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归途
“前两年,种子我出,可辣椒种子大家没见过,咱们双方共同摸索种,我知道一些浅显的种辣椒办法,具体的怎么种还得靠大家。”
“所以前两年,我是拿了大头,大家得的钱不多。”
“第三年时,我想着这辣椒肯定要赚,到时候重新签合同,大家能多赚些。”
村民:啊?
“第一年一亩田给一两银子还少啊?”、“不少了,汤老板。”、“卖鸭蛋我们得攒够一千颗鸭蛋送到城里才能卖一两银子。”、“更别提第二年还给二两了。”
村民又不是没卖过菜,一亩田出的菘菜才能卖几个钱?几百文来钱都是顺顺当当运气好了,汤老板又出种子又管辣椒后续买卖,还给这么大笔钱,咋能说钱给的少呢?
“不然第三年还是按照第二年的给吧?”有村民提议。
还有人说:“实在不行,按照第一年的钱数也行。”这样光是种三年辣椒,没咋吃苦,就白得三两银子呢。
八户人,不光是户主,家里的长辈、媳妇儿都来了,七嘴八舌说了一团,主要是不想第三年重新谈,他们怕到时候没钱收。
村长看向汤老板,眼里的意思也是村民的提议,不过他想的是第三年按照每亩二两银子走——多给村民争取点钱,刚谁说的第三年按第一年走,真是老实头惯了。
汤显灵:……
他不能骗村民的。
“大家安静,听我说,我是做买卖的,一家朝食店半年不到开成了小饭馆,说起挣钱,我也有点点小小的远见,你们是铁牛、张叔王阿叔的乡亲,我不骗大家,我还想以后和村里长久合作。”
“这辣椒,以后真的能赚钱,第三年再谈加钱,那是对你们有利。”
“要是你们说按照第一年第二年价钱谈,我是成的,因为啥?我赚啊,我不会亏本,但是我想大家也富裕富裕,各家各户能多赚点,大家日子都能好起来。”
村长一听,再看汤老板,铁牛这位夫郎年纪轻轻但气势不一样,尤其是办正事的时候,很有主见和魄力,他求稳惯了,此时想了下,咬牙跟大家说:“成了,就按汤老板说的,第三年咱们再谈。”
铁牛他爹、阿娘、外祖都埋在他们村里后山头呢。
就想汤老板说的,都是乡亲,不会骗大家的。
这事后来就这么定了。
汤显灵主动伸出橄榄枝,也是希望和许村保持长久的辣椒协议,不然打一枪换一炮,后期辣椒供应需要生长周期,也很麻烦的。
从四月种下辣椒开始,到了五月、六月,汤显灵和铁牛十天半个月就往许村去一趟,要是以前汤老板肯定会哼哼唧唧:没有双休啦、好累哦、连轴加班人要傻了。
但是辣椒在前头吊着,汤大老板只有精神头越来越好。
就连饭馆的老食客见了都稀奇。
“汤老板最近精神头好啊。”
“可是有什么喜事了?”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天气热起来,没什么胃口我都开始苦夏了,倒是汤老板,每每见了都是喜滋滋的。”
汤显灵穿了一身短打,一脸压不住的笑,说:“我最近新琢磨菜式,马上就收成下来了,到时候欢迎大家来尝新,尤其是口重爱吃刺激的。”
“吴茱萸调料吗?”有食客眼神都亮了,“说起来,汤老板你前头柜台好久都没上新的,之前还时不时上点调料粉、香油、点心什么的,最近两月是空空荡荡的。”
这是催汤老板上烧烤料呢。
汤显灵哪里有空琢磨这个,过去两个月一到周五就往许村跑,他一想到田地里的辣椒结的是红彤彤、绿莹莹,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快了快了,我保证,要是好了第一个上柜台。”汤大老板笑呵呵说道。
因为汤老板说话神秘又压不住兴奋来,吊的店里老食客也好奇起来:汤老板这是得了什么大宝贝了、新菜指定好吃、到时候必定来尝尝。
辣椒生长周期为六十天到一百天,具体看品种。让汤显灵高兴的是他捡到宝了,当时买辣椒种子,因为是赵家找的关系,那位大商贾掌事很给面子,分了他们许多种子。
说是都是辣椒种子。
当时汤显灵听了‘都是辣椒种子’,也没仔细辨别其中区别,现如今种到地里后,最近去许村,地里长出来许多,各式各样的。
村民一看他就喊他:“汤老板你赶紧看看,这我家地里种的辣椒咋都不一样。”
“咋有红的,还有绿的,有大的还有细长的。”
汤显灵:!
五月底,第一批辣椒收获了,汤显灵和铁牛去许村路上都哼着歌,教八户村民怎么辨别辣椒,细长红色的可以摘下来,天热晒干,这个能磨辣椒粉。
细长绿色的也能晒,晒干了可以腌辣椒酱。
周日上午走的时候,汤显灵就带了两大筐辣椒——因为他俩最近两个月去许村去的勤快,早先天天拉鸭蛋,现在家里鸭蛋够了,不缺了,只拉辣椒就够。
当日到家已经傍晚了,铁牛回来卸车卸货,汤显灵冷水擦了把脸,水都没喝,说:“晚饭我来做!”
蒋芸捧着凉白开在旁边逗笑了,将水杯递给五哥儿手上,说:“天天念叨辣椒,今个可算吃到嘴里了。”
“可不是嘛。”汤显灵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剩下的水杯给铁牛,让铁牛也补充补充水分。
铁牛接了水杯一饮而尽,继续干活,跟娘说:“他试试菜,辣椒拿的多,明日要上菜。”
蒋芸听铁牛给五哥儿找借口。
汤显灵笑嘻嘻:“对对对,试菜呢,可不是我一个人馋嘴。”
“你就是馋嘴那就馋了。”蒋芸好笑说,这有啥,就是馋嘴爱吃一些罢了。
“那你俩在家待着,我去香萍那儿买些肉。”
“五哥儿,要五花肉对吧?”
汤显灵:“对,谢谢娘了。”
蒋芸拎着菜篮子出门,让俩孩子在家缓缓,晒了一日了。她去买菜,一路上碰到不少邻里跟她打招呼,有人说:“婶子去买菜啊?这个点,菜要不新鲜了。”
“我买些肉去。”蒋芸应声。
那人便道:“我刚瞧见你家五哥儿和铁牛赶着车回来了,装了什么沉甸甸的一车。”
装辣椒藤筐上头盖着东西,旁人没瞧见。
蒋芸:“俩刚从铁牛那儿回来。”
也没说装了啥。
好奇爱打听的只能点点头,心里不住嘀咕:蒋婶子嘴好严实。面上说:“我瞧着你家五哥儿最近这些日子,谁见他都笑呵呵的,莫不是有啥好事情了?”
“可不是嘛,刚和小老板回来,还主动跟咱们几个打招呼,嘴巴甜的哟,见了我说:婶子看着年轻了,这话说的,逗得我直笑。”
蒋芸:……是五哥儿能干出来的事。
这孩子要是高兴了,见谁都是好脸,嘴巴甜,说话甜蜜蜜的。
有人哈哈笑,跟着蒋芸闲聊,努努嘴,往前头第一家去了,“你家五哥儿遇到了老赵家小孩,还跟人笑,吓得老赵家那个往家里蹿。”
老赵家跟汤家撕破脸脸皮,再无来往,尤其是汤家坏了老赵家生意——糖油饼铺子到现在都开不下去,老赵家将铺子租赁出去了,赵大郎推着车去别的坊卖糖油饼,也算是另谋一条生路。
这家孩子自此以后是见着汤家人就躲——尤其是躲汤老板。
蒋芸一听,想也不想说:“他肯定是没记住人,还以为咱们坊其他家小孩。”不然才不会给好脸,不说动手吧,起码不会笑呵呵逗小孩。
其他人听了都笑,蒋婶子怎么现在也护短,说话直来直往的,也不给老赵家留面子。
“不说了,我去买肉,俩孩子还等着吃暮食呢。”蒋芸笑呵呵别了大家。
留在原地的邻里还在闲聊。
“蒋婶子跟以前不一样了。”、“可不是嘛。”
又有人把话头扯回来,“她家五哥儿跟着铁牛成亲也有四年了吧?”
“有了,今年第四年,老汤三周年都过去了。”
“这俩孩子真孝顺,三年都没要孩子,该不会是五哥儿生不出来吧?”
“啊?小两口平日里看着感情很好的。”
“跟着铁牛没关系,你看看铁牛那身板,倒是五哥儿身板细细窄窄的,当初跟前头那个也没有动静。”
这话一说,大家还反应了会‘前头那个’,而后恍然大悟才想起来是——
“诶哟,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前头那茬事。”、“想起来了,秀才嘛。”、“我这脑子,明明才三四年的事咋都能忘了。”
其实是比较割裂的,现在的五哥儿和以前的五哥儿真的很不一样,大家对以前的五哥儿绞尽脑汁想了会,记忆很是模糊,印象中是个不爱说话,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就跟他娘以前那般一样,没啥存在感。
现在就不一样了,母子二人都不一样。
“也是哈,都四年了,也没个动静。”
“莫不是孩子孝顺老汤,过去都没咋圆房。”
“啊?不像吧,你刚看了,铁牛和五哥儿回来时,俩人有说有笑关系多好啊。”不像是没圆房。
那就是怀不上了。
有人不禁面上唏嘘,实则是有些幸灾乐祸。
“我就说,嫁了人了,夫郎也别太逞强了,伤了身子,娃娃都要不上了。”
这话说的酸溜溜,显然是酸汤家生意好能赚钱。
大家有的笑笑不附和,有的人则是跟着也酸两句,汤家挣得钱多可汤显灵生不出孩子啊。
蒋芸到香萍那儿买肉,暮食了,周香萍还送了些骨头块,蒋芸也没推辞不要,爽快拿了,说:“我家五哥儿得了新菜,明个就上了,回头我给你拿一些,你自己炒来吃。”
“成啊,婶子那我不客气了。”周香萍也没推辞。
两人打交道短短几年,关系是越来越好——不是那种日日都见面闲聊个把时辰的,两人都忙,蒋芸要管铺子,周香萍要管孩子铺子买卖,不过遇见了总能说得上话,两人也不见外了。
蒋芸买了肉回去。
汤显灵换了一身舒坦衣裳,穿着坎肩大短裤,接了肉开始处理——他辣椒都切好了,白米饭也焖上了,还拌了个皮蛋黄瓜。
现在就是炒辣椒炒肉。
五花肉切成片,略肥的先下锅,爆炒出肥油来,大勺子盛出一些油,而后下肉片、豆豉、花椒、蒜头,香味此时已经出来了,最最关键的就是辣椒。
蒋芸在灶屋外头呢,闻着味,先是呛的咳嗽两声,然后问:“五哥儿啥味这么冲?”
“娘,辣椒。”铁牛说。娘吃不了太辣的,便说:“这味冲鼻子,娘你先回堂屋,我去灶屋就好了。”
蒋芸点点头,“行。”
辣味刺激完后就成了特别霸道勾人的香味了,特别、特别香,这香气飘到了隔壁卢家院子——
“隔壁又做什么好吃的。”陈巧莲问。
卢大郎嗅了嗅,说:“以前没闻过这个香法。”
卢三娘:“我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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