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稗官笔记
但现在他反应简直平淡如水, 连怨恨值也毫无动静。
兢兢业业的江颂十分恪尽职守, 把小坏蛋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得意洋洋的翘着嘴角,像只打了胜仗的坏猫,哼笑一声。
“去白玉京都算便宜你了。”
陆衔辞没有辩驳,目光很冷淡, “师弟,麻烦把我的玉佩还我。”
“玉佩?什么玉佩?”江颂还躲在江别尘身后,脸上是很夸张的震惊之色。
“陆衔辞,你可别污蔑我, 一块破玉佩, 能值得我大费周章的去偷吗?”
“我没有说你去偷。”
“你就是!”江颂蛮不讲理, 先发制人的生气,“我修为差, 品德就差吗?你就是在瞧不起我!”
他背着人家的一堆东西,转头便委屈巴巴的扯着江别尘的衣袖,哼哼唧唧的告状。
“你看, 他就是欺负我。”
水润漂亮的眼睛中倒映着江别尘的模样,清亮得他甚至能看见自己猝然间无意识放大的瞳孔,渗着怪异的光彩。
猫猫……
好可爱……
从脊骨窜上头皮的剧烈酥麻几乎叫这个伪君子浪/荡的喘出声来,他湿红的长眸半压着,忍耐到眉心轻蹙。
好一会儿江别尘才从那种难以言喻的喜爱感中缓过来,表情越发温柔, 眼神像是溺着层糖,低声哄弄。
“颂颂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别尘伸手轻轻捂住江颂的眼睛,嘴角轻勾,压着眼帘乜了一眼陆衔辞。
“小辞,你身为师兄,总归该多担待颂颂一些。”
“现在就去白玉京,好吗?”
他语气温温柔柔,看似商量,但眸光中的冷茫却沉得可怕。
陆衔辞视线勉强从江颂身上移开,他一向敬重江别尘,即便知道这位宗主一向表里不一,但他被师尊丢在太虚玄清宗后几乎是被江别尘教导出来的。
是以短短一瞬,他便平静地接下这份莫须有的罪名。
“弟子得令。”
被江别尘护在怀中的江颂听到这话,原本假惺惺的委屈一下子晴朗起来,迫不及待的翘起嘴角,扒拉开江别尘的手,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一如既往的恶劣。
陆衔辞目色沉郁了几分,转头踏出两步后便消失在了光阵中。
没了苦主,心虚不已的江颂总算得以松了口气,想着刚刚陆衔辞那表情,应该算是“怒不可遏”了吧。
就是怨恨值还是没涨。
略微失望的小妖怪藏着心思,见剧情节点完成得差不多了,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迅速溜走。
结果才回到屋舍,系统就忽然冷不丁的出声。
【江颂。】
正在吭哧吭哧重新栽种小花精的人抬头很乖的应声:“系统先生,怎么了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剧情里被罚白玉京思过的人,是你。】
“嗯??”
【你后面剧情没看吗?】
江颂耳尖微红,小声道:“太多我会记不住,所以我都是一小节一小节看的……”
他脑袋笨,之前便是这样做的,谁知这次出了差错,一时之间也跟着着急。
“现在补救来得及吗?”
他可以自己悄悄去白玉京,反正那个监测程序和他一样笨,通常只关注结果而不在乎过程。
得到系统的肯定后,他立马着手准备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堆防护灵器,乒呤哐啷地往身上戴。
之前的“江颂”爱漂亮,又很喜欢闪闪发光的宝石,以至于连留下来的灵器也大都是一些很精美的饰品。
于是等江颂出门时,站在树梢打盹的仙鹤不经意瞥见时都呆愣了一瞬,差点没站稳直接摔下来。
急匆匆的小妖怪并没有注意到,连夜偷偷离开问道台,往着人人敬畏而恐惧的白玉京而去。
他记忆中不认识上白玉京的路,但好在有系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白玉京,他和系统的联系就越来越弱,经常出现一些兹拉兹拉的电流杂声。
等到最后索性直接断了联系,任凭江颂怎么喊系统都没反应。
更糟糕的是他已经踏入了白玉京的地界,回头看去只能瞧见白茫茫一片,风雪呼啦啦的吹着,整个天地沉闷又死寂,看不见任何生机。
天然的压迫感让江颂连灵力都使不出半分,戴在身上的饰品也接二连三的出现裂缝。
他冻得脸色发青,手脚发僵,好不容易找到一颗光秃秃的老树,实在受不了,便跟被丢掉的可怜猫猫一样蜷缩在树下,想要躲躲寒风。
可这白玉京属实不可理喻,那风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吹来的,它是四面八方,恨不得像刀片一样削干净出现在这里的一切存在。
瑟瑟发抖的小妖怪拼命搓手,剧情中他在这里呆了三天,但按这种情况,他估计三个小时就得冻死在这儿。
兴许是脑袋都被冻迷糊了,他颤着声音气哼哼地咕哝:“这玄祖脾气肯定不好,连睡个觉都这么大动静……阿嚏!”
大大打了个喷嚏后,他越发委屈,莫名联想到道尊。
如果是祂,这地儿肯定不会这样。
怎么办……
他冻得浑身都失去知觉了,会不会死掉……
意识一点点模糊之际,江颂似乎在风雪中看到了个身影,离得很远,瞧不清模样,只能模糊感觉到身量很高,玄色的长袍衣诀翻飞,长及脚踝的银发于风雪间飞舞。
空灵圣洁得像是山上的神邸。
江颂能感觉到这人在看他,专注得几乎有些诡异。
“你快死了。”
他悄无声息的忽然出现在近处,声音如清泉击玉,好听,却毫无情绪。
江颂眼睫都落满了雪花,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撑着人设,抖着声音理直气壮地吩咐:“那,那你,还不赶紧,救我。”
他话都说不清还要摆谱,“我可是,江,江别尘的儿子,救我,你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江别尘?”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而后倾身靠近,指尖捏住他的下颌强硬地抬高,目光一寸寸扫过江颂的眉眼。
不像。
灵魂上也没有江别尘的半点痕迹。
这不是他的血脉。
郁叙白严谨的考究一番后得出了结论,一板一眼的说:“你在撒谎。”
但江颂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话了,极寒中有热源靠近,这脑袋迷糊的小妖怪便本能的不断凑过去。
他抓住郁叙白的手,偏头用侧脸蹭了蹭,温热的触感让他舒服得轻哼出声。
郁叙白瞳孔怪异的轻缩了一下,眉头微不可见的蹙起,用力抽开手时低声呵斥。
“放肆。”
可冻傻了的江颂哪里能听清这话,他满脑子都是找热源取暖,哼哼唧唧的呜咽,拽着郁叙白的衣角想要继续挨过去。
“唔……好冷……你别走好不好……”
“抱抱……”
“呜呜呜……要抱……”
他声音细弱,可怜得像是快要碎掉一样,郁叙白垂眸看着,眉头蹙起的痕迹越发明显。
但江颂挨过来时他却没有再把人甩开,这般放任让这小混蛋越发得寸进尺,向来愚笨的脑袋竟然聪明了一下。
“你低头下来好不好,我有个秘密要跟你讲。”
他声音轻轻的,又软又娇,在风雪中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郁叙白凝视了他许久,在越发软绵的催促中迟疑的稍稍俯身。
江颂瞧准了时机,忽然伸手圈住他的脖颈用力。
从未与人这般接触的郁叙白愣怔了一瞬,竟然踉跄了一下直接跌跪在江颂面前。
这小妖怪从喉腔中挤出一丝笑,闭着眼睛的往他怀里钻,慢吞吞的道歉撩在郁叙白心脏上。
他说:“对不起,我就抱一下下,求求你了。”
久经苦寒的身体才一接触到热源,便跟上瘾似的不断贴紧,青白的小脸也跟着回了些血色。
他舒服得喟叹一声,打着颤的轻吟像是从相接触的皮肤直直窜到郁叙白脊骨上,猝然炸开的剧烈酥麻感让他脑袋都空白了一瞬。
绷着青筋的大手不知什么时候揽在了江颂腰间,悄无声息的用力。
风雪早就停了,只是坐在枯树底下的两人谁都没有发现。
太阳从厚重的乌云中探出,白玉京上三百年不曾停歇的风雪终于出现了颓势。
等江颂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头顶的枯树都冒出了春芽。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视线一点点清晰,听着耳边沉闷的心跳才恍然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哇!他睡了多久?不会从冬天直接睡到春天吧?!
江颂惊悚的从郁叙白怀中爬起来,视线猛地怼上那张脸,被极致的完美冲击得表情都空白了一下。
很难找出言语去形容这人的皮囊,像是神明创造他的时候堆砌了所有心血,以至于他看起来虚幻得像是不该存在这世间一样。
“你好好看。”
江颂呆呆的呢喃,像是猫猫见到喜欢的人类那般,好奇的凑近,轻轻耸着鼻翼嗅闻。
“还香香的。”
“你是神仙吗?你是不是住在这里呀?那你认识玉虚玄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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