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涩涩儿
春愁轻咳了一声,道:“他就是我表哥,凌无忌,和我一道……从家乡出来的。”
谢无端“哦”了一声,再看看凌无忌坐在轮椅上,想想无孽城果然凶险。一般来说,炼气期修士少有坐轮椅的,但这位若是来自无孽城,许是受过什么严重的伤,那还真的不算奇怪。
二人朝着凌无忌走去。
凌无忌也控制着轮椅,走到了春愁面前,还对春愁伸出了手。
谢无端:“!!!”
这谁家表哥表弟这般的亲近啊?一见面还要拉手手?
春愁脸一红,不知是因喝了点灵酒,还是因为别的。
他努力镇定的拉住了凌无忌的手,然后三人的站位,就变成了他和凌无忌并排站着,面对着谢无端。
“无端,这就是我表哥凌无忌,唔,也是我的未婚夫。”
春愁这样介绍道。
凌无忌冰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一面握紧了春愁的手,一面对着谢无端轻轻颔首:“谢道友,多谢你照拂春愁了。”
其实,他更想说“内子”,可又生怕吓到了春愁。
谢无端:“……”他单单知道表哥表妹常常会被亲上加亲,不知道表哥表弟现在也会凑一对了。
他咳嗽了一声,佯做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的道:“凌道友客气了,我与春愁,一见如故,春愁贤弟于灵植的天赋上更胜于我,谈不上照拂不照拂的。”说完才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妥,又忙道,“我待春愁,如同看待门中有天赋的师弟,甚为欣赏。”
并不是你们这种狗男男的感情来着!
小小年纪,这般有天赋,多修炼,多种灵植不好吗?为甚要谈感情?
谢无端看向春愁时,不免带上了一丝丝的责备与……恨铁不成钢。
春愁:“……”他无辜的眨了眨眼,就拉着未婚夫的小手,自然而然的跟谢无端告别了。
全然不知道谢无端在他走后,温润如玉的脸上,也带了一丝愁容——都说感情使人懈怠,春愁贤弟,你都是从无孽城出来的了,怎的不懂这般道理?
这般好的条件,不该每天沉浸在种地之中才对吗?
幸好春愁不知晓谢无端的想法,和凌无忌一路走回家时,他都显得特别乖巧听话。
还将谢无端跟他说的复试一事,也告诉了凌无忌。
凌无忌听罢,蹙眉道:“十二天?我们从未分别过那般久?”
春愁突然脚步停了下来,看着同样停下来的凌无忌,认真道:“对我来说,是十二月,整整一年。”
凌无忌怔怔的看着这样的春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春愁道:“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凌无忌。”
刹那间,仿佛心上有无数烟花盛开。
凌无忌积攒了整整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的醋意和怒火值,登时烟消云散。
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和快活。
第44章
“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凌无忌。”
月挂中天时,春愁已然睡下,凌无忌在房间里, 修炼了一番后, 心绪仍旧不宁,便停下修炼, 坐在桌前, 执起笔, 在纸上不停的写下这句话。
仿佛又看到了春愁在跟他说这句话时的场景。
虽稍稍比不得春愁亲自与他说这句话时, 但是, 这已足够凌无忌感到快活了。
他的春愁,总是能够一语戳中他的心。让他冷漠的心, 复又温暖起来。
他也想春愁了。
可是, 他并不能去在这种时候* 打扰春愁。
这不像一个合格的未婚夫该做的事情。
就, 很想和春愁成婚。若是二人成婚了, 那么,他们每夜睡在一起, 便该是理所应当之事。
凌无忌将纸笔放下, 将写了字的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假装眼前的字,是春愁写给他的,他就可以觉得更快活一些。
今夜注定无法静心修炼。凌无忌便也不再勉强自己, 上床睡觉了。
梦里面,或许他和春愁可以风风光光的成婚,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翌日一早。
春愁见到凌无忌时,终于感到有几分不好意思了,他掩面轻咳了一声, 就佯做昨天没有说出什么奇怪的“情话”,开始去照拂他的花花草草和修炼。
好在等到二人一同用早膳时,春愁就已然很正常了。二人用过早膳,就约定出门采买些东西。
倒也没有买特殊的东西,而是买了六盆稀有的但濒死的灵药。虽然春愁现在正面临着归元剑宗的大比,但是,攒灵石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且,接下来就是初试的第三场,也就是可以去归元剑宗领一盆濒死的灵药,用留影石随时记录该灵药的情况,七日之后,将之带回,再做评判。
反正都是要养濒死的灵药,春愁想,那他可以顺便再买几盆灵药一道养着。想来,等从归元剑宗领来的灵药养活成功的时候,他在坊市上买的几盆灵药,也养活了。
凌无忌:“……”其实也就是他的春愁自己,才不知道自己养灵药的天分过于高了吧?
不过,他对春愁向来都是予取予求,既春愁开口了,他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凌无忌还买了几块留影石,打算放在家中。等春愁拿回初试第三场,归元剑宗要求带回的灵药时,再将其中两块留影石开启。
二人另外又采买了些东西,就回家了。
又过了两日,方才到了初试前两场的通过名单公布的这一日。
是的,因为这次大比的比试要求与往年不同,这次初试的第三场,会要求参赛修士每人带一盆灵药回家,然而归元剑宗的灵药有限,所以归元剑宗决定通过初试的前两场比试,就淘汰掉一大批人,只允许前两场比试的前一千名,参加初试的第三场。
一众千辛万苦前来参加这次大比的散修和小门派弟子自然是颇有几分不服气的,然而不服气也没办法,归元剑宗到底是归元大陆第一大宗门,他们列出来的前一千名的名单上,也没有什么可让人质疑的,就只好妥协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质疑。
归元剑宗,药峰主峰上——
楼倚霜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一面跑一面喊:“爷爷!爷爷!这名单是不是不对劲?怎么我最看好的那个人,竟然排到了十名开外?怎么就拿了个十六名?”
药峰峰主是个看起来须发苍白的老人,无奈道:“你莫要吵了,名单没有不对劲。你看好的那个叫春愁的,他初试第二场的确表现的很好,催生术更是加分项,给他加了不少分,是老朽见过的最年轻最有天赋的灵植夫,但是,你没有看过他初试的第一场笔试的卷子,”
药峰峰主扶额道,“幸好这次出的选择题居多,否则,他这个第十六名都拿不到。不过,这个来自无孽城的孩子运气倒是不错,那许多选择题,他或许压根听都没听到过,都能选对,气运好,倒也的确是他的实力。只是可惜了……”
楼倚霜立刻听明白了:“只是可惜他来自无孽城?可是爷爷,他肯定是很小的时候就进的无孽城,犯错的也肯定不是他,为什么就不能收他进归元剑宗?他天赋比我都好,您方才还说,他气运也好,气运也是他的实力,这么好的弟子,收到咱们第一宗门来不好么?”
药峰峰主无奈道:“你这傻小子!无孽城出来的,哪里有一个简单的?莫说宗门不会收他,就算收他,只怕人家也根本不会来咱们这第一宗门。”
最后几个字,竟是带上了几分嘲讽意味。
楼倚霜听说出来了,奇道:“爷爷你怎么了?有人招惹你生气了?竟然还有人敢招惹爷爷?是谁?爷爷你不好出手,我替你打上门说理去!”说罢还真站起来开始撸袖子了。
药峰峰主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傻孙子,神色淡淡道:“你打谁去?谁能打他?”顿了顿,才说道,“是有人要提前安排下这次大比,参加复试的人选了。”
楼倚霜震惊道:“可是,这次参加大比的都是散修或是小门派的修士,压根没有宗门的亲戚,插手这种事情做什么?”
那谁又能知道呢?
姓谢又如何?怎么就都不能参加这次的复试了?
可惜了那个来自千毒门的姓谢的小子了。那可当真是个好苗子。若是能让姓谢的来宗门做客一段时间,对楼倚霜来说,说不得也是个激励。
那位掌门,果然是越发独断专行,连半句话的忠告都听不得。
楼倚霜还要说些什么,药峰峰主一挥手:“回去回去,小孩子不要问这些!修炼也好,锻炼种植术法也好,你瞧瞧你,连从无孽城、小宗门里出来的人都比不得!回去不得再懈怠了!”
楼倚霜:“……”所以这火究竟是怎么烧到他这里来的来着?
归元剑宗山脚下——
春愁看到了自己的名次后,却很是惊喜。
心说,第一场比试的时候,他不知道胡乱猜了多少选择题,就这还能两场比试一起,拿到十六名的成绩,当真是幸运了。
凌无忌对这个名次也很满意。因为他知道,越到后面,越是实践类的比试,对春愁来说,就越发容易拿高名次。
比如接下来的初试的最后一场。
这场比试被安排了在了三日后。
通过初试前两场的名单里的一千名灵植夫,才能来归元剑宗的山脚下,每人随即领取一盆濒死的灵药,并交上两百块下品灵石。当然,只要七天后,灵药被还回来的时候,灵药没有比现在的情况更坏,就可以将灵石全部赎回。
春愁听着这规矩总觉得怪怪的,后来听到有灵植夫一面排队,一面犹豫着是否要退出这次比试。
“可我只是侥幸进了这前一千名,若是被分配到了一盆完全没得救的灵药,我该怎么办啊?它万一在这里时候还是濒死状态,跟我回家后就突然一丝生机都无了,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我也很担心,可我们来都来了。而且我们是灵植夫,无论如何,这两百块下品灵石虽然看着多,但总还是能咬咬牙拿出来的。说起来归元剑宗的这个价格,定的可真是‘好’啊。但凡它定个三百块下品灵石,我扭头就走。”
“……谁说不是?”
一旁的春愁:“……”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虽然归元剑宗的吃相应该不会那么难看,可是,想来归元剑宗每十年举办这样一场大比,除了名声,至少也要把为此付出的灵石给赚回来吧?
而且,单单是初试的这三场比试,间隔的时间都很长。而初试和复试之间,亦是隔了七天。初试和决赛期间,同样隔了七天。在这期间,考生们大都是外地来的,衣食住行,都要花灵石,归元城必然大赚一笔。
想来归元剑宗这一场大比,无论如何,都是吃不了亏的。
春愁摇了摇头,继续等待排队,领取他被随即分配到的灵药。
期间他还看到了谢无端。谢无端已经领到了他的灵药,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这让刚想要打招呼的春愁闭了嘴。
他看到了谢无端手里的那盆灵药,就要死了。
恐怕根本等不到谢无端回到客栈,这盆灵药就完全没有生机了。
谢无端皱紧眉心思索了好一会,原地站着未动。
果然,片刻后,那盆灵药就完全没有了生机。
而谢无端是这次初试前两场的第一名,关注他的人还很多。
他们都看到了这一幕场景,很是哗然。
谢无端定了定神,深吸了好几口气,胸前挂着留影石,双手捧着那盆灵药,就径自往发放灵药的地方去。
“前辈,我的灵药已经没了生机了。请帮我登记一下,千毒门谢无端,在领到灵药的一炷香后,灵药生机断绝,谢无端送还灵药,这次比试,是我不配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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