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金少女猫
池愉:“……那还有十几年,玄寂师兄。”
谢希夷慢声道:“十几年不过弹指一瞬。”
池愉纳闷了,“玄寂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杀杨旻?”
谢希夷低声道:“杀了即圆满。”
池愉:“……”
原著里杨旻杀了谢希夷,才让谢希夷想杀杨旻么?
池愉思考了半天,没有说什么。
他想说他等不了十几年,他想回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既然用魔国谢希夷的力量有风险,那怀着侥幸心理让谢希夷带他离开,就十分不明智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提回家的事情。
谢希夷不知道池愉的顾虑,他只知道,池愉不再提回家的事情,让他心中十分愉悦,觉得池愉更依恋他。
那些阴暗的私心,也彷佛在池愉若无其事的依恋笑容之中融化。
让谢希夷生出了稀薄的惭愧与懊悔,无法拽着池愉长久地留在此界。
如此,便给池愉一个惊喜罢。
谢希夷漫不经心地想道,池愉高兴之余,怕只会更加爱他。
谢希夷想到此处,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愉悦的微笑。
既然都要放池愉回去,不如再贴心些,谢希夷道:“等参加完莲池的满月酒,我有东西要送你,池愉。”
池愉眨了眨眼,好奇问道:“是什么?”
谢希夷低笑道:“你会喜欢的,但提前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池愉吐槽道:“最好不是‘脱了衣服的玄寂师兄’这种黄暴桥段。”
谢希夷眸光流转,带着几分暗沉的笑意:“嗯,我已经是你的,谈不上送。”
池愉:“……”
他脸颊发起烫来,
玄寂师兄说情话还是有点天赋的。
第176章 佛爷冲击
谢希夷不管事的时候真的不管事,但忙的时候也的确挺忙的。
他昼伏日出,把解决使用过、服用过谢家血肉玉髓的修士当工作来做。
本来昊元界此时因为魔界界门大开魔修横行、九幽魂修又暗中浑水摸鱼而大乱,谢希夷如此狩猎,竟也没能再引起仙门的重视。
没办法,杀谢希夷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人家都能从那莫名其妙的魔国中出来,再强行想要杀谢希夷,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仙门修士力量薄弱,最后让魔族钻了空子。
万穹洲的万剑宗掌门损失了兵解散仙停云老祖,倒是想跟谢希夷不死不休,但大局当前,还是被蓬莱洲、北荒境几位老祖按下一致对外。
至于谢希夷到处猎杀服用过酒酿、玉髓的修士,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与谢希夷对上。
谢希夷在杀完人后,身上满是血腥气,血气浸入骨髓,而魔心之躯喜欢血气,沐浴在血雾之中,谢希夷自然无比愉悦。
但不能沉迷于此,池愉不喜欢血腥味儿。
谢希夷只能使用清尘术,将自己清理干净。
清尘术尚且还祛除不了这浓郁的血腥味,只有特殊的寒潭才能彻底清除。
谢希夷便寻了一块宝地,浸泡了数个时辰才起身。
他换了一身新衣裳,系上镶嵌着珠玉的腰带,又用池愉送他的发绳束了发。
黑雾凝结成一块水镜,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面容。
谢希夷仔细端详,终于发现这样一身黑色显得太过沉闷,毕竟新婚,总不能一直穿黑衣。
收了水镜,他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最近的修士城池,进了城池之中最大的锦绣阁购置法衣。
因为没有戴鬼面面具,掌柜的也没能认出谢希夷,只是眼神飞快地上下扫了一眼谢希夷身上的法衣,没能认出什么材质,其中散发出来的气息倒是十分不凡,且来者通身风雨欲来的气度和压迫感,便默认是背景深厚久居上位的有钱主顾,所以很恭敬地迎上去招待。
谢希夷言简意赅地开口:“有无显气色的法衣?”
人精掌柜瞬间听出了言下之意,不由得在心中暗笑,倒是没敢在脸上有丝毫的表露,恭声道:“自然有,这位客人,请进内室一观。”
谢希夷随着他穿过深深的长廊,进入了只面对巨有钱的客户开放的内室。
一踏进门槛,谢希夷便看见了满目的神光仙彩。
掌柜一一与他介绍,“这是银针海龙腋下与肚皮的毛发织出来的一件法衣,整体为高贵内敛又不乏优雅的银色,绣着浅白色的水波与水兽图案,无论在日光下,还是在月华之下,都会散发清浅朦胧的光晕。银针海龙本就是水中妖兽,自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防御等级为极品,能抵挡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
“这件肃鸟霜裘,整体以朱色为主,金色与青色为辅,绣有麒麟戏绣球绣图,非常减龄,防御效果自然也不差,能抵挡金丹圆满的全力一击。”
掌柜连着介绍几套,谢希夷都不表态,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介绍下去。
心中暗想不会买不起吧?
虽这么想,脸上也没敢表露出来。虽然他一无所知,但谢希夷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已经到了离他稍微近一些便能感受到他周遭如刀似剑的锐气与压迫感,因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待掌柜将珍藏的法衣介绍完毕,谢希夷终于开口了,他伸出手指,点了几套青色的法衣,道:“这些都不要,其他要了。”
掌柜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好好好,客人稍等,我给您包起来。”
他飞快打包好这些法衣,送进一个储物袋之中,“承蒙惠顾,一共13块极品灵石。”
谢希夷面色不改,身上的黑雾自发氤氲而出,化作一只手,掏出了13块极品灵石,随后谢希夷拿过储物袋,消失在了原地。
掌柜目瞪口呆,几息后,他反应过来,浑身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夭寿咯,是鬼面修士,天哪,我居然还活着……”
鬼面修士的武器,除了一柄玉白色的骨剑,便是那轻薄的黑雾。
现在昊元界不太平,锦绣阁少主都被鬼面修士杀了,他居然见了鬼面修士真容还没事。
掌柜擦了一把冷汗,早知道少宰点了。
黑雾化作水镜,谢希夷换上了新衣,满意地颔首,若是脸覆黑符,大抵不会如此光彩夺目。
谢希夷极少看自己的面貌,从小便知自身长相出众,之后也就没有再看的必要。
但人之本性,便是希望自己在爱慕之人面前展露一切美好。
因此这时反复打量、琢磨。
从黑雾之中取出池愉送他的山猫骨戒戴到指上,又寻出玲琅玉佩佩戴,总算有了华贵逼人的姿态。
谢希夷本就长相如金似玉,分外出彩,新衣一穿,更显举止大雅,气象超凡。
直到再也找不出错来,才收了水镜,黑雾将他包裹,瞬息便至虞朝皇宫。
“池愉。”谢希夷叫了一声正在御花园和小球赏花的池愉。
待他回过头看向自己,谢希夷满意地看见他脸上流露出一丝震撼与惊艳。
池愉喃喃道:“夜光难掩,明月自华。玄寂师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你这身皮肤换得好极了。”
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既有力,又急促,看着谢希夷的眉眼中含了几分薄薄的水光,在光线下显得忽闪忽烁,漂亮异常。
谢希夷脸上浮现了愉悦的笑容,他自不会展露出自得,只当是寻常,他若无其事地道:“我也为你买了新衣,来试试罢。”
“噢,来了。”谢希夷一来,池愉的目光便天然地追寻他而去,小球的存在感被淡化到虚无,池愉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他来,回头与他说了一声,便与谢希夷回了房。
小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很坚强地自我安慰道:“没事,我也有用处的。”
若傲天哥与殿下日后孕育血脉,他还能为他们带孩子,总不能说是强行插在其中,一无是处。
池愉回了寝宫,褪去了罗珀禅门的法袍。
池愉自然也爱俏,初高中上学得穿校服,但他经常在里面的衣服花心思,对打扮自己也颇有几分心得。当然,也算是保守派,他顶多加些银链点缀,除了小时候被奶奶带去打的左侧耳洞,他身上没有一个孔洞。
属于有点潮,却也很乖的孩子类型。
来到修真界后倒是对穿衣打扮没有特别的需求。
现在倒是长见识了。
池愉换上了一身朱色,是谢希夷为他挑选的法衣,材料很好,上面绣着雀鸟与诸多奇异花草,行走之间雀鸟振翅欲飞,灵光弥漫,栩栩如生。
谢希夷自背后挽起他的长发,做一股,用红绳高高束起,唯有几缕碎发落在额间,平白显出几分青涩与稚气。
谢希夷束完发,绕到正面低头去看,看见的便是池愉在红衣下显得皮肤格外雪白剔透的皮肉,他长相是精雕玉琢的昳丽秀美,唇若涂朱,眸光眉彩浮动着凌云之气,即使羞涩,也呈现出一种勃勃的不惧色来。
“咳咳,好看吗?”池愉顶着谢希夷深邃炽热的眸光,声音莫名小了几分。
“怎么办?”谢希夷低笑了起来,“你刚穿上的衣服,我想脱掉它。”
池愉:“……”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色厉内荏道:“不行!不能脱!我都没想扒你的衣服!”
谢希夷:“哦?看来我对你还不够有吸引力。”
说着,他语气低沉了下去,彷佛有几分落寞似的。
池愉说:“……那倒没有,只是我比较成熟稳重,不会在光天白日下做不轨之事。”
谢希夷抬起薄薄的眼皮,嗓音低沉悦耳地笑了起来,“我不在意这些虚名与评判,我可以是禽兽。”
说罢,他伸手扣住池愉的腰,低头吻住池愉甘甜的嘴唇,含着他柔软饱满且多汁的唇瓣笑着低语道:“很甜,池愉,我很喜欢。”
池愉:“……”
他有点绷不住。
心跳得很厉害,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他沉溺于玄寂师兄刻意营造出来的温暖怀抱之中,撇去了剧毒的刺痛感,单纯的接吻便能觉出许多甜美滋味来。
池愉日常是很会说甜言蜜语的,尤其会很真诚地夸赞别人——而这一点其实尤为难得,也很讲究技巧与情绪浓度,虽然有难度,但池愉做的很好。
然而与之反差的是,他在两性关系之中反倒不会说甜言蜜语与情话,甚至说有些羞于表达。
也许还是太过生涩了,即使在昊元界度过了两年时间,满打满算他年龄已经过20了,也因为天性使然,显得过于纯情。
不服输的意气令他不甘心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玄寂师兄开始散发着暖意的薄唇,又用尖锐的虎牙重重地咬了一下,咬出了黑色的血珠,又被他舔去,咽下,嘀嘀咕咕地道:“玄寂师兄,你的血很甜,我也很喜欢。”
这便是言不由衷了,谢希夷没拆穿他,反而搂着他顺着倾倒的弧度将他按在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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