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鬼被高岭之花缠上了 第62章

作者:稗官笔记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快穿 万人迷 高岭之花 忠犬 穿越重生

高悬天际的太阳像个庞大的火球,严正以待又虎视眈眈,似乎只要郁叙白敢踏出白玉京一步,那个巨大的火球就能直坠太虚玄清宗一般。

郁叙白撩开眼帘淡漠地瞥了一眼那太阳,手背忽然绷起青筋,猝不及防的捏诀,霎时之间,太阳周围崩裂开细小的裂缝,扭曲的空间挤压得那团火球都在微微变形。

“郁!叙!白!!”

怪异的惨叫和怒骂尖戾得令人毛骨悚然,郁叙白却仿若没有听到般,指骨猛地捏紧,那硕大的火球瞬间崩裂出极为明显的裂缝。

“别用他来威胁我。”

眸底沁出血色的仙尊声音极轻:“他活着,我才能活着,明白吗?”

高悬天际的“天阳”猛地滞住颤抖,像是被这句话给惊得忘记了恐惧一般,眼睁睁看着郁叙白转身离开,最终又停于白玉京的山顶。

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直至夜色浓重,圆月高挂,清亮的月辉被树影割裂成片片摇曳的阴影。

郁叙白站在山巅,低头看着自己布下的血阵,眸光带着不自知的空洞和急切。

他要给江颂铸剑。

要世间最独一无二的,最能讨他欢心的那种。

只要把剑铸好,江颂就会心甘情愿地回来。

郁叙白反复告诉自己这句话,所以他迫不及待地亲手剖开自己的胸腔,折断挨近心脏的那块肋骨……

第57章 娇气事多的废物小师弟7

江颂下山顺道去看陆衔辞一眼, 没想到那个傻子竟然还在一丝不苟地跪着。

脊背挺直如青竹,眉眼情绪沉静无波,平和温良得像是一块透亮的玉, 一副赏心悦目的君子之风。

更让江颂觉得不可思议的是, 他周身萦绕着灵气, 浓郁得几乎凝成了雾水。

这是要突破的征兆。

真不愧是男主, 被毫无缘由的污蔑惩罚,心境居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参悟道法更上一层楼。

江颂心下啧啧惊叹,想要悄悄离开, 又忽然被上线的系统叫住。

【按照人设,你应该阻止陆衔辞突破。】

躲在草丛里当缩头乌龟的江颂眼前一亮,“哇,系统先生, 你终于回来啦!”

【嗯, 抱歉, 郁叙白修为过于强横,加上白玉京被天道束缚, 我无法跟你联系过密,否则被发现的话咱会被规则强行排斥出去的。】

江颂点头,很乖的跟系统说他能理解, 然后问道:“我现在应该做坏事吗?”

系统:【是的,要多坏就有多坏,最好能逼得陆衔辞境界倒退,让他对你心生怨恨。】

修者在突破之际,心境往往是最脆弱的时候,极容易动摇, 所以在预感自己即将突破时都会找人护法或者闭关。

而陆衔辞这般随意,不过是因为仗着身负菩提骨,天生便能轻而易举地明心见性,领悟成佛,从不存在心性动摇这种事。

换句话说,修为突破对于他而言简直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按道理来说,江颂应该嫉妒的,因为他是整个太虚玄清宗鼎鼎有名的小废物,所以此刻他调整了下表情,努力摆出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样。

他现在很嫉妒。

江颂反复这样告诉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后他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气冲冲地从草丛里面三两步冲出去。

“喂!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陆衔辞愣怔了一下,他缓缓撩开眼皮,便瞧见背着大包小包的江颂气呼呼的站在他面前,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那小表情又凶又委屈的。

他这是又怎么了?

陆衔辞不解,略微茫然地看着江颂,听他气急败坏的指责道:“你怎么能这样?”

怎样?

“你,你……”他支吾了一下,似乎在想理由找茬,漂亮干净的眼睛里都急出了水光,最终才挤出一句:“你怎么能擅自使用白玉京的灵气呢?”

陆衔辞:“???”

他疑惑的眼神让江颂简直心虚得头皮发麻,脸上火辣辣的,眼神飘忽,硬着头皮耍无赖。

“这里的灵气都是我师尊的,你不许用!”

陆衔辞目光划过他红通通的耳尖,眸底溢开一丝笑意,故意道:“那也是我师尊。”

“……我不承认。”

“为什么呢?”陆衔辞气定神闲,一点都没有受影响,相反,他因为情绪陡然放松,带着不自知的欢愉,以至于周身灵力运转越发顺畅。

眼见他突破在即,作为坏蛋的江颂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直接一把拽住陆衔辞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他。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无论如何,你就是不许突破!”

陆衔辞:“……我控制不住。”

“怎么可能?”江颂一副十分有经验的模样,教他:“快想一些糟糕的事情。”

理直气壮地命令别人自损修为,估计也只有江颂才做得出来了。

陆衔辞理智上在批判荒谬,可目光又毫无缘由的粘腻在面前人身上,看他一副期待的模样,恶劣得一如即往,催促道:“快点快点,你是没有糟糕的事情可以想吗?”

他一副热心肠的架势,非常诚恳的问他:“你想不起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对你做糟糕的事情。”

糟糕的事情?什么是糟糕的事情?

陆衔辞眼帘轻压,眸光晦暗的划过江颂的唇瓣,盯着唇齿间的那点粉色挪不开眼。

这人向来胆大妄为,肆意嚣张,心思恶毒却又愚不可及,他会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呢?

侮辱性的推倒他,洋洋得意地骑坐在他腰腹上,俯身掐着他的脖颈低声斥骂?

还是逼迫他跪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讨好的爬到他脚边,喘着求他坐在自己身上……

荒谬的联想像是附骨之蛆般腐蚀着陆衔辞,明明该感到耻辱的,可是……可是……

他死死掐着掌心,猛地垂下眼帘,咬着舌尖拼命克制住自己喉腔中的呻/吟。

即便没有喘出来,他也知道那有多浪/荡下/流,而这仅仅只是靠着幻想而已。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呀?没听到我说话吗?”

江颂说话的时候,拧眉凶巴巴的拽住陆衔辞的头发用力往后扯——

“唔嗯!”

颤栗着的闷哼怪异到极致,粗重的喘息碎乱而急促,陆衔辞绷直的脖颈上,青筋凸起跳动着,垂落的指骨甚至被刺激得痉挛了一下。

这副突如其来的情态把江颂吓了一跳,连忙火急火燎的松手。

没了桎梏,陆衔辞跟脱力了一般向前倒去,江颂下意识伸手想把他扶住。

但本来就慌乱无措,加之陆衔辞实在大只,导致江颂人没扶稳,反倒往后踉跄两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幸而是厚厚软软的草地,不然他后脑勺肯定得长包。

没找到重点的小妖怪在心里长呼一口气,余光瞥见萦绕在陆衔辞周围的灵力已经彻底混乱,甚至还沁着丝血光。

他心神完全乱了,突破不成,估计还会因此受重伤。

江颂十分心虚愧疚,在心里疯狂道歉,面上却凶巴巴的,才想开口冷嘲热讽两句,就忽然察觉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阴冷恶毒到几乎让人生理性的不适。

江颂猛地屏住呼吸,侧头看去,陡然和不远处的江别尘对上目光。

霎时之间,所有怪异的注视感消失得干干净净,视线当中的江别尘似是有些疲倦,瞳孔周围嵌着细小密集的血丝。

不过还是一如即往的温和优雅,嘴角含笑,像很不赞同他和陆衔辞如今的模样般,轻轻蹙着眉,无奈道:“原来颂颂消失的这三天是躲在你师兄这里呀。”

“太不乖了。”

宠溺的低叹明明和以往毫无区别,却听得江颂后颈发凉。

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站在远处的江别尘忽然出现在眼前,温柔至极的伸手,掐住陆衔辞的后颈,指尖陷入到皮肉之下,猛地用力将人甩出去。

“砰”的一声,江颂目瞪口呆的看着陆衔辞身下碎裂凹陷下去的青玉地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江别尘好像在生气。

可偏偏他语气又温柔至极,怜爱小心的把他托抱在怀中,像是安抚受惊的猫猫那般,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脊背。

“好了,乖乖,告诉我,为什么要偷偷躲在你师兄这里呢?”

江颂没有回答,本能的觉得危险,脸色微微发白,余光飞快瞥过那在废墟中一步步挣扎爬起来的陆衔辞。

后颈流下来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微微发颤的身体站都站不起来。

他本来就处于突破状态,心神又被自己影响,以至于连江别尘靠近都没有发现,虚弱到连反抗都做不到。

不过陆衔辞这个人守着那所谓的君子之风,尊师重道得近乎执拗,大概在正常状态下也不会还手。

江颂心中轻叹,不忍心再看,收敛回视线时正好错过了陆衔辞望过来的目光。

血腥妒忌,粘腻痴热,没有一丁点理智之色。

差一点……

差一点就可以闻到了……

口腔中分泌了大量涎水,陆衔辞必须拼命吞咽才能使自己不露出什么丑态。

他完全思考不了东西,体内四处乱窜的灵气沾了血腥和欲望,逐渐凝结出心魔的种子。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包括陆衔辞自己。

他死死盯着被别人抱在怀中的江颂,耳边嘈杂的尖叫像是针尖一样扎在他的脑袋中,他听不清那些低语,只是本能的觉得江别尘碍眼。

怎么能那么亲密的抱着他呢……

胸口挨在一起,肯定能听到他的心跳吧,凭什么呢……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陆衔辞骨头里像是有蚂蚁在爬,从瞳孔蔓延开的血色逐渐充斥了整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