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鲫鱼
看见陛下,他就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之前干了什么,顿时又想打孩子了。
想到没和自己一起回来的陆昭,卫国公心里生起了一点淡淡的遗憾。
沈眠连忙叫他免礼。
卫国公身后带着两名校尉和几名亲卫,其余将士在城外驻扎,看守战俘。
“大家也都辛苦了。”
沈眠望着远处扎营的将士们,吩咐身后的宫人:“叫禁卫派人交接一下,也让将士们休息几日,那两个兰鞮的将领直接押到大理寺的地牢去,多派点人守着。”
卫国公闻言,上前半步,放低了声音:“陛下,这两人,臣有些事想同陛下商量。”
沈眠点头,边同一行人进城边道:
“卫国公先回府休息一下,朕安排了些新鲜菜色,等晚上朕派人接爱卿入宫用膳时再谈。”
沈眠想了想最近仿佛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的陆璋,又补充了一句:
“到时候叫陆璋也一起过来吧。”
虽然陆璋在闹别扭,但他是大度的朋友,不会计较的!
卫国公立刻点头谢恩。
等到把人送回了国公府,沈眠直接回了宫。
申时末,钱公公便来禀告,说卫国公和卫国公世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沈眠立刻宣人进殿,又叫宫人传膳。
被禁了零食的系统哼哼唧唧的,在桌上滚过来、滚过去。
好痛苦,只能看不能吃。
统想要,统真的好想要——!
而且卫国公的接风宴,沈眠特意从宋清宁那边拿了不少食材,更叫系统痛苦了。
沈眠看着伸出爪子,趴在盘子边缘,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一边偷偷用眼角瞄他的黑色毛球,犹豫了一瞬,露出了点不忍心的神色:“要不——”
09绿色的电子眼眨了眨,眼里瞬间射出了希望的光。
沈眠继续:“要不你去外面呆一会儿吧,别看了。”
只看不吃,对系统来说确实有点残忍。
09:……
泪,喷涌而出。
要是大学生宿主,现在一定已经心软了!
这什么魔鬼宿主啊?!
它忿忿地扣着盘子沿,哼哼:【不要。】
就算能看看也行,它可以把味觉系统关了,只打开嗅觉系统,然后啃啃以前存下来的小饼干。
沈眠看着它掏出存货,再次开口:“哎,你——”
“你别把饼干渣掉我菜上。”
09:?
它真的要闹了!
卫国公坐在皇帝下首,陆璋坐在父亲右侧,从始至终,眼神都没怎么往沈眠的方向看。
沈眠戳着手边的菜,眼神往下飘:盯——
感受到皇帝打量的视线,陆璋手腕微微一抖,差点把夹起来的一颗虾仁掉回盘子里。
万幸,卫国公很快说起了正事,没人注意到他这点失态。
听见卫国公开口,沈眠也慢慢收回了视线。
不过他心里开始愈发好奇陆璋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得找个机会,好好问问。
“陛下。”
卫国公放下筷子:“陛下可收到兰鞮王送来的信了?”
沈眠点头:“说是想要遣使进京朝觐贺寿,朕已经准了,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要趁机和谈。”
他语气有点嘲讽:“估计是觉得打不过了,想休养生息,等日后再卷土重来呢。”
卫国公点头:“正是如此。”
他眼神带着点恨意:“当年太祖大败前任兰鞮王后,他们也是这样,一副愿意永世为大景附属的样子,结果太祖刚刚去世,马上便换了一副嘴脸,趁大景不备南下烧杀抢掠。”
沈眠笑了下:“他们这回,可不会像当年太祖时那么恭敬。”
卫国公微微一愣。
沈眠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手上动作顿了下,才继续道:
“虽然兰鞮输了,可毕竟根基尚在,朕刚刚登基,年纪又轻,他们不好好试探试探,怎么能甘心。”
若是碰上个软柿子,大景到时候怕是会不败而败。
“对了,兰鞮王信里说,他们愿再用牛羊十万头,战马一万五千匹,把那两个将领赎回去。”
看来兰鞮王确实看重这两个人。
至于其他的兰鞮俘虏,全程一句未提,似乎沈眠就是直接把人拉去片了都无所谓。
卫国公忙道:“臣正想和陛下说这两人的事。”
他语气严肃:“陛下若是想答应,可以将主将阿楚珲放回去,但他手下的那个副将,陛下千万要将他留在大景!”
沈眠摩挲着茶盏边缘:“卫国公何出此言?”
怎么感觉这茶水温度,没有陆璋拿捏得好。
卫国公脸上带了点愧色:“他那副将名为乌勒黑苏,听说本是乌揭人,之后逃亡到兰鞮,为兰鞮王效力,从最底层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子。”
“他虽然年轻,但无论是谋略还是武艺,天赋都极强,臣——”
卫国公声音低了一瞬:“臣之前也曾在他手下吃过亏。”
“此人若是回到兰鞮,日后成长起来,必定是我大景劲敌!”
沈眠看得出来,卫国公有点欣赏这个兰鞮将领。
卫国公顿了顿,眼底划过一道狠意,抬手做了个手势:“若是不能为我大景所用,陛下还是将此人斩草除根,万不能叫他活着回兰鞮!”
沈眠:欣赏……欣赏死了。
他翻了翻剧情,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乌勒黑苏这个人名。
“既然如此,那等下用过膳,朕便去瞧瞧。”
沈眠靠在椅背上,捏了两把手边的毛球,语气带着点兴趣:“朕也有点好奇,能叫卫国公如此‘看重’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
沈眠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陆璋忽然抬眼,飞速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在沈眠看向他之前,再次垂下眼神,端起手边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
沈眠:?
陆璋最近真的……让人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他嗅到了一点友谊崩塌的危险,猛地警惕起来。
*
听说皇帝要来,整个大理寺灯火通明。
地牢早已被收拾过,阿楚珲和乌勒黑苏分别被关在两个相连的牢房里,门边站着守卫的狱卒。
“陛下小心。”
钱公公提着灯,小心地跟在沈眠身边,生怕他直接从台阶上摔下去的样子。
沈眠:钱公公时常给他一种,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
牢里的阿楚珲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朝自己的副将哼笑了下:“喂,你猜,这是谁来了?”
“闭嘴!”
乌勒黑苏还没说话,一旁的狱卒已经呵斥出声。
阿楚珲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身材高大魁梧,又在战场上厮杀多年,此时脸色一变,身上的血气便如有实质地翻涌上来:他死死盯着眼前的狱卒,“呵,大景人——”
话音未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带着点笑意的反问:“大景人怎么了?”
沈眠披着白狐大氅,靴尖上沾着一点雪花,踱到阿楚珲的牢门前,踢了下牢门:“说来听听。”
阿楚珲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瞥了眼跟在他身后的卫国公父子,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狱卒纷纷行礼问安。
阿楚珲脸色不屑。
大景的新帝,果然如同他们大王所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长得倒是好看,这副样貌,不像皇帝,倒像是——
“放肆!”
见这人不但不拜,反而敢直视天子,钱公公立刻怒斥一声:“见到陛下还不跪拜?”
阿楚珲冷哼一声:“我只跪我们兰鞮的王,你一个阉人,也敢对本将军大呼小叫,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大王已经派人来大景谈判了。”
“大王给了你们多少?既然收了东西,还不赶紧把我放了!”
卫国公闻言,上前半步,结果沈眠却摆了摆手。
沈眠看着眼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这就是阿楚珲?”
卫国公点头:“正是。”
阿楚珲听见皇帝的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不错,本将军就是阿楚珲,我们大王……”
沈眠嘴角一勾:“卫国公说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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