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温绒抿唇微笑, 正打算回复“漂亮”,群里出现新的消息。
林启正:[老幺,今天不用去100室,我跟张麟都要忙项目的事。]
温绒:[嗯嗯, 加油!]
温绒下课后直接去的图书馆。意外的是,没有社团活动,他的学习进度并没有变快。
窗外飘雪,树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白。
温绒猜,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这样仔细看雪, 所以就不再专注于书本上的东西。
他放纵了。
可私心还是想继续放纵。
断断续续地看雪看了三天。
雪融化的那天特别冷,雪变成冰,温绒走在路上都不敢看手机。
吧唧。
皮鞋踩在冰上,差点摔一跤。
他像个蹒跚学步的“鸭子”,晃着身体缓慢前行。
等到终于进入有空调的教学楼,喧嚣跟热气一起扑面而来。
“看比赛了吗,时野好像比去年更厉害了。”
“对谁都是碾压,要不是旁边写着职业网球公开赛,我都要以为他在虐小学生。”
“赵泽阳这次表现也不错,退学后应该集训了。”
“废话,他都被退学了,要是比赛再拿不到好成绩,基本废了。”
“我听说他找去年的亚军练了很久,大概就想决赛打败时野。”
“说不定真的可以赢时野。他这次运气好,去的保送组,根本遇不到难打的对手,大概要决赛才会跟时野碰上。”
不止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关注时野的比赛,蓝书上也热火朝天。
蓝书的主页图标都变成了网球,所有小装饰也是用的荧光绿,似乎很努力地通过屏幕,将网球公开赛的氛围带给每一个人。
温绒随便点开一个热搜都能看到时野的名字。确定决赛时间地点后,搜索订酒店和订机票的攻略,开始往手机里下载软件。
【宿主,这个时间定不了票了。】
“啊?”
温绒把手机放下,“那我晚上再订。”
【我的意思是,网球赛太火爆,现在去决赛城市的飞机票应该卖光了,酒店大概率也全部定满。】
“那火车票呢。”
【一样。】
【而且决赛的门票很早之前就售罄了。】
温绒吞咽唾液,大脑缓慢运作,最后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错。
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活动,都不知道提前订票。
“我没想到会这样。”
“哥哥,怎么办,我都答应时野了。”
系统想说你可以用积分兑换,但想到宿主连活下去的积分都不够,现在每一分都很珍贵,肯定不能用。
于是建议道,【要不给时野说明一下情况,不去了吧。】
可是……
原来确实因为没钱不准备去,而现在决定去了却发现不能去,心里痒痒,有些难以接受。
温绒挠挠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概是想得太出神,面前骤然一暗,撞上个东西。
他倒退两步,迅速扶住墙稳住身形,抬眼看清面前的人——黑框眼镜下沉着双黑黝黝的眼睛,带着冷意,与颇具骨感的脸组在一起,比骷髅还要吓人。
靠这么近,他还发现周谢的眼珠子像是浮在下眼睑上似的,叫人害怕。
温绒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
“啊?”
周谢眯起眼睛,“你不够敏锐。对周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就没办法及时反应。”
温绒说不出话。
最近周谢在他生活里的出镜率很高,而且各种行为跟以前很不一样。
唯一相同的,就是总让他摸不着头脑。
“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如果我拿刀捅你,你就死了。”
“一定要用刀捅死我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
温绒:“你说你跟了我一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周谢:“你在想什么?”
“我没——”
周谢斩钉截铁打断他,“建议直接回答。”
“我不想再遇到校庆那天的事,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极限”两个人咬得极重,温绒不禁打个哆嗦,老实回答:“我只是在想怎么买机票。”
“没买过机票?”
“没……”
温绒又连忙解释,“不是不会买机票,我刚才看过攻略,我会操作。只是……我想去看时野的决赛,网上已经买不到票了。”
“你去看时野的决赛还要自己买票?”
“不、不可以吗?”
“时野没给你安排?”
“没呀。”
答完,看见周谢的表情变得古怪,温绒又补充,“我去看他的比赛,为什么要他给我安排?”
周谢沉默了片刻,转个身,“你跟我过来。”
温绒其实不太想跟,但周谢表情很凶,带着莫名的威慑力,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听话的话下场会很惨。
目前没有什么原则上的分歧,还是听话吧。
两人路过七八间教室,拐个弯上楼,在上一层左手边的一间教室门口停下。
里面全都是陌生面孔。
而且教室里面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在乎网球公开赛。
周谢背对着他突然发问:“你知道权力是什么吗?”
温绒摇头,又想到他、背对自己,于是开口:“不知道。”
“不用耗脑子想弯弯绕绕的计谋,只需要开口,就把问题解决。”
温绒展示出刚学习知识时的“懵懂”,乖乖站直听讲。
但周谢不讲了,往里走,“跟我进来。”
温绒不敢动,“不、不用了吧。”
“进来。”
温绒硬着头皮走进教室。
一时间,教室里所有人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
周谢淡定走到讲台上,第一时间没有开口,而是伸手整理讲桌,让讲桌完全对齐台阶。
随后发话:“过来。”
温绒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告诉他们你刚刚在烦恼什么。”
“啊?”
“说出来。”
温绒:“……”
校庆那天被镜头对着温绒都没如此紧张,现在被一群表情严肃坐姿端正的人望着,压力巨大。
“有什么事吗?”人群里,有人开口询问。
温绒望向周谢,正对上阴沉的眼睛,忙不迭收回眼,两只手紧紧贴着裤缝,一动不动。
他没回答,教室里所有人就一动不动,好像都在等着他似的。
温绒被盯得受不了了,视线飘向地面,遵照周谢的指示开口,“大家早上好,我想去看时野的决赛,但飞机票、决赛门票,酒店都订不到了,想问问大家可不可以帮我想一下办法。”
一口气说完,声音落下,众人脸上露出愣怔的表情,温绒立马开始心虚。
感觉自己像一个乞丐,站在街边向所有人伸出碗讨钱。
意外的是,教室里的人没有露出路人的厌恶表情,而是继续惊讶。
“就为这事?”
“会长亲自带他进来,我还以为他要转来跟我们一起上课。”
“果然论坛说的都是真的,温绒脚踏三条船。”
“但是三条船是不是相处得太和谐了一点,会长干嘛要允许他去看时野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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