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聚
彦遥笃定道:“此事一定是和黑齿有关系,你当时都听到那两个黑齿人说起祇。”
耿耀点头:“当时一人说:大人说这事做成,会和祇提,让我们回去当铁骑的事。”
“此话听着是有祇这号人,这人就在黑齿。”
耿耀:“这次出征我留意下,看能不能找到答案,会一会这个邪教头子。”
彦遥嗯了声:“此去注意安全。”
他拉着耿耀的手放于腹部:“还没动静,你这一走,回来还不知道何时。”
彦遥假意柔弱时声音轻软,真实嗓音却有些清冷,犹如秋风萧瑟。
此刻话中夹杂了失望之意,听的耿耀心拧成一团。
他握着彦遥指尖轻吻,虔诚道:“我的错。”
彦遥:“要不我叫你爹?”
耿耀整个人僵住。
彦遥似觉得这法子不错,叫道:“爹。”
耿耀看了看自己已经偷/渡到肚兜内的手掌,沉默后慢慢收了回来。
“别玩这么野。”彦遥喊他爹,他实在是下不去手。
彦遥笑的乐不可支:“不好吗?若是我们没孩子,你就把我当儿子养一遍如何?我叫你爹,让你过过当爹的瘾。”
耿耀捂着他的嘴,后槽牙都咬的发痒:“别闹,不想要儿子,只想要夫郎。”
彦遥失望不已,拉开他的手:“真的不行吗?阿遥都没被爹疼过,还想着试试被爹疼的孩子是如何模样呢!”
耿耀:......
心疼后是头疼,他想说个好了怎么办?
他的阿遥幼时无人疼爱,现如今他想要什么自己都想同意怎么办?
可这事...彦遥要是真叫他爹,他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叫萎了。
见他真的意动,彦遥笑倒在他身上,笑的眼泪都溢了出来。
“逗我玩呢?”
“若不然呢?你还真想让阿遥在恩爱缠绵时叫你爹爹?”
耿耀刚才还真的当真了,一时满头黑线的故意冷脸,彦遥知他不会和自己生气,笑的更是凶了。
勾着耿耀脖子轻吻了下:“许久未逗耿哥哥了,耿哥哥还是这么有趣。”
耿耀:......
把怀里的彦遥掐到一旁,自顾自的拿起另一本档案翻着。
他也是要点面子的。
彦遥笑着,只是湿润的眸子满是不舍,再有几日,他的杀猪郎就要领兵奔赴边外了。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
“耿哥哥莫要生气,阿遥哄哄你。”
耿耀挑眉道:“如何哄,若是我不满意......”
四目相对,暧昧犹如藕丝牵连,彦遥吹灭了近处的几盏烛光,一举一动都有万千风情。
他动作缓慢却撩人,掀开衣袍跪坐在地上,随后羞红了脸去碰耿耀腰间。
耿耀懂了他的意思,还未开始就已血脉沸腾,他喉咙滚动难忍,却还是按住了彦遥的手,问:“别,你会难受。”
彦遥奇怪的看他:“怎会难受?”
耿耀意外:“不难受。”
彦遥:“不难受。”
就是此事太过羞人,哪怕和耿耀恩爱过许多次,他还是羞涩。
特别是耿耀会用猩红如野兽的眸子盯着他的动作。
“阿遥,阿遥为耿哥哥如此过两次,见耿哥哥似是喜欢的紧,用此法哄耿哥哥,不知道耿哥哥可满意?”
彦遥跪坐在长案前,明黄台布贴在他后背,那双脚也被隐了进去。
他垂首做着胆大至极的事,若是有人推门而入,定不会发现桌下的另一番天地。
月光之下,柳泣花折,那皇宫大殿里的男人□□的让人脸红心跳。
他双眸被激的通红,抬手抽出帝王束发玉簪,那满头青丝瞬间散落开来。
以往,耿耀是夫,彦遥是郎,彦遥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现如今,耿耀是臣,彦遥是君,他还是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在彦遥心中,无论日月如何变幻,如论两人身份如何,耿耀都是他的杀猪郎。
就如他所说,只要耿耀不曾转爱他人,彦遥做何事都愿意,他是如此爱他。
耿耀出征前夕,彦遥蹲下身帮他用此法纾解,是挽留,是劝说。
上次来国都,彦遥蹲在床前俯身,是倾诉,倾诉他一直等着他,从未有过旁人。
这一次,彦遥身穿九五之尊的龙袍,依旧愿意跪坐着如此,是给耿耀送行,也是告诉他,阿遥永远都是杀猪郎的阿遥。
彦遥知道现如今自己如此定是丑陋的厉害,可他还是抬起了头,他想瞧一瞧耿耀享受模样。
眉目含情,撩拨满室春色,耿耀手指插入他发间,沙哑嗓子唤道:“阿遥,我爱你。”
彦遥盛满了水润的眸子瞬间就哭了出来,一时不知道是为何而哭。
似是因为被这动作激的,也似是因为心中欢喜。
他也爱他,很爱很爱的。
许久后,耿耀把无力的人抱起,他手指拨弄彦遥口中柔软的舌头。
彦遥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留下,银白如丝,眼神迷离。
“我的阿遥可真是个聪明至极的哥儿,才三次就进步飞速,让夫君欲罢不能了。”
片刻后,明黄龙袍被人扔出床榻,嘴巴还未合拢的哥儿承受着耿耀所有的情爱。
三日后,耿耀带兵出征,彦遥与百官在城楼送行,两人隔空对望,千言万语化为一笑。
黑齿欺人太甚,哪怕是百姓家的三岁小儿,都捏着拳头要打。
宫殿内的烛火整夜不灭,现如今彦遥帝王之气凌厉的厉害,连秋雨都不敢多劝。
他似是唯恐底下出了纰漏,事关前线的事每一处都要过问。
耀武元年,耿耀先攻东南布南族,两月时间,布南族向后撤出上百里,跪地称臣求和。
同时,吴思鲁带兵攻西北外柔族。
冯如松带兵攻黑齿在西北所占城池。
保家卫国兵将皆勇,军粮军饷不曾耽搁,身死还有抚恤银,那杀敌还有何惧?
和黑齿的仇恨是世世代代,杀个痛快最是痛快。
布南族和柔族不过是墙头草,但反反复复最是恶心,打来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认怂求饶,诉忠诚诉自己是被逼的。
等到大军走后,又是左右摇摆,谁给肉谁是娘,一副小人言而无信的嘴脸。
这次还想故技重施,耿耀冷笑一声,给了两个选择,要么灭族,要么当马前卒去杀黑齿。
和黑齿起了战火,那就是诛杀族人的仇恨,不说百年,五十年内再无联手可能。
耀国五十年安稳,五十年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耿耀从不是那心慈手软的将,他说灭族半点不假,布南族和柔族为保妻儿族人,精壮男子只能上马听令。
耿耀,吴思鲁,冯如松,三路大军齐攻黑齿。
“汗塔儿/子孙众多,但得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和你交过手的布折,还有一个则是多尤。”
大帐内,吴思鲁道。
耿耀问道:“多尤和布折比如何?”
吴思鲁沉思道:“布折不及他一半。”接着说:“多尤手下有一猛人,力有千斤,左手弯刀右手重锤,光锤就有五百斤,无人是对手。”
耿耀诧异:“这么厉害?”
吴思鲁:“只是一点,此人脑力似三岁幼童,只听多尤号令。”
布折此人耿耀打过交道,才能有,但致命确定也很明显,谨慎惜命。
身为主将谨慎是好事,但是因为惜命谨慎,那就是致命的。
当年连续被耿耀捉弄了几次,早已把耿耀当成宿敌,听一听名字就能怒红了眼。
黑齿斥候探,吴思鲁和冯如松领走两路大军,耿耀埋灶兵力却是十五万大军,布折大喊一声此子又使诈。
西风卷残阳,草黄近枯萎,布折带兵打来反被围,他再次与耿耀对阵马上,这一次,已然是你死我活的结果。
而耿耀深信,自己活,布折必死。
耿耀握紧手中刀,残忍一笑,布折被他这一笑惹怒,大喊一声冲来。
两军厮杀不止,耿耀之军分断斩杀布折八万人马,耿耀利刃划破脆弱脖颈,他勒住马绳回头看,刚好看到布折身体僵硬,双目浑圆的朝下倒去。
脖间血滴落在身前森冷锁子甲上,他死不瞑目却不得不死。
他一生瞧不起软弱大景人,最后却死在大景人手中。
不,现在已成了新朝,成了耀国。
布折重重砸下,震的他口中涌出鲜血,夕阳渐渐浓了,他瞧见耿耀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那刀尖上还滴着血,那是他的血。
他终于懂了,为何汗父会警惕的说: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无论活在那片土地的百姓如何悲苦,到头来,他们总能强硬起来,他们总能兴盛起来。
布折损兵八万,犹如在黑齿胸口狠踹了一脚,耿耀士气大增,自此三路齐聚。
三月后,活捉黑齿可汗汗塔儿。
多尤却早已带五万人逃走,此时塞外大雪落下,一地雪白中无路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