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现在有家有娘有老公,以后再有个小孩。
“我知道你要说老汤头孝期的事,不管他,顺其自然吧。”汤显灵对自己体验自然是大过已经死的老汤头。
他喜欢铁牛,喜欢和铁牛接吻、亲亲,互相小学生式的逗来逗去,现在‘避孕’措施也有,不过——算了。
喝苦汤药,不管是铁牛还是他,花那个钱做什么。
“孝顺名头哄哄外人得了,咱们自己日子最重要。”
皇甫铁牛打着扇子,清风徐徐往显灵身上送,说:“你心肠好,只是不愚孝,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
“嗯。”汤显灵坦荡笑了下。
说了会话,便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你也睡吧,别老给我打扇子,你累不累?”
“不累,你睡着了我就睡。”皇甫铁牛看自家夫郎,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等显灵睡着了,还能偷偷亲亲显灵。
翌日照旧老时间,汤家院子动起来。
“五哥儿,今个人又多了些。”蒋芸拎着牛乳回来说,“崔大爷都搁到后头去了,我今个还没给崔大爷折牛乳。”
汤显灵揉面手一顿,食客太多太捧场,真是甜蜜的——
不辛苦不辛苦,赚钱呢。
而且每天货量是定的。
“没事,到时候崔大爷近前了,再折。”汤显灵说完,跟铁牛说:“人太多那不行,得写个号码叫号,或者数着人,别让后头人多排。”
虽说现在还凉快,到了九点那会热起来了。
皇甫铁牛:“先不急,我去门口数数人,问一下,要都是来排肉松面包的,我把时间说一说,看看食客先去别家店等还是如何。”
肉松面包要到巳时半了。
“我瞧着都是生脸,远道来的,奔波这一趟,估摸是全都买。”蒋芸在旁说。
果不其然,皇甫铁牛问了下大概,回来就说:“都要买。”
“……”汤显灵:戏折子流量真是猛啊。
他真没想到这一出。
前两日还好,尤其是第一日人也不是特别多——后来汤显灵反应过来,时下也没手机、网络,传播速度属于口口相传,奉元城这么大,传起来,速度属于浪花式,一层更比一层高!
现在他家成了奉元城最新流量标志地一样,‘今日你去汤五哥朝食打卡了没’、‘打了打了’,最当红最热闹的汤五哥戏折子,汤五哥朝食,您值得品尝。
门一打开,外头乌压压比昨日还多的食客。
汤显灵觉得,外头这一批,就能将他家备货解决的七七八八了。
“……”
奉元城追赶时髦流行的人还挺多。
“真是汤五哥。”、“他家朝食如何?怎么之前没听过什么锅盔、灌饼的。”、“我昨日就来了,好吃好吃,尤其是肉松面包,汤老板说了,卖了这三日,之后就到秋冬天亮了才卖。”
“咦?这般抢手?”
“我听说昨个有个少爷,花了五十文钱买了五文钱面包。”
汤显灵:传的这么快?
黄牛nonono。
就是普通吃食,别炒成‘天价’面包了。
汤显灵:“各位早上好,请各位依次排好队,每日备货梅干菜锅盔三百个、豆沙口一百个,灌饼五十个,肉松面包巳时半左右烤——”他看了眼来客。
要是大家都齐刷刷买,兴许今日面包能早烤。
“肉松面包二百只,每人限购三只,确实是再卖三日,算上今日,之后我休息两日,下一轮面包不上了,还请诸位包涵。”
被挤在队伍中间的崔大宝:捶地捶地。
人太多了也不好也不好,还汤老板朝食只是他一个人、八兴坊的朝食!
今日锅盔送到烤炉中,汤显灵手下拍饼很快,皇甫铁牛热了炭火炉子,将铁板热过,汤显灵拍完了锅盔,开始做鸡蛋灌饼,客人买了鸡蛋灌饼边吃边等锅盔。
新客人咬了一口,咦了声,眼睛都亮了,说:“我还以为那些妇人夫郎为了捧汤老板场子夸大了几分,没想到是真的好吃。”
“真的好吃?”
“好吃好吃。”这位食客连着说了两遍好吃,乐呵呵道:“今个光是灌饼就不白来了。”
他本来凑个热闹,东西市都在说汤五哥朝食各种吃食,他要是不吃一个,显得他什么都不知晓,没成想滋味还真特别。
正说着话,一股扑鼻香味,那是烤饼带着芝麻香。
“锅盔好了。”昨日外坊的食客今个老道喊了一声,跟周围新人说:“梅菜肉锅盔,汤老板家招牌。”
“这般啊?那我多来几个。”
汤显灵:!“客人,锅盔现吃香,讲究薄脆酱肉香而不腻,多买了,放凉有些皮软,没新出炉的好吃。”
“那我先两个口味各来一张。”
汤显灵:对对对。
锅盔从中间一折两半,散发出梅干菜酱肉香气,有人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当即是连连点头,说:“这个好,夏日天热,吃锅盔饼虽是干点,但是不油腻。”
意思刚才灌饼好吃是好吃,吃到后头也是略油大了些。
汤显灵心里一动,想到什么,说:“我下周——就是下一轮朝食调一下,锅盔不变,鸡蛋灌饼改成杂粮煎饼果子。”
“这又是什么?”、“煎饼果子,顾名思义应该是煎饼吧?”、“果子又是甚?”
大家七嘴八舌闲聊起来。
汤显灵笑笑,“下轮大家就知道了。”煎饼薄,果子酥脆,还能配点土豆丝、凉拌小菜,清爽一些,熏肉就不放了,又省了做熏肉环节。
很好。
果然得跟着季节调饮食。
新来食客甭管什么煎饼果子,现在是捧着锅盔烫的哈着气,斯哈斯哈说好吃,真不错,还有人给排队后的熟人撕了一块,许久未见,竟是在汤家队伍聊了起来。
“木兄也来吃这个了?”
“我本是听戏,对汤夫郎遭遇感到同情,过来捧捧场,没想到吃食确实不错。”
“同是,咱们都是寒门出身,再贫穷不济,身骨不能歪……”
这二位听口音语气像是读书人,但是行为倒不死板——当街队伍里吃朝食,说起话来,也没那么文绉绉,什么都聊,聊几句文章,说说天气农务,今年收成颇丰,有位读书人是农家子。
皇甫铁牛听了会,便点点头,收回目光去忙别的。
这一早上,汤显灵没闲着,备的货确实是早早卖完了,他跟后头来的食客说别等了,今日差不多售卖一空。
晚来的客人:啊?
这才什么时候就卖空了?
看来明日得赶早了。
来都来了,不着急走便在八兴坊正街踅摸踅摸旁的吃食。
老赵糖油饼家,门口赵大郎娘在揽客,喊:糖油饼嘞,好吃的糖油饼,甜滋滋流心的糖油饼嘞~
真有食客进去买。
外坊人咬了一口糖油饼,这糖油饼不是现炸的,放了一会了,外头不那么酥脆了,里头糖心略微凝固了些,没那么多,凑合吃吃。
“客人瞧着脸生,不像是我们坊的。”
“嗯,旁的坊,本来是买汤家朝食,他家生意可真好,这会就卖空了。”外坊食客吃了几口实在是吃不下了,谈兴大,对着汤五哥铺子很是好奇,“你们都是八兴坊的?汤五哥是不是跟戏文里写的一样?”
赵家大娘:“什么戏文?”
“你们还不知道?”外坊食客不吃了,“汤五哥告官,不管是戏折子还是说书,在东西两市可红火了,他真告官了?你们坊间有人瞧热闹去了没?我听说,有不少热心肠熟客一同去,若是换做我我也去,你家去了没?”
赵家大娘脸上没笑了,拉着一张脸,说:“告官了,没去。”又气不过,嘟嘟囔囔说:“他一个夫郎,告个男郎,人都死了还不放过,把自己被休的事嚷的到处都知道,他也不知道羞。”
“啧。”外坊食客一听这话没了谈兴,丢了手里半块糖油饼,不吃了,起身往出走。
孙红红:“娘,你说这些话作甚。”
“我说的不是真的?”赵家大娘气不过,走在铺子门口,见汤家门前没多少人,她自然知道,人家是卖空了,而不是没人买,更受不住,说:“不知道外坊人怎么想的,天热,跑这么远吃汤五哥的饼,干巴巴的有甚好吃的。”
孙红红也是这么想,她家铺子一早上没几个人,汤家铺子门槛都能被人踩烂了,真真是不公平,以前老汤在的时候也没这般好生意。
“刚说的戏是什么戏?”炸糖油饼的赵大郎突然问。
婆媳二人自然不知道了,赵家过去过日子也是节省,外加孩子放乡下二弟家了,也不闹着要去东西市玩,一家大人好久都没去东西市,自然不知道什么戏折子。
孙红红听丈夫这么问,想着是不是汤五哥突然生意特别好的诀窍,当即摘了围裙,说:“我去街上打听打听,问问人。”
没一会孙红红就回来了,她打听到了,不少外坊的在馄饨家、煎饺家、饮子店吃喝,不用她问,往旁边一站,就能听见外坊人说话闲聊,什么都知道。
她如此一说。
“……就他花样子多。”赵家大娘恨恨完汤五哥,紧跟着跟大郎说:“那咱家也找戏班子说说戏什么的。”
赵大郎脑子还有,“说什么?咱家也没告官也没出个举人,娘你别胡乱来了。”
“什么我胡乱来,我也是为了你,家里生意成了这样——”
“那怪谁?怪我?”赵大郎气头上嘴上也刻薄,“要不是你偏心二弟,给二弟想什么汤家东西,现在铺子买卖能成这样?”
赵家大娘不可置信看儿子,而后捂着胸口开始哭。
门外倒是多了些看戏的。
孙红红见状,冷眼看不下去了,先是赶走看戏的,“看什么,不卖了,赶紧走。”又去扶着婆母,跟男人使眼色,意思也别太过了,街上人来人往,别落个不孝名声。
一家子三口人,不是夫妻吵架,就是婆媳斗法,如今亲娘儿子都埋怨起来了,这日过的干巴巴怨声载道,三个人心里都不痛快,外加天热,可不是一点就炸。
汤家铺子。
肉松面包是排上号了。
主要是太阳毒了起来,汤显灵怕食客排队候着中暑,因此给发了号码,说了时间,一批批来取。
幸好肉松面包再卖两天就结束了,不然排号买面包,时日久了真容易出乱子,像是黄牛倒卖、排号作假等等,天热,食客容易吵起来。
等面包时,汤显灵终于能缓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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