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反派他重度社恐 第157章

作者:谢不晚 标签: 穿越重生

梦里是他与墨宴的一次次相识相知相伴,其间种种过程都大同小异,墨宴带他知情爱,携他通情?欲,助他谋天下,举他临高位,唯独两人最后的结局,皆是不得善终。

他还想起了自己为何性情古怪,不会哭也不会笑。

最初他是会的,只是一次次经历国破家亡,目睹长姐惨死,将他的性子都磨平了,无悲无喜,像个游魂一般,无休无止的经历循环往复。

所以这般不断地重复经历究竟为了什么?

柳折枝想不通,他只知道最初自己想随心所欲的活着,求的是幸福美满,平安喜乐,慢慢的变成了求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的太平盛世。

好像没什么不对,天下百姓比起他一人自然是百姓更要紧,可又好像什么都不对,为何偏偏要他来承担这一切?

可惜他没机会多想了,因为梦醒了。

睁眼时柳折枝还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直到对上墨宴那双亮得好像在发光的竖瞳。

“终于醒了。”墨宴一直在他身边守着,见他醒了嘴角就开始上扬,还指了指桌上的碗,“这是第十七碗米汤了,之前的都凉了,听说这时候喝米汤最好,你要是再不醒就得给你换第十八碗备着了。”

虽然嘴上没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在邀功,就差在脸上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因为他是真的很上心,特意问了好多御医事后该如何照顾。

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柳折枝知晓他的心意,免得日后再说出他会排斥之类的话,他怕被气死。

“我……”一开口就听到自己哑得过分的嗓音,柳折枝愣了愣才继续往下说,“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五个时辰了。”提起这个墨宴难免有些心虚,语气都弱了下去,“我让人给你开了补身体的药,还有一些……药膏。”

想来那药膏他已经用过了,柳折枝并未因此觉得不好意思,只淡定的点点头。

他想,他得改变梦境中发生过的那些事,安然渡过那些节点,或许这一次他与蛇蛇便可以相伴一生。

虽然他不知道其中的真相,但他并不在乎,他只想守着长姐,与自己相爱的人安稳渡过余生。

梦境中有很多次他也做过改变,可惜还会有新的意外出现,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人与他作对一般,见不得他与墨宴相守。

这一次柳折枝改变的第一件事就是两人下个月的大婚,因为曾经有几次就是在两人大婚时出了意外,酒里有毒,葬身火海,刺客出现墨宴替他挡刀……死法太多了,避不开倒不如直接不办这场大婚。

“我能不能先不做你的皇子妃?”

被墨宴喂完了米汤,柳折枝试探着问了一句,其实他还想把所有事全盘托出,可惜他说不出来,有什么力量限制着,他只能选择找其他借口。

可他的借口还没想好,墨宴就直接答应了,“行啊,反正以后我要给你做皇后,北齐的那些习俗比不上你们大周的好,听说你们还有什么十里红妆,那就等我给你做皇后的时候再说。”

这下轮到柳折枝愣住了,“你……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本来你给我做了皇子妃回到大周就会被人当污点,现在这个污点不留了,也算是好事。”

墨宴一心为他着想,对他的名声十分在意,对自己的名声却无所谓,直接叫来十二吩咐不用再准备大婚了。

“对外就说九皇子妃水土不服,要好好养养,现在没精力做这些。”

昨夜发生了什么十二很清楚,就是他让所有人都不许靠近这个院子的,此时听到自家主子下了这个命令,看主子的眼神就跟看禽兽一样。

什么水土不服,分明就是主子你折腾得太过把人家吓着了吧?

“是,主子。”

十二领命而去,这些事他都能办好,墨宴一点不担心,毕竟都已经圆房了,那他就多等几年,等柳折枝迎娶他做皇后也是一样的。

他得做柳折枝手里最快的刀,可不能做绊脚石。

“不是污点。”

柳折枝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墨宴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做你的皇子妃不是污点。”

既然真相不能说,柳折枝便与他说些别的,说那些真真切切的情意。

墨宴挂在腰间的匕首突然被抽出,他眼看着柳折枝手起刀落割下他的一缕头发,回神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全程没有想过要躲。

即便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即便柳折枝方才甚至可以将他一刀割喉,他都没想过躲。

同样的方法,柳折枝又割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在柳折枝手中很快变成一枚漂亮的同心结,塞进墨宴掌心。

“这是大周的习俗。”

柳折枝勾着那同心结在他掌心晃了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墨宴不懂那些文邹邹的诗词,但这句他听懂了,光夫妻和恩爱这两个词就足够他明白柳折枝的意思了。

他娘的!还是大周人会说话!

表白都说的这么文雅,张嘴就是夫妻恩爱,我一听就知道柳折枝爱死我了!

第173章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墨宴很好哄,这是柳折枝从梦境中知道的,从前的每一次墨宴都是这样,会对他一见钟情,会待他一心一意,只要他说些好听的话,墨宴就会傻笑,眼底满是热烈又纯粹的深情。

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北齐战神,只会对他一人努力学着温柔体贴,有时候骂娘都要看他的脸色,怕他觉得粗俗。

可那都是在梦境中看到的,切身体会还是头一回,就在给了同心结又念了那两句诗之后。

“柳折枝,你们大周的皇后都有这玩意吗?这是不是比那个什么凤印更好?”

这话柳折枝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墨宴肯定知道答案,同心结哪有凤印好,这分明就是让他再说点好听的话。

柳折枝不太会说,但还是学着说了,绞尽脑汁才想出一句,“只有你有,我只给你了。”

只这么一句话,墨宴就高兴得不行,抱着他说要给他猎几只狐狸来。

“要没有一点杂毛的,你喜欢白的,我给你猎白狐,做了大氅肯定好看。”

那种对心上人的悸动,即便他嘴上不说,透过眼里的笑意也会传达出来,看得柳折枝忍不住仰头去吻他。

若是要做一个帝王,墨宴太重情了,沉沦在情爱里,这是为君之道的大忌,柳折枝觉得这样不好,可他看着墨宴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会忍不住想,这样真好。

父皇爱母后么?

自然也是爱的,至少在他们姐弟俩出生之前是,帝后伉俪情深的佳话流传已广,可即便如此,一句不祥就可以让父皇看着母后撞死无动于衷,会把心爱之人的一双儿女扔在冷宫不闻不问,然后又宠幸了那么多美人。

他虽然没见过当年的父皇和母后如何相爱,但他知道,墨宴与他是跟父皇母后不同的,他不会成为第二个母后,墨宴给他的是全心全意,忠心便是把权势双手奉上。

母后是父皇的附庸,但他不是墨宴的,墨宴放他自己去闯,去夺权,要做他手里的刀,爱他但不会折他双翼,这便是区别。

所以柳折枝尽数交付真心,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他隐约觉得他跟墨宴的相爱冥冥之中有人做推手,或许还与他的不断循环有关,但他不在意。

他要天下,也要墨宴,墨宴说护着他,他也要护着墨宴。

他学的帝王之术,从这一日起便开始帮墨宴兵不血刃搅弄风云。

五皇子在山上养私兵两万,七皇子上山打猎无意间撞见,险些被灭口,逃回皇城却没了半条命,扳倒五皇子后自己也重伤不治,没几日就没了性命。

六皇子贪赃枉法,虐杀娈童,十皇子凑巧得了证据……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墨宴的兄弟们斗得你死我活,柳折枝却跟墨宴每日逛街骑马,让墨宴多了个沉迷美色的名声。

“都杀了多方便,本来我回来之后就没打算让他们活。”一日两人并肩躺在草原上,墨宴说出了自己的不解,“何必你亲自谋划这些,等你长姐那做成了,我直接逼宫就行。”

“因为危险。”

柳折枝不能说梦境中见过他逼宫惨死,只捏着他的头发与他讲道理,“你不屑跟他们周旋,但留着总是祸患,不如先慢慢都除掉,安稳的等长姐好消息。”

墨宴不说话,只转头盯着他,眼睛亮得惊人,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句话:你担心我?

“我担心你受伤,担心你被他们暗算,即便你自己有手段,我也想帮你做些什么。”

相处久了,柳折枝已经能很熟练的哄他了,好听的话张嘴就来,不为别的,只为回应他的情意,想看他高兴。

果然,墨宴被哄得傻乐,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在草原上温柔的吻他,看不出一点杀伐果断的战神模样,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你不要逼宫登基,让他们斗,最后留下一个年纪最小的,最好是孩童,你做摄政王。”

一吻过后,柳折枝靠在他怀中说出自己的打算,“小皇帝不担国事,主动归降大周,这样骂名就不在你身上了,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我不想听你被人骂亡国之君。”

“那就按你说的做。”墨宴确实不在乎这些,但柳折枝为他筹划维护他的名声,他还是挺高兴的。

柳折枝满脑子都是谋划天下,他满脑子都是柳折枝,听了柳折枝的话,转头就送了不少美人给老皇帝。

“既然要只留个小的,那就让他以为还能给我生很多兄弟。”

送进宫的美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安分守己只求荣华富贵,在墨宴的安排下很快就有几个人诊出喜脉。

墨宴只是懒得用麻烦的手段,不是不会用,真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手伸进后宫都轻而易举。

太医也是墨宴的人,弄几个假孕出来不难,老皇帝以为自己龙精虎猛,身子健壮,越来越爱往后宫跑,有时候根本顾不上哪些儿子不成气候了,有了证据便随口发落,反正还能生,一点不心疼。

甚至让怀孕的嫔妃在孕期多看兵书,指望能生出一个跟墨宴分庭抗礼的皇子,以后分了墨宴的兵权。

以前只听墨宴说老皇帝多昏庸,这回柳折枝才亲眼得见,何止是昏庸,这样的人别说做皇帝,就是做个县官都成不了大气候。

“你能忍他这么多年,如此看来脾气还是很好的。”柳折枝摇头轻叹,对德不配位的君主只觉得荒谬。

“也不是我想忍,就是没空,没来得及。”墨宴也很无奈,“连年战乱,我登基了不好出去打仗,所以一直没动手,老不死的虽然是昏君,但是能管住我那帮兄弟,也算是还有点用。”

“边关不太平,我坐那张龙椅也坐不安稳,要是御驾亲征,朝中没人能帮我稳定后方,我花了不少心思培养人,你长姐要是不找我合作,我回来之后就准备往朝堂多安插我的人了。”

北齐尚武,文臣式微,墨宴想做明君,要准备的太多了,皇位不难得,难的是稳定朝堂和边关,手里没有能堪重用的文臣。

若是没有墨宴镇守边关,只怕北齐早已亡国,他心里有百姓,要皇位不为权势和享乐,只为北齐百姓,所以才束手束脚。

柳折枝把他的这些想法写成了家书,全都寄给与南召打仗的柳容音,不是商量什么,而是单纯的让柳容音了解墨宴这个人。

因为他前些日子收到了回信,那信他都没敢给墨宴看,信上只有一句话:敢骗我弟弟,老娘砍了他!

也不怪柳容音气成这样,当时在冷宫,墨宴可是再三强调自己不是断袖,绝不会喜欢男人,现在突然两个人两情相悦了,哪个姐姐能不担心弟弟被骗。

更何况这个弟弟还在冷宫待了十七年没出门,一看就是很好骗的样子。

在柳容音眼中,柳折枝这个弟弟就是娇弱单纯的代名词,天杀的墨宴趁她不在拐走她弟弟,把弟弟哄成了断袖,柳容音也就是走不开,不然都能直接杀来北齐找墨宴算账。

等柳容音再回信已是半月后,彼时柳折枝昨夜被折腾狠了,还未睡醒,回信被十二拿来后墨宴看都没看,只放在柳折枝枕边,却被十二提醒了一句。

“主子,要不……你先看看信封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墨宴愣了一下,抬眼看过去,突然发现信封上写的不是“吾弟折枝亲启”,而是“墨宴你给老娘等着”。

柳容音的字迹不是寻常女子的簪花小楷,而是苍劲有力的草书,几乎晕透纸背,可想而知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是多么咬牙切齿。

“不是,她什么意思?”

墨宴把信封拿起来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我跟柳折枝的事她不同意?”

“能同意就怪了。”十二小声嘟囔,“人家大周讲究三茶六礼,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跟公子的长姐说,直接将公子哄得跟你私定终身,在大周人眼里这跟私奔有什么区别,还怪人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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