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猫摇尾巴
“哥哥,我、我要怎么办,那个灰头发好像很生气,他会揍死我吗?”
【目前为止时野还没有对宿主使用过暴力,以后应该也不会。】
温绒暗戳戳指责,“他昨天踢我屁股,今天锁喉我。”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温绒惊恐回头,意外看见金色头发,连忙站起,“学、学长好。”
莱昂学长是F4之一,他有点怕他,目光慢慢慢慢就挪到地上。
“你怎么没穿校服。”
“对不起,我早上才买,校服还没到。”
“就算是这样,我问你的时候你也该……”顿了下,莱昂吐口气,“算了,你一看就是笨蛋堆里鹤立鸡群的小笨蛋,不能对你报太大希望。跟我来,带你去参观校园。”
温绒震惊,“参观校园?”
“对,学长就是这么认真负责的大好人,身为小班,必须保证每个新生都了解校园。”莱昂转身下楼,“现在拿上你的东西跟我来。”
“我我我们直接走吗?”
“不走你还想留下吃饭吗?”
他喜出望外。
对此时的温绒来说,安全离开别墅就是天大的幸事。
像末世里成功从丧尸群逃脱的人,温绒小心又喜悦地猫着腰下楼,确定灰色头发没有在附近,逃似的冲到门口。
目光触及红色跑车的瞬间,脑子冒出灰发锁喉男,两只手下意识向后一抓,抓到个东西就迫不及待地逮着身体重新躲回去。
嘭
空气里响起沉重又轻微的一声碰撞。
温绒的眼镜向下一滑,跟口罩似得挂在嘴上。
他连忙伸手去扶,后脖颈忽然传来凉意,惊得两边肩膀耸立起来。
“学弟,你像跟人偷情的奸夫。”
听到莱昂学长的声音,温绒叫嚣着“救命”的脑子骤然恢复平静。
幸好不是那个灰色头发满身肌肉的锁喉酷哥。
“对、对不起。”
“你怎么这么喜欢说对不起。”
“我……”温绒回答不上来。
“算了。”莱昂松开他,径直走向红色跑车。
莱昂很高,车身才到他大腿的位置,要弯腰才能碰到副驾驶的门把手。
车门打开,旋转着向天。
温绒目瞪口呆。
“愣着干什么,过来。”
这车我我我能坐吗?
本来身体被惊得无法动弹,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什么都不敢想了,风一样冲进车里,身体望别墅的反方向倾斜,脸更是不敢朝那个方向看。
啪——
车门合上,莱昂学长走到驾驶座。
“钥匙。”
低沉恐怖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乖学弟这个时候应该给学长送钥匙过来。”莱昂嘴上这么说,却举起了手。
时野侧过身,腿向后迈开半步,高举右手,左手作出“抛”的预备动作。
下一秒,他从地上弹起,红色的东西脱手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抛物线。
金属表面折射阳光,在温绒眼前一晃而过。
温绒不适地眨了下眼睛,偶然抓住一条从肋骨流入系带运动裤的线,线连着堆叠的块,像福利院后山的田野。
啪嗒
钥匙精准落在莱昂学长手里。
温绒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很自卑。
“发什么呆?”
莱昂学长坐进驾驶座。
温绒自卑摇头。
轰——
跑车发动,风掀开他的刘海。
“学弟,这边是咱们学校的新网球场,是个享受青春汗水竞技的好地方,你以后可以参加新网球社跟同龄人一起锻炼身体。记得,是新网球社。”
温绒张嘴吃到满嘴的风,“好、好的学长。”
别墅旁边有一片草坪,连着湖,湖水平静,被阳光照得跟块铜镜似得。
过了别墅,出现一栋哥特风教堂。整体建筑又细又长,墙面又黑又灰,好像炭笔画出来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温绒不敢相信现实世界存在这样的东西。
再远一些,有望不到尽头的玉米田、成片的绵羊群……学长说那些都是研究农学方向的学生弄的,弗罗里曼学院里什么行业都有一席之地。
一个小时后,车在宿舍楼下停下。
阳光比早上更加刺眼,灰褐色的地面照得跟湖一样明亮。
直到头顶被晒得发烫,莱昂才反应过来温绒一直没下车,回头想问问这笨蛋在发什么呆,恍然看见小笨蛋下巴仰得高高的,正专注望着什么东西。
从这个角度看去,侧脸秀气清雅,干干净净的,很乖。
“学长!怎么不走了。”
还很呆。
莱昂在心里补充。
他抬手往温绒脑袋上轻轻一弹,“到你宿舍了。”
呆呆的脸上露出呆呆的表情,半晌,迅速跳下车,“对、对不起学长。”
又几秒,手足无措地鞠躬,“谢谢学长带我参观校园!”
莱昂摆手,“好了好了,去休息吧。”
这一趟逛校园,温绒仿佛去旅游了一样开心。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旅游。
看到好多好多奇妙的东西。
还有漂亮景色。
舒适的风还残留在身体里,手里的袋子前后摇摆,一只腿蹦一米八的步子,一只腿迈一米七的步子,嘴边不禁哼出《小星星》。
他有点喜欢这所学校了,想在这里好好读书!
第7章
一阵暖风从宿舍走廊尽头吹来。
温绒的刘海都被吹开,皮肤上残留着被太阳晒一小时的粉色痕迹。
咔嚓
他打开宿舍门,像是舞蹈演员高调登场,已经准备好在属于自己的宿舍里表演一场。
——刺鼻的味道冲入鼻腔。
白色床铺上一片血红。
浓稠的液体顺着被角滴落,蔓延至书桌。
时间被无限拉长,那阵风绕了一圈再次吹回凝滞的小脸上。
温绒眼眸轻垂着,睫毛拉出长长的影子。
风又把消息带到远处,一群刚回来的学生捏着鼻子走近,“什么味儿啊?好臭。”
“woc特招生杀人了?”
“蠢货,那是油漆。”
正巧两撇胡子带着工人上楼给其他学生维修,闻到这味道还以为是哪个搞艺术的学生不小心打翻了油漆桶,走近看见温绒,胡子被吹飞起来,“你的床怎么回事?”
温绒的身体僵着,过好几秒,脑袋无力垂下,“老师,有人往我床上泼了油漆。”
“烦死了,一天天的给我找事儿,你为什么往自己床上泼油漆?”
温绒思索自己刚刚的话,确认自己没说错,又重复一遍,“老师,是有人往我床上泼了油漆。”
“不可能!”两撇胡子的嗓门更大,“谁有空往你床上泼油漆,你们特招生每次闯祸都装可怜,其实最坏的就是你们。”
“我们——”
两撇胡子打断他,“学校那么多学生怎么就你们被针对,也不找找自己的原因!”
周遭哄笑:“谁没事往他床上泼油漆啊,神经。”“就他自己有房间钥匙,自导自演什么?”
混乱侵入耳朵,过去的记忆碎片穿越时空来的此时的温绒身边。
莫名的指责、偏见都像耳光一样扇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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