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春舟
“上一任主人的一道残念。”徐舟野语气微微不屑,“死了万年了,还把自己当前辈呢。”
“你非剑修,何必逼迫我?”剑骨之上的残念缓缓开口说道。
“不是你拦着不让认主的吗?”徐舟野抬手就要灭了这道残念。
“等等——”那老者却慌忙喊了一声,然后叹了口气,“年轻人,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听我一句话,他天赋一般,和琉璃剑骨无缘,这并非是他的机缘。”
“若是你要改修剑道,还算得上是天资不错,认主琉璃剑骨,也算得上相符。”
夏成渊微微抿了抿唇,眸子里有些微微的不甘,也有些淡淡的无奈。
重活一世,还是不行吗?男主就是男主,机缘就该是男主的,而他就该是鸡犬不留里面被波及的一个炮灰?
徐舟野握着夏成渊的手,指腹在夏成渊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轻声道:“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死了一万年了,老眼昏花,跳梁小丑一般,死了还在找存在感。”
徐舟野本来以为他喊等等是有什么高见,听到这两句只恨自己刚才留了手,让他说出这些屁话出来。
于是也不给他继续说话的理由,魔气直接挤压过去,轰然就要把这一股残念捏碎。
那老者惊叫了一声:“你不能这么不尊重我,我当年也是……”
“强扭的瓜不甜,我说他没缘分,又不是胡说……”
噗嗤——一声,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直接被捏碎了。
徐舟野动手毫不留情,动静太猛,连带着琉璃剑骨都被崩断了两根。
“强扭的瓜不甜?”徐舟野看向剑骨,那剑骨也有了灵性,吓得瑟瑟发抖。
似乎是明白徐舟野的意思,连忙飞过去贴在夏成渊身上蹭了蹭,然后主动凑过去,嗷呜一口吞掉了那滴血。
夏成渊:“……”不知道为什么,从几根骨头上看出来了狗腿子三个字。
在徐舟野的世界里,没有强扭的瓜不甜这几个字,只有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夏成渊莫名有些羡慕徐舟野炸祖坟时候的精神状态,嚣张跋扈不讲理,反正老子肯定是对的。
琉璃剑骨已经被吓破了,方恒吸收琉璃剑骨的时候,还经过了一连串的剑意磨炼,这会儿什么都没有。
顺顺利利,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成功认主了。
夏成渊一抬手,灵剑落在掌心之中,忽觉得五感清明,和手中的剑无比亲昵。
他能感受到剑身上的剑气强弱,能感知到这把剑的脾性,甚至灵力贯穿其中的时候,有隐隐约约的剑意流淌而过。
正常来说,剑修等到金丹期才能修炼出来剑意,而他现在炼气期,就已经隐隐约约触碰到了那一层感知。
他忍不住眸子里有些喜色,睁开眼睛,直直撞入一片绯红色的眸子之中。
徐舟野轻轻笑了笑,过来牵住他的手:“阿渊的手好看,这把剑配不上。”
是很好看,刚才剑气掀起来少年的青衫,一双清润的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澄澈的眸子看过来,少年生机勃勃。
闻人息这顿晚饭吃得不是很开心,因为饭桌上有那位夏成渊的义兄在。
明明这人好似也对他没什么敌意,但他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一瞬间的心惊担颤,鸡腿都不香了。
闻人息纯粹是自作多情,因为徐舟野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目光只是落在夏成渊身上。
阿渊的手好看,吃饭的时候也好看,乖巧地像是个可爱的瓷娃娃,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油腻的,他都给记下来了。
夏成渊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夹了筷子清炒竹笋在他碗里:“别看我了,吃饭。”
“好。”徐舟野拿起来筷子,把这两根竹笋吃了下去。
其实他好多年没吃过东西了,习惯了辟谷,都忘了食物的味道。
但还是觉得,这竹笋好似和他记忆里面的不一样,格外有些甜。
晚饭吃完,又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离才从外面走回来,眸子里有些怔怔的,甚至没有看见院子里的夏成渊。
夏成渊连忙喊了一声:“大师姐。”
南宫离似乎没听到一般,怔怔地往里面走,夏成渊连忙又喊了一声:“大师姐。”
这一声的语调稍微扬了扬,似乎是一下子镇醒了南宫离,她如梦方醒一般回过神来:“阿渊……”
她轻轻揉了揉眉心,走过来把夏成渊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没事吧?大长老有没有私下为难你?”
她今日一直在忙内门大比的事情,没空顾夏成渊,心里很是自责。
“是大师姐不对,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当众以道心起誓……对不住……”
“青山若是连自己门下弟子都护不住的话,我会把人带走的。”徐舟野淡淡的声音传递过来。
南宫离眉心微微一蹙:“阁下的身份到如今我还不知晓,你凭什么带走阿渊?”
“阿渊自小在青山长大,青山就是他的家,我们就是他最亲的人,你凭什么?”
徐舟野睫羽轻轻抬了抬,眸子里有些微微的冷色:“若在家里还要受这样的委屈,这个家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你今日不敢拦着那位大长老,难道就没有私心吗?”
“担心你包庇阿渊,会损害你的威信?”
“我身为大师姐,主持内门大比,自然有我的立场。”南宫离声线清冷,“阁下若是如此说话,青山不欢迎你。”
夏成渊只觉得有些头疼,这才说了两句话,怎么莫名其妙就针锋相对起来了?
南宫离还要赶人?
不是,这位是能被人赶走的吗?这位只会觉得自己对,然后抬手炸了整个青山。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夏成渊连忙站出来做和事佬。
南宫离好说,先哄好这位别发脾气,夏成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小声道:“不闹了行不行?”
夏成渊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总觉得这位应该是从来没有低过头。
徐舟野没说话,夏成渊赶忙补了一句:“我想你留下来,我不想你被赶走,别吵了,好不好?”
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应对的时候,他听得徐舟野缓声道:“好,我留下。”
“阿渊说话,我总是要听的。”
夏成渊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还挺好哄的。
第19章
夏成渊想起来刚才南宫离的反常,问道:“大师姐,你刚刚回来怎么魂不守舍的?”
“有吗?”南宫离下意识问了一句,眸子里一瞬间的困惑划过去,轻声道,“没有吧。”
夏成渊忽然有不好的猜想,问道:“大师姐,你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什么吗?”
“刚才……”南宫离略一思忖,说道,“经过鳞波湖,遇到了方恒师弟。”
“听说他在玉山的日子不好过,三长老对他颇为排挤,他又勤奋,我就指导了他两招。”
“他悟性还不错,按理来说,应该得到栽培的,三长老做事有些过了……”
夏成渊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凝固了,就只有一天,他没有和南宫离一起回来,剧情就回去了?
“那大师姐答应了他什么吗?”夏成渊问道。
“我每月都会从邪窟回来一次,每次指点他两招。”南宫离还不忘安抚夏成渊,“放心,我只占用我闲暇的时间。”
夏成渊试探着说道:“大师姐,你能不能不去?”
南宫离轻轻笑了笑,说道:“阿渊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弟,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你不用担心。”
她只把夏成渊当做是小孩子闹脾气,但是夏成渊快急死了。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这剧情就像是鬼打墙一样,兜兜转转还是回了原地。
南宫离淡淡说道:“这件事不必再说了,方师弟处境不一,作为师姐对他略有照拂也是应该的。”
“阿渊平日里最是懂事的,今天是怎么了?”
夏成渊听到她说这话,又看到她那双清浅眸子里的淡然,知道这件事她意已诀,改变不了。
夏成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洗完澡简简单单穿了件寝衣,一步准备踏出去,忽然又止住了。
从架子上拿下来衣服,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才走过去了。
穿的厚,但发丝都还是湿的,浸透着微微的水汽,那双桃花眼氤氲着润色,脖颈透着粉,看得徐舟野喉头微微一紧。
“过来。”徐舟野招了招手,无比熟稔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坐在了自己膝上。
然后从架子上拿下来布巾,一点一点慢慢地帮夏成渊擦干头发。
用魔气直接蒸干的速度更快,但这样时间更久。
指缝插入湿了的发丝之间,把头发一缕一缕分开来,慢慢擦。
指尖就不可避免地擦着头皮,或者是擦着后脖颈划过去。
绯红色的眸子之中,暗色越来越沉,指腹压在那白皙上的脖颈上揉了揉。
夏成渊只觉得脖颈上微微发烫,下意识躲了躲,迎着那绯红色的眸子,小声道:“痒……”
“你在想什么?”徐舟野问道,“好似今天一直在出神。”
“是你开口让我留下来的,又不跟我讲话,是因为生气我和你大师姐吵架的事情吗?”
“下次不会了,我知道你夹在中间很为难,是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这魔,看上去不是良善之辈,却次次无比熟稔地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
好似是,他永远不会怪罪他一样。
夏成渊忍不住心里微微一暖,轻声道:“不是的,跟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知道你只是有些生气。”
“大师姐说话也有些过分,我帮她道个歉……”
夏成渊连忙帮南宫离辩解道歉,生怕徐舟野记仇,以后再想起来,随手处置了南宫离。
“不用道歉。”徐舟野轻轻擦着头发,声音微沉,“阿渊永远都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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