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金少女猫
经历过的宫女太监有一小半疯了,被她父皇严密地控制在皇庄之中,因为修炼的功法,并不能灭口,所以想查出来不算难。
而促使父皇母后真正下定决心将大哥哥送去自在洲的事情,少女亲身经历过。
那是一个很好的天气,日轮当空,万里无云,春风和煦。
说起来还是她开口提议了要出去踏青,那是她二哥沉迷凡间的奇技淫巧,并不打算出门,她便拉了还在念书的大哥哥,和母后一起。
他们皇家不同于其他王朝的皇室那般疏离,他们修炼同一种功法,在某种程度上会有一种共鸣。具体表现在直系血脉上一层修为晋升,下一层的修为也会有提升,甚至悟性、根骨也会跟着提升。
这样的秘密,在这方世界独此一份。也因为如此,他们不仅仅是血亲的关系,更是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紧密联系。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本家一脉保留少数子嗣,偏支血脉使劲孕育子嗣,重要的仆从、亲信、臣子、护卫都由偏支血脉的子嗣来充当。功法让他们保持高度的忠心,也令他们君臣一体,毫无猜忌之心。
总之,他们关系很紧密,大哥哥对她也很好,时常考察她和二哥的功课,当然,她总是能胜过二哥,大哥哥便会毫不客气地用戒尺抽打二哥的掌心,即使对方哭成一团,也会毫不留情地将剩余的次数打完。
性格温良,但也有作为储君该有的威严和压迫感,甚至比父皇还要冷峻严厉。
可以像春风,也可以像冷肃的秋风和凌厉的刀剑,这微妙的反差令少女很崇拜这个哥哥。
那天去踏青的地点也是她选的,是宫外的一处山林,那里遍地的凌霄花,那是非常容易凋零的灵植,但是十分美丽。
那天去了不少人,宫女太监、护卫、和几个女官。同时,也有一些世家子弟去那儿打猎。
变故就是那么突然发生的,这些世家子弟在山林之中掏了妖兽幼崽被一群妖兽追杀,竟好死不死地将这群妖兽引到了他们这边。
更可怕的是那些妖兽中有一只是金丹境修为,其余都是筑基期修为。
而他们这边修为最高的是母后,但母后生育之后损伤了根基,经脉灵气凝滞,难以调动,无法出手,只能让筑基期护卫应战——
自然,这些护卫死伤惨重。
那时候只有筑基期的大哥哥,提着剑迎战了。
少女永远记得大哥哥迎战的勃发英姿,那时候他才十二岁,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身材有些单薄,但已经初具男人的伟岸。
他姿态迅捷又优雅,以一己之力将妖兽引至另一个方向,又命那些世家子弟将幼崽放归。
但那些世家子弟捏着那妖兽幼崽,死活舍不得放下,又让大哥哥一人应战,畏畏缩缩在后面不敢上前,以至于那些妖兽越发暴怒,实力大涨,大哥哥应对逐渐艰难,受了不少伤。
也就是这个时候,大哥哥变了。
她永远记得那一幕,他浑身散发出黑色的雾气,模糊了身形,剑法越发凌厉,快到根本看不清人影。
她听到了他的笑声,那是纯然的愉悦,不知痛楚,不知疲惫,甚至不用吃丹药,便有着源源不断的灵力。
他和妖兽的处境瞬间对调,他戏耍着那些妖兽,一点点地切下它们的身体部位,激怒它们,让它们疲于奔跑,又给予希望,像是狸奴戏耍老鼠那般,最后一剑挑出妖兽心脏,洁白的手指拢合捏爆。
鲜血溅了他满身,冷白俊秀的脸庞却是愉悦的微笑。
他剑招是没有见过的凌厉迅捷,不属于谢氏一族教导的任何剑法,被黑雾缠绕着,掀起一阵令人窒息的旋风,将妖兽的肉、体切割成一块又一块。
这不是她的大哥哥,她的大哥哥热衷一剑枭首,说这是最没有痛苦的杀戮,对敌人要冷肃不留任何情面,但也要留一线对生命的敬重与温情,这是他对她的教导。
但这个大哥哥,非常喜欢把人切成一块又一块,零碎的血肉令他喜乐,他仿佛爱极了这样的杀戮,他的快乐令周遭的凌霄花全部枯萎凋零。
他越杀戮,身上的黑雾便越浓,直到将这群妖兽杀完——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些世家子弟上,那愉悦的嗓音轻轻的,仿佛有些许温柔,但温柔的表象之下,是猛兽对猎物亮出的獠牙,他对他们说:“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这个游戏叫捉迷藏,跑吧,快跑。”
那些人吓破了胆,一直不肯放下的妖兽幼崽终于被丢掉了,纷纷转身就跑。
但没跑出多远,就被大哥哥追上,一个个都被杀了。
死得七零八碎。
再之后,大哥哥的目光向她们投来,哼着愉快的曲调朝她们走来。
少女意识到,他要杀了她们。
母后的呼唤唤不醒他的神智,他那双谢氏一族成年男子都拥有的金瞳被黑雾侵染成黑色,黑白分明的眼瞳令他有一种平静的疯狂,他唇角翘着,声音愉悦至极,道:“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给你们一天时间好不好?跑到我追不到的地方去,你们就赢啦。”
后来,若苦禅师赶了过来,将大哥哥那颗魔心压了下去。
大哥哥又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大哥哥,但也失去了太子之位。
少女终于相信了若苦禅师说大哥哥有魔心这件事,但是,她却不觉得大哥哥会如谶言那般。
他那次失控,归根究底,是为了她们。
少女思及此处,越发坚定地道:“一定要让大哥哥回来,我相信他可以控制那颗魔心。”
*
“玄寂师兄,你怎么了?”池愉看他坐在蒲团上,却没有禅定,只是微微皱着眉看向那只月照千里白,不禁好奇地问。
谢希夷语焉不详地道:“总觉得会有一堆麻烦。”
池愉感觉莫名:“什么?”
谢希夷道:“很麻烦。”
池愉:?
池愉感觉纳罕,“玄寂师兄,你在说什么?”
谢希夷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说:“总有一种,累赘会越来越多的预感。”
池愉:“啊……”
池愉小声说:“小球是你的人,巫云苏是你留下的,我就养了一只小白而已。”
谢希夷道:“都是累赘。”
在丢柴火烤番薯的小球听到,不满地说:“殿下!”
谢希夷道:“累赘没有资格说话,闭嘴。”
小球:“……”
看来心情不好,小球安静地闭嘴了。
池愉也感觉到了太子情绪不佳,这种时候好少见,心里不禁有一种为玄寂师兄解闷的澎湃情绪。
他坐到谢希夷身边,弯起唇角,语气轻松地说:“玄寂师兄,要不然我们来做点能开心的事情?”
谢希夷:“开心的事情?”
池愉道:“斗地主,我教小球玩过,两个人可以玩,三个人也可以玩,我们一起玩?”
谢希夷冷漠地说:“不玩。”
池愉心道:看来心情的确很不好。
池愉绞尽脑汁想了想,微微红了脸,说:“要不然,我给你玄寂师兄你的神识按按?”
谢希夷余光瞥见他微红的脸蛋,不禁微微偏头,一双金眸盯住了他漂亮柔白的脸。
池愉注意到他的目光,掀起眼皮与他对视,“玄寂师兄?”
他用很乖的声音叫了谢希夷一声,那双眼睛盛满了对他的信赖。
谢希夷伸出骨玉一般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池愉的下巴,低语道:“你脸很小,眼睛却很大。”
池愉纳闷:“?有什么关系吗?”
谢希夷思忖道:“没什么关系。”
很多从来都不在意的细节,会偶尔不经意地在谢希夷心里浮现。
生出了新奇的喜乐之感。
谢希夷拇指按了按他饱满的唇形,饶有兴致地问:“嘴唇也很红,你会涂胭脂么?”
“啊?”池愉懵了,“胭脂不是姑娘才会擦的吗?”
谢希夷若有所思地道:“你可以试试擦一擦,会很好吃。”
池愉:“啊?不行,听说胭脂都有铅粉,吃了会中毒的。”
谢希夷:“铅粉?”
池愉因为说话,嘴唇在谢希夷指腹之下轻轻地攒动,“对啊,铅粉,会甜甜的,但是有毒。”
谢希夷感受着他说话时嘴唇攒动的柔软,心不在焉地道:“我百毒不侵。”
池愉:?
池愉糊涂了一下,“玄寂师兄你是想吃胭脂吗?那下次路过凡人城镇,我去给你买点吧。”
玄寂师兄吃什么不好,吃胭脂?
谢希夷陡然回过神来,便觉得有一丝怪异,淡淡道:“不需要了。”
池愉:“哦……”
谢希夷唇角勾了起来,道:“把神识探出来吧。”
这话题跳转得太快,以至于池愉愣了一下。
谢希夷说:“神识。”
池愉赶紧把神识探了出来。
谢希夷神识也探了出来,先给他揉了揉,把池愉腰瞬间给揉软了,谢希夷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腰,很客观地评价道:“你的神识变得更敏感了。”
池愉抓着谢希夷的衣袖,压低声音道:“玄寂师兄,我们去那边吧。”
感觉被小球看着有点怪怪的。
谢希夷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眼,勾起了唇角,“嗯。”
他们起了身,将小球疑问的声音抛到了脑后,到了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坡面,夜晚的星辰明亮,夜风徐徐,带着令人陶醉的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池愉鼻间都是太子身上特殊的香气,他们用了一样的香膏,但身上的气味却没办法一样,太子身上的气味因为他蒸腾的温度呈现出一种冷郁的幽香。
而他身上的气息则蒸腾出一种明媚的暖香。一冷一暖两股同源的香气交织,结合成了另一种暧昧的香气。
池愉嗅得头脑有些发胀,手指情不自禁地回搂了太子的腰身。
他们席地而坐,神识开始缠绵。
谢希夷将他的神识很仔细地又捏又刻,他的技艺如此高超,不多时,就将池愉的神识,捏成了很精细的小号池愉。
池愉在这样细碎又漫长的揉刻中舒服得尾椎一抖一颤,又很努力地想起来自己的原意是想给他按按,让他精神放松,心情愉快些,而不是反过来被他服务,便抖着嗓音说:“玄寂师兄,别揉了,我……我来给你按按。”
谢希夷却道:“不用,这对我没什么用。”
“这样吗……”池愉死死地抓着谢希夷的衣襟,法袍如此宽松,以至于谢希夷露出了大半个胸膛,口是心非地说:“玄寂师兄,你说节从肥甘丧,我不应该甘于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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