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 第31章

作者:默聚 标签: 种田文 升级流 市井生活 日常 先婚后爱 穿越重生

耿耀拿了块桂花糕吃,说书先生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人都活着呢,那可悲可泣的爱情故事还有什么讲头。

说书先生声音哄亮:“话说,十九年前,一个彩云飘动的日子里,荷花盛开,鸟儿欢唱,彦老爷带着怀孕的夫人出了家门......”

“当时只道是寻常,今日才知,那日的一云一花一景,皆是暗喻了这一段旷世奇缘。”

耿耀差点没被桂花糕噎死,不是,你上次不是这样讲的。

说书先生中间的内容没变,结尾却改了。

说书先生:“话说情痴夫郎哭出血泪,感天动地,甘愿抱着牌位了此一生的痴爱终是感动苍天,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派仙童下凡间,先是救活了耿耀,又把他移到山下,放他回家与夫郎恩爱。”

“那夜流光划破夜空,应是洞房花烛夜,情痴夫郎却一身嫁衣暗自垂泪,突见杀猪郎推门而入,他误以为是自己入了阎罗殿。”

“丢了牌位,扑到杀猪郎怀中,两两相望,两人皆是泪如雨下,一个喊:夫君啊,若是早知死了能见你,我定跳河随你来。一个喊:夫郎啊,爹娘赐我性命,你痴情赋我死而复生,我日后定不负你。”

耿耀:艹,想报官。

尴尬到脚趾扣地。

外面已经哭了一片,耿耀沉默了,真听不出是编的吗?

彦遥用帕子拭泪,耿耀震惊道:“你听哭了?”

彦遥泪眼望他,道:“耿哥哥,没想到我们俩竟有如此深情。”

耿耀:......戏精。

说书先生又一拍惊堂木,收尾道:“比翼双飞关雎鸟,并蒂花开连理枝,杀猪郎牵着害羞的哥儿入床榻......”

耿耀差点没直接跳出去捂他嘴,老先生,再往下说过不了审核了。

好在说书先生适可而止,最后接了一句:“自此,夫夫恩爱,至此不渝。”

耿耀刚松了口气,就见彦遥回头问他:“耿哥哥,今日你要牵着我的手入床榻吗?我们睡在一处,生个孩儿。”

第26章

彦遥心心念念要孩子, 耿耀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跳了马车,留下一句:你自己回家吧!

半盏茶后, 耿耀停在了戏院门口, 看着竖着的水牌沉默了。

三日后的演出,名字叫:回生传

到此, 并无不妥之处, 主要是后面加了句注解, 大意是说, 新戏首次出演,演自杀猪郎与情痴夫郎的爱情故事。

耿耀:...这要是在现代, 未经本人同意, 他多少要寄一封律师函。

耿耀前世在机场偶遇过顶流明星, 那阵势让他咋舌, 可是现在, 耿耀成了这个顶流。

艺名:杀猪郎。独有外形:寸头(比刚回来时稍微长了那么一点。)

他走过簪花摊, 脚步就慢了那么零点零一秒,那簪娘就感动道:“耿家郎君,是给你夫郎买首饰吗?”

还不等耿耀说话,周围就围过来了一群人,帮他挑选着簪子。

最后吵吵闹闹中,一个桃木簪被塞到他手中:“虽比不上金钗银簪, 但你家情痴夫郎满心满眼都是你, 定不会怪罪。”

“日后奔了前程, 有了银钱,再卖些昂贵之物,现在万不可打肿脸充胖子。”

耿耀不是不知好坏之人, 他虽笑的怪异了些,却也是付了钱,把桃花簪装到了怀里。

就算如此,围着的人也未散去,都望向他,似是想看看他还想给彦遥买什么。

耿耀:...逃了逃了。

晚饭间,耿耀把打算进守备军的事简单说了下,彦老爷帮忙走动的事没说,事未成,还是少招摇的好。

耿父耿母问耿武,宁安县守备军是何种情形,得知是招猫逗狗混日子的,当下就同意了下来。

若是武平县那种随时能丢命的,他们是真的不敢让耿耀过去。

这两日彦遥进门,耿家伙食那叫一个直线飙升,厚哥儿顿顿吃的满嘴油。

用了饭,耿母把耿耀拽到一边:“老二,娘这心里有件事,不知道如何章程。”

耿耀还以为是彦遥又告了状,闻言问道:“什么事?”

耿母:“就是阿遥,娘是真心喜欢他的,就是咱家条件如此,大小和彦家一个天一个地不说,更是临街,吵吵闹闹的,他一出门街坊邻居的都看着,怕他羞的慌。”

“娘就是怕他不习惯,碍于面子和孝道,不好说出去住的事,但是这事娘要是问吧!又恐他疑心我赶他。”

她面露愁容,耿耀应下道:“没事,我晚上问问。”

他话语太过随意,耿母猛然警醒,想起这个儿子现在混不吝的,更是不放心了,忙道:“算了算了,还是我问,或者让惠娘问问,你说话不中听,万一说错了话,他更是生了误会。”

“娘是这样想的,咱家现在确实没多余银钱,你们俩要是搬出去住,爹娘有心无力,也给不了什么助力。”

“若是他想住在这里,我就和你爹琢磨着,在那边开个角门,那路我跟你爹今天有去丈量过,和后面那排人家有着距离,过马车是够够的,就是他要是到街上,就需要绕些路。”

似是很有成就感,耿母很是高兴。

耿耀听的一脸懵,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不解道:“开哪里?”

这院子,西侧靠外是柴房,中间是灶房,两处是连在一起的。

东侧则是住的耿文和耿耀,耿耀顾着耿文要读书,自己选了靠外的一间。

正前方,则是三间正房,比两侧的几间房大上不少,中间是堂屋,东房住着耿武和惠娘。

西房则是耿母和耿父住,厚哥儿是东房睡睡,西房睡睡,爱去哪屋去哪屋。

西房和灶房中间有个天井,是有一片墙,可那片墙砸开,是紧贴着隔壁的墙,走不了人,也到不了路上。

耿母嫌弃耿耀蠢笨,又用手指了下:“就那里,靠墙的位置。”

“你是说,砸你屋里的墙?”耿耀不确定道。

“对。”她喜色夸道:“你只知道你爹杀猪是一把好手,他年轻的时候,也走乡给人盖过房子的,他瞧过的,外墙不动,房梁和?榫卯等物一概不动,不妨碍,这就如在我们房中砌了堵墙一般,空出的位置连着院子,就能开个角门。”

“等到门做好,角门到院中的这几步路,那瓦片就掀掉,梁木用防水防油之物包裹起来,虽不甚美观,但也能看到星光日月,也是不错。”

耿母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越说越满意,当下恨不得去问一问彦遥,若是他不搬,明日就找人开工。

耿耀一直盯着耿母,盯的耿母心里直打鼓,恼道:“你这孩子,行不行倒是说句话啊!娘也没过过富贵日子,也没接触过娇养的孩子,做的对不对心里没谱,心里慌的厉害。”

耿耀一把搂住耿母:“哎。”

耿母疑惑:“哎什么?”

耿耀:“我现在是有点佩服彦遥了,看人眼光真不错。”

彦老爷对耿耀不错,耿耀觉得彦老爷人挺好,但是彦遥对彦老爷没信任,耿耀现在觉得彦遥肯定是对的。

会谋算不说,看人眼光还好,他以前都没发现他娘能考虑这么全面。

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把耿母气的不行,她也是混了头了来与他说,气道:“人家都是成婚后沉稳,你倒好,还不如以前。”

说完推开耿耀走了。

惠娘在院里纳鞋底,彦遥陪在一旁坐了会,夜深了,才各自回了房。

“你在做什么?”彦遥推开门进来,就见耿耀手中拿着一卷书,微微诧异。

实在是......杀猪郎看书,有些失了身份。

耿耀把书举了下:“等你,顺便看点书。”

彦遥:“等我做什么?”

耿耀:“把你哄睡,我再睡。”

似滴热油落心尖,彦遥扭头看他:“怎么哄?”

耿耀:...“额,不会,我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

彦遥冷哼了一声。

等到洗了脚,彦遥躺下,耿耀坐在床头问:“我在这坐着等你睡着。”

彦遥侧身躺着,一时竟不敢抬头望他,他就在他旁边,那些蛇已不敢在他脑中爬了。

只是耿耀身形高大,太有存在感,蛇不敢出来,彦遥也无法对他忽视。

耿耀问:“你打算搬出去吗?”

彦遥抬眸看他,似是想探寻些什么。

耿耀回看他,疑惑他如此目光。

“娘和你怎么说的?”彦遥问。

耿耀:???

“你怎么知道?偷听到了?”

“刚才不知道。”彦遥:“诈你的。”

他就是刚才看到耿母把耿耀叫了过去。

耿耀一时不知是彦遥太聪明,还是他太蠢了。

见彦遥不自觉的抿了唇,笑道:“怎么?你以为娘想让你搬出去?”

彦遥坐起身,靠在床头:“我住在此处,确实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

耿耀无奈,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小小年纪,怎么心思这么重。”

他把和耿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道:“一家人,没人说你添麻烦,就是家里条件不好,怕委屈了你,你在娘面前装的懂事模样,她信以为真,就怕你面皮薄不好开口提。”

“哭什么。”耿耀拿起枕头旁的帕子,把彦遥脸上的泪拭去,动作中是不自觉的温柔。

“你自小有娘,你不懂。”彦遥泪水炙热,落在耿耀手背。

他想说我懂,可这话终究是未说出来。

他也曾一人生活过,也曾遇到过不着调却对他很好的师父。

朦胧视线中,彦遥一眼对上耿耀的双眸,那深邃里,是清晰的心疼,那一瞬,彦遥忘记了哭,心脏似忘记了如何跳动。

他任由耿耀帮他拭泪,语气粘稠似撒娇:“娘真的这么说?你不骗我?若是按照这样改,娘的房间就会变的狭窄,而且,娶我用了所有银钱,好像,建善寺的三十两还未还呢!这一改房,又要花费不少银钱。”

虽如此问,其实已全然相信了下来。

耿耀举手做发誓状:“真的,骗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