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稗官笔记
这小妖怪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瞧着跪伏在地上的楚木狼狈至极,身体轻轻发着抖,像是要藏些什么般不断蜷缩起身体。
肯定是伤口又挣裂出血了。
江颂心里笃定道,愧疚感一浪接一浪的涌来,让他都生出了些退怯之心。
可之前系统先生就说过,跳过重要剧情会被扣积分,更何况这是楚木彻底醒悟的导火索。
不能有差错。
再三做了几番心理建设,怂兮兮的江怂这才支棱了几分,捡起楚木写的字帖装模做样的翻了下,嫌弃不已的轻啧一声。
“真是丑死了。”
楚木埋头不说话,江颂表情便越发不耐烦,俯身下去揪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
却不曾想对方的表情糟糕到了极致,脸上一片潮红,湿漉漉的长眸中茫然一片,像是一只惊怯纯然的小鹿般乖顺至极。
再看下去就要彻底心软了。
江颂屏住呼吸猛地扯开目光,慌慌张张的松开他,佯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迅速起身,努力恶声恶气。
“你这是什么表情?装可怜让我放过你?嗯?”
他一边说话一边绕到楚木身后,姿态悠哉闲适,面上恶劣的小表情装得有模有样,尾音都还没落下就从后面猝不及防地踹了楚木一脚。
后者闷喘一声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脊背就忽然一重。
楚木:“!!!”
他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术,连着灼热粗重的呼吸都尽数埋没在胸腔中。
小侯爷正坐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这种姿势有多糟糕,浑身上下最软的地方就隔着几层衣服和他这个奴隶贴合在一起,兴许会因为他肌肉绷得太紧,身上衣服太过粗糙,这金枝玉叶的小侯爷皮肤都会被磨到……
楚木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换了个姿势以遮盖住自己狼狈的反应。
第32章 骄纵蛮横的作精10
可他身上的笨蛋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还在洋洋得意的继续干坏事。
“给我往前爬,什么时候让我开心了,什么时候再停下来。”
江颂跨坐在楚木脊背上恶声恶气, 心下害怕自己太重害他伤口崩裂, 于是便悄悄努力把脚尖够到地上, 使尽浑身解数的想要减轻自己的重量。
自以为做的足够隐蔽, 实际上绷直的脚背颤巍巍的,明显了不能再明显。
余光瞥到的楚木心都快被可爱化了,整个人像是受不了那过于庞大的喜爱般颤栗着闷喘了一声。
江颂以为他是伤口发痛,心里跟着着急, 又嫌脚尖使不着力,于是便自作主张的往前挪了一些,直至脚能够完全踩在地上,整个人也只是虚虚坐在楚木身上, 他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可这一根筋的笨蛋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形, 比之前还要糟糕的多。
只要楚木一转头, 鼻尖就能碰到他大腿内侧,甚至只要稍微翻转一下身体, 他便能完全坐在他脸上……
他的小菩萨……
楚木眸中的清明完全崩溃,席卷而来的病态欲望贪婪得像是沾到肉腥味的疯狗。
他撑起身体,顺从而小心翼翼的往前爬, 一步,两步……
卖力“欺负人”的江颂迟迟得不到怨恨值的反馈,喊系统也没有应声,他心里着急,索性更为恶劣的攥住楚木的头发,猝不及防的用力往后拽——
“唔嗯!”
闷哑剧烈的喘息伴随着身体的阵阵痉挛, 楚木像是痛到了极致,猝然泄力般跪伏在地上轻轻发着颤,大口喘息着,狼狈的样子看得江颂心惊胆战。
他不是一直在用治疗外挂吗?怎么楚木还是疼成这样呢?
正在江颂准备打算跟系统兑换止疼药时,他鼻尖处忽然飘来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有些熟悉。
他耸着鼻翼下意识想要仔细分辨,可下一秒,浓烈的血腥味瞬间扑面而来。
江颂被惊得瞪圆眼睛,火急火燎的起身,第一时间拽起匍匐在地上的楚木去检查他的身体。
果不其然,这人腰腹处的衣裳都被血浸染了一大块,甚至一直蔓延到下身衣摆处。
大概是痛极了,向来阴郁笨拙的楚木都湿红着一双眼,唇瓣被咬得尽是血痕,不断滚动着喉结,哀凄可怜的剧烈喘息着。
既可怜得像是条快坏掉的小狗,又靡艳得不可方物。
“对不起……”
“……奴脏了小侯爷的眼。”
他挤着气音说话,小心翼翼又讨好至极的偏头去蹭了蹭江颂的手心,被水光濡湿的长眸底下,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坏掉了。
楚木觉得自己肯定已经坏掉了。
他现在无比渴望江颂触碰他,无论怎样对待都可以……
……救救我吧……小菩萨……
灵魂都在颤栗不已的卑劣奴隶仗着小侯爷的怜悯,胆大包天的吻了一下他的指尖。
虔诚而卑顺,像是在亲吻他的神明。
“砰!”
门被猝不及防的踹开,瑟缩的秋风打着圈的吹进来,将愣怔的小妖怪凉得一哆嗦,下意识抬眸,目光便猝不及防的和谢浔之撞到了一起。
对方风尘仆仆,向来严谨肃穆的官袍甚至还溅着血迹,领口也是乱的,目光阴鸷而漆黑的望过来,压抑的血戾暴虐让江颂呼吸一紧,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抽回去。
“我,我没有做坏事!”
他急急忙忙的站起来,将自己的手藏在后面,说话都有些结巴,“我只是……我只是在跟他玩,没有欺负他。”
“玩?”
谢浔之嘴角似笑非笑的扯了点弧度,于浓郁的血腥气中敏锐的探查到了别的东西。
他额角青筋怪异的跳动了一下,目光划过跪在江颂脚边的奴仆,后者也在撩着眼皮暗自打量他。
两双狭长妖异漆黑如渊的长眸里,沁着同样血腥而狰狞的妒忌。
一条愚蠢肮脏的贱狗在向他挑衅。
呵。
谢浔之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般,睥睨过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九旬,把人拖下去。”
“凌迟。”
轻飘飘的两个字眼像是惊雷一样炸在江颂耳边,让这没胆的小妖怪咻忽间瞪圆眼睛,下意识挡在楚木面前。
“你不能杀他!”
谢浔之目光凉得如同秋夜的水,语气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江颂,我跟你说过什么记得吗?”
“不要踏出我给你划的那条红线,你为什么总要跃跃欲试呢?”
说话间他一步一步往着江颂那边靠近,森冷而危险的气息把这小妖怪逼得后退了一步,正好抵在楚木身前。
他回头,瞥见楚木腰腹上的血迹,原本怯软的目光忽然坚定了起来。
“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再者,就算我做了,你要罚的也应该是我,找别人麻烦算什么?”
他一鼓作气的吼完,十分硬气的把手掌心伸到谢浔之面前。
“打吧,这次你打一百下我都毫无怨言。”
“小侯爷!”
原本乖顺的楚木猛地抬头,急切道:“是奴的错!与您无关,您不必——”
“闭嘴!”
江颂恶狠狠的打断他的话,威胁道:“主子说话,你个奴隶插什么嘴?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他又努力压着满腔心虚,理直气壮地瞪着面前的谢浔之。
“没错,我就是欺负他了,那又怎样?我可是顶顶尊贵的小侯爷,他不过一个奴隶,我再怎么欺负他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对着谢浔之指指点点,“你这人真是毫不讲理,明明自己动不动就要对这些人杖杀凌迟,却不允许我放肆半分。如今我不过是对一个奴隶撒撒气,你便要用他给我长教训,真是过分!”
心思浅显的笨蛋以为谢浔之口中的红线是寻常的伦理道德,是不允许他如魏迟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堕落且目无规矩,为此甚至可以拿别人的性命来给他当教训。
高高在上又古板自傲,很符合这个自小钟鸣鼎食的掌权者。
至于其他,情根被拔除的小妖怪完全没多想。
他那副气愤又不服理的小表情很像那么一回事,挺直腰板向谢浔之宣布。
“他是我的奴隶,谁都不允许动他,你也不行。”
“你的奴隶?”
谢浔之眼帘无波无澜的压着,浑身气息阴森得可怕,捏住江颂下颌,抬高,轻声道:“你在为他反抗我?”
江颂:“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不是你教我的吗?”
养了三年的笨蛋,已经伶牙俐齿得可以把人气得理智全无了。
谢浔之气息碎乱,被“所有物”这三个字眼戳得心口全是血气,以往的克制和谋略在此刻坍塌得一丝不剩。
他急需找回对心上人的掌控感。
所以,他该抹杀掉一切会侵染江颂视线的存在。
谢浔之自以为理智的下着结论,冷淡而强势的把江颂拽至自己怀中,逼着他转了方向,让其看着拔剑而出的九旬一步步逼近楚木。
“颂颂,我总是对你太心软,才宠得你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说一些很荒谬的话。”
他挨在江颂耳边,怪异的笑了笑,“所有物?你知道这三个字背后蕴含的意义吗?嗯?”
“兴许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心心念念的奴隶正兴奋到恨不得现在立刻把你从头到尾吞吃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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