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知道你家买卖赚钱是一回事,但是看着满满当当的钱又是另一回事,冲击力比较大。
汤显灵虽然讨厌老汤头,但是前任趟过的雷,攒下的经验,他还是虚心接受学习的,因此现在也学会了这个习惯。
灶屋罐子里头有钱,木匣子也有,此时全都倒在桌上。
叮叮当当,钱都堆成了小山,因为越堆越多,一张桌子堆的到了边缘,铜板顺着桌子滚落掉地上,铁牛去捡了,顺带抱着一张桌子拼起来,这样桌面大了许多。
汤显灵望着‘钱山’,“……”
“看来盘账也是件辛苦差事,得费会时间了。”
蒋芸听得都笑了,谁家赚这么多哪里会觉得辛苦,高兴都来不及呢。
开始数钱。
“我去拿麻绳来,一贯一贯串起来。”蒋芸去拿麻绳了。
一贯铜钱一千文,兑换银子的话,基本上是一两多点,因为官方兑换不稳,有段时间八百文就能换一两银子了。
市面上老百姓日常花销铜板是主要的。
大家先开始串钱,一贯贯钱摆在桌上,为了好算账,先是一千文为一贯串着,等一条条钱摆起来。
汤显灵翻开账本,“今早,梅干菜肉锅盔备货三百个,富裕了三个不算。”进他们口了,主要是这边角料做的,产品不稳定,包的馅多,自家吃。
五文钱一个,这就是一千五百文。
“红豆沙一百个,四文钱一个,这就是四百文。”
汤显灵继续:“肉松面包二百个,五文钱一个,一贯钱。”
“算下来就是两贯九百文。”
“鸡蛋灌饼六文一个,早上我没数,忙起来昏头,不过揉面有大概数,能有个五十个,三百文。”
于是一早上的朝食,先不刨去本,总共是三两二百文钱。
继续算暮食。暮食算均帐,有人在店里吃,有人打包带回家,有人不要米饭,就按二十文一个算,差不多卖了七十份,这就是一千四百文。
“三两二加一两四等于四点六,四两六百文。”汤显灵估算大概。
蒋芸听得半懂半不懂,指着桌上散铜板,最后跟五哥儿说的钱数比对了下,还多了九十六文钱。
大差不差。
“每日四点六,乘以五天,这就是二十三两,我这周采买成本全都算下来是个九点五两银子。”
“一周净落下十三点五两,差不多。”
蒋芸听明白了,刨去本还有十三两五百钱呢,这还差不多吗?
“娘,还有咱们三个人工、耗材,不能我们三个白打工,我得给咱们分零花钱!五天一结帐,大家拿了钱爱买什么买什么,放心,我把大头钱都攒下来,年底交商铺税钱、人头税钱。”汤显灵心里拉了下账本,就按一周存十两算。
一个月存四十两,一年就是四百八十两。
!!!!
好多啊。
当然了,不能这么简单算法,还有锅碗瓢盆损坏补添,人活世上,人情往来,吃喝嚼头,还有消遣娱乐,置办衣裳,要是有人生病,这些也得花钱等等。
还有咋可能月月生意不断,有时候好了坏了,还有过年歇业,这么一算,起码一年能攒下二三百两来。
好牛啊。
他把这话说开。
蒋芸镇住了,“这、这般多吗?”
“你爹干了一辈子,攒下了五百多两银子……”
汤父走的也是‘优惠’路线,羊肉本身贵,羊汤馎饦带着羊肉,一碗十三文,扣出炭火羊肉面粉等成本,汤显灵预估一碗能赚个四五文钱。
汤显灵还未说话,蒋芸恍惚回过神,又说:“不过你爹在时,咱家孩子多,养的人多,要是以后五哥儿你有娃娃了,也得给娃娃攒上一笔钱。”
“……”汤显灵。
皇甫铁牛笑了下。
汤显灵害臊,看他回去怎么肘击铁牛!
“娘,家里人多孩子多,但是你和姐姐们干活不拿钱,没有你们,铺子里他请人手也得一大笔,你别把大花销揽自己和姐姐头上,我三个姐姐嫁人家里给陪了多少银子?即便是多给,那也是姐姐们干了这么些年活,该得的。”
蒋芸:“你大姐嫁人早,陪嫁就置了布,添了二两银子。”
“二姐也一样。”
“三姐嫁的远,我不放心,偷偷贴补了一两。”
汤家给孩子们花销真不多。蒋芸也在想,钱花哪了,要说置办一下衣裳,大姐穿不下的改一改给二姐穿,轮到了三姐,衣裳都洗烂了,就给三姐置办新衣,三姐旧衣五哥儿穿。
……
汤显灵和铁牛在烛灯下打‘眉眼官司’,一边收拾钱。
‘我娘说生娃娃你是不是笑了’!
‘没没没’。
‘我都看见你笑了’!
‘我笑你可爱’。
汤显灵:……
行吧。
‘官司’打完了,钱也捋顺,该收起来了。汤显灵打哈欠,喊娘早早睡,又说:“不行,我得再洗一把手,你也要洗,钱脏兮兮的。”
“好。”皇甫铁牛同显灵抱着钱去后院打水了。
铜钱上沾着油,还是洗一洗手,好抱着显灵。
蒋芸端着蜡烛往后走,还在想老汤钱花在哪,后来想过来了,最初置办家伙什摆摊子,那会攒钱艰难,干了十年,才攒够买一间院子铺子的钱,掏空了家底,又赚了七八年,把隔壁买下来又空了家底。
后来得了四郎,老汤高兴,请街坊邻里吃席就花了七八两银子。
老汤还爱喝点酒,酒水也贵。
……攒了这些年的钱,后来全给姓胡的花了。
汤显灵盘完账,心里也有点底了,洗完手脸,穿着肚兜在竹席上来回滚,为了报复某人刚才笑,他四仰八叉占在外头床位。
皇甫铁牛进来就看自家夫郎睡在他的位置上。
“铁牛同学,我要把你睡得位置捂热,这样一会你就热乎乎的。”
怎么能这般可爱。
皇甫铁牛看的心里痒痒的,说好好。
汤显灵单手撑头,“你不许说好,你要怕了。”
“那我怕了。”皇甫铁牛走过去脱衣裳。
汤显灵往里头挪,里面竹席还是凉的,顿时爽的叽叽喳喳说话,“你到底是不是十七岁!铁牛同学太敷衍了。”
“我是真的怕了。”皇甫铁牛如此说着,挨着床边坐下,像是被‘烫’到一般,又站了起来,说凉席好热,他这边好热。
汤显灵:……哈哈哈哈哈哈哈。
铁牛演戏好假。
但他哈哈笑。
皇甫铁牛也笑了,躺回去拿着蒲扇打风,他看出显灵心情好,汤显灵一看,又往外侧滚了滚,挨着铁牛,扇子风能吹到两人,别光给他打扇子。
“以后咱家买卖,逢年过节,咱们也休假!”汤显灵说。
皇甫铁牛勾着唇,显灵爱赚钱但不是那种一心赚钱的人,显灵还喜欢出去玩,吃吃喝喝,一家人生活好一些,当即说好。
“都听我们家汤老板的。”
“嘻嘻。”
二人也没干点旁的,明日还要早起。
晚上九点不到,汤家院子就静悄悄了,第二日天刚亮一些,照旧重复昨日的活,打水的、煮红豆的、揉面发面的……
但今日门一开,外头人多的吓蒋芸一跳。
昨日还没这么多人呢。
今日一看,除了熟悉的客人,多了一些生面孔,不像是丁一坊和八兴坊的住户……
这也就是为何汤显灵做买卖赚的钱多,他各个吃食定价都比正街高个两三文钱,暮食定价更贵,正街的买卖,不管是吃食还是旁的,客户受众都是两坊住户。
奉元城每两坊有个正街,两坊百姓日常基本上都能满足,平时没有人大老远去别的坊吃喝,要去也是去东西二市——这可是大‘商场’了,应有尽有。
因此正街定价平价,因为商铺老板没自信,外加也是前人积攒的经验定价的,定太贵了,坊间百姓不买账,客源没这么多,只有剩下赔本关门了。
但汤显灵定的这个价,他家吃食铺子,还吸引了外坊有钱人。
人家不怕坐车、赶早来买一口吃食。
老赵糖油饼今日开铺子门开的早,铺子里还没生炉子炭火,赵家大娘站在铺子门外往汤家方向瞅,一看今日比昨日人还多,气得脸色都不好了,捶着胸口,想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人。
“天热,他家也是烤的、油煎的,怎么就买卖这般好。”
“我不信他家天天这么多人。”
孙红红也嫉妒,一看又有车马来,她拦着一位穿戴不错的夫郎问:“瞧您脸生,您这是去哪?”
“……自然是去捧汤五哥的场了,听说昨个就开张了,我盼了一个月,可算是开张了。”
“别说了,我看人越来越多,赶紧走。”另外一位妇人喊着同伴,两人并肩,隐约还能听到畅谈。
“咱们给说书的花钱给戏班子花钱,今日可算是能给汤五哥花钱了。”
“我听人说很好吃的。”
“就算不好吃,花了就花了,权当支持汤五哥了。”
孙红红婆媳二人听得:???
什么东西?
不好吃还就算了?他家糖油饼有一次,因为婆母舍不得浪费了,放了一夜偷偷重新炸,食客尝出味道不对,拎着一半的糖油饼能打上来,硬是赔了一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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