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瑄鹤
甚至就连他们也从不会在意伤口什么情况。
比约恩浑不在意地开口:“三五天就能愈合,一周内长出新的,会比原来的更坚硬、更牢固,杀伤力也会更大。”
这是受伤与疼痛带来的改变,是专为战斗而生的进化。
珀珥抿唇,“会痛吗?”
“痛……”
比约恩下意识想要嗤笑,可当他看到小虫母脸上的担忧后,原本的笑意压了下来,以至于僵硬的面庞在此刻变得有些奇怪。
他的声音低了一点——
“或许吧?谁知道呢……”
“一开始多多少少都会痛,但时间长了、经历得多了,等习惯以后,这种感官会变得麻木,痛不痛的就已经变得无所谓了。”
“没有谁会在意。”
那得多少次才会习惯呢?
珀珥想到了自己,即便他眼睛瞎掉以后,已经因为跌跌撞撞而摔倒过很多、很多次了,可是他依旧无法习惯疼痛。
珀珥犹豫了一下,随即伸手,把自己的手塞到了夏盖的手掌中。
他的精神力在之前消耗很大,但恢复速度也比最初快了很多,尤其从矿洞出来后,珀珥总有一种仿佛被阿斯兰拥抱过的感觉——
精神力内充盈着清凉的力量,就好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阿斯兰也曾跨越空间与距离,轻轻握着他的脸颊,填饱了他的肚子。
才这么一会儿不见,他就有一点点想阿斯兰了呢。
小虫母晃着脚轻叹一声,那环绕在脚踝上的菌丝抖了抖,无声无息盘踞在原地,从来都不曾主动显露过自己存在的痕迹。
珀珥又俯身靠近了一下,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夏盖的胸膛上。
属于燃血组首席身上的热度源源不断传了过来,在这样的距离之下,甚至叫珀珥忍不住想到了矿洞内发生的一切——
比如那些落在他腿间滚烫的、近乎叫人忍不住发出惊叫声的吐息。
体型对比下过于娇小的小虫母深呼吸一下,随后,他一点一点放松自己,敞开了藏匿在身体内部的精神力,探着触须贴上了夏盖轻微起伏的胸膛。
这一刻,珀珥是占有主导性的。
他像是一位骄傲的小领主,于静谧中巡视着属于夏盖的精神力。
以往大多数精神力安抚的情况里,因为那尔迦人的清醒与心性上的坚韧,因此在精神力接触、交互时,总会令珀珥显得弱势。
他更加敏感、娇气,精神力也更稚嫩,常在不经意间被子嗣们诱导,被咬着、含着那一簇簇小触须,然后被“伺候”得呜咽颤抖。
而眼下,夏盖尚未清醒,他的意识是封闭且安静的,当珀珥闯了进去后,这片世界也将如其昏厥状态中的主人一般,对珀珥千依百顺。
像是一头温驯的大型犬,看似暴烈凶恶,实则会对主人打着滚,敞开了肚皮任揉任摸。
此刻,珀珥已经完完全全俯靠在了夏盖的身上。
他侧身,柔软的胸脯紧贴着夏盖坚硬的腹部,手掌轻扶在那柔韧滚烫的肌肉之上,收拢的力道很轻,似是有些怕烫着自己。
病床上双眸紧闭的燃血组首席眉头微抽。
他微厚的唇瓣间溢出模糊的喘息,连被束带轻微卡着的喉头也重重滑动了一下,就好像在睡梦中被某个调皮的小家伙踩到了最为隐秘的位置逗弄着。
病房内的温度在眼下渐渐有了升高的趋势。
比约恩靠窗站着,双臂微抱,幽暗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小虫母微颤的脊背上,随后又看向了夏盖放于身侧的手。
最初是全然放松的,但或许是受到了小虫母精神力的影响与刺激,那古铜色的手臂上隐隐浮出青筋,一簇一簇颤抖着,最终紧握成拳,近乎将指尖死死嵌到皮肉的深处。
比约恩挑眉,扫过自家首席的目光若有所思。
珀珥并不知晓这一切的变化。
为了更方便接触带来的精神力安抚,他绕过夏盖胸膛上的伤口,侧头趴在对方的怀里,如一只奶猫一般俯在大型猫科动物的身上,无害而温柔。
精神力的接触在一点点深入,珀珥找到了属于夏盖的毛线球——
那几乎炸开如一团火焰,乱七八糟地绕在一起,毛躁十足,一时间让他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但好在珀珥已经是见识过很多“毛线球”的精神力拆解小专家了。
他是有经验的!
认认真真的小虫母操控着柔软的精神力绕了一圈,于片刻的犹豫后选定了进行拆解的位置。
珀珥的精神力很温和柔软,带有属于他的暖香,勾得人沉溺其中而不自知。
夏盖的额间沁出汗珠,眼皮似是不安地颤动,他的嘴巴张开了一节很小的缝隙,喘息声愈发大,在滚烫的潮气之下,连腹部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像是在强忍什么。
或许是身侧的紧绷感过于强烈,因为自我主导了安抚进程的珀珥只是面颊微红。
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瞳半撑起手臂,有些好奇地轻摸了一下夏盖坚硬滚烫,甚至有些发颤的小腹,掌心下贴,近乎勾勒出那些块垒分明的轮廓。
珀珥似是迷茫地“看”向不远处的比约恩。
他问:“夏、夏盖在抖……是我弄疼他了吗?”
那一瞬间,夏盖那轮廓分明的腹部似是绷得更紧了,连饱满的胸膛都狠狠颤了一下。
比约恩没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道压抑的笑声。
他看着自家首席几乎快把床单攥破的手,在小虫母迷茫的神情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小家伙,首席没那么脆弱,你可以再粗暴一点,不用为此而担心。”
“真、真的要再粗暴一点吗?”
难道夏盖也和尤利西斯一样喜欢痛一点吗?
比约恩点头,认真道:“是的。”
粗暴一点或许还能帮助首席守住自己最后的面子。
见到比约恩也这么说,珀珥轻轻喘了口气。
他的手掌落在了夏盖的腹部,无意识抓了抓,指尖微粉,慢吞吞地对自己的“病人”道:“那我接、接下来,会使劲一点点哦。”
仰躺在病床上的夏盖毫无动静,只是在无人知晓的静谧下,他胸腔内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连带着某些蛰伏着的器官,令他不断承受着名为“甜蜜”的折磨。
疯掉了。
简直就要疯掉了。
……
盘踞在夏盖周身的污浊虚影在小虫母的努力下,逐渐变得清淡稀疏起来,但在精神力安抚之余,珀珥却感受到了另一股令他不安的力量在涌动着。
精神力构成的第三视角下的色块世界中,珀珥转头,视线小心扫过夏盖的躯干,然后在那片被绷带包裹着的胸膛上,发现了一小簇极其细微,颜色却浓郁的乌沉。
它们如附骨之疽一般死死扒在夏盖的伤口上,当珀珥凑近“看”过去,却发现那是数十条黑色的小虫子,正啃食着夏盖的血肉。
涂在上面的药液在不停地“杀死”这些小虫子,可即便死亡在即,贪婪的虫子也不停翕张着口器,不停吞噬着夏盖伤口边缘处那焦黑的血肉。
珀珥轻轻抖了一下,后颈有种毛骨悚然的发麻感。
他颤着声线询问比约恩:“……那、那些是什么?”
顺着小虫母手指落下的方向,比约恩眯了眯眼睛,解释道:“王级洞狮的唾液具有很强的毒性和腐蚀性,这些伤口已经给首席做过了清理和治疗,但愈合需要时间。”
王级异兽的一切都具有特殊性。
如果是普通异兽导致的伤口,基本在使用了治疗仪后便能复原,可若是王级异兽,便要看那尔迦人身体机能的修复程度了。
而夏盖面孔上那横过左眼皮,一直延伸到嘴角的疤,就是一头SSS级异兽为其留下的“勋章”。
即便宇宙科技再怎么发达,也无法根除王级异兽利爪、獠牙中本身具有的毒性。
珀珥轻咬下唇,他伸手,循着精神力的指引,一点一点落在了那片绷带之上。
这与他所能感知到的狂化因子不一样,是另一种更为阴冷,且充满恶意的力量。
即便它们的数量很少,可珀珥却有种直觉,如果只是靠那尔迦人自己挺过去,那么这些黑色的小虫子终将变成藏匿在他们身体深处的隐患。
它们会啃食那尔迦人的血肉,会污染他们的灵魂,会成为狂化因子又一次爆发生长的余波。
……他想要解决这种隐患问题。
可是他又要如何去解决呢?
在珀珥咬唇思索之间,他忽略掉了那浮动在自己胸脯、脊背,甚至是腰腹部位的热潮。
那隐秘生长在小虫母体内的娇嫩腺体似是得到了主人的呼唤一般,正努力发育着,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疑虑暂存于珀珥的脑海中,他闭上眼睛,重新凝神,准备先为夏盖解决现有的问题——
比如彻底解开那个毛毛躁躁的精神力毛线团。
……
卡塞2号星上的紫外线很强,即便基地上空被一层能量薄膜笼罩着,但那从外侧洒入玻璃窗的光源依旧热烈,滚烫得恍若烛火一般。
窗外满眼都是红褐色的大地,不见一丝绿植,山野、巨石交错着,形成了这颗矿产资源极其富饶的双星系统。
此刻,医疗室内的空气中正浮动着燥热的光斑,在这近乎静谧的氛围里,唯有小虫母那带有清浅喘息的声音成了唯一的伴奏曲。
这场精神力安抚持续了十几分钟,即便因为夏盖昏迷,整个过程都由珀珥自己主导操控,但依旧累得他有些气喘,眼尾睫毛更是不受控制地潮湿起来。
尤其再加上之前矿洞内的一遭,待珀珥把精神力颤颤巍巍地收回来,便脑袋一歪,直直砸向了夏盖的怀里。
比约恩没动。
而更快接住小虫母的则是一双深色的手臂。
在珀珥失去意识的同时,那分布在胸脯间的胀痛微微躁动,于动作间摩擦着柔软的衣服布料,引得珀珥忍不住发出很轻的呜咽。
那是毫无意识催动的,是小虫母最本能的反应。
夏盖僵了一下,手臂绷地挺直。
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束缚带的他睁开眼睛,半坐起身,怀里搂着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的小虫母,整个人僵如木偶。
他垂着眼睛,挡住了满眼复杂的神色。
然后,他看着半截身体靠在自己手臂间的小虫母微微拧眉,扭动着身体,将那片柔软的胸膛自他的大臂之上一蹭而过。
……是柔软的。
不可避免地,夏盖想到了矿洞中的一切。
想到了他曾被兽性驱使,而贪婪又大胆地含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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