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肢体接触仅限于握手和拥抱。”
阿斯兰像生理课上的老师一般,面对什么都不懂的小虫母,必须要杜绝对方被坏小子们占便宜的可能,“否则他们会得寸进尺。”
珀珥细心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就差拿个小本子做笔记了。
等阿斯兰说完后,珀珥小心翼翼问:“可、可是我很差劲,做完他们真、真的会舒服吗?”
珀珥现在还记得当初在荒星上,他努力接受赫伊与厄加的精神力,尽可能地去“安抚”他们,可当自己精疲力竭后,却发现浮动在他们身上的污浊虚影依旧浓郁,仅仅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有所淡化。
这让珀珥觉得挫败,甚至害怕有效果什么的说法都是来自那尔迦人的安慰。
他们都是好人。
比珀珥在黑市和拍卖行所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好。
作为子嗣的那尔迦人:被发好人卡了.jpg
阿斯兰却露出了一个罕见的、一闪而过的笑,“珀珥,不要小瞧自己。”
他的手抚在了小虫母的发顶上,在对方明显一愣的神情中,阿斯兰只道:“你远比自己以为得更好。”
更好吗?
珀珥抿唇,他坐在榻榻米上晃了晃脚,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雀跃。
他忽然出声道:“那、那你需要吗?我可以为你做的。”
阿斯兰偏头,银白色的眼珠捕捉到了珀珥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的睫毛。
像是一只即将落入蛛网的小蝴蝶。
小动物对危险的感知总是很敏锐,原本坐在榻榻米上的人造人忽然觉得后颈有些发凉,他迷茫地转了转脑袋,又伸手摸了一下后脖子,却什么都不曾发现。
那股瞬间被某种东西缠绕住的阴冷诡异,来得突然,消失得十分迅速,叫人抓不住任何头绪。
快得像是错觉。
珀珥在安静中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忍不住捏了捏手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问出了一个很冒犯的问题。
下意识地,他又想说抱歉了。
珀珥:“对——”
“嘘。”
人造人绵软的淡粉色唇被一截深麦色的手指轻轻抵住,阿斯兰打断了那句尚未说出的“对不起”,只不动声色地拢了一下衣摆,低声道:“……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那场对话结束得令珀珥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则已经被菌丝引导着送到了门外。
门关上的那一刻,珀珥只听见阿斯兰说得最后一句话。
阿斯兰说——
“不要对那群狗崽子太客气。”
“以及,我会教他们如何伺候你的。”
年轻的小疯狗们横冲直撞,比起纾解自己的欲望,他们该学会的是忍耐与克制,然后伺候好会软倒在他们怀里的little mommy。
只有听话的小狗才有获得奖励的机会。
……
阅读室重回静谧,厚重的书籍平放在榻榻米上,轻薄的书页簌簌颤动着。
在小虫母面前游刃有余的白银种战神沉默而带有几分压抑地静坐在原位,他看着曾抵过小虫母唇瓣的指腹,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只在长久的注视下喉结微动,将那只手翻转轻轻压在了腿上。
随后他侧偏脖颈,深邃的五官被窗外瑰丽的星空笼罩着。
阿斯兰腕部垂落的白色衣摆搭在他的腿上,他半阖着眼,色深而丰厚的胸膛轻微起伏,喉结半显,眉眼间足见克制。
像是一尊温和而静默的雕像,却在深处封印了一只恶鬼。
……
从那天开始,珀珥像是个小小的生意人,开张了属于他的精神力安抚小卖部。
他是唯一的小老板。
或许是因为见过了最可怕的阿斯兰,在正式开张前,珀珥再去找其他几个那尔迦人的时候,已经平常心很多了。
他觉得奥洛维金、赫伊还有缇兰都很聪明,但他又怕厄加会多想,于是一拍小脑袋,干脆一口气把几人都约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当然,约的时候是一个一个约的,以至于他们不知道除了自己其实还有别的人在。
谁都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谁都觉得他们得到了小虫母的青睐,谁都由衷期待着这份带有幻想色彩的小邀请。
于是,那天晚上,四个牟足了劲打扮的高级那尔迦人不约而同聚集在了小虫母的房间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八目相对,同时发出了嗤笑——
缇兰压了压嘴角,瞥了一眼奥洛维金贵族礼服上插着的新鲜红玫瑰,轻讽道:“呵,风骚。”
奥洛维金看了看厄加的面具,以及那完全勾勒出胸腹肌肉、腰臀大腿线条的紧身作战服,眼皮微垂,“啧,闷骚。”
厄加抿唇,看向衣冠楚楚,戴着单片眼镜、一身军服,眉眼看似冷静理智的赫伊。
他的尾勾悬空摆动,经翻译理解那是“假正经”的意思。
赫伊眉头抽动,视线落在缇兰那充满小心机的耳钉、半指手套,以及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半截胸膛的衬衣上,漫不经心抖了抖自己领口下方严实禁欲、被盛满的衣料,轻蔑十足,“建议多练。”
缇兰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看了看赫伊那似乎确实比自己更饱满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胸肌,冷笑一声,正当他准备说什么时,穿着背心、作战裤,鬓角边还挂着汗珠的夏盖从另一端的走廊路过。
深红色寸头的男人脚步微顿,因为眯眼动作导致脸上的疤痕抖了抖,流露出几分凶悍的匪气。
像是一头刚刚饱腹的野兽,烈性又慵懒。
夏盖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个“盛装打扮”的骚气同族,假笑地咧咧嘴,扔下了一句“你们就像是抢不到骨头的发情公狗”,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厄加/赫伊/缇兰/奥洛维金:……
少管,小心以后你没机会当狗!!!
正僵持间,门从内侧被打开了。
已经换上睡袍的小虫母探出脑袋,空茫茫的眼睛眨了眨,问道:“你、你们都来了吗?”
赫伊瞬间柔和了声调,“都来了,让您久等了。”
奥洛维金则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亲爱的小珍珠,夜安。”
缇兰咧嘴笑着,耳朵上的耳钉一闪一闪,“小兔子先生晚上好。”
珀珥先回答赫伊,“不、不久的,刚刚好。”
转头又回应奥洛维金和缇兰:“晚、晚上好呀。”
等末了,他冲着安静的厄加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那截偷摸卷在他手腕上的黑色尾勾,颇有些孩子气地捏了捏尾勾末端,“你、你也晚上好啊。”
厄加喉头微动,面具背后发出一声闷闷的“嗯”,用尾勾将小虫母的手腕圈得更紧了,像是个只会冲着妈妈摇尾巴的小乖狗。
赫伊/缇兰/奥洛维金:该死,被阴湿覆面系抢跑了!!!有尾勾你了不起啊?!!
厄加:确实了不起。
可以和小妈咪蹭蹭贴贴圈圈。
房间内——
珀珥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甚至因为荒星时期的初见,他对房间内的几个高级那尔迦人有着不同程度的依赖。
当然,他明显最近亲厄加。
“——所以,我、我想用精神力安抚来报、报答你们。”
一句话,不怎么流利,甚至因为说话者的结巴而显得没什么力道,但却同时让众人凝固了神情。
即便虫巢之母尚未承认自己的身份,可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告诉他的子嗣们:我在这里,我会拥抱着你们的,会用柔软的胸膛哺育你们……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鼓胀而艰涩,在最初那份王的责任被小虫母暂时肩负起来后,更多涌动着的则是作为子嗣的那尔迦人自己的嫉妒。
他们的妈妈、他们柔弱而稚嫩的小妈咪,已经学着敞开自己柔软的怀抱,去接纳这群野性而凶戾的子嗣们了……
而他们,则要成为这份“报答”中的推手,越多的精神力安抚,才越能加强虫巢之母与那尔迦人的联系。
他们天生拥有羁绊,谁也离不开谁。
——只是一份偷偷被藏起来的卑劣的小心思。
厄加的尾勾无声滑动,一寸一寸卷上了珀珥的小腿,像是一条锁链,将这颗漂亮又招人的小珍珠暂时锁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下。
微凉的尾勾滑蹭着带有几分战栗,珀珥脚踝微动,漂亮的面庞上浮出一层薄薄的粉,很小声地喘了一下气。
厄加的声调依旧沙哑,带有长时间不说话的艰涩感,但并不难听,“……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珀珥抿唇,勾出一抹有些害羞笑,“帮帮我吧。”
他想要回馈那尔迦人给予他的帮助。
……
精神力安抚对于虫巢之母和他的子嗣们来说是双向的——最完美的情况是他们彼此了解且亲昵。
但对于这一代年轻的高级那尔迦人来说,在虫巢之母消失四百多年后的今天,如此这般更加正式的“安抚”却显得有些陌生。
先前赫伊他们在辐射荒星上误打误撞,成就了珀珥初次的精神力安抚,可实际上这样的行为并不规范——年轻的狗崽子们只进行了索取,却未曾好好伺候他们的小虫母。
就像是阿斯兰说的那样,他会教会他们如何伺候珀珥的。
取悦,侍奉,服务,反向的照顾与安抚。
成熟且合格的子嗣要将小虫母的一切需求放于首位。
他们应该让珀珥在这场精神力安抚的过程与结尾中,感受到快乐。
阿斯兰的声音很沉,在面对渴求妈咪的狗崽子时,他收回了待珀珥时的全部温和与耐心,尽显冷漠与严厉,“……如果你们连取悦他都不会,还有什么用。”
年轻的高级那尔迦人在面对远古时代的“前辈”或许显得不忿,但面对有关于小虫母的问题时,他们只会选择驯服与听从。
奥洛维金绽出一抹笑容,那双狭长而温柔的眼型中却盛着几分跃跃欲试的挑衅,“当然,我们一定会服侍好小珍珠的,会让他感受到快乐和舒服。”
阿斯兰冷淡地收回视线,只示意他们说到做到。
……
距离抵达帝星还剩下两天的时间,但近来夏盖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作为燃血组的首席,他从诞生到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战斗,与同族格斗、与异兽厮杀,暴力与血液最能激发夏盖的凶性和情绪,每当他彻底沉浸在战场中的时候,都会由衷觉得愉悦。
这种特性大抵是每一个燃血组成员共通性,在整个那尔迦帝国中,他们还有另一个称号,即“燃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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