝,还是按照程序请医生、报告官府。等病人病情稍轻时,店家便可以同“耆壮”一同到县衙结算,按照所花费的开支报销医药费、饮食费等。(《宋:现代的拂晓时辰》)

第二十五章

一下船,柳七就爽快地主动辞行了。

他虽是见自己同陆朱二人投缘,而临时起的意,但关于此行的目的,他说到底还是没有骗人的。

他几年前于苏州城内醉生梦死时,因擅谱词曲,自有无数红颜朝夕为伴,其中姿妍最丽的佳娘和心娘,也最得他心。

陆辞习惯了这些天有柳永作伴,乍闻其离,虽有些不舍和可惜,略作踌躇后,还是不做任何挽留和劝诫,只笑道:“在此一别,不知何日再见,唯祝柳兄一切顺心了。”

朱说唇角微微一扬,也上前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柳七眉眼弯弯地受了,仿佛不经意地又问了一句:“不知陆郎将在此逗留多久?”

朱说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陆辞笑眯眯道:“确切日子暂且不知,但最迟十月底将启程了。不知柳兄……?”

柳七不答反问:“那陆郎是要直接回密州去,还是沿途再游览、咳,游学一段时候?”

陆辞笑道:“来时已获不少见闻,真要游学,也不选这时机。况且当初旨在探亲,向夫子们请的假仅有三个月。再晚了回去,怕会惹人担心,又有不敬之嫌了。”

陆母性情柔弱,是个常常不顾自己身体,又好报喜不报忧的。单靠邻里照看,难免有疏漏之处。

加上来年不定会开举,陆辞自认自己这种学渣,就更得多多备考,专攻考试范围。

再怎么看,这会儿都不是优哉游哉地游山玩水、陶冶情操的好时机。

听完陆辞的话,柳七遗憾地耸了耸肩,紧接着又想到什么,重又乐起来了:“这么说来,我多流连京师或苏杭一带,还不曾到密州去过。”

不费吹灰之力地听出柳七的言下之意,朱说心里倏然咯噔了一下。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这碧蓝如洗的晴空,只觉它一点一点地灰了下去……

陆辞亦是闻弦音而知雅意,会心一笑,主动开口邀请道:“密州山灵水秀,虽名声不及苏杭遐迩,却也是处值得一去的好地方。若时间赶巧,或是柳兄有意,不妨来密州游玩一阵,也好让我有机会尽地主之谊?”

柳七所等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那俊气的脸上,便露出了个心愿得偿的欢喜微笑:“既得陆郎盛情相邀,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与其等个‘碰巧’,倒不如我亲自‘凑’个巧,如陆郎不嫌麻烦,在你定下归家船只前,还请提前个三两日,派人捎话去久住李员外家,容我也做出行的准备。我虽居所不定,却与李员外相熟,他定不介意帮我这么个传话的小忙的。”

既然相约好了最晚两月内再会,方才还徘徊在几人心头的那么点离别愁绪,也就瞬间荡然无存了。

柳七高高兴兴地再次同陆朱二人道别,便不再作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姿态,而是毫不犹豫地雇了匹马代步,熟门熟路地往心娘所居的彩楼去了。

见极为引人注目的三人里终于走了一个,一直只敢落后三步跟着的李辛,暗暗舒了口气,努力撑作自然地走上来了:“陆兄,朱郎,若你们不急去别的地方,不如同我上同一架驴车,将行李先放到孙羊正店去?”

朱说不着痕迹地睨了他一眼。

这会儿倒是能粘了,刚柳七最得寸进尺的猖狂时候,怎就跟社君见了猫儿似的,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陆辞虽注意到李辛不知为何就是特别怕柳七,但也没多想,只挑了挑眉:“孙羊正店?”

李辛不知为何,瞬间就紧张起来了,也不自知地变得有些结巴:“是,是孙羊正店不错,据闻那家邸舍较为舒适宜人,方做此选择。不、不知陆郎可是认为,此店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从前来时,都是独自一人,又因手头的钱本就不够,当然能省则省,住的都是最便宜的邸店。

现要劳驾陆辞陪他同行一阵,当然不好意思让人一同‘一灯复明暗,飕飕守破窗’,而要挑好的地方住。

况且,他持有的钱数,本就差了老大一截,要想购回庄园几乎是痴人说梦。倒是如果陆辞的法子可行,就不必在意这住店要花费的那么一点了。

孰重孰轻,李辛还是分得清的,直接问询了刚刚雇的驴车车夫,才得来了这么一个答案。

陆辞也没想到李辛这么迟钝,导致他想委婉都难委婉起来,便直接点明道:“要与你竞扑的那个孙家,与这孙羊正店,可有什么关系?”

入住时都要登记名姓之类的资料的,李辛作为原庄主之子的身份,几乎不可能瞒住。

且不说极容易被孙家掌握动向,抢占先机,一旦被李辛将要游说的那些庄户得知,影响恐也不好。

陆辞此话一出,李辛如梦初醒,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匆匆换了一家,又急切地找陆辞问过,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正式定下去‘刘方客舍’了。

三人乘的驴车,不一会儿就到了人来人往的客舍门口。

一见有客来,正在木台后头算账的老板,立马就吆喝伙计去招呼了。

“三位,”李辛答道:“来三个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