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涩涩儿
随身老爷爷原本是不同意的,因他大约猜到了神女的确有子嗣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神女或许也还活着。这等情况下,凌小凡再去以神女之子的名义认亲,那不是擎等着被戳穿吗?
他觉得,那时凌小凡的“伤”也算是好了个七七八八, 又素来爱美人,不如选一位秦家小姐,以秦家赘婿身份入门,世家大族,说是看重血脉亲情,过于古板,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还是很宽松的——比如,族中媳妇和赘婿,同样可以尝试是否能让神器认主。在他们看来,比起血缘,姓氏更加重要。
但凌小凡却是不肯做赘婿,甚至还对随身老爷爷说,就算他进了秦家的门,血缘认亲通过了,他也不会改秦姓,反正他到时候都能令神器认主了,秦家还能奈他何?
于是,就这般大喇喇的去秦家认了亲,并且极力贬低神女,盖因是当初他那一处受伤,很有可能是“小神女”所伤,故而迁怒。
随身老爷爷:“……”就,半点都救不了啊。
凌小凡自以为他都能令神器认他为主了,血缘,姓氏,其实都不甚重要,但秦家对他的态度,还是十分奇怪。甚至,在他的便宜爹秦逐月将他的子孙根给拽掉的时候,秦家都没有人看在他是神器主人的面子上为他报仇。
甚至连神器,都不让凌小凡随身携带。
凌小凡:“!!!”
他彼时又急又怒又气,才忽然明白过来,当时随身老爷爷对他的劝诫的意思。世家大族,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想要从世家大族里获取资源,要么你有利用价值,要么,就是他们的“自己人”,绝对不会背叛。
凌小凡眼看秦家压根不将他当成自己人,神器万妖鞭,虽然认他为主,但是吧,也并没有随身跟随他的意思,任由秦家就将其取走,继续供奉了。他就只好想了别的办法,用“千机”和“网络”,让秦家对他不得不看重起来。
且因“网络”一事,不是秦家一个世家大族能完成的,需要归元剑宗上的诸多大势力联合起来,才能将“网络”完成,凌小凡便觉自己越发重要起来,在秦家自然越发恣意横行。
秦家同辈大多避着他走,秦家长辈只当他是在“胡闹”。既然这个凌小凡能给秦家带来利益,又是神器之主,只要不行事太过分,就都由着凌小凡随意行事就是。
而凌小凡因为在“千机”中获利不少,又有随身老爷爷的指点,最近终于寻到了能让他的“子孙根”重新长出来,且长出来的还是“中看且中用”的子孙根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或者说这种灵药,一人一生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可能再管用了。随身老爷爷还劝他,其实这灵药凌小凡可以尽管先收着,等将来结婴时,重塑身体,自然而然,一切都能恢复如常。到时候,若再受伤,再用这种灵药就是。
但凌小凡自认为穿越一场,穿来之后就有了金手指,他显见就是来做修仙界的龙傲天男主,是要开后宫的!“那方面”如何能不行?因此根本不听随身老爷爷的劝诫。
拿到灵药的当天晚上,他就亲自将长出来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先给亲手割了下来,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是“鸡飞蛋打”。反正随身老爷爷说了,这灵药十分有用,一旦重新生长,生长出来的器官,都是最好的。他狠心一些,也是为了得到最好的,不是么?
随即,凌小凡服用下了灵药。这种灵药会让失去的部位重新生长,且长成最好时的模样,只是这个过程会略微有些痛苦,持续时间有些长,不得中断。
凌小凡将这些苦头都吃了,狠狠地痛了一个晚上。
拖着用来自我惩罚的沉重的锁链的秦逐月,就在院子外,听了凌小凡痛苦一晚上的嘶|吼声。
直到嘶|吼声停止,灵药完全治愈了凌小凡,凌小凡失去的“东西”都完好无损的长回来后,秦逐月才轻轻一跃,从墙外跃到了墙内,再次动手阉|割了凌小凡。
让凌小凡没了他认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那二两肉。
变成了凌小几:“!!!”
甚至秦逐月因对凌小凡厌恶至极,又担忧凌小凡是否会再次寻到灵药,令其失去的东西,再次生长出来,于是,在这个晚上,让凌小凡经历了第二次的“鸡飞蛋打”。
凌小几:“……”
随身老爷爷:“……”救不了了救不了了,就,这样吧。
大不了,给凌小几……不是,给凌小凡推荐下修炼“无情道”?
凌小凡躺在地上,痛苦、愤恨、绝望,让他险些走火入魔。
幸而秦家别院中,秦家家主尽管不认为凌小凡当真是秦家子,但凌小凡毕竟是神器之主,对他还是很是关注的。
故而在凌小凡在走火入魔的前一刻,秦家家主出现在了院子里,对着狼狈的“鸡飞蛋打”的凌小凡嘴角一抽,连忙给其接连喂了一瓶的清心丹,一掌排在了其后心,厉声道:“静心,修炼!莫要走火入魔!本尊从未听说过,神器还会认一个走火入魔之人为主!”
最后那句话,终于令快要疯魔的凌小凡清醒了些,五心朝天,盘膝打坐起来。
眼看凌小凡可以自主打坐了,秦家主才起身,无视院子里的两块肮脏的肉,神色复杂的看着秦逐月,他曾经最优秀的长子。
“逐月,你何必如此?凌小凡只是年岁尚小,口无遮拦,若他知晓了当初神女的风姿,必不会这般口出狂言。退一步说,你便是要教训他,也不必用这般手段。你这般,是否想过,他即便是没有走火入魔,醒来后,亦会迁怒秦家。你亦是秦家人,这于你,又有何好处?”
秦逐月长发随风飘荡,幸而一张完美无缺的脸,让他即便如此,亦是落魄贵公子的模样。
他冷笑道:“神器之主能迁怒秦家,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了。爹,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那我说与你听便是。”
原本惊才绝艳的世家嫡长子,变成如此模样,甚至再也不将家族利益,放在自己心中的第一位。
秦家主看着这样的儿子,怒而拔剑,道:“秦逐月,你当真以为,为父不会杀你?为父知晓当年之事,让你受尽了委屈,这些年里,对你也是极力补偿,任由你自罚后山。可事情早就过去,你又何苦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甚至想要利用神器之主对付秦家?
秦家对不住你在先,可培养你也在先,你若当真怨恨家族,不肯再为家族做事,为父亦可放任你。但是……你若还要伤害家族利益,即便你是为父看重的嫡长子,为父,也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我归元大陆第一世家,容不下汝这等忘恩负义的子弟!”
秦家主的剑,在月光之下,剑锋凛冽。
秦逐月却不甚在意,甚至背过了身去,笑道:“父亲莫要吓唬我了。我自然是知晓父亲向来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才会在修为不如你的时候,敢说方才那些话。父亲也莫将你对我的父子之情,说的如此夸大。你我皆知,你肯容我如此放肆,不过是因为……她可能还活着。”
秦家主面色一变。
秦逐月继续道:“但凡她有一丝活着的可能,你都不舍得杀我。因为,留着我,她才有一丝可能,不因当年秦家的妄为,杀秦家人。可若是我死了,她就全然没有顾虑,即便不杀尽秦家人,可当初策划那件事的秦家人,她一个都不会留。”
“神女,一定会杀了你们。”
当年在他的身上放了窃听的法宝,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和神女在一起时的每句话,都传到了秦家。
甚至那一次,也是他唯一一次和神女在一起时,秦家当时掌权的几人,为了不错过任何信息,亦从头听到尾。
莫说神女,即便是他,在知道这件事后,都恨不能将当初所有窃听之人,一一杀死。更何况是神女?
若非神女消失无踪,秦家现在,焉能存在?
秦家主面色登时大变,良久,才声音沙哑的问道:“所以,神女当初,是否真的为你诞下孩子了?凌小凡,当真不是你和神女的子嗣?”
若是这个孩子当真存在,神女或许,能对秦家网开一面。
这次换秦逐月冷笑了:“若当真有那个孩子又如何?你怎能知晓,那个孩子知晓自己的身世和秦家做的事情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为他的母亲报仇?”
秦家主:“……”
“早晚都是死,你们若是乖觉,倒不如早早死了,秦家剩下的人,方才有活路。”秦逐月拖着沉重的锁链,慢慢离开,声音冷如寒霜,“否则,秦家要死的,就不只是你们了。”
秦家主手中的长剑,都在颤抖。
而从打坐中微微清醒的凌小凡:“……”所以这些秦家人,果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假的啊。
可他是假的,谁又是真的?
难道还能是这次的气运之比的最后胜利者?
*
落神城,客栈
春愁在看到凌无忌将纺机拿出来时,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一眨不眨的看着凌无忌。
凌无忌干脆化为鲛人模样,蓝色的鱼尾过长,还能伸到春愁的腿边,时而碰一下春愁的腿,时而又乖觉的老实的放着。
而他自己,则开始用鲛人专用的纺织机,开始织鲛绡。
《述异记》有记载:“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服,入水不濡。”
凌无忌身为鲛人,自然也是会织鲛绡的。
他微微垂眸,很是认真且贤惠的,开始给自己的另一半织鲛绡。
春愁在一旁托腮看着,只觉心口处砰砰直跳。
他果然最是喜爱凌无忌“贤惠温柔”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凌无忌,春愁就觉自己能更爱凌无忌一点。
凌无忌似是也察觉到了心上人满是爱意的目光,知晓心上人就“好这一口”,喜欢他这般的模样,于是并不看春愁,而是继续垂眸纺织,打算纺织出一身红色的鲛绡,让春愁将来,在家中穿给他看。
鲛绡是一种独特的衣裳,轻薄灵动,最适合做舞衣,轻巧暧昧且多情。
凌无忌但凡想到心上人织穿着一身红色鲛绡,站在那里看着他,就同样心如擂鼓,甚是心动。
同时,他的鱼尾,还在不断的挑逗着他的春愁。
春愁轻咳了一声,想了想,就坐在了地板上的蒲团上,将凌无忌的漂亮的蓝色鱼尾抱住,就这么微微仰着脑袋,看凌无忌纺织。
一人一鲛人心中都十分满足。
被无数鲛人仰望且恐惧着的鲛皇,就这般纺了一晚上的鲛绡,而被无数人惦记着的气运最佳者的候选人春愁,就这么呆呆地看了鲛皇一宿。
直到天亮了,外面街道上热闹了起来,二人才都回过神来。
春愁挠了挠脸,将喜欢的鱼尾巴放下,才道:“你该走了。这布……鲛绡,等下回再接着弄吧。”
他还有点舍不得。
凌无忌也有些舍不得。
他自从和春愁成婚,就很是看重云雨一事,认为唯有在二人云雨时,他才能感受到春愁对他的爱。可现在,他忽然发现,好像只是平常的相处,他也是能感受到春愁对他的爱的。
这有些奇怪,可又有些理所应当。
凌无忌将纺机收了起来,才将春愁给一把抱起,让春愁坐在了桌子边缘,然后就开始亲亲春愁。
先亲额头,再亲眼皮,亲鼻梁,脸颊,最后,是嘴唇。
是一个长长的吻。
直到不得不分开时,凌无忌声音沙哑道:“我得走了。今晚可能只能在客栈窗外看你一眼,就得回去。不过,明天就是气运之比的决赛了,明天,我等着看娘子赢。”
春愁脸红红的,小声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呢。不过,为了我们投进去的赌金,我会努力赢的。唔,对了,晚上你别过来了,这样赶路,只是来看一眼,太麻烦啦。”
凌无忌却道:“不可,我必须每天都要看到你。”既然是他强行留下春愁,不许春愁单独出去的,那么,他当然要每天都回家一趟,看一眼春愁。
春愁:“……”其实大可不必。
但凌无忌在这方面很是执着,春愁劝了两句,见劝不动,便也不劝了。
于是就看着凌无忌跳窗离开。
唔,如同当年红叶小镇里,他每天都跳墙跳窗去见凌无忌,然后再跳窗跳墙离开。
恍如昨日。
春愁笑了一下,就开始琢磨明天的气运之比。
该怎么赢呢?
只靠天道的眷顾么?
唔,天道会眷顾他的……吧?
*
落神城外,灵佑背着个小包袱,挠了挠脸,心道,他真的要去找寻慕容珩么?
倒不是他对慕容珩有多么的眷恋。当初都说开了,分手了,其实他们之间,也就结束了。
只是前些时候,他意外得到了一件珠子,那珠子竟然是无属性的珠子,和慕容珩的无灵根资质甚是匹配。
灵佑彼时心口处砰砰直跳,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将珠子送给慕容珩!这该是属于慕容珩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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