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皇甫铁牛看了过去,没忍住嘴角上扬了些些。汤显灵被蒋芸说的,竟然暗暗有点害臊,总不能说铁牛不爱吃这个——
其实也没有不能说的。
“我觉得芫荽有点味冲,下次放吧。”汤显灵说完,又去瞪铁牛,你笑什么!
皇甫铁牛:“大厨说的算。”
算你会说话。汤显灵哼哼收回了‘锋利’眼刀。
蒋芸是年纪大了,又不是老眼昏花,她看五哥儿和铁牛看来看去,沉默了下,吃饭吃饭,不多问了。
吃过饭天还没黑,皇甫铁牛去打水,汤显灵收拾锅碗,蒋芸说她来干,汤显灵收拾的差不多了,便甩了甩手上的水,说:“那我去跟铁牛打水了。”
他去打哪门子的水,就是去捣蛋的。
蒋芸笑着说:“你去吧。”
五哥儿整日忙,铁牛来了之后倒是有人跟着五哥儿说话解闷了,先前五哥儿一直干活。
汤显灵快步走到井口边,铁牛在排队等候,看到汤显灵来了,皇甫铁牛放下手里的水桶,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事,本老板来监工。”汤显灵看井口边街坊邻里竖着耳朵往这边偷听偷看,故意跟个小炮仗老板似得耀武扬威,“看你有没有偷懒,是不是好好打水。”
皇甫铁牛见这样的汤显灵,真是威武神气的不得了。
心里憋着笑,汤显灵怎么会这般可爱,嘴上老实巴交配合说:“我打了,在排队。”
“那就好。”神气汤显灵点点头,于是二人都偷偷笑了。
快演不下去了。
“小汤,你家这个帮工多少钱一天?”、“五哥儿,这小郎君哪里人?几岁啦?瞧着模样俊俏的紧。”、“听说是你大姐夫家那边的人?那应当也是清白人家。”
汤显灵听着听着不对劲,怎么这些婶婶想挖他墙角啊!不管是帮工还是介绍对象。
“我——”他刚开了个口。
皇甫铁牛也开口了,“我已经有婚约了,现在帮工挣聘礼钱。”
汤显灵挑了个眉。
“这么好的郎君,你才多大就定了亲?”
“十七快十八了。”皇甫铁牛说。
有人道:“诶呦那就是比馒头铺家的大郎还小几个月吧?卢大郎都还没定亲,你这定的紧。”
又有人笑呵呵:“这位小郎君长得俊俏,怕是抢手的厉害,不早点定了,就没有了。”
“你定的是女郎还是哥儿?”
皇甫铁牛:“夫郎。”
汤显灵脸不知怎么的给烧了起来,心里顾左右言他吐槽:人家问yes or no ,你or。
其实也不是这般说的,哥儿夫郎都一样,一个是未婚一个是结了婚,不过井边的邻里一听也没人想岔,想着定了亲那就是喊夫郎,多亲近,一个意思。
“那你那位夫郎长什么样?家里如何?”
“长得好人也好。”皇甫铁牛一五一十作答,想了下,“他父亲有些凶,待他不好,不过也不要紧,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婶婶大娘们都笑了起来,是那种和善的笑声。
“小郎君看着年岁不大,但说话是个靠谱的。”
“你夫郎嫁给了你,真是打着灯笼寻到了你。”
汤显灵心想:那是皇甫铁牛打着灯笼找到了我这么优秀好的!
算啦,互相打灯笼吧。
他俩都是好的!
昏暗天色下,汤显灵耳朵红红的,什么都不看,就抬头端详那棵大槐树,刚才演的小霸王老板人设也丢在一旁了,好树好树。
“小汤想吃槐花啦?”
“你要吃,我家有竹竿打一些就是了。”
“二毛,回去拿竹竿来。”有婶婶唤自家孙儿跑腿。
又有人说:“平时一说打槐花,老太太就急了,耳朵灵的嘞,半点都不聋了,怎么今个不见出来?”
其他人都捂嘴笑,说的就是赵家老太太。
“好像昨个儿就出去了。”
“去哪?”
“不知道啊,我买糖油饼问了一嘴,她大儿媳说回乡下探亲了。”
皇甫铁牛耳朵动了,想到伯母说的,糖油饼家老太太要给汤显灵介绍亲事,果然像汤显灵说的,没猜错。
这家人心肠不好。
于是叫二毛的孩子拿了竹竿来,诸位妇人互相看看谁来打?她们个头不高。皇甫铁牛将水桶放在一旁,卷了袖子,说:“我来。”
“成!”
“这不是有个现成高高大大的小郎君在么。”
“像你这般高的,还真是少见。”
汤显灵心想确实少见,就看铁牛脱了外衫递给他,汤显灵:?很快反应过来,“你打吧,我接着。”
他俩配合。
皇甫铁牛打槐花很厉害,主要是下手快狠准,汤显灵就在树下跑着接,皇甫铁牛偶尔一低头,昏暗的夜色下,白色的槐花掉落在他们二人头上。
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
“够了够了。”汤显灵抬着眼,眼底都是亮晶晶,“够吃啦!”
皇甫铁牛停手,看向几位婶婶,问还要不要。几位婶婶乐呵呵的,说成啦成啦。
其实吃不吃这一口槐花没甚大不了的,就是气不过,明明巷子里大家的槐花树,老被糖油饼家老太太霸占,什么时候吃,还得赵家老太太说的算,算什么事?!
今个可算是解了气。
于是晚间,风凉爽还带着槐花的香味,众人拎着桶、捧着衣裳里的槐花、拿着竹竿的,各回各家。
皇甫铁牛拎着水桶,汤显灵怀里抱着皇甫铁牛的外衫。
“你打了好多,明天我中午就蒸槐花饭。”
皇甫铁牛目不斜视说:“我故意的,想出出气。”
“哈哈哈哈哈。”汤显灵笑的超级开心,“我还以为我猜错了。”
他俩才不是什么老实头。
“老太太可宝贝这棵树了,等回来看到这棵树花都让咱们打了吃了,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汤显灵嘴角都是笑,“想想就高兴解气。”
皇甫铁牛:“嗯。”也带着笑意。
他喜欢和汤显灵一起作怪。
槐花带回家晾在案头簸箕上。汤显灵洗了手脸,皇甫铁牛帮他摘掉了头发上的槐花,汤显灵一瞬间有些紧张,就……
害臊起来。
诶呀怎么会害臊,怎么这么怂呢!
皇甫铁牛摘掉了花,摊开掌心,“有槐花。”
汤显灵知道是这样,但他看看铁牛,嘴上又开始了,“这样氛围,那在话本子里,咱俩都得亲一个知道吗?”
“啊?”皇甫铁牛害臊了,都不敢看汤显灵说话的嘴。
汤显灵:嘻嘻嘻嘻嘻。
他还是很厉害的。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别宵禁被抓了。”汤显灵在本次搞暧昧中大获全胜!
皇甫铁牛颔首嗯了声,牵着骡子出去时,还有点同手同脚。
他还在想汤显灵的嘴。
要亲一个的话,起码要等到过定。
汤显灵好像很喜欢很想和他亲一个。
那、那还是听汤显灵的吧。
皇甫铁牛停下脚步,汤显灵正开铺子门,好让皇甫铁牛过去,一回头,铁牛定定看着他,他张了张口,一个‘你’还有什么事的你才发出音,皇甫铁牛便底下头贴近了他……
夜深了,骡子哒哒哒声走远了。
蒋芸披着衣裳在院子喊:“五哥儿?铁牛回去了没?”
汤显灵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手上霹雳巴拉关了铺子门,跟个小炮仗似得原地能跳一跳,诶呀!!!皇甫铁牛这个不老实牛,竟然突袭他!!!
亲了。
汤显灵摸了摸唇,软软的,就挨了挨。
蠢牛都不会接吻。
汤显灵想。
又不是小孩子谈恋爱,碰一碰嘴唇——
“五哥儿,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蒋芸端着蜡烛凑近关心问,见五哥儿脸烧红,吓得一惊一乍:“莫不是发烧了?”
“没烧娘。”汤显灵嘴硬,装着很淡定,“夜深了,快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娘我先回屋了。”
直到他躺到床上,汤显灵脸颊还有些热,他翻了翻身,双手捧着脸颊,含糊不清嘟囔说:不要发花痴汤显灵!
嘿嘿嘿嘿嘿~
夜深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汤显灵梦到了现代的他,除了有一张还算漂亮的脸,他和五哥儿长得很相似,家世平平很普通,父母在他高三毕业后告诉他离婚了。
他想到过去种种,一切有迹可循。
父母背着他压抑的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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