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稗官笔记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个苏念究竟是谁?
一时之间, 江颂心乱如麻,系统也惊得半晌缓不过神,才张口想要说话, 根植于代码中的禁令便发出尖锐的警告。
于是他只能拐着弯的提醒江颂:【那个青色眼睛的怪物, 你真的不认识吗?】
后者面色微白, 在自己单薄的记忆里, 的确没谁会变态到那种地步。
【……道尊呢?】
“不可能!”
江颂一口否决,拧眉道:“不可能是祂,鸭妈妈说过,道尊是创世之初就存在的古神, 没有名字,没有情绪,甚至连躯体都不存在。”
“祂像是春夏秋冬那样的季节,天生存在, 却又无影无形, 能感受到, 却摸不到看不着,循着天地规矩像是太阳东升西落那样活着。”
他气息急乱, 一口气说完那烂熟于心的话后,颤着睫毛低垂目光。
“春天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妖怪呢?”
那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系统哑然, 没办法更直白的提示江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下课就往教室外冲去。
他要去找苏念问清楚。
但才走转过拐角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拽住手腕,一把扯进了旁边的休息室中。
“颂颂……宝宝……”
“……好想你。”
粗重的急喘扑洒在颈侧,将他抵在门上的周松砚死死埋在他颈侧,大口嗅闻的姿态像是缺水濒死的鱼。
这番猝不及防的袭击叫江颂心惊肉跳,手中的礼盒一时没拿稳, 拽进来时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往里滚了几圈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江颂下意识看过去,视线紧紧凝落在项圈里侧那个名字上,颈侧周松砚湿热的吻已经沿着锁骨攀到了他喉结。
许是长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周松砚有些委屈,齿尖很轻很轻地磨了一下那里,撩开湿红的长眸看他。
“乖宝,专心一点。”
视线被拽回来的江颂心脏似乎还卡在嗓子眼里,系统那个荒谬的言论一直挥之不去。
前面几个世界一直在遇到的青眼睛怪物,还有神情气质无限逼近道尊的“陆衔辞”……
那种呼之欲出的真相令人抓心挠肺,江颂气息微颤,目光落在面前的周松砚身上,试探的心思一起,便再也压抑不住。
“我,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声音很小,似是被吓到了,惊惧紧张得像是炸毛的猫猫,但又要故作镇定地和人对视。
可爱,想*。
周松砚腰腹发酸,绷着那摇摇欲坠的理智,细密的啄吻着江颂嘴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乖乖要送我什么?”
无论送什么,待会他都会故作不满意,借着江颂对他那点怜悯和愧疚,讨取更多的甜头。
周松砚眸色晦暗,然而当他看到江颂手中的东西时,耳边像是炸开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呼吸在那瞬间尽数挤在了胸腔中。
他知道自己的卑劣,四年前第一次见江颂时,他正蹲在树荫下给一只流浪狗喂食。
漂亮干净的少年在斑驳的光影中好看到了极致,蓬松的小卷发在微风中轻轻颤着,被狗狗舔到手指时会很乖很乖的笑。
后来他知道,那是新入学的学弟,听说脾气很不好,骄矜又臭屁,但仍旧有大把大把的人蜂拥而上的表白。
出于一种不知名的妒忌和焦虑,周松砚想方设法地留级成了江颂的同桌。
原本他只是想离他近一点,跟他说说话就好,可长年累月的沉闷让他整个人乏味到极致,往往在江颂看过来时,紧张都手脚都会发麻。
最后支支吾吾,急得脸红耳赤,也只会结结巴巴的说几个不痛不痒的词。
他痛恨自己的木讷,浑身上下平庸到在江颂生命里激不起半点水花。
极端的自厌让他越发沉闷自卑,江颂发现了这一点,他并不知道背后的缘由,还以为周松砚是因为家庭原因而自卑。
所以这个笨蛋天天带很多零食以及补品,佯装高高在上的扔给他。
担心他没钱,特地零食里塞大量星币,等他开盖后满脸疑惑地看过去时,江颂又故作震惊,说是这个品牌在搞活动,开盖有奖,还恶狠狠的说都怪周松砚抢了他的中奖机会。
诸如此般的小心思数不胜数,让周松砚沉溺得越发厉害。
至于什么时候有了那下流怪异的癖好,他没有深究过,大概是因为某天无意间撞见江颂和别人接吻,转眼就开始疏远他,唯一没被丢掉的,是那只流浪狗。
它还是可以舔江颂的指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怜爱。
它只是一只狗。
不用担心道德的束缚,只用凭借着江颂的喜爱,就能拴上项圈被他牵走。
而他呢?
像是过时的玩具,搁置在触目可及的角落,被他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半点痕迹和情绪都没留下。
那段时间他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习惯勒紧项圈,跪在成千上万的照片面前摇尾乞怜了。
自我物化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周松砚无比清楚这一点,可能怎么办呢?他是长在江颂身上的寄生种,依存着他从指缝中遗漏的怜爱而活。
曾经如此,现在更是。
死过一次的寄生种,不会醒悟,不会改变,只会为了活下去而堕落得更彻底,更卑劣不堪。
周松砚死死盯着江颂手中的东西,头皮都在发麻,气息急促而粗重的从喉腔中挤出来。
“宝宝……”
沉哑的声音让江颂有几分紧张,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前几次那个青眼睛怪物出现端倪都是因为情绪极端溃变。
现在他就要试一试,他的那个猜测到底对不对。
所以江颂竭力稳住心思,余光再次确认门已经被锁紧之后才佯装镇定的出声。
“想要这份礼物吗?”
“……想。”
周松砚话音才落,就被江颂推倒在沙发上,他双腿一跨,便直接跪在了他腰腹两侧。
那是一个暧昧而危险的姿势。
室内的草莓甜香浓郁至极,粗重的喘息下流到极致,周松砚狼狈而浪荡,先前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被解开。
在江颂冷不丁拉紧那项圈时,他绷紧腰腹浑身狠狠打颤,闷哑的重喘听得人面红耳赤,甚至瞳孔都短暂地失神了一下。
似乎还不够。
江颂看他浑身大汗淋漓,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拉着项圈俯身挨近,声音低哑。
“周松砚,我把你牵回家怎么样?”
“你会乖的,对吗?”
他目光死死盯着身下这人的瞳孔,果不其然在某一瞬间捕捉到了一丝青色。
但不等江颂反应过来,他便被周松砚掐住腰身按住脊背,翻身急切痴狂的吻住。
在齿唇交缠的粘腻水声间隙,他兴奋到呜咽哭喘,说话也颠三倒四。
“愿意的……宝宝,我会乖……心肝儿,我爱你……”
“颂颂……颂颂……”
“……我的宝宝猫。”
他拉着江颂的手勾住自己脖颈上的项圈,叼着他后颈上的腺体吮吻,身体每一处都不老实,粘腻病态到似乎恨不得死在江颂身上。
在腰腹打颤痉挛,整个人急喘着快到极点时,江颂的光脑忽然响了起来。
眼皮都被舔得湿漉漉的江颂忍无可忍,艰难抽出手拽住周松砚头发往后扯,猛地甩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凶。
“安静一点。”
稍稍清醒几分的周松砚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青色,也不管自己脸上的巴掌印,重重喘着添上江颂的指尖,看他抽出另一只手艰难把光脑抓到手里。
是夏逾。
还好是电话。
江颂松了一口气,警告的瞪了一眼周松砚,后者面露几分委屈,但不敢惹他生气,便忍到额角青筋直跳,埋入他颈侧不敢说话。
铃声还在响着,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江颂调整了一下状态,这才故作平常的接通电话。
“喂,陛下。”
“……颂颂,怎么没去上课呢?”
江颂看了一眼时间,下午第一节课已经迟到十多分钟了。
他撒谎一向拙劣,更何况现在心慌意乱,思绪像是乱掉的毛线团一样找不到头,于是有些支吾,半晌才憋出一个理由。
“我,我睡过头了。”
“是吗?”
温和的声音带着点笑,问他:“在哪睡的?”
江颂:“……休息室。”
“这样啊。”
对面的夏逾语气不明的接了一句,转而下一秒就轻飘飘的说:“那开门吧。”
江颂:“?!!!”
他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你你你,你,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几声规律而礼貌的敲门声,可在这一刻,跟催命曲一样令人毛骨悚然。
江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状态,衣裳散乱,锁骨上印着湿漉漉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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