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金木/毛鸟
那史雨嘴毒的说了一堆,对王金又是白眼又是鄙夷的,说着绝对不来往,人却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叫人从外头抬进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是一箱上好的补药。
“这些是我从外头带回来给你的,你身体向来不好,好好补补,说不定就想起什么了,我总觉得你离开之事不简单。”
“?”王金疑惑:“为何这么说。”
史雨却似觉得自己多嘴了一样,轻咳了一声,结巴道:“可……可能我想多了,一切等你想起来再说,反正你回到宁安城了就注意点安全。”
说到此处,史雨看了一眼旁边的袁恒道:“你身边有一位远古兽人,我倒也放心。”
“听说,你跟钊香闹翻了?”史雨又问。
王金点头间开口道:“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大街上啊。”史雨理所当然道:“你是城主唯一的弟弟,集中在你身上的眼睛还少吗?我随便打听打听,你这阁楼的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王金默然,这八卦果然哪个世界都有。
史雨道:“那钊香不是个好货色,你跟他闹翻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你也别太伤心了,我还在。”
那史雨说着,见王金一脸莫名的模样,思及自己是不是过于亲密了,又僵硬的转了口道:“总之,有什么你都可以来找我,我近两日都在城中的,我刚回来就来看你了,还没跟我父亲一起去向城主复命,先走了,明日我再来跟你叙旧。”
说罢,他也不等王金开口,直接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潇洒爽快。
这人还真是跟原主完全两个性子啊……
“善伯,这人到底是跟息……我怎么认识的?”
按理说,原主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性子该是不会认识这样利落嘴毒的人啊……更何况还是个好友……
善伯闻言笑道:“这要说认识,还是一件趣事。”
“小公子,你回宁安城也有段日子了,应该知道,咱们宁安城有一个副城主和三大堂主。”
“副城主钊煜辅佐城主处理城中事务,也负责保护这宁安城的安危,三大堂主分别是武堂主、香堂主和商堂主。”
“武堂主就是程砺,他负责巡视宁安城外边的丛林和监视周围部落的动向,来保证宁安城周围的安全,若是城主需要去丛林寻什么东西也需要动用武堂主的力量,这香堂主是潘振翼,他负责的是城中的一切财库、交易、外来客的拜访等等杂事,潘振翼堂主已经年老,现在管这些事的是他的哥儿潘淑麟,最后一个就是商堂主史涎,在宁安城商堂主这个职位是负责去外边与周围部落联络和周围部落做买卖的……所以经常不在城中。”
“史家这史雨史公子是史涎唯一的儿子,却是个哥儿,商家没有兽人,只有这么一个哥儿,史堂主对他从小就很严厉,将他当成兽人养,这史公子长大后能文会武,又从小跟着他父亲在外与部落的人打交道,性子颇像是个兽人,哥儿的文静他是一点都没有,这眼看着马上就到嫁娶的年纪了,史公子还未有兽人敢上门求亲……而小公子你在外的名声却是文静得很,这城主和商堂主史涎商量着让你二人结交,性子互补一下……你二人就在他们的介绍下认识了……”
善伯说着,似是想到什么乐道:“小公子你刚认识史公子的时候,还怕他怕得紧了,不过,这史公子虽然说话是过分了点,但是对小公子却是极好的,有什么都想着小公子,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小公子带礼物。”
“当初,小公子消失,也是他第一个来信问你情况的,只是那时候他在外边没法回来,这不一回来就先看您了。”
那史雨关心原主王金倒是体会到了,那人说话虽然难听,但眉目间的担忧还有一整箱的药材……明明白白的表示着担心……
原主能有这么一个朋友,运气也不算太差。
“小公子,既然都说到这了,善伯我就多嘴说一句,这史公子真心待您,您以前总是怕他,始终对他有所保留,我觉得,小公子您不如对他敞开心扉,他定能帮您许多……”
帮?与周围部落交易?
王金心里闪过了一个想法……
这原主对钊香毫无保留,对那史雨却保留,还真是识人不清。
不过倘若原主真的对史雨毫无保留,那史雨也不会放任原主被欺负到离开宁安城吧……
“我总觉得你离开之事不简单……”脑海里浮现出那史雨的话,王金皱了皱眉头,看向善伯道:“善伯,那史雨方才再三叮嘱我注意安全,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宁安城不应该是兽人世界里最为安全的地方么……
凶兽也进不来……
“这……”善伯疑惑的蹙眉,低眉似是在回忆,想了片刻,他斟酌着道:“许是对小公子您突然离开宁安城有所疑惑吧……不单单是史公子,老朽之前去准备夜宴的东西的时候,碰巧撞见了程小公子和程堂主,听见了他们的话,也怀疑小公子您突然离开宁安城这事不简单……”
第127章
“?”王金疑惑,他是一点都想不起当初为何要离开宁安城的事了。
王金询问的目光定在了善伯的身上, 善伯却似有些难以启齿, 在王金再三的注视下, 他才磕磕巴巴的道:“就……就……他们都认为小公子……这般胆小……而且……程……程小公子还在城中,您……您应……应是不敢也不会离开宁安城的……”
“……”有些道理。
只是这话听着,怎么就感觉很鄙视原主的胆量呢……
王金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那史雨方才说到这个话题就有些不自在了, 连善伯也支支吾吾的……
王金轻咳了一声, 转移了话题:“那他们觉得息……我不是主动离开宁安城的,那是怎么离开的?”
善伯闻言,一脸苦笑不得道:“这……这他人怎么知道啊,小公子,这得你想起来……”
“……”王金默,他对原主的过往没太大的兴趣, 可这一个个的都让他想起来,这吃药看来得吃一阵子了。
“那我哥哥呢?也这么想吗?”王金问。
善伯微顿, 而后摇了摇头道:“这我不知, 当初只是撞见了程小公子与程堂主的对话,他们似乎没打算将自己的怀疑告知城主……说是怕自己多心扰了城主多思。”
那倒是, 要是有点什么怀疑都跟城主说,那宁安城的城主得被累死了……
王金往前走了两步,绕着院子里堆满的箱子走了一圈道:“善伯, 你差些人把程白的东西给他送回去吧,这箱药材你拿去放好,待医师来了, 给他看看,有没有能给我用上的。”
“好。”善伯领命离开。
虽然是自己下的决定,但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箱箱的东西搬离,王金还是觉得心疼得厉害,他索性转头不再看。
“……”袁恒看着前方小哥儿那心疼不舍的模样,默默的上前,指节微微一动,轻柔的握住了王金的手。
他与小哥儿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小哥儿平日喜欢什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细微的动作他都能知道,何况这次这不舍表现的如此明显。
小哥儿对程白送来的那些东西真是喜欢至极啊,如今那程白又是小哥儿的未婚夫,他其实是有权利收下这些东西的。
可是即便喜欢、即便他能收下这些东西,他却还是让人给搬回去了……
“我的兽人是恒哥哥,我不能接受其他兽人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耳旁回响起小哥儿的拒绝的一句话,袁恒冰凉的心就像流过了一股暖流,这暖流跟着血液流淌过他全身,让他全身都变得暖和了起来……
此生,能遇见小哥儿,是他之幸。
袁恒牵着那手,微微低头,在那手背上虔诚的擦过一吻,眉目间尽是溺死人的温柔。
王金指尖微颤,方才那份不舍与心疼渐渐散去,只余下心头阵阵悸动。
他缩了缩指节,回握住了男人宽厚的手掌,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倾得都快贴在了他的身上。
娇软的身子紧紧的挨着他,那人肌肤的热度隔着轻薄的衣裳仿若传递到了他的身上,袁恒心头一颤,动作略微一顿,率先反应了过来,忙匆忙的拉着王金走到一边道:“方才不是商量着摆弄院子的吗?咱们继续吧。”
“……”男人的话题转的生硬,那躲他的心思也极为的明显,王金不悦的撇嘴。
自从知晓原主有个哥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夫夫间亲密的事了,无论他怎么暗示明示,这人压根就不为所动。
要不是撞见过这男人大半夜的去洗冷水澡,王金都怀疑男人是不是对他失了兴趣了……
这死脑筋!
王金之前极为欣赏男人重承诺,说一不二的性子,可现在他真是恨极了这性子……
箱子堆满了程白的院落,程白默不作声的绕着那些箱子走了一圈,一箱一箱的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少。
小娇包……并不愿意原谅他。
程白泄气一般合上了箱子,将手背在了身后,紧紧的攥紧了。
钊棋眼瞧着身旁的兽人脸都黑了,心里越发觉得心虚,他轻咳了一声就想溜道:“这我也来道过谦了,也是该走了。”
说罢,他不待程白同意,直接往大门走去。
程白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慢着。”
“……”钊棋脚步顿住了,一脸的丧气:“我……我真没想到小公子脾气这么硬……会直接跟你闹翻。”
要给之前的小娇包自然不会,那时候的他喜欢自己得紧,无论什么他似乎都能原谅。
可现在的不是,现在的他还未曾对自己有好感……就这么把这件事告知他,他不怨自己才怪……
程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隐下怒意道:“我不让你说还真不是怕被罚,城主罚我,兄长罚我都是该的,这原本就是我错了,但是你说出来息谣就知道了你懂不懂。”
“他现在没有恢复记忆,对我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知道这些他会怨我恨我……甚至会跟我解除婚约的!我跟你说了时机不到,你居然……”
“那现在不也没解除婚约。”钊棋打断了程白,程白满眼怒气的拽住了钊棋的衣襟:“这婚约是因为城主保住了,而非他的意愿!我的终生幸福差点就毁在你手里了。”
钊棋心虚的不敢直视程白,举起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我哪知道兽人也能跟哥儿一般心思多变,一下子厌恶的要死一下子又喜欢的要命的。”钊棋小声的嘟囔。
程白瞪他,他摆了摆手,将衣襟从程白手里揪了出来道:“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一起想办法帮你挽回小公子的心好了吧。”
“……”程白闻言,这才收回了手。
钊棋道:“我那圆滚滚脏兮兮的弟弟钊香好似与那小公子玩得不错,我回头让他给你当当说客,小公子最是听他话了。”
“……”程白闻言,眼角抽了抽:“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弟弟,你没听外面那些传闻和今早城主那里传来的消息吗?”
“?”钊棋一脸的疑惑。
程白见他一脸懵懂无知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回宁安城都干嘛去了?”
“我父亲让我去守城啊,我在城池外围四处巡查呢,夜宴都没得去。”钊棋道。
程白扶额,顿了半响,才开口道:“外头都在传,你那好弟弟之前一直在欺负息谣,私吞阁楼的钱财,不久之前,还直接上门把息谣家的家仆全杀了。”
“!”钊棋一脸的震惊:“那脏兮兮圆滚滚的弟弟这么大胆这么狠?”
“……”程白嗤笑了一声道:“那可不,你那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这次应该长记性了,城主大怒,用了个借口,把钊香的个人银钱全搜刮走了。”
“……城主果然雷厉手腕。”钊棋一脸的钦佩。
程白眼瞧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那是你弟弟。”
“嗯。”钊棋点了点头,见程白一脸的疑惑,他恍然解释道:“虽然是弟弟,不过没多少感情,我常年被我父亲派去外头,做的基本是武堂主的活,你知道的,我经常跟你、跟你哥一起外出,跟你们两呆的时间比跟我家人呆的时间多多了。”
“……好歹是血亲。”程白低声嘟囔了一句,钊棋闻言,眼神黯淡了一瞬,但很快被掩饰了下去。
“别说我了,既然那弟弟不行,那咱们得想其他办法。”钊棋上前一手搭在了程白的肩上。
“能有什么办法?”程白拍开了他的手:“小娇包,现在连我的礼物都不收。”
程白瞧着那一箱箱的礼物,眼神黯淡。
那小娇包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明明那般喜欢……可是却……
面前的兽人唉声叹气的,长长的睫羽低落的垂着,就像一只停靠在树叶上怏怏然的蝶翼……
这兽人平日在宁安城都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何时有过这般挫败低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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