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涩涩儿
众大佬们:“……”
这是逼着他们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将气运之子给弄出来啊。
玄月仙子面上依旧神色淡淡,心中却是想,她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气运之子和神女一样,其实都可以自由进出无孽城的。
且她要这些人求着她,让她再次进去无孽城,做神女拜托她做的事情;也要这些人求着气运之子,给气运之子送上大笔的修炼资源,哄着气运之子将来去遮天城上方渡劫。
这是他们原本就该有的态度。
此时却有人冷不丁的问道:“那神女何时才肯出现?”
玄月张了张嘴,险些脱口回答了这个问题,片刻后才冷声道:“神女自有计较,等着便是。”
合欢宗掌门闻言倒也不恼,只微微一笑。
果然,她还好生生的活着。
天道如此眷顾之人,又岂会轻易死了?
合欢宗掌门原本该闭嘴了,可他却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那么气运之子,当真是神女的血脉?”
玄月一顿。
在场的众人立刻齐刷刷的看向了秦家主。
秦家主:“……”他自来人老成精,面上淡淡的,不露分毫,正想着要如何转移话题,继续隐藏这件事时,就听玄月开口——
“是。”
秦家主:“!!!”
在场其余人看向秦家主的目光立刻意味深长了起来,心中更是颇为嫉妒。
怎么这般好的事情,就落到了秦家头上?
一个气运之子的秦家血脉,这可真是……太让人嫉妒了。
嫉妒的想要,趁着气运之子还没有认回秦家,还在无孽城里时,毁掉秦家的这份好运气。
秦家主面上惊喜不已,似是第一次知晓这个消息,实则心中很是恼恨玄月和合欢宗掌门,恨后者多嘴,恨前者为甚非要在此时说出实话来。
众位掌门和家主心中作何算计暂且不提,但是,既知晓了这的确是神女的嘱托,玄月并未说谎,那么,至少,将天将塌,归元大陆将危这件事告知天下人,并要将长生诀和基础炼体术从修仙界传扬到仙凡界和凡人界的事情,就要先商讨出个解决办法来了。
尔后就是将事情吩咐下去,他们要一心寻找如何让气运之子从无孽城出来的方法了。
唯有气运之子出了无孽城,将来,才能由气运之子出手灭了遮天城。
——既气运之子如此得天道钟爱,那么,想来帮着天道灭了遮天城的气运之子,身上届时,也并不会背上太多因果和孽力……吧?
*
无孽城——
春愁正一脸无语的看着谢悠悠刚刚拿出来的情蛊。
就真的和凌无忌当年拿出来给他闻过的很香很香的东西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样十分吸引他。
让他很是想要一口吞下。
春愁:“……”他的无忌哥哥,果然心思太深了,他都这般爱他了,无忌哥哥还想要给他种下情蛊!忒坏了忒坏了!
等下次见面一定要罚无忌哥哥跪搓衣板!
等等好似要先将搓衣板给研究出来再说。
然而修仙界的修士,有哪里用得上搓衣板?连他们小时候住的仙凡小镇上,都无人用搓衣板这种东西来着。
春愁:“……”
谢悠悠察觉到了大哥情绪的些许变化,立刻问道:“怎么了,大哥?这情蛊可是有何不妥?”
春愁:“……”他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了下,才问道,“这情蛊,当真有用?用了就能让两个人深爱彼此?”
然后就“啪”“啪”两声,先将那两个装着情蛊和主仆蛊的玉盒给合上了。
谢悠悠眸色深了些许,道:“传言中,以及我寻找到的有关情蛊的记载里,都是这样说的——服用了一双情蛊的二人,可以从互相厌恶到深爱彼此,从只对对方有些许感情到生死不弃。听起来,是很不错的东西。不过……”
她话锋一转,又道,“我从一些人口中听说,其实情蛊这种东西,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或者说,很可能情蛊只对双方都是人的时候有用,对于一方是人,一方是其他族群的人,这情蛊就未必有用了。”
“就比如,鲛人一族。”谢悠悠道,“这个消息是,是我从一位大宗门的长老口中得知的。他说鲛人一族便是如此。历代鲛人皇族的嫡系一脉,都会钟情于一人,仿佛被人下了降头一般,对其所爱之人,予取予求,爱慕至深,可以为对方舍弃自己的地位、财富、尊严、性命等,只求能留对方在自己身边。
而他们所痴情之人,或许曾经也是与他们相爱的,可最终却都会背叛抛弃,无一例外。
不过越是痴情之人,这一任的鲛皇,其实力就会越发强悍,越发受到深海的祝福,所能从鲛人族皇冠中获取到的力量越多,越有机会带领鲛人一族,再次从深海中走出来,在归元大陆上亦能占据一席之地。”
所以,在鲛人一族中,越是这样恋爱脑的鲛皇,鲛人一族反而越发顺从和信仰。
春愁:“!!!”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那他下次见到凌无忌时,是不是应该愤怒、大哭、质问,然后揪着凌无忌的衣领子大声问他,究竟是他原本就超爱,还是受到血脉影响才这般深爱?
春愁:“……”虽然但是他心底深处好像对于这一点也不是很生气来着。
仔细想想好像也真的没甚么,就算是因为血脉的缘故,让凌无忌这般的偏执痴情。可是,凌无忌爱的是他,让凌无忌这般痴情的人是他,这就够了。
而且,就算是到了修仙世界,也没听说过谁把一身血脉给换了的。凌无忌既然不换他的血脉,那就会一直这般的深爱他。
春愁作为一个从不内耗的人,挠了挠脸,就觉得这似乎不是甚么太严重的事情。
即便血脉之力会影响到凌无忌,可凌无忌这般爱他,就算因血脉之力,将这份爱打个五折好了,凌无忌就已经很爱他了。
春愁心道,打五折都这么爱,那这份爱就很拿得出手,不必太过计较了。
大不了他就抛弃搓衣板,亲自设计,请炼器师炼制个现代社会的键盘出来,逼凌无忌跪键盘,还不许把他的键盘给跪坏。这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谢悠悠并不知晓她家大哥的相好的,其实就是鲛人一族的鲛皇,还在继续道:“……情蛊的确是有用的,至少,在双方都是人族的情况下,二人服下一对情蛊后,就会钟情和心悦彼此,为对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但情蛊其实是吸收寄宿者的血脉而生,若其中一方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身体里的鲜血不够供给情蛊的话,情蛊就会短暂的陷入休眠。
这个时候,那位寄宿者就会短暂的神志回归,清醒过来。若其是心甘情愿服下情蛊的尚且还好,若是其是被迫服下情蛊的,这个时候,就可能会干脆自尽,也不肯受一只小小蛊虫的控制。当然,大部分时候,这些被迫服下情蛊之人,都会趁此机会,杀了另一人。”
如此,他/她也就自由了。
春愁:“……”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评价道,“这情蛊,看起来对双方都是人族的人来说,也不是甚好东西啊。”
谢悠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或许对于双方都自愿且相爱的人来说,这情蛊会让他们双方都越发安心,至少他们是愿意的。对于并非双方自愿的人来说,如果一直受情蛊控制,自然安然无恙。但是,一旦其中一方清醒,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就比如,她要给养父母谢骁远和林月儿用情蛊,就是因为知晓,情蛊的作用下,谢骁远只会更拼命的保护林月儿,为林月儿付出,但是,无孽城里如此危险重重,谢骁远必然有重伤的时候,谢悠悠就是要等这一刻,看谢骁远生死两难——
若要生,谢骁远自认一代枭雄,且还是曾经做过险些颠覆了整个遮天城这等大事的枭雄,如何肯受一小小蛊虫的控制?若要死,谢骁远对于林月儿感情极其复杂,谢悠然又是他唯一的血脉,他若死了,这母女二人在这危险的无孽城里,又还能活几日?
谢悠悠,就是要让谢骁远生死都不好过。
春愁大约猜到了谢悠悠的目的,并不觉得有甚么不妥。
谢悠悠这些年过得太痛苦了,而谢骁远是造成她的痛苦的最大的因素,谢骁远还一度想要杀了她,以绝后患。谢悠悠深恨谢骁远,这太正常不过了。
换了谁,谁能不恨?
兄妹二人于是一起出门,去了谢骁远的小院。
路上,谢悠悠还跟春愁继续谈论了些有关情蛊的事情,尤其是鲛人一族,似乎到了如今,还不知晓有关情蛊对鲛人一族,似乎并不友好的事情。听闻现在的这位年轻的鲛皇,其实力是历代鲛皇里最强悍的,想来必然也是最恋爱脑的一个,听闻筹备婚礼都筹备了几十年了,也没见婚礼办起来,更无人知晓这位鲛皇的另一半是谁。
看来鲛人一族历代鲛皇都情场不顺的命运还在继续。
就是不知晓,这一位鲛皇是何时给他的另一半用的情蛊。而情蛊对于鲛人一族的危害又何时爆发?
谢悠悠道:“历代鲛皇所心爱之人,都是人族。这些人族无一例外,都深恨这些鲛皇隐瞒了其鲛人身份欺骗了他们的感情。待情蛊爆发后,这些人族只会越发厌恶对他们下了情蛊的鲛皇,不是要杀鲛皇,就是自尽而死。”她摇了摇头,“就是不知晓,现在在位的这位鲛皇,他的那位心上人,会选择哪一种。”
春愁:“……”欲言又止.jpg
其实哪一种都不会选。
当年凌无忌大约是想要给他种下情蛊的,好教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春愁显然知道,凌无忌在这方面极其的没有安全感——但是后来被他的一句“好香”给打断了。
凌无忌再也不敢将那情蛊给他了。
也许是怕他吃了还想吃,跟他索要?
春愁犹豫了一会,正想着要怎么告诉谢悠悠,其实她家大嫂,就是那位超级恋爱脑的鲛皇来着,就见谢悠悠停住了脚步,站在了一处小院外面。
他立刻就知道,这就是谢骁远和林月儿的家了。
也是谢悠悠自幼长大的地方了。
破败,古朴,不起眼,看起来面积也不大。
春愁还待再打量,就听谢悠悠神色复杂的传音道:“大哥可以悄无声息的带我进去么?”
春愁一怔。
他心道,果然,他这位小妹能在无孽城里长大,怎会简单?
单单是凭着他刚来无孽城时露的几手,就猜到了他会空间系的术法,然后今日才提出了这个要求。
春愁轻轻颔首,然后一手抓住谢悠悠的手腕,一手做手刀状,随意的往虚空轻轻一劈,兄妹二人身形一转,就从小院外面,骤然出现在了小院里面。
小院里,并没有元婴修士的气息。
二人立刻就明了,谢骁远现在不在家。
修士耳力向来惊人,他们很快就听到了堂屋里,有低泣声和说话声。
谢悠悠面无表情的引着春愁,走至了堂屋外的窗前。
她下意识的蹲在了窗下。
随即才不好意思的冲春愁笑了笑。
春愁明白过来,只怕谢悠悠年幼时,时常这样蹲在窗下,听里面人的说话的声音。
如今谢悠悠已然长大了,可有些幼年时的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显然,不好改变。
堂屋里面的母女二人,二人都受了重伤,一个是长久的几十年的病症,一直卧床不起;一个是修为直接被打回了炼气期,丹田受损,将来的修炼都无望了。
谢悠然看着面色越发苍白如纸、身子越发虚弱的母亲,登时哭了起来。
时隔几日,她终于在谢骁远冒死抢夺的丹药的帮助下,醒了过来。
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然到了无孽城,还好父亲厉害,将她抢了回来。
但是,看着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又听母亲说,父亲的修为亦大不如从前,甚至双腿都残废了。
谢悠然:“!!!”顿时觉得离开无望,扑在母亲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月儿原本是个弱柳扶风般的病美人儿,然而真正生了病,林月儿才知晓,原来真正的病人是不美的。至少,她已经比原先虚弱苍白太多了。
她看着亲生女儿如此绝望痛苦的模样,自是心疼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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