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铁马倦倦
要不是陆烬没法替他上厕所,乔意燃都觉得自?己会变成这里的地缚灵。
而昨晚放弃熬夜而没看到名场面的观众一来就?被震惊了:
[不是,这哪来的野猪啊?]
[我请问,为什?么房间里有一只比人还大的猪?]
[哈哈哈哈,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猪是陆烬打?的。]
[陆烬???他怎么打?的?]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他听说乔意燃病了,需要营养,黑灯瞎火就?窜进?树林里了,然后一阵嗯嗯啊啊,出来就?多了一只野猪!]
[众所周知,人是打?不过野猪的,但恋爱的男人可以。]
[嗯,一切的一切只能归结于,陆烬他爱的太深了。]
[他们的爱情,超越了野猪的体力极限。]
[emmm虽然这样说很讨打?,但你?们看到隔壁那对?了吗?两个人都要饿死了耶。]
[我看到程砚那样子就?生气,明?明?是来荒野求生了,干啥啥不行,顾凛要没他还能多坚持一会儿。]
[报!顾凛好像把程砚甩了!]
[再报!顾凛假装走错路,然后和程砚走散了,但是遇到周知予了!]
[再再报!周知予走在路上正在科普野生动物,刚说到野猪顾凛就?从树丛里钻出来了!]
[再再再报!周知予不愧是陆烬的徒弟,现在已经?跟顾凛打?起来了!]
第29章 29
半小时前。
周知予好端端地在小岛内的池塘钓鱼, 和观众聊天,忽然就发现草丛里一阵异响,他还以为是野猪, 哆哆嗦嗦地一边起?身一边科普:
“野猪是一种中型哺乳动物, 有17个亚种,通常可以达到90-200千克,虽然听上去?和成年人差不多,但实际上力气比一般人大得多, 不过它们通常不主动攻击人......”
话音未落,顾凛从灌木丛里钻出来了。
顾凛也没想到周知予竟然坐在这里。
顾凛其实和周知予一点也不熟。
在和程砚度过了两?天之后,顾凛深切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很喜欢程砚。
作为一个深谙“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的霸道总裁, 顾凛决定跑路。
他得离开程砚一会儿,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却没想到遇到了周知予。
而周知予是自从上岛之后, 就一直谨记老?板陆烬给出的路线, 兢兢业业给大家科普。
虽然求生手?段不是很熟练, 但他也足够养活自己?了。
两?个不熟的人看到彼此, 第一反应是提防。
但就在这时候, 鱼竿的动静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周知予迅速提竿, 瞬间,一只不大不小的鱼上了岸。
周知予用小刀三下?五除二把小鱼就地正法,挂在了篝火旁边。
顾凛都看呆了。
“你会捕鱼?”顾凛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傻了?”周知予冷笑嘲讽, “我?这叫钓鱼。”
“哦。”顾凛撇嘴, “挺厉害。”
“我?这算啥啊, ”周知予觉得这人实在是很没见过世面?,“烬哥和我?在农场的时候,他挤完奶闲得无聊, 一下?午就能钓起?来一筐鱼,还能直接下?海摸鱼呢。”
“陆烬?”顾凛继续吃惊,“那他也很厉害。”
“那是!”周知予笑得有些骄傲,那毕竟是他老?板!
“你能教我?钓鱼吗?”顾凛说?着,就坐在了周知予旁边,大有你不教我?我?就不走了的意思,“我?可以给你报酬。”
周知予虽然性格不咋样,但也没太多心眼,点头让出位置:“行啊,报酬什么的就算了吧,要是你钓到比较好吃的鱼,给我?留一口就行。”
顾凛看向周知予,哑然一笑:“好。”
周知予给顾凛做了个鱼竿,又弄了点肉虫子,然后两?个人就开始钓鱼。
顾凛不断观察起?周知予。
只见周知予半跪在礁岩凹陷处,钓线在水面?上绷成稳定的弧线,手?腕每隔几秒轻抖一次——那是专业的“诱鱼频率”,和程砚在镜头前甩竿的花架子截然不同。
他怎么会想到程砚?
还是忘不掉吗?可恶......
“顾先生的诱饵沉底了。”周知予突然开口,指尖熟练地收线,银鳞小鱼在钓钩上折射夕阳,“咱们用的活饵要晃一晃才管用,你这样只能钓到螃蟹。”他说?话时没回头,目光专注于水面?。
顾凛盯着自己?的钓线,想起?昨天程砚曾笑着说?“凛哥钓的鱼一定最?威风”。
此刻他冷笑一声,拽起?钓线,果然钩着半只青蟹:“比起?钓小鱼,我?更擅长处理?麻烦。”
周知予终于转头,眉骨处的旧伤在夕阳下?泛着淡红:“谁是麻烦?”
顾凛这时候聪明起?来了,看向周知予:“你说?呢?”
“程砚?”周知予面?露不悦,“你觉得砚砚是麻烦?”
钓线在水中晃出细碎的涟漪,顾凛又想起?程砚昨天在雨后补妆的场景:用赞助商的粉饼遮盖眼下?的假晒斑,睫毛膏涂得比在红毯上还精致。
他捏紧钓竿:“你觉得他是真的需要人保护,还是需要人配合他演戏?”
周知予的手?指顿住,想了想:“至少他愿意为节目付出,不像某些人,把荒岛生存当成私人恩怨场。”
顾凛又想起?程砚藏在珊瑚堆里的能量棒——包装纸撕得整整齐齐,摆成节目组logo的形状,分明是算准了镜头会拍到。
他笑了:“付出?他连被?蚂蚁咬都要计算尖叫时长,你管这叫真诚?”
周知予的钓线突然绷直,他却没急着收线:“那你呢?”
他转身面?对顾凛,瞳孔映着碎金般的夕阳,“你现在对他的嘲讽,难道不是另一种表演?”
海浪冲上礁岩,打?湿两?人的裤脚。
“我?表演?”顾凛拽起钓线,冻鱼块在水面?拖出长长的波纹,“那至少我?演技很好。”
周知予的手?猛地收紧:“你又不是艺人,根本不懂当艺人有多难!”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火气,钓竿在掌心压出红痕,“至少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你们——”
“而我?们怎样?”顾凛逼近半步,钓线在两?人之间晃成利刃,“我们至少在自己的领域做到了靠前的位置,你说?你们是个艺人,请问你们是唱出好听的歌了还是跳出好看的舞了?你敢开麦了吗,周先生?”
顾凛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
他忽然发现,他不太喜欢程砚,可能还有个深层原因——他们不够厉害。
可还不等他细想,周知予已经朝他冲过来了。
片刻后,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顾凛本来就一直在学格斗,但也许是因为最?近比较吃的太少了,或者是太累了,他竟然一时间有点打?不过周知予。
一边招架,顾凛一边又想。
这小子......打?架有一手?。
......
小岛的另一边,也有两?个人在打?架。
不过这是后话了。
此刻石屋里飘着椰香粥的热气,乔意燃正扒着门框往外观望,鼻尖还沾着陆烬刚才喂他时蹭到的椰蓉。
“发烧刚好就想爬树?”陆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乔意燃感觉后领一紧,整个人被?拎小鸡似的拽回藤编吊床,“昨天是谁说?胡话要吃烤章鱼,结果闻到腥味就吐?”
“那是意外!” 乔意燃不服气地踢掉盖在腿上的棕榈叶,“我?现在活蹦乱跳,真的已经好了!”
他晃了晃脚丫,脚趾头故意蹭过陆烬放在石屋中央的竹筒——里面?装着刚接的露水,是陆烬特意晾温了给他擦手?的。
陆烬蹲下?身,指尖贴在乔意燃额头上,眉头微皱:“体温正常,但不准碰冷水。”
他转身时顺手?把乔意燃的草鞋往自己?那边踢了踢,意思很明显,别想出去?。
“陆烬你这是虐待病患!”乔意燃扑向石屋门口的竹叉,却被?后者眼疾手?快地举过头顶:“医嘱说?你需要静养,捕鱼这种粗活——”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乔意燃的,“交给更强壮的男人就好。”
更强壮的男人说?完便转身去?搅粥锅,衣角却被?身后的人拽住。
乔意燃扯着他的衬衫下?摆:“男人,能不能带我?去?海边散步?就十分钟,看看日落也行?”
陆烬看着对方的眼睛,,猛地转头,盯着篝火堆说?:“黄昏的时候风最?大了,等晚上在屋里看星星就行。”
手?里的木勺却不小心碰翻了盐罐,白?色的颗粒洒在烤架上,像落了一地的碎钻。
乔意燃趁机溜到石屋角落,踮脚去?够挂在横梁上的贝壳风铃——那是他昨天迷迷糊糊时陆烬编的,说?能防蚊子。
结果刚碰到风铃绳,腰上突然多了只手?,整个人被?抱回吊床:“老?实待着,粥好了。”
“你这是囚禁,你个变态!”乔意燃抱着陆烬递过来的贝壳碗,里面?盛着煮得烂熟的椰肉粥,“我?要抗议——”
话没说?完就被?一勺粥堵住嘴,椰香混着淡淡的海盐味在舌尖化开,是他最?爱的味道。
陆烬他伸手?擦掉乔意燃嘴角的粥渍,指尖划过对方滚烫的耳垂,自己?耳尖却先红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乔意燃尝试了三种逃跑计划:
假装脚麻让陆烬揉腿,趁机去?够门边的草鞋;
用贝壳当镜子,指挥陆烬“左边头发翘了”,结果对方识破后直接把他的镜子没收;
甚至祭出杀手?锏——扑到陆烬背上装考拉,却被?男人反手?托住膝弯,稳稳地抱回吊床。
“陆烬你是不是偷偷当过牧羊犬啊?”乔意燃趴在吊床上,看着对方在石屋门口布置新的防蛇贝壳阵,语气里满是不甘。
陆烬头也不回,手?里的棕榈纤维绳突然甩出个漂亮的花结:“羊比你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