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圣石
室内的灯光惨白,地板上蜿蜒的血迹像暗红色的小溪,尽头处躺着昏迷不醒的秦骁——昂贵的西装被血浸透,右手腕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脖颈上斜插着半支折断的注射器。
而这室内正中心的床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陆临歧的手腕还带着被人施虐般的红痕,银色手铐在他指尖一闪一闪,被他挂在手指上晃。
“可以给哥哥开个后门吗?”他抬眸,泪痣在冷光下触目惊心,“……我不确定他能活到救护车过来。”
陆知夏的喉咙发紧。
他想上前伸手触碰,想确认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完好无损——可脚步却像是钉在了原地。陆临歧就站在那里,领口敞开,锁骨上的咬痕刺眼得令人生恨。
陆临歧看起来并不狼狈,反而有种被摧毁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惊心动魄的美。
“临歧……”
陆知夏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他想抱他。
想用力地、紧紧地把人塞进怀里,想确认他的体温,确认他的呼吸,确认对方仍然站在这里——他看见黑屏的监控时,呼吸都在发痛,他不敢想陆临歧如果真的出事,他该怎么办,可现在对方好好地站在这,他又迈不开步子了。
他不敢。
陆临歧不随性的时候太过锋利,哪怕此刻男人微微垂着眼睫,看起来安静又倦怠,可骨子里的那股冷冽依旧让人不敢轻易接触。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美丽,致命,哪怕只是轻轻一碰,都可能被割得鲜血淋漓。
——他到底是想安慰他,还是想被他安慰?
这个念头让陆知夏的心脏猛地一缩,酸涩感从胸腔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对于对方而言,只是负担而已。
陆临歧抬眸看他,丹凤眼里看不出情绪。
“担心我?”
他轻笑着下了床,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
陆临歧向前走了一步,手铐的链条轻轻擦过陆知夏的袖口。
“我忘了,你也想铐住我。”
“我没有……”
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对方,整个人就被猛地拽进怀里。
陆知夏忍不住紧紧搂住对方的腰——发现一只手就能环抱哥哥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随后被抓紧了后脑的头发扯开脑袋:
“得寸进尺?滚蛋。”
头皮传来痛觉,陆知夏贪婪地吸着陆临歧身上的香气,鼻尖在人领口附近流连,喃喃自语:
“你没事就好,是他该死。”
“我让你起开。”
陆临歧无语,他手心都抓掉几根头发了,对方好像没有痛觉似地往他身边蹭。
实际上他虽然不排斥过分的不带情欲的肢体接触,但地上躺着死人的情况下对方这样……他还是觉得有些诡异。
“清醒没?”
他扇了扇陆知夏的脸,声音很响,力道却不痛,比起惩罚,这个举动羞辱的意味更强一些。
谁知道这一下跟打开对方什么开关似的,悬空感骤然袭来——陆临歧被整个抱离地面。
他条件反射环住对方肩膀,指尖的手铐落在地上发出很响的一声。
“我喜欢你。”
陆知夏偏头亲吻了吻他手腕上的红痕,颤抖着声音,虔诚地说:
“临歧,我爱你。”
第22章 兄弟你老婆好香
陆知夏以为陆临歧会生气,却只听到一声轻嗤。他忽然发觉怀里的人卸了力道,身体随意地靠着他——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
陆临歧既不紧张也不抗拒,这个认知让陆知夏指尖微微发抖……
“怎么?学猪八戒背媳妇?”调侃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陆知夏仰起头,视线顺着对方滚动的喉结攀爬,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些精心准备的告白在舌尖融化,变成无声的热度灼烧着胸腔。
陆临歧对这种炽热的注视习以为常,比这狂热更甚的表白他都一样敷衍过去,因此他任由对方胡来。
毕竟人不是机器,果然,陆知夏的脸逐渐变红,手臂吃力起来,最后担心陆临歧摔下来把人放在地上。
这让他窘迫地低着头,回去一路都在偷看陆临歧——哪怕能逗乐他也好,可惜对方的嘴角一直平直没有弧度。
“你知道我现在最庆幸什么吗?”
陆临歧突然转过头问。
“什么?”陆知夏立马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还好你带了司机来,不然我们俩要出现明天社会版头条。”
陆临歧半开玩笑地偏了偏脑袋,陆知夏的目光忍不住跟随着那颗浅色的泪痣,追着对方带着些笑意的眼睛。
“……司机斜视怎么开车啊。”
而陆临歧在收回视线的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陆知夏一眼,随即扭头去看车窗外,只留给对方一个后脑勺。
系统再次对陆临歧性格的恶劣有了认知,幽幽道:
“宿主?你真的没学过什么别的技能?”
“学过啊,”陆临歧开玩笑地回它,“之前上班太累,有做过吃软饭的打算。”
车窗倒影里,陆临歧支着下巴的手指轻轻敲打脸颊,隐约能看到嘴角微微扬起。
回到家后,陆知夏突然从后面轻轻搂住陆临歧的腰。
动作很慢,带着小心的试探,但陆临歧懒得避开,就这这个姿势头也不回:
“干什么?”
“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要再做碍事的人了……我想做你的刀。”
利用我吧,陆知夏把下巴垫在他右肩,悄悄闻着陆临歧发梢间柑橘味的香气。
系统:“嘶……”
陆临歧动了动肩膀,怼了一下身后的人,陆知夏立马松开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我只是个上班都坚持不了两天的巨婴啊。”
他话刚出口,陆知夏的表情就变了,惶恐地握住他的手表明忠心:
“是我口不择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昨天对周修远针锋相对的,演豪门兄弟那么起劲,我怕你也像对他那样对我。”
陆临歧笑着端起水杯,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身后就是那间装着监控的书房。
“哥哥……”
陆知夏的心彻底沉下去,他知道这是暗示什么,表情哀戚,指甲毫不留情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不过你这性格,真的不会吃亏吗?”
这句话又点燃了他心里的希望,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算什么……陆临歧的赦免吗?
“其实,我对你们家确实有一点兴趣……”
……
一天后,私人疗养院。
“砰!”
水杯在陆知夏额头砸出血痕。
“我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
“秦骁该死。”
陆知夏声音不高,却听得周围人心底生寒。
“他要是死了还好,”周父喘着粗气,痛斥道,“他现在疯了,见到人就说对不起,那窝囊样子还不如死了。”
“你倒是有手段,但还是我给你的权利太大了……你别忘了自己是靠什么走到今天的。”
“……当然。”
陆知夏毕恭毕敬地垂眼。
周父摆了摆手,陆知夏知道这是事情会摆平的意思,刚准备离开,就听到床上的人幽幽说了句:
“听说你给‘爱人’也喂了那种东西?干得好。”
“三天后,我要你把他也带上。”
“是……”
陆知夏恭敬地低头,轻手轻脚地离开。
病房内,形容枯槁的周父被陆知夏身上的微型摄像头拍的一清二楚,陆临歧看完全程,伸了个懒腰。
他懒洋洋地仰倒在椅背,没什么正形地一歪脑袋,夹着耳机给陆知夏打电话。
“喂?”
“回来的路上带几支口红,”陆临歧紧急打开手机翻出相册,“xxx的334号,xx的蔓越莓还有xxx的UnderMyThumb。”
陆知夏赶回家时,推门就发现陆临歧坐在床沿,正掀起睡衣下摆准备换衣服——
一截白皙的腰措不及防撞入眼帘,陆知夏顿时感觉鼻腔发热。
“发什么呆,我的东西呢?”
陆临歧也不尴尬,若无其事地放下衣摆,柔软的布料把让人遐想的肌肤遮盖,陆知夏机械性地走近,视线还黏在对方腰间徘徊。
他还在回忆刚刚看见的腰窝,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和理智已经斗争有一会了。
陆临歧拿过他手上的礼盒,看对方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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