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没教养的疯狗。”
腰腹上疤痕已经愈合大半的夏盖拧眉,他直接从后侧伸手,连带着毛毯一起,将缩在里面的小虫母捞到自己怀里。
在珀珥急慌慌的“你的伤会被压到”的惊呼声中,暗棘抬头,舔了舔犬齿,他将手指插入凌乱的银白碎发,暗红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对夏盖的挑衅与烦躁。
而夏盖也同样回之以凶戾至极的视线。
危机解决了,可流动在子嗣们之间的硝烟,却从不曾消失过。
——他们都在防备着彼此。
除了受伤最重的暗棘和夏盖,阿斯兰体外伤势大大小小也有不少,至于其余燃血组、蝎组以及白银种的成员,都以皮外伤为主。
接下来的战后安抚工作将好做很多,精神力膨胀到一个全新阶段的珀珥打着哈欠,将精神力丝缕落在每一个子嗣的身上,也包括之后唤醒的复生白银种。
柔软温暖的力量夹杂着属于虫巢之母的甜美。
很快,那些遍布在子嗣们肌理上的伤痕,一寸一寸停下向外渗出的血水,又逐渐生长、愈合,等小型治疗仪派上用场的时候,只剩下一层微深的疤痕需要消除。
就连子嗣们原先因为大肆使用原始形态,拖延猛犸兽潮的狂化因子,也在这番来源于虫巢之母的精神力安抚下逐渐消停,跳跃躁动的因子一点一点降低,重新回到安全值以下。
这对于珀珥的子嗣们来说是很熟悉的。
他们微微偏头,忍着被小虫母的精神力轻蹭过时的低喘与生理性的战栗——
暂时没了覆面的蝎组成员肤色苍白,如古老油画中走出的吸血鬼。
他们那偏向深色调的眼瞳下方,于卧蚕的位置晕着一圈淡淡的青红,阴暗颓丧,甚至在有些病态的气质中,增添了几分阴湿的色欲。
燃血组的大块头们则忍不住抬手,用粗糙的大掌握住自己的眉眼或是口鼻。
很沉的沙哑呼吸声被他们掩下,唯有那完全将深色训练背心撑起来的胸肌在失序起伏,彰显这份强烈的不平静。
即便他们已经很多次经历来自珀珥的精神力安抚了,可这一具具满溢着雄性性感的美好肉体,却总是会被柔弱漂亮的小虫母弄得腰腹抽搐,隐隐糟糕一片。
他们的小妈咪魅力太大了,而他们……也总是扛不住任何源自于妈妈的吸引。
但同样接受精神力安抚的白银种却很茫然,甚至反应有些可爱——
这群在精神力世界深处,含过甘霖蜜水的白银种被温柔的精神力蹭得身形发颤,好几个没做好准备的黑皮大帅哥,均是很突然地从唇瓣间溢出低哑的喘息,随后慌张抿着唇、迅速管理神情。
虽然面上看不太出来,可那些萦绕于他们肌理之上的银白虫纹,却流窜速度很快,显然陷入了兴奋状态,远比他们所表现得更为躁动。
这一刻,他们看向虫巢之母的神情有种很奇怪的情愫。
之后复生的白银种们,很清晰地记得精神力世界中发生的一切。
从小虫母的如月光一般出现,到他们聚集起来,如疯掉的雄兽一般,粗鲁又下流地舔着小虫母的身体,甚至含了满嘴甘甜至极的蜜。
这些记忆梦幻到令他们有种不真切的虚晃感。
但眼下落在身体上的精神力安抚与逐渐平复的狂化因子,又令他们深刻地认识到,从前捆束在白银种身上的“诅咒”,似乎已经彻底消失了……
此刻正值深夜。
等珀珥坚持着结束精神力安抚工作时已经很迟了。
北地雪域的高空被浓重的夜色侵占着,万千星子被遮挡在云雾之外,只模糊能窥见几分稀薄的光影。
珀珥困到双眼朦胧。
当他将最后一缕落于子嗣身上的精神力收回时,上一秒还披着毯子、蜷坐于折叠椅上的小虫母,下一秒便身形软着向旁侧倒去。
“妈妈——”
朦胧中珀珥听到谁在呼唤自己,但他已经彻底无法回应了,那轻薄的眼皮恍若承受了千斤之重,压着他彻底闭眼,只隐约记得有一双结实滚烫的手臂接住了他。
身穿加厚睡袍的小虫母,被阿斯兰单臂托举着臀腿抱了起来。
阿斯兰掀开后方帐篷的帘子,内里床铺早已经被子嗣们提前铺好,枕头、被褥、地毯一应俱全,甚至床边还有一个缇兰临行前准备的毛绒抱枕,也被比约恩从报废的飞行器中翻了出来。
那只毛绒抱枕是个兔子的,足足有一米四高。
兔子耳朵被之前飞行器内的火星子烧黑了半截,被夏盖抱着在雪地里搓洗了一顿,在经过清洁消毒后,才摆到了属于小虫母的帐篷内。
阿斯兰小心将熟睡的珀珥塞到被窝里,他只着训练背心和深色长裤半跪在地上,腰背上紧绷出堪称完美的肌肉群,赤裸于空气中的手臂结实,布着根根分明的青筋。
他看起来像是雇佣兵团队内,冷热武器均拿手的顶尖王牌,但此刻却做着男仆的工作,细心至极。
阿斯兰生有粗茧手指握着珀珥微凉的脚踝,在将其放到被子下方时停顿片刻,又俯身坐在床边,将滚烫的手掌探入被底。
小虫母发凉的脚被阿斯兰的大掌整个握住,很快便染上了属于白银种战神的体温。
待热度完全入侵,暖了珀珥的双脚、小腿后,阿斯兰这才起身,拉好下方的被子,悄无声息离开帐篷。
帐篷内很暖和,珀珥迷蒙间侧身将自己挤到被子的更深处,手臂下意识将旁侧的兔子抱枕捞过来,脑袋枕头、大腿夹着,乖巧又安静。
这一次,缓缓消化体内精神力的珀珥,能睡一个好觉了。
……
不知道是第几个小时后的时间,在北地这昼短夜长的特性下,帐篷外的天空依旧是黑蒙蒙一片,唯有很远地方的雪峰之上,模糊能窥见一层淡淡的浅金色描线。
晨曦即将到来,正预示着不久之后的天明。
那尔迦人的暂时驻扎地内,其余帐篷环绕在小虫母休息的四周,呈现出一种紧密的包围圈,更外围则是侧卧成群的星云犬、沙蜥,以及跟随而来的巨型雪狼群。
此刻,一道身影灵活而来。
他脚步轻盈无声,如夜间的使者一般,呼吸、心跳被当事者压到最低,穿越那尔迦人为小虫母铸就的保护圈,影子一般,瞬间闪身进入到了最中央的那个帐篷里。
十几分钟后,另一侧的帐篷内。
沉默呆坐了许久的奥辛忽然起身,在刚刚走出来之际,便看到了对面同样掀起帐篷门帘,准备出来的同伴。
——是没穿上衣,只着训练长裤,大大方方在冷空气中露着深麦色胸肌的暗棘。
奥辛拧眉,低声道:“你做什么?”
暗棘翘了一下嘴角,深红色眼瞳内的侵略性十足。
他道:“你去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奥辛心脏骤然一紧,有种被窥见秘密的羞耻与背德感。
第128章 以下犯上
猛犸兽潮结束后,对子嗣进行精神力安抚、疲惫至昏昏欲睡的珀珥,正搂着那只被烧焦了小半截耳朵的兔子抱枕,彻底进入了黑沉宁静的梦乡。
而刚刚从帐篷中出来的阿斯兰则仰头,铺开身后的菌丝,于冰冷的空气中感知着某种气息,并在很短暂的休息时间后,带着伤势最轻的阿克戎、洛瑟兰,乘着夜色,离开了那尔迦人的驻扎地。
他们在向雪域更北的地方前进,即从前残存有虫巢物质的那片瑰丽大地。
先前混乱的战况中,作为虫巢物质的守护者,阿斯兰有一瞬间感知到了艾瑟瑞恩星球上虫巢物质的抽离,并在战后从珀珥的身上感受到了另一抹熟悉的力量波动——
那几乎完全与虫巢物质的精神力重合。
对于这样的变化,阿斯兰心中隐隐出现一个猜测,但千万年来前所未有的情况,又促使着他更加迅速地去实地看一看情况。
阿斯兰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这是他作为虫巢物质守护者的职责。
经过精神力安抚的小虫母困倦得厉害,阿斯兰在帐篷内的时候,短暂用精神力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
因为有虫巢物质的馈赠,珀珥这具充满奇迹的躯干正在经历又一次的改造淬炼。
源自于虫巢物质的精神力更加纯净、宏厚,近似那尔迦人最初诞生、繁衍时的本源,也是最为接近造物主最初时缔造生命时的力量。
于是,在确定这股力量对小虫母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后,离开帐篷的阿斯兰重新肩负起属于虫巢物质守护者的责任,带着自己两个学生,趁着夜色深入北地。
他们要去确定一下,那片瑰丽的大地深处,是否还存在有残存虫巢物质剩余的声息。
在阿斯兰、阿克戎、洛瑟兰离开之后,时间缓缓流逝。
当晨曦的微光,将遥远山脊的最顶峰轻微晕染成淡金色的同时,一抹灵活的身影从帐篷的间隙中闪过,最终跟随着心中的欲望与渴求,走向了他所仰望并深深依恋着的伊甸园深处。
属于虫巢之母的帐篷内——
帐篷那厚重挡风的帘子悄无声息落下,在这片有限的空间内,听不到来访者的声息,只能听到小虫母轻柔的呼吸声。
夜访者悄然靠近,随即俯身靠近被褥的方向。
温热昏暗的小空间内,他能够清晰闻到小虫母身上的香气,甚至因为那尔迦人那过于敏锐的五感,以至于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甚至能嗅闻到珀珥身体深处,残留有尚未被完全吸收的、属于阿斯兰的气味。
他身形微顿,撑着手臂在暗色中注视着小虫母的睡颜,没有覆面遮挡的俊美面庞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显得那双森林一般幽绿的眼瞳十足深邃。
很漂亮,像是一对绿宝石。
行为完全脱离日常规训和意志的02,此刻在眼瞳中聚集着无声的躁动。
他在自己的帐篷内同样一整夜没睡,脑海中不停闪烁着暗棘曾说过的话。
先前因为猛犸暴动的危机,02总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那些充满主动性、进攻性,甚至某种侵略性的话语,可在危难结束的夜深人静后,02却被那些话给困住了。
作为蝎组的副首席,02很清楚,在实力上他差厄加一筹;在与小虫母的相处机会上,他无法参与同首席有关的场合;在伺候与服务上……
他习惯了在角落中等待——等待小虫母在最后的最后,于那双柔软清透的浅蓝色眼瞳中,倒映出属于他的身影。
总是这样。
他也习惯如此。
可明明,在辐射荒星上时,是他在荒漠中寻觅到了菌丝洞窟与小虫母的痕迹;回程的战舰之上,也是他最初与懵懂脆弱的小虫母成为“饭搭子”,有了那层隐秘又充满了亲昵的交流……
02不会责怪小虫母在众多子嗣中对自己偶尔的忽略,因为他很清楚,他爱着的小妈咪柔软善良,这样的心性必将吸引很多很多子嗣为其神魂颠倒。
他只会责怪自己迟钝、木讷,如阴暗角落中生长的苔藓,似乎永远都见不得光,甚至没有主动同小虫母争取注视的胆量。
……02早已经在无数个深夜难耐的梦境中,看见晕红脸颊、蜷缩在他怀里,仰头亲吻他下巴、喉结的小虫母了。
也早已经在无数个梦境中,用自己贪婪又丑陋的东西,弄脏小虫母的脚背、腰腹,弄脏那如同浸在羊奶中的白皙皮肤。
梦里他贪婪地拥抱着一切。
可当脱离梦境后,02又会忍着腹部滚烫的热意,顶着那具苍白且充满爆发力的躯干走向浴室,用最凉的水冲洗着腹下的污浊,似乎想要将在他梦中侵占、弄脏妈妈的犯罪痕迹一同洗刷。
与其说那些冷水冲走的是02在梦中以下犯上的罪责与私欲,倒不如说那是他在强迫自己清醒、听话,当一只驯服的乖犬。
这是冒犯。
是在虫巢之母尚未表露出对王夫选择倾向时的巨大冒犯。
即便妈妈不知道,可02认为他应当是要知道的。
于是在放纵过后的深夜,02会带着满身冲过水的凉意,沉默换上训练服、戴着黑色的覆面,穿越长廊,然后一个人在训练室同时格斗机器人对战到天明,直至耗尽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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