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不过时野没接,他想起自己加过蒋稚月, 转而给蒋稚月打了电话。
张锦程握着温绒的手发抖,“血还在流,估计要等他们来帮忙处理一下。”
林启正眯着眼睛结结巴巴提醒:“老幺, 你要是痛就哭出来啊,学长肩膀借你。”
“我没事, 谢谢学长。”温绒摇头。
“你手都在抖!”
“只是身体反应。”
“要不我们下山去医院吧,这么多血,就算他们上来也处理不了。”
“真的不用,就是皮被刮破了而已。蒋稚月他们应该很快上来, 消毒包扎一下就行,那个女生……”
出事后一伙人短暂停在一处台阶,温绒被三人围着,女生也在另一头被朋友们围着,两边都有伤员, 谁都来不及顾及谁。
温绒一问,三人通通回头。
滚下来的女生趴在朋友怀里哭,除了衣服上留着温绒刚才扶她沾下的血,似乎没有其他伤口。
也是三人这一回头,几个女生意识到什么,连忙扶着朋友来跟温绒道谢。
温绒手被张锦程控制着,行动不便,刚说“不用”,几个女生背后出现灰色的脑袋,手臂一伸把人拨开,巨大的背包落在温绒脚边。
“哪里受伤了?”
张锦程抢先回答:“手。”
“手给我。”
时野的语气不好,有种不容拒绝的威仪,张锦程连忙拽着温绒的手递到他面前。
凌厉的眉头轻皱,从包里翻出个瓶子,迅速拧开往伤口上冲刷。
液体哗啦撞在肉上,温绒不禁倒吸口凉气,后背发冷。
“知道痛还折腾,怎么弄伤的?”
“刚才那姑娘从上面滚下来,老幺去扶的时候被护栏上的铁链刮伤了。”林启正解释完连忙道,“时、时哥,你轻点儿啊,轻点儿,我们老幺细皮嫩肉的,受不住。”
女生也道,“怪我没注意,一恍惚就掉下楼梯了,对不起对不起。”
时野用力闭了闭眼睛,把瓶口放到温绒腕上,缓慢倒出。
温绒又“嘶”一声,时野忍不住说:“不是,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怎么敢去救人。”
“可是——”
“可是什么?”
温绒犹豫了下,“她是我的粉丝,送了我手绳,还祝福我。楼梯这么长,万一她摔死了怎么办。”
“……”
时野不再说话,低头把温绒手掌上的血污全部冲散,掌心露出一条约莫三厘米的伤口,其他地方也有伤口,只是没有这道口子触目惊心。
“哇,怎么弄了这么大一道口子。”伊芙琳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上来,举起手机对着温绒的手拍照。“我得给我表哥看看。”
蒋稚月推开她,“让,别碍事。”
说罢蹲到时野旁边,“我来弄。”
“不用,快好了。”
时野又从包里摸出瓶液体倒在温绒手心,凉凉的,竟然不痛,流入伤口后血竟然不再外涌。
温绒以为到此结束,时野回头跟蒋稚月说:“第三个口袋夹层有防感染的药,帮我拿出来。”
蒋稚月动作快,往里一翻,立马摸出支药剂一样的东西。
只是又突然浑身一顿,眼睛瞪大,“这是——”
时野伸手一把夺过,再次翻包,从夹层里取出针管一样的东西,头一拆开,露出尖锐的针管。
温绒幻视针尖上闪过一抹冷漠地晶光,下意识缩手。
时野斜他,“想死吗?”
“为……为什么打针?”
蒋稚月这个专业人士回答:“伤口太大容易感染,要么现在打一针,要么下山去医院打一针,都一样的。”
看来是一定要打了。
温绒深吸一口气,乖乖伸手。
“轻一点可以吗?我……”有点害怕还没说出口,抬眼看见林启正两只手都在蒙眼睛,比他这个挨针眼的人还要恐惧。
喉结上下一滚,温绒低头,“打吧。”
蒋稚月跃跃欲试,两眼放光,“这位……伊芙琳的朋友,能不能给我试试,我专业学医5年,蝉联五年奖学金……我我我我想体验一下b型3671。”
林启正瞬间把手从脸上挪开,“b型3671?!”
时野瞪过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那么牛逼的——”
张麟眼疾手快蒙上林启正的嘴。
温绒困惑地看着时野把针头插进药剂里,“b……是什么?”
“军用野外神药。”蒋稚月凑近温绒小声科普,“被眼镜蛇咬一口都能立马给你救回来,据说只有精锐部队才有资格使用,我这辈子要是能研究出这么牛逼的东西,我可以在全世界横着——”
“啊!”温绒的尖叫打断蒋稚月。
因为时野趁他不注意,把针头插进肉里面去了!
“不准动。”
温绒憋屈忍耐。
一管药剂打了十年似的,第一次觉得时间漫长,冰凉的,带着点刺痛。
打完后温绒还缓不过神,时野先收拾好包坐在旁边,两条腿大大咧咧叉开,阴沉沉的脸好像有说不完的心事。
蒋稚月遗憾望着温绒手上的针眼,有叹口气,“你休息下,我去看她的情况。”
蒋稚月到女生那边检查情况,索性只是擦伤,接着时野刚才没用完的部分一并帮她处理了。
只是女生一直在哭,温绒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被液体碰到伤口觉得痛,可伤口处理完,女生哭得更伤心。
蒋稚月都忍不住蹙眉,“好了,就是擦伤而已,不会死的。”
“我、我不是因为这个哭。”女生抽咽,又抹眼泪看向温绒,“真的谢谢你,儿子。”
温绒:儿子?
时野抬眸瞥一眼温绒。
鉴于女生情绪不好,温绒自动忽视这个称谓,用没受伤那只手挠了挠头,“那你因为什么哭。”
本来还控制得住,他一问,女生皱起鼻子哭得更大声,“我……我……”
女生的朋友连忙上去拍她的背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
场面尴尬起来,罪人·温绒颇感抱歉,他硬着头皮走到女生面前,“有什么难过你可以说出来,我帮你想想办法。”
话音刚落,肩膀被向后一扯,林启正跟他耳语,“老幺,你都不知道人家有什么困难帮什么忙,万一帮不上呢。”
张麟紧接着说:“对,而且你不认识她,你也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她是个坏人,你帮她忙不是害人吗?”
温绒诚心接受两位学长的建议,心想自己还是不够成熟,想不到这些方面。但抬眼又看到女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且短短的接触下来,感觉女生除了喊自己“儿子”,其他没什么讨人厌的地方,顿时有些左右为难。
“对,你有什么困难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蒋稚月在这个时候给了温绒一些鼓励。
在温绒准备继续问之前,伊芙琳不再看戏,伸手搭在蒋稚月肩膀上,“别怕,我们都是弗罗里曼学院的学生,没什么困难是我们解决不了的。”
弗罗里曼学院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女生深受鼓励,深吸了口气说:“我刚接到电话,我老公跟我公司的模特搞在一起了,转移了我的资产。”
“哇,你这么年轻就结婚了?”林启正脱口而出,随即被张麟一巴掌捂住嘴。
温绒没想到竟然是小三插足那些事,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目光先往张锦程身上瞥,看张锦程没有反应,而后看向坐在旁边的时野。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视线在第一时间对上,温绒在时野脸上看到烦躁的情绪,忙不迭回头。
脚步声响,时野走到温绒身后,“按照联邦法律,起诉你老公属于民事纠纷,要自己找证据,但是起诉模特涉嫌职权侵害,检察院会为你追回资产,成功率80%。”
伊芙琳跟着时野说:“作为法律系学生,我证明他说得对。再友情提醒一下,你起诉小三前要短暂地跟你老公释放一下你原谅他的信号,先骗他陪你整治完小三,你再转移资产起诉离婚,有前案,离婚胜率翻倍哦。”
这几乎可以说是非常专业可行的建议,女生张大嘴巴,都忘记了哭。
正在这时,一抹橘色的光落在温绒的头顶,带着热量,暖烘烘的,他转头,极浅的眸子染上白金色,晶莹得仿佛玉石。
“出太阳了。”
张麟扶额,“是日出了。”
空气瞬间陷入沉默。
日出了,也就是说——计划失败。
爬山对新闻社的四人来说是一项剧烈运动,可能这次来以后再也不想来了,意识到没能看到日出,每个人眼里都流露出遗憾。
张锦程浅浅瞥一眼山下,“老幺,你还能爬吗?”
没能看到日出,温绒蔫蔫的垂头,“可以。”
“没事的。”张麟伸手搭在温绒肩膀上,“事情也帮她解决了,我们继续爬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也爬到这里了,去山顶看看风景也行。”
林启正附和:“对对对,去看看风景也行,据说还可以看到弗罗里曼学院。”
“嗯……”
温绒忍着失望把兜里的卫生纸递给女生,“我不会安慰人,这个卫生纸给你,你要是难过就使劲哭出来,哭出来真的会感觉好一些。你家里的事……那些事你可以听一听刚才他们说的,用法律维护好自己的资产。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的,你看你朋友们都在你身边,她们会一直支持你。”
女生环顾四周,在朋友的眼神中得到勇气,接过卫生纸重重点头。
温绒转身要走,女生又喊住他,“儿——”
“那个……能不能不要喊我儿子。”温绒有些为难地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女生改口,“温绒,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不可以。”时野抢在温绒之前先开口,“他算是公众人物,不能暴露联系方式。”
女生急忙向温绒解释,“不不不,我没有骚扰你的意思。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完,请你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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