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渔观火
不过十几秒的加载时间,雪莱却感觉自己已经度过一个世纪,房间明明并不热,但他的鼻尖却有些出汗。
晶体屏幕亮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带有黑色的皮革手套,看得出拍摄人正在调整镜头,确定镜头固定好后,他缓缓往后推。
是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剪裁得当的黑色军服包裹住他颀长的身形,他没有露脸,雪莱只能看得见他修长的双腿,齐膝的军靴踏在红木地板上,脚步声冷峻逼人,仿佛心跳的鼓点。
雪莱认得那身军服和他银质肩章上的双头鹰,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男人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优雅闲适,他面前的楠木小桌上有一瓶已经开封的苏格兰威士忌。
他将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放有冰块的玻璃杯中,漫不经心地转动手腕,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拉斐尔,到哥哥这里来。”
听到男人叫出的名字,雪莱的手指一抖,差点连手里的光脑都拿不稳。
刚才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那个带皮手套的男人,完全没注意到屏幕上还有另一个人。
镜头慢慢地往前推,画面正中央出现一张大床,长长的蚕丝绸床帘在风里起起落落,床上睡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他光艳可鉴的长发在床上铺散开来,宛如一批极品丝绸。
因为躺在床上男人全身雪白,又一动不动,几乎和白色的床单融为一体,所以雪莱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听到有人在叫他,床上的男人浑浑噩噩地撑起身体,他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苍白的长发像晶莹的蛛丝一样裹在他的身体上,清秀的面容苍白如纸,浑身上下的气质淫靡又颓丧,一双死寂的眼透出森森的鬼气。
真的是拉斐尔。
雪莱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脏跳动得极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关掉这个视频,但却控制不住地想知道拉斐尔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快过来呀,表现得好一点。”
沙发上的军装男人拍拍自己的腿,再次出声催促,然后,雪莱就看到拉斐尔爬下床。
是的,他没有走下床,而是慢吞吞地爬下来。
地板上铺有猩红色的毛毯,他凌乱的长发在铺散开来,姣好的肉体不住地扭动,像一条没有骨头的白蛇在妖娆地摆动自己的身躯,那种扭曲的美让人胆战心惊。
如果这一幕晚上播放,再搭配合适的音效,估计会让人想到伽椰子和贞子这两大渗人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但当“女鬼”没有穿衣服,还有一张妩媚动人的脸蛋,估计他就算爬进你的被子,你估计都愿意和他睡上一觉再被他杀死。
他像浮世绘里爬出来的艳鬼一样,这样妖媚入骨的场面却让雪莱从心窝里渗出寒气,他眼眶猩红,手指不住地颤抖,恨不得尖叫着把光脑狠狠地砸在地上,砸得粉碎。
眼神恍惚间,他觉得在地毯上扭动身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艳女脱去骨头后的尸体,只是一团美艳的烂泥。
当拉斐尔终于爬到沙发前时,他仰起头,干燥的唇阖动起来:“哥……哥……”
沙发上的男人伸出手,将他凌乱的发丝绾至而后,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下来。
一个深吻后,两人的唇齿间拉出一条银丝,那个看不到面容的男人把手托在拉斐尔的后脑勺,轻轻地往下按。
拉斐尔顺从地低下头,张开嘴。
……
视频的最后,男人伸出手为拉斐尔擦了擦嘴角的水痕,轻笑出声:“你好棒。”
一切都已经不言而明,视频里那个没露脸的男人就是路德维希。
再也看不下来,雪莱手指无力地松开,光脑和卷轴都掉在地板上,那个卷轴的红绳没有拴好,直接在他面前铺散开来。
画里的人是拉斐尔,正是他从床上爬下来的场景,看得出落笔之人心里抱有怎么淫靡肮脏的想法,巧妙地用颜色加以渲染,将他画得异常风骚。
被热汗濡湿的白发黏在他如饥似渴的皮肤上,脸上的表情迷离放荡,仿佛伊甸园的毒蛇,殷红的嘴唇中吐出一团又一团暧昧的热气。
跟个婊子没什么区别。
雪莱脚步凌乱地往后退,仿佛画里是吃人的野兽,要扑出来狠狠地撕咬他。
他捂住腹部,跪倒在地板上,剧烈地干呕起来,恨不得把心肝都吐出来。
一阵干呕后,雪莱努力撑起身体,从地板上爬起来,苍白的下唇都快被他咬破了,冷汗汩汩地冒出来,一点一点顺着脖子往下淌下。
所以,一直以来,路德维希都对拉斐尔抱有那种见不得人的意思,他们甚至还真的发生过那种关系。
以往发现的蛛丝马迹在他脑海里浮现,难怪路德维希一直很反感他接近拉斐尔,也难怪拉斐尔胸口的刺青花纹是曼陀罗花……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的。
雪莱过去不是没有怀疑过这对兄弟的真实关系,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敢相信而已,眼下所有的真相都摆在他面前,他再也不能找任何借口。
那拉斐尔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逼迫的?应该是被逼迫的吧,视频里他的眼神很混沌,像是被药物和精神控制了一样。
忽然想起什么,雪莱又把光脑捡起来,重新点开那个视频,他强忍住身体和精神的不适,认真地寻找起来。
当看到什么东西时,雪莱把视频暂停,放大墙壁上的一个图案。
墙壁上的这个图案他感觉有点眼熟,玛蒂尔达夫人喜欢配套式家具,他曾经在她用的一个茶杯上看到过这个花纹。
这说明拉斐尔呆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房子。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先找到拉斐尔再说,雪莱暗暗地心里做出决定。
夜深人静时,当家里所有佣人都睡着后,雪莱悄悄地走出门,他望向楼上,那里黑沉沉的就像蜘蛛编织的大网,洋溢着极度危险和压抑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摸住楼梯边的栏杆,脚步放得很轻。
在他的一番认真搜寻后,果然,五楼玛蒂尔达夫人的房间的转角处有一个小房间,因为被走廊的窗帘挡住,轻易发现不了,就算看到估计也会以为是佣人住的房间。
因为害怕玛蒂尔达,雪莱之前从来不会到这一层来。
雪莱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门把手,推开那扇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曼陀罗香气,其中还混杂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暧昧气味,雪莱和拉斐尔进行过深入交流,他很清楚这个味道代表什么,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拉斐尔,拉斐尔你怎么了?”
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时,雪莱终于移动已经僵硬的腿,伸出手想去摸拉斐尔的身体,却迟疑地不敢真的碰到他。
“呃……”
当看清出现在面前的人是雪莱时,拉斐尔睁开眼,原本空白混沌的眼神清明了一点,他吃力地从床上撑起身体,身上盖着的薄被顺势从腰间滑落,露出紧绷的腰腹,上面还裹着纱布。
在雪莱看不到的背部,他雪白的脊背上有很多深深浅浅的伤痕,新的旧的,青青紫紫,狰狞可怖至极。
拉斐尔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雪莱,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雪莱捧起他的脸,焦急道:“我是看录像找到这里,拉斐尔,你能走吗?我们快离开这里。”
拉斐尔表情茫然:“录像,什么录像?”
他当时在文森特家里录的那段视频明明没有保存。
意识到雪莱口里说的到底是录像后,拉斐尔瞳孔剧烈地收缩,他慌张地推开雪莱的手,将自己的身子埋在被子里,口齿不清道:“不,我不走,你别管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玩腻你,你走……”
雪莱吃力地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扶住他的肩膀,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拉斐尔,你不用这样,我都看到了。”
拉斐尔不自在地躲开那双干净的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雪莱表情认真:“录像,还有抽屉里那副你一直不让我看的那副画,我全都知道了。”
拉斐尔脸色惨白:“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
雪莱摇头:“你不是自愿的,我知道你的,是路德维希逼你的。”
拉斐尔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打开房间里的衣柜,发现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和服,样式非常华丽复古,他好容易才找到件款式稍微简单一点的,把衣服披在拉斐尔身上。
正当雪莱还想说什么时,身后忽然传来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来人的脚步声和视频的简直一模一样,雪莱的身体顿时僵硬住,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寒意从脊骨处爬上来,甚至压根不敢回头看。
“哼,很聪明,居然能根据录像里的蛛丝马迹找到这里,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门从外面让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军靴声在离他背后十米左右的距离处停下来,雪莱的冷汗忍不住地涌出来,僵硬地回过头去看。
站在他身后的果然是路德维希,依旧是那身笔挺的漆黑军服,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戴着皮手套的手上握着根皮革鞭子,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雪莱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因为路德维希故意撕下后颈处的信息素贴,房间里的曼陀罗香气愈发浓郁,加上他身上的那股强大的气息,压抑得房间里的人喘不过气来。
发现雪莱在害怕自己时,路德维希脸上的表情愈发畅快,他伸手拨动眼前的黑发,让那只恐怖的黄金瞳更明显地暴露出来,眼神睥睨中带着冷笑。
最近科学院为他调制出新款的义眼,不再像过去那样死气沉沉,这只黄金义眼的眼仁细如尖刀,仿佛是毒蛇的竖瞳,下一刻就要张开獠牙撕咬眼前的猎物。
“那么害怕我吗?你睡我弟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会有今天呢?我讨厌别人忤逆我,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死活不听话。”
曼陀罗的香气灌入喉咙,致幻的效果凸显出来,雪莱大脑一阵眩晕,不由地捂住腹部,胃里痉挛地翻滚起来,难受得想吐。
自从路德维希出现的那一刻,拉斐尔就颓然地躺回床上,眼神空白地望向天花板,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
“康拉德。”
路德维希给了他身边的副官一个暗示的眼神。
接到元帅的指令,康拉德歉意地看向雪莱:“雪莱先生,不好意思,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粗鲁地拉住雪莱的手臂,把人直接从床上扯下来。
“你,你要干什么?”
雪莱一边挣扎,一边瞪向抓住他的康拉德:“你是他的狗吗?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是助纣为虐。”
别瞪我呀,这能怪我吗?老天爷,我为什么来做这种事情。
康拉德嘴里苦涩,但依旧要面带微笑地执行任务。
旁边的路德维希走上前,坐在床沿把拉斐尔抱在怀里,手指拢起晶莹的发丝,指甲滑过他的脸,进而凑上前,轻轻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当路德维希吻上来时,拉斐尔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没有反抗,只有用悲伤的眼神看向雪莱,苍白干燥的嘴唇阖动几下。
快走,不要呆在这里。
雪莱看出他的口型是在说什么,但事情发展到当下这一步,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路德维希的炽热的嘴唇慢慢地往下移,最后停在拉斐尔雪白的脖颈处,他张开嘴,含住那线条分明的喉结,不住地啃咬舔舐。
口中含不住的津液溢出来,在拉斐尔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水痕。
他口齿含糊道:“好香,果然只有你的信息素更适合我,我讨厌那些Omega的信息。一闻到你的味道,我感觉自己都要死过一次。”
亲眼见到这一幕,雪莱的挣扎愈发激烈起来:“你,你要做什么?拉斐尔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尽管知道拉斐尔是教宗的私生子,和路德维希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但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觉得很恶心。
听到雪莱的声音,路德维希嘴角含笑地看向他,他脱下手套,直接将修长的手指塞进拉斐尔的嘴里,恶劣地玩弄他的唇舌。
“我留下的录像你都看到了吧,雪莱,你见过拉斐尔那么淫荡的模样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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