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豌豌
尺玉眉毛一拧,神采飞扬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娇稔,不像斥责,更像嗔怪。
仆人景雪松行了个标准的礼仪,向尺玉道歉。
然而娇纵蛮横的公主完全不把他的道歉放在心上,拎着硕大的裙摆,抬腿一踹,直直踹中景雪松的胸口。
景雪松晃了一下,向后倒下,闷哼一声。
尺玉有一瞬间的诧异,他踹得这么用力吗?
但导演没有喊结束,尺玉咽了咽口水,接着演下去。
他踩着景雪松的胸口,脚尖轻碾,摩挲着景雪松胸口的肌肉。
景雪松双臂撑地,半直起腰,但被尺玉用脚抵着,没办法起身。
他似乎很吃力,苍白的脖颈沁出冷汗,在烛台暖黄灯光照耀下映出破碎的光。
“公主殿下……”
仆人凝望着高高在上的公主,着了魔似的缓缓伸手,竹节般的指骨圈住了公主不容侵犯的脚腕。
那细伶伶的脚踝,深藏在宽大的裙摆里,被冰冷的指尖触碰后瑟缩地颤了一下。
然而它的主人并没有收回被侵犯的腿,反而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恶狠狠道:“我要让沃凯将你丢进藏獒群里,把你吃掉!”
可是鼻尖泛着淡粉,高高抬起的下巴像是擦了腮红,说着再吓人的话也毫无威慑力。
“殿下,那可利亚大王子来了。”
“哼,这次算你走运。”
尺玉立马抽出被攥着的小腿。
景雪松垂眸,意犹未尽的神色笼罩在阴影下。
他单手撑地缓缓站起来,看见尺玉朝着朱莉娅的方向走去,知道这一出戏的演练结束了,才默默走向自己的岗位,继续搬箱子。
走了两步,被尺玉叫住。
甜藕似的嗓音,脆生生地喊着他的名字,仿佛呼唤远处的爱人,景雪松不受控制地转变脚步方向,跟在尺玉身后,像个忠心耿耿的男仆,一言不发进入了更衣室。
关上门后,少年背对着他,自己拨起颈发,露出雪白的后颈,“姜临不在,你帮我脱一下,可以吗?”
景雪松觉得尺玉很奇怪,总是喜欢问他可不可以,做出来的举动却丝毫没给他留有答复不可以的余地。
当然,景雪松必定不会拒绝尺玉。
拉链顺畅地下滑,没有一丝卡顿,恍惚间景雪松以为自己得了雪盲症,出现在眼前的光洁后背如同隆冬的雪山,让他移不开视线。
少年哗地一下把长裙全部褪下。
景雪松清楚地看见那卡在腰间的布料被他拉拽着往下,挤压着两瓣娇嫩,藏在微微透的白色灯笼裤下,宛如饱含水分的蜜桃,先是青白,再变成熟红,甚至还弹了两下。
景雪松浑身僵噩,胸口沉重地起伏。
就这么一出神,尺玉已经把整条裙子脱到了脚腕处,厚重的裙摆堆叠在地面,少年转身,向他张开双臂。
景雪松喉咙发紧得厉害,呼吸都变得艰涩,他僵直着手环抱住尺玉伶仃一截细腰,把人从裙摆洞里抱出来,放到沙发上。
“你……应该能自己穿。”
说完,景雪松扯了扯衬衫领口,等少年嗯嗯点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不敢在徘徊于尺玉面前。
他身上浑噩的、阴暗的部分呼之欲出,校裤里膨胀的机体勃然而动。
于是,景雪松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搬起百斤重的道具箱,继续运输起来。
……
换好衣服的尺玉查看起手机里的视频,确认无误后往更衣室外走,小声嘟哝:“也不知道卢康还在不在。”
第28章
“青尺玉。”
在廊道里没有看见卢康穿梭的身影, 尺玉来到剧场外面,想试着寻找一下卢康。
小雨淅淅沥沥,仿佛一条条闪着银光的绸丝, 尺玉没带伞,担心手机淋雨会坏掉, 便直接把它揣进了怀里。
冰冷的金属机身贴在肤肉上, 激得尺玉浑身一哆嗦。
以至于他听见声音回头看去时,还紧紧皱着眉。
谢莲生穿着最简单的黑白色校服, 撑着一把黑色雨伞, 身影修长,仿佛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中世纪贵族,正站在尺玉身后。
他伸出手,手掌摊开, 神色不明。
尺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叫住自己做什么。
谢莲生不言, 尺玉又低眸盯着谢莲生摊开的大掌,手指骨节分明, 掌心布满着条条纹路。
他缓缓地弯腰,试探着把下巴悬放到谢莲生手心上,才抬眸去窥伺谢莲生的神情。
谢莲生故意绷出来的冰霜般的神情,在尺玉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放在他手上时渐至消融,一丝笑意从平直的唇角泄出。
真是个……灵妙纯粹的人啊。
是菩提树结出的果。
沾了点薄雨的额发泛着水光, 双眸总是湿雾雾, 好像他的身体比常人含水量更多似的。
低头的姿势似乎不太舒服, 少年小小地侧了侧头,柔软的颊肉在他掌心摩擦了两下。
谢莲生好像感受到了尺玉面庞上细细的绒毛剐蹭着他的掌心,挠着他的神经末梢, 酥麻的触感传到了胸腔甚至大脑。
他骤然收回手。
“藏着什么?”谢莲生探究地眯了眯眸,意味深长地叩问,“做坏事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尺玉刷地一下站直了,跟个被训导的小学生似的。
他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手机里是他录的重要视频,肯定不能给谢莲生看见,不然白费了。
而且,要是藏东西就要被惩罚的话,那塞西尔早就该被大卸八块了!
尺玉没忘记那天在玫瑰别墅楼梯间的神秘储物室里看见的一系列“藏品”。
前两天他还旁敲侧击问了塞西尔:
“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有一个同学,他整天脸黑黑的,人凶凶的,但是家里藏着许多我朋友的东西,照片呀衣服呀这些,你觉得……”
“这个同学是什么意思?”
尺玉觉得这种行为很不礼貌,一点也不尊重人。
他还怀疑塞西尔是个变态,担心塞西尔以后收藏癖大爆发,把他装进童话故事里的水晶棺椁里也收藏起来。
想想就后脑勺一阵发麻。
便想着问问塞西尔,揣摩揣摩具体情况,好早做准备。
“谁?姜临?”塞西尔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一问。
“怎么可能啦,他整天笑眯眯的。”
尺玉一时口快,忘了自己说的是“朋友的同学”。
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紧抿着唇,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太紧绷,又嘿地笑了一声。
塞西尔摘下耳钉,用手帕轻轻擦拭,低着头,白金色的短发突然变得硬朗,仿佛携带着金属的质感,眸色晦暗不明。
“每个人都有秘密。”塞西尔抬起雾灰色长眸,眸光凌冽,“你没有吗?”
虽然是问句,但尺玉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声音,能感觉到塞西尔说的其实是肯定句。
言下之意是他知道尺玉也有秘密,甚至知道他的秘密是什么。
尺玉瞬间噤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谢莲生噙着淡然的笑,眉目柔和,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的春山。
黑伞向尺玉倾斜,头顶上不断落下的雨珠终于消失。
尺玉还沉浸在对塞西尔的不满当中,“那你惩罚塞西尔去吧!”
小脸像是含了水一样鼓,鼻尖挂着尚未滑落的雨滴,削尖的小巴跟水蜜桃的尖似的。
整个人简直是早春雨水里湿溻溻的小狗。
“他最坏了。”
尺玉只是想小发雷霆,不成想谢莲生居然顺着他的话说:“他当然会受到惩罚。”
诧异在尺玉面上浮现。
“你以为我特意让人在餐厅楼道绘制那副史诗壁画的意图是什么?”
那副记录着塞西尔家族嗜血罪行的壁画。
尺玉对它的印象非常深刻,就是那一副壁画在阴暗的楼道间让他毛骨悚然,后来还因为不小心碰掉了那颗“耳钉”而跌倒。
他更加不满了。
圆溜溜的眼睛难得瞪成了扁平的直线,和弯弯的下眼睑一起构成了个半圆形,像极了饱受主人折磨却又无可奈何的布偶猫露出的死鱼眼神情。
“原来是你!”尺玉哼哼,“你知不知道那幅画害得我被姜临发现偷听,不,是害得我被姜临误以为我在偷听他们讲话,实际上我只是想吃饭!”
“我只是想吃饭,路过而已!”
尺玉的控诉声色并茂,像是受了极大的苦楚,然而谢莲生却忍俊不禁。
“这样啊。”谢莲生俯身,凑近尺玉的小脸,像是捣蛋调皮的男生偷窥生气的同学是不是真的哭了,“那我们就相抵了,可以吗?”
欸。
意外之喜。
尺玉眨了眨眼,惊喜地回望谢莲生,“可以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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