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九书
吃过饭,他在卧室偷偷抹泪,恰巧被廖安看到了,他慌忙掩饰。
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刑洄出现了,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气质凛冽不少,仿佛雪地里的劲松,有股说不上来的冷傲。
不过,他看游淼的眼神还算温和,甚至说有点怜爱的意思。
游淼看他来了,有小片刻吃惊,接着神色变得冷冰冰。
两人,彼此沉默。
一个视线看地上,一个则看对方。
厨房把饭做好了,刑洄开了口:“不会连饭也不想跟我一起吃吧?”
游淼皱皱眉,觉得他的脾气真的很差,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还爱没事找事的那种。
但廖安跟他说刑洄吃软不吃硬,他也怕了跟这个人吵,吵不过打不过骂不过,还气的浑身上下都难受,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
就当刑洄 是一只懂人话会说人话的狗好了。
这么一想,游淼就心里痛快不少,绷着脸不搭理,坐到饭桌前开始吃饭。
刑洄也坐下,就坐在游淼旁边,他气哼哼的想,你不理我我也懒得理你,但想到廖安跟他说今天游淼偷偷哭了,就心里沉了沉,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他吃了口菜,掀了掀眼皮,偷瞄旁边的游淼,故作出不是很刻意的语气,说:“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游淼没讲话,他觉得刑洄真好笑,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接触的人除了廖安就是那些不怎么说话的佣人,上哪遇到什么事。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你回家了,让游淼不开心。
看他不回答,刑洄气稍微不顺,又吃口菜,他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于是直说了:“你今天为什么哭?”
游淼神色微顿,不由埋怨的目光看向廖安。
感受到游淼的视线,廖安默默走开了。
“我这一个星期都没回来,你又为什么哭?”刑洄食不知味,放下筷子,看着游淼,“我在家你哭,不在家你还哭,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游淼也吃不下去了,停了筷子,抬起眼眸迎上他的目光,呛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哭,你管得着吗?”
“怎么跟我没关系?”刑洄讨人厌地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们快结婚了,我肯定管得着。”
一提结婚这事,游淼就不大高兴,彻底没胃口,站起身:“不吃了。”说完快步离开。
刑洄愣了下,眉头皱起来,跟着站起身,并追上去:“你又跟我来绝食这一套是吧?”
游淼当他是狗叫,烦的捂耳朵,加快步伐进了卧室,并把门砰地关上。
门板差点拍刑洄脸上,气的他拿脚踹开,一些恼火不理智的话冲到了嘴边,但看着这间卧室,想到廖安说他在卧室偷偷抹眼泪,就把话咽了下去。
心情百转千回,脸色跟着变了几变,最后服软:“我道歉,我声音冲了些,你别生气。”又商量似的,“我一个星期没回来了,部队里忙的厉害,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是腊八节,我们俩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一块吃顿饭?”
游淼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不说话,但似乎有点动摇的样子。
刑洄家世显赫,又不可一世的样子,既然吃软不吃硬,为了少吃点苦头,游淼左右衡量,绷着脸出了卧室,重新回到了饭桌前。
刑洄把心放肚子里,暗松口气,他也是真烦了一见面就吵架的局面,不说话就不说话吧,总比吵架强。
这顿饭,是两人有史以来,破天荒的从头吃到尾。
刑洄的心情变得不错,斜眼偷看他,嘴角微微翘起来,饭到尾声,他问:“家里的饭菜合你胃口吗?”
廖安每天都给他汇报,事无巨细的那种,连游淼吃了几口菜夹了几口菜都要说。
似乎在他记忆里,游淼吃的一直不算多,就好像吃饭仅仅只是维持生命,就一副很让人操心的样子。
游淼还是不搭话,仿佛能跟刑洄这样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吃顿饭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我看你每次吃的都太少了,如果不合胃口,你就说出来,想吃什么也尽管说,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刑洄又说。
游淼略微烦躁的把眉头皱了下,又沉默了小几秒,回了:“没有不合胃口。”
“那你怎么吃这么少?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刑洄说着埋怨似的,“一个alpha体型看着跟个omega似的,合理吗?”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游淼把脸转向一边,不看他:“骨架生来就这样,胃口也就这么大,那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刑洄不信,“吃,这顿吃两碗,下顿吃三碗,一天吃五顿饭,不出一个月你绝对长肉,个子也会长高。”
游淼烦了,站起身走开了。
刑洄眉毛吊起来,眼见得又要不高兴,但看他纤细的背影,风一吹就会倒似的,就心里又变得柔软。
晚上睡觉的时候,游淼全身紧绷着,心如擂鼓跳个不行,洗完澡的刑洄很自然的躺在了他身边,并很理所当然的把他抱进怀里。
游淼抗拒着,蜷起身体,一言不发的咬紧下嘴唇。
刑洄闻着游淼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信息素味道,心猿意马,算算时间,游淼的易感期快到了。
他的好日子也到了。
这么一想,刑洄的心情就大好,情不自禁的照着游淼的后脖颈亲了一口,亲出声音的那种。
游淼顿时汗毛倒竖,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很慌乱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怨恨的瞪着他。
刑洄嘴角扯出讪讪地笑意:“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我们俩嘴都亲过。”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第一晚,游淼还亲过他的鸟,就不要脸的一笑,“我这儿你还亲过呢?”又找补似的,“当然,我更亲过你的。”
他话音刚落,游淼就红着一张脸气喷喷的下了床,要离开卧室的意思很明显。
刑洄连忙跳下床,一把抓住他,连哄带道歉的。
游淼还是不想上床,有种要跟刑洄干一架的气势。他算是发现了,不是他非要跟这人置气,是这人太不要脸了,总能精准的让他炸毛。
刑洄看他脸色不好,把他拽到床边,摁着他坐下,保证似的:“我不说了,睡觉。”
游淼警惕看他,冷冷的拒绝:“我不做。”大有种如果刑洄真要强来,那就再拿烟灰缸砸他脑袋。
刑洄一愣,被他这理解错的话给弄笑了:“我说的睡觉是字面意思,你想哪去了。”
游淼一听,面上挂不住,连耳朵都红了。
卧室门口一虎一豹分别伸了个懒腰,听见屋里没动静了,就都继续睡。
床上,游淼睡这边,刑洄睡另一边,两人中间隔的跟银河似的。
刑洄有点儿不高兴地来回翻身,最后面朝着游淼,盯着他的背部看。
游淼睡在床边边上,几乎是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床边,侧身,面朝着床外面,留给刑洄一个倔犟的背影。
刑洄越盯着看越燥热,关了灯,片刻,又打开了床头灯,整一个心烦意乱。
再又过了一会儿,他喊了声:“周游。”
游淼不动,也不理。
刑洄就拿脚踹踹他,很轻的那种:“睡着了?”
游淼在心里骂他狗东西,犹豫片刻,转头看了眼刑洄,脸臭的跟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他又把头转回来:“你这样,我能睡得着吗?”又说,“没人教你,别人睡觉的时候不要制造噪音打扰别人吗?”
“没有啊,我妈走的早,我爸不管我,老师不敢管,”刑洄说的理所当然,然后把脚伸过去,蹭游淼的小腿,“以后你教我,我一定听。”
游淼给他蹭的头皮发麻,绷紧了脚背,忍着不适,不打算理他了。
刑洄却蹭的想入非非,思绪又飘到一些旖旎的事情。但也知道暂时得忍着,好不容易不再要死要活要跑要逃的了,不能再把这只倔脾气的刺猬惹急了。
刑洄长舒了口气,用脚缠上了游淼的腿,整个人也靠了过去,把他紧紧抱怀里,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
游淼脸上的表情十分抗拒,身体却没动,就僵硬着,紧闭着眼。
这种状况,他是睡不着的。
同样的刑洄也睡不着,两人各怀心事,在许久之后,刑洄打破安静:“你说你不喜欢男人,那你喜欢女人?”说着皱起眉,“你喜欢女A还是女O?还是都喜欢?”
游淼嫌他烦,就说:“反正不喜欢男的。”
刑洄听出他的反感,就哼道:“你直接不喜欢我得了。”
游淼呛:“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刑洄咬了咬牙,表达不满地照着游淼的肩膀就是一口。
游淼肩膀瑟缩了下,皱紧了眉,忍下了脾气。
不跟狗东西一般见识,要卧薪尝胆,他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
卧室里再次陷入安静。
不知又过了多久,刑洄出声,声音有点强势::“从今以后,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准喜欢别人。”他去搂游淼的腰,往床里面挪了挪,又警告,“以前你交往几个,我不再追究,以后,你要是敢出轨,不管男的女的,我一定弄死对方,然后再干死你。”
游淼攥紧了拳头,嘴唇微颤。
刑洄说完闻着游淼身上的沐浴香,缓和了语气:“周游,你跟我结婚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对你很好的。”又像是誓言那样,继续说:“我就只要你,只和你好,我说到做到。”他搂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脖颈处,闷闷的,“你看看我呗,我这个人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游淼紧闭着眼睛,眼皮轻微颤了颤,咬紧了嘴唇,不吭声。
久久得不到回应,刑洄忍不住动了动眉毛,心里情绪翻涌,怄火的要命,克制着,咬了下游淼的耳朵:“我知道你没睡着,说话!”
游淼眉头紧蹙,在又安静了半晌后,才问:“结婚后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刑洄立刻说:“当然。”
“那结完婚就离婚。”游淼说。
“……”刑洄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绷着声音,“除了这个。”
游淼冷笑:“刚刚信誓旦旦说什么都答应,转头就说话不算话。”
刑洄气结,哼一声反问:“谁家结完婚就离婚,你故意气我是吧?”
游淼不说话了,彻底不说的那种。
刑洄也带着情绪睡了。
他俩都发现了,就不能对彼此有一点好气,只有恶语相向才能让对方老实。
自这天起,刑洄是白天出门,晚上回家。
晚饭一起吃,但都拉着一张脸跟全世界欠他们似的,晚上睡一张床,但游淼在床中间放了床被子,以此隔开两人。
刑洄黑着一张脸,嗤笑:“你觉得这一个被子真能隔开我?”
游淼不理,钻被窝翻个身睡觉。
刑洄气的把被子扔地上,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
过了几天,眼看着要到腊月底,离过年近了。
刑洄回了趟京市,前阵子他草拟了一份修改婚姻法的草案送到了联盟中央,这快一个月了没听见动静。
他没想过带游淼去国外结婚,主要是怕他半道上一个不注意再跑了,所以干脆就修改婚姻法,同A结婚合法化,在自家地盘上领证结婚,就不怕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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