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 第157章

作者:九州月下 标签: 强强 种田 穿越重生

  汉朝初期就不说了,在长城后边被骚扰伤害无数次,中后期草原还是汉武帝打服的,汉末后世五胡乱华,长城也就变了吉祥物,唐之时,草原也是唐朝领土,长城无用,宋之时,丢了幽云河西,还是强悍地活下来。明朝长城就成了拖累,沙漠化严重的河南地风沙巨大,每年都要扒沙,成为巨大的财政负担,但明朝不是死在异族手上的,而是亡在了下岗职工李自成,清时长城又无用了。

  想要吸纳草原诸部,最重要的还是送文化,比如清朝就尽力送佛教于草原,让一个儿子继承家业,其它儿子都出家,最终有效控制了人口,严江还记得去蒙古游玩时,除了草原上吃羊肉,就尽是去逛寺庙了。

  希望具那罗给力一点,我这边会尽可能支持他的。

  严江把自己的想法和秦皇挑挑拣拣说了,秦皇觉得这法子见效太慢,觉得和征服草原一起进行就好,可以支持传教。

  两人见解各不相同,但总能补益,很是讨论了些时辰,都饥肠辘辘,秦皇看案上有自己爱吃的肉干,便顺手捻来吃了,还递给了阿江。

  严江面色为难,低头说我不想吃肉,得清淡些,于是让门外的侍者拿来清粥小菜来。

  秦皇于是又吃了两根,觉察出不对来:“此物,非是羊肉吧?”

  鸟味觉不灵,吃不出来,但是他却吃得出来。

  严江正色道:“当然是羊肉,只是熏制保存,与你吃的鲜肉自然不同。”

  秦皇睨他一眼,也未多想,又吃了一根,觉得味道还不错。

  严江见这关过了,心中略安,低头吃饭,但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都三十出头了,果然老了,记忆不行了。

  就在这时,秦皇吃完一把肉干,看被肉干下垫着的一张信纸,露出一截落款,是相里云。

  他顺手抽了出来。

第200章 求仙

  扈辄嫪毐等桓齮庞煖秦1石=30.75公ir高, 将闾,曼,巿。

  相里云的字写得潦草随意。

  但其中的内容,岂是晴天霹雳可以形容的?

  秦皇捏住信纸的手微微颤抖,抬眼看向阿江,再看看手上的肉干,脸色从淡定变成诧异, 然后飞速化为狰狞。

  “严江!”秦皇暴怒。

  严江也没想到自己翻车会翻的那么猝不及防,思绪急转地想要怎么把事情揭过去, 但骤然之间就算他舌璨莲花, 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

  于是空气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一瞬间两人面面相觑, 竟然有些相顾无言的意味。

  “我错了阿政,”严江终于选择好道路, 一个虎扑把他拥抱住,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担忧和满满的愧疚,悲伤道,“可是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陛下失明,我做不到啊~”

  秦皇不为所动, 凝视他的神情就带着无尽肃杀,让严江默默思考要不然打晕了他先跑等他气消了再回来或者不回来?但是操作起来有点困难啊, 刚刚大战一番后体力不济, 要是没打晕搞不好会被压在床上日穿床板。

  终于,就在严江寻思跑路时,秦皇拿起一根肉干, 温柔地递到阿江嘴边。

  严江深情又委屈地看着他。

  秦皇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好吧,这是优秀的蛋白质,严江只能张口吃下去。

  这根还未吞下,又是一根递过来……

  严江吃不下了,终于哀怨道:“阿政你适可而止呀~我这也是为了你不瞎啊,看这几天没吃到正餐,你眼睛都不好了。”

  “这便是你骗吾十数年之因由?”秦皇幽幽问。

  他的信任受到了无情的践踏,一回想自己这些年吃的老鼠得堆成山,那心情就无法言说。

  而且骗他的话都那么敷衍,实在感觉不到一点愧疚。

  “此许小事,陛下心怀天下,何必记挂于心,”严江一脸委屈地振振有词道,“又非骗财骗色,骗身骗心。”

  秦皇微微勾起唇角:“如此,阿江是不愿吃了?”

  严江毅然道:“这是陛下当食之物,知道相里云找这些花了多少时间么?怎能如此浪费!”

  “呵,相里云,”秦皇轻轻念了这个名字,不怒反笑,意态之间,尽是你这么杠正如我意的悠然,“既如此,你我便好好说道此事。”

  说着,他欺身上前,勾起阿江散落的一缕长发……

  ……

  接连几日,随行的群臣们都没看正卿。

  严江更是在第一晚上就后悔死自己的嘴硬。

  他憔悴地躺在榻上,只觉整个人都枯萎了,秦皇温柔地为他揉了揉手腕,然后继续批改奏书。

  如今秦国治下,赵韩魏三地靠近秦国中心,尚且算是平稳,但齐楚两地有大量旧贵遁入山川为盗,尤其是楚地,与越人冲突尤多,秦皇最近的精力都被牵制在这边。

  严江默默看着他累了换号,肥胖的大鸟在桌上傲然挺立,直接把口袋里的一只抽骨剥皮的老鼠吞进去,然后飞快继续工作。

  这吃得很开心嘛,还说这样更节约时间利于工作!没看你有什么障碍啊。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觉得这把亏大发了。

  不但答应了好多不平等条约,还吃了那么多苦头。

  想到这两天被折腾地多惨,严江甚至有一种想上吹箭的冲动。

  他不过是肉体凡胎,不是真仙,而按阿政玩法,绝对是英年早逝的后果。

  结果这家伙知道不吃老鼠会真瞎后,不一样没什么障碍地吞下去了么。

  早知道他那么识实务,我就直接告诉他了,这是何苦来哉。

  就很气,于是他伸手袭击了床边的沉眠帝王。

  仿佛感觉到什么,猫头鹰一百八十度回头,冷眼看着阿江正掐自己腰。

  但看阿江身上的青紫更多,陛下便淡定地回过头去,只把这堪称大逆不道的行为当情趣了。

  ……

  在燕地的各种小事情平定后,群臣不堪劳顿,请求陛下归朝。

  于是严江好不容易熬过了大王的秋收算账,又被群臣的明示暗示轰炸了三五天,几乎不出一点自己上山下乡的时间。

  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劝陛下国事为重了。

  所以在当晚的贤者时间里,严江撑着头,一手绕着陛下的长发,便开始输出枕头风,暗示自己玩够了,累了,想花花了。

  但头铁的秦皇并没有感觉到这风,他觉得自己这趟并没玩够,转头与阿江四目相对,便畅谈起了自己的愿望:“朕看大海无穷,数次观海皆在山崖之上,甚不得劲,此番回朝,不如就从碣石(渤海)南下,乘船出海去齐地,再立几碑……”

  严江的微笑渐渐消失,神色的开始冷漠。

  秦皇确依然兴致勃勃地道:“你说海上还有大鲲,身长十丈,油脂甚足,若是遇到,朕便用攻城弩射杀一只予你,对了,阿江你不是一直想出海么,朕这便与你共赏海上明月……”

  他要从渤海南下,去齐地,然后再去吴越之地,最好在起兵而下,拿百越之地,让四海天下,尽归于秦。

  光是想想,就觉得的这才是不枉此生。

  “那你去吧,”严江一脸淡然,“我去北方箕子之地一观,就不与你同路了。”

  到时去看东北虎还有后世已经灭绝的巨大勘察加棕熊,能的话就顺着东北北上西伯利来,没准还能赶上白令海峡的三月冰期,穿过去海桥去阿拉斯加,看看美洲印地安文明如今是什么样子,如今能找到土豆玉米南瓜带回来……

  秦皇一时都怔了一下,这盆冷水有点太冰,但他那千古一帝的敏锐思维和第六感总能让他卡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并且活下来,于是瞬间想通关窍,便微微一笑,轻声唤道:“阿江~”

  严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说过,海上危险尚在夏秋,朕并非一时冲动,”秦皇幽幽道,“你曾言世间惧死者帝王尤胜,如此,朕又如何为以己身胡来。”

  严江心说这倒也是,以你的求生欲肯定不会乱来。

  “吾想射鲲,也是当年你曾言‘鲲之骨可作肥,脂可作烛,须可做架,’如是益民之物,由朕亲做表率猎之,天下岂不效之?”秦皇一脸忧国忧民,仿佛对阿江不理解甚是难过,“如是为之,必有舟船为之大兴,终有一日,能能得万里之船,跨海而御四洲,天下尽可去得,大秦亦能兴之。”

  严江被秦皇的理由说的目瞪口呆,明明你就是想出海浪,顺手打条鲸鱼装逼,但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的自己不答应就是耽搁捕鲸与造船业的发展,是大秦不能兴盛的罪人。

  秦皇泰然自若地把天下万民都拉出来当理由,还补充地问了一句:“阿江以为如何?”

  我、我还能说什么?

  严江忍不住鼓掌道:“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秦皇就很满意,看阿江佩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时豪情澎湃,感觉比把他弄哭更有的满足感,决定回头让史官把这段对话写进史书里。

  严江当然不知道秦皇在寻思着自己知道会打破他头的事情,只是思考着的捕鲸会不会生态——思及此,他不由失笑,没有工业革命支持的捕鲸那就是正常的食物链生态循环,至于以后工业革命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想这个太远。

  这一局秦皇大获全胜,但严江还是觉得在渤海湾里转转就可以了,南下的话还是算了,南下海岸没有大港,大船无法补给,再者征集船只太扰民了,渤海里也有你想射的鱼。

  鲸鱼喜欢在海湾尤其是河水出海口游荡,而且如今很多,它们有自己的固定轨迹,只要发现了,捕杀并不难。

  于是陛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海边巡视,终于见到了大鱼,找出轨迹,达成了射鲲成就——十二架攻城重弩架在船头,弩师在一边调整好了望山,他只要扣下弩机就好,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是整整射了五次才射中四十米外那足有十米长的坐头鲸。

  带伤的坐头鲸在水中挣扎,立刻有更多一米的多长的攻城长枪飞快扎上去,染红了大片海水。

  巨兽被拖上海岸,庞大的躯体如同山岳,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达成千古未有成就的秦皇超满足,立刻让人在海边建一座射鲲台,再刻个碑显示自己的英明神武,还和阿江一起品尝了鲲肉。

  严江就很无奈。

  射杀了传说中的神兽后,秦皇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让严江很是困惑。

  “只是觉得朕亦是天选之人,”秦皇唇角微弯,笑道,“这天地何广,却终是未有长生。”

  身躯再大的鲲兽亦然死弩下,这天地间至强之品类,终究是人。

  是人,便无不死矣。

  严江越加困惑,伸手抚摸他俊美的眉目,看是不是发烧了。

  终于,秦皇按住他手指,问出关键:“阿江,若有朝一日,你我反目,你可舍得取吾性命?”

  “那得看是如何反目,”严江思考数息,才勉强道,“一般而言不会杀你,毕竟喜欢你啊,舍不得的。”

  秦皇就很美,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于是他道:“吾曾一梦,将死之时,以不死药迫你,你以计杀吾。”

  他给阿江讲了自己的梦,记得那火,还有死亡的感觉。

  虽然初时被那个梦惊得心神不宁了好些日子,但如今缓了过来,他觉得没必要再隐瞒。

  一梦而已,他与阿江之间,只要把话说开,就从不是什么问题。

  严江微微皱眉,突然就想起自己的梦:“那你真不求仙了?”

  秦皇低头一笑,吻上他唇畔:“已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