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金少女猫
等结束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耳边传来了小球的声音,“殿下,傲天哥!”
他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怨气,“你们做什么去了啊?已经很久了!”
池愉眼睛慢慢清明,说:“玄寂师兄……我们该出去了。”
谢希夷替他理好衣襟,系上衣带,“是该出去了。”
池愉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还是谢希夷伸手捞了一把,将他捞进了怀里。
池愉在谢希夷怀里,心脏跳得厉害,是那过度舒适的余韵还残留在身体之中,“玄寂师兄,我脚软。”
谢希夷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勾唇笑道:“缓缓再出去。”
池愉脸埋在谢希夷的胸膛之中,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依然萦绕着那种淡淡的血腥气,但已经不会令他惶恐了。
这还是他的玄寂师兄。
他们神识交融之中,池愉接收了他不少的灵韵,也能感知到他如今的修炼状态。
是的,没错,他现在居然能感知到太子的修炼状态和一些情绪。
就像此时,他能感觉到他心情十分不错。
池愉又重新开心了起来,“玄寂师兄,我好了!我们出去吧!”
他这么说着,要从谢希夷怀抱之中出来,然而刚退后一步,又被谢希夷按了回去,姿态很紧密地抱在了怀里。
池愉被按在他怀里,有些懵逼,“玄寂师兄……?”
谢希夷声音有些低沉地说:“拥抱你的感觉,很好。”
池愉回抱他,闭着眼说:“我也觉得,抱着玄寂师兄的感觉很好,很充实,也很安心。”
“殿下!!!傲天哥!!!”小球的声音如雷贯耳。
“……不行了,玄寂师兄,我们赶紧出去吧。”池愉在谢希夷怀里挣扎起来,却被谢希夷牢牢按住,他巍然不动道:“不用管他。”
池愉:“……”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jpg
可怜的小球。
池愉只能被谢希夷抱在怀里,听着小球在禁制之外嚎了大半天。
天已经完全亮了。
等小球停歇了之后,谢希夷才松开他,说:“出去吧。”
池愉嘀咕道:“玄寂师兄,你也太坏了。”
谢希夷慢条斯理地道:“是他太粘人了,我们又不是他爹娘。”
池愉:“……话是这么说,但是感觉哪里不对。”
谢希夷说:“哪里都对。”
池愉:“……”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希夷看着他的笑容,勾起了唇角,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池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脸颊泛起一抹红,有些许说不上来的羞赧,他赶紧撇开目光,感觉到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不禁伸手抚了抚胸口。
小球看到他们之后,脸上的怨气几乎要化为了实质,“傲天哥,你们去做什么了啊?观想需要这么久吗?”
池愉赶紧道:“没有啊,我们在修炼,也是误打误撞,我们找到了一个能修炼神识的办法,我神识修炼进展神速。”
小球一听,怨气消解了几分,“原来是这样啊。”
池愉道:“对啊,等你修到筑基期,我也帮你锻炼锻炼神识。”
小球彻底气消,高高兴兴地说:“好,傲天哥,说好了啊。”
池愉自信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爹……”巫云苏不开口存在感就低,一开口,那存在感就不可谓不高,他一边喊爹,一边伸出胖乎乎的手去抓池愉的衣袖。
池愉:不甘落后.jpg
池愉赶紧一视同仁道:“我肯定也帮小巫一起锻炼,你们谁我都不会落下的。”
谢希夷在旁边听着,刚刚的微笑消失不见,面无表情起来。
小球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烤红薯,“傲天哥,来吃红薯,我一直给你留着呢。”
池愉伸手拿过,惊讶地发现还是热的,“你一直放在怀里吗?”
他伸手去扒拉小球的衣服,发现他皮肤果然红红的,也是修士皮厚肉糙,不然肯定会烫伤。
小球埋怨道:“谁让傲天哥你一直不出来,储物袋又不能保温,只有热的地瓜才好吃。”
池愉心里一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诚恳道谢道:“谢谢小球。”
池愉今天没有去斩杀妖魔,打算休息休息,主要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有点没劲。
后劲好大啊,池愉想,还是得少做这种事情,难免食髓知味,容易一直想着。
节从肥甘丧,这都是真理啊。
不过,他神识被拓进了那些金箔似的灵韵,但是太子的神识却没有他的灵韵,又是单方面的馈赠。
说明这件事对于玄寂来说,除了舒坦,并没有什么好处。
就在池愉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大哥哥!”
池愉抬起眼,看到了远处一个瘦小的人影,奔跑着向他们靠近。
小球惊讶地说:“晨阳公主?她怎么来了?”
池愉问:“她是玄寂师兄的妹妹吗?”
小球道:“是的。”
他皱起了眉,“太胡闹了,这里是蛮荒之地,她过来干什么?”
再仔细一看,不只是晨阳公主,还有二殿下跟在后头,鞋都跑丢了一只,一只手拎着鞋子,很有几分狼狈。
小球音量提高了几分,“太胡闹了!”
池愉扭头去看谢希夷,果然看见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池愉心道:得,家庭剧场。
很快,龙凤胎就跑到了谢希夷面前,谢清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大哥哥,我们等了你一天,实在没忍住,用血引术来找你了。”
谢清镜邀功似地将袖子撸起,给谢希夷看自己手臂的伤口,“哥,用的是我的血。”
谢希夷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戒尺。
很快,“啪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
池愉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希夷二话不说,先将两个弟妹抽了一顿。
更奇葩的是,这两人俨然熟悉整个流程,看见谢希夷拿戒尺出来,就条件反射一般拿出了双手,高高举于头顶。
少女倒是还好,少年被打得泪水涟涟,也咬着牙,一句话都没说。
池愉下意识想去阻止,被小球抓住了手臂,压低声音对他说:“傲天哥,不要管他们,他们该打。”
在他们俩受罚的时候,在后面的车队跟了上来,谢柏安看见这场景,又命令车队后退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保留了皇家的颜面。
一通戒尺打完之后,即使都是筑基期修为,他们俩的手掌都变得鲜血淋漓,隐约见骨。
巫云苏看着,都觉得这男人对他真的算得上手下留情了,只是打掉他一颗牙而已。
又难免想,这人当真冷酷,亲生弟妹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池愉也是第一次看见玄寂师兄有这样冷酷的模样,冷酷到陌生,且充满了压迫感。
“你们出来,父皇母后知不知道?”谢希夷声音都变得冰冷。
谢清宁忍着剧痛说:“父皇母后不知道,我们是偷偷跑出来的。”
谢清镜一直抹眼泪,他极其怕疼,此时已经疼得不行了,双手抖着,有些举不动,想要放下,被谢希夷一个戒尺,打得手臂红肿,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又极快地咽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将手再次举了起来。
如此严酷的惩罚,他们竟然都一副已经习以为常的姿态。
谢希夷道:“为什么出来?”
谢清宁道:“大哥哥,我们想要你回去。”
谢清镜声音哆嗦地说:“大哥,我不要当太子,求求你,回来吧,我把太子之位还给你,我不要当太子。”
谢希夷道:“储君之位岂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
他拿出一张椅子,施施然坐下,手里拿着那沾了血的戒尺,“我走的这几年,有好好进学吗?”
谢清镜不敢说话。
谢希夷问道:“内圣外王,何意?”
谢清镜头冒冷汗,结结巴巴地说:“君王内修……圣、圣明道德,以王道治理天下。”
“何为王道?”
谢清镜屏息,缓缓吐气,“以德服人,才为王道。”
谢希夷道:“圣贤之道,是为何道?”
“圣贤之道,律己要严,待人以宽。”
谢希夷面色似乎和缓了许多,继续出题考问,只是题目越来越难。
谢清镜越来越答不上来,最后只能流着汗红着眼睛举起了鲜血淋漓的手。
谢希夷戒尺抵在他手心的伤口上轻轻地翻动,谢清镜疼得面色扭曲起来,豆大的泪珠纷纷滚落,停都停不下来。
谢希夷冷眼看着,开口道:“你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已经是个大人,还能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你妹妹说要来找我,你就跟着来?是不是别人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谢清镜不吭声。
谢清宁想说什么,谢希夷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止住了她将要说出了的话,谢希夷冷声道:“他是储君,是太子,是未来皇帝。你虽是妹妹,却也同样是臣子。先君臣,后家人,是臣子就要做好辅佐的本分,而不是左右他的思想和决断,清宁,你让我很失望。”
他这么说,谢清宁的眼睛顿时红了,欲张嘴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因为,这的确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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