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89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梁苒亲自来到宫门前一一盘查,守门的虎贲军上前作礼:“拜见君上!”

梁苒的脸色肃杀,沉声说:“可有人出入宫门?”

守门的虎贲军回答:“回禀陛下,一炷香之前的确有宫役辎车离开,说是卸货的辎车,也有出入宫门的凭证,因而卑将们并未阻拦。”

梁苒眯起眼目,心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查!”梁苒冷声说:“继续给寡人查!”

“是!”

经过一夜的盘查,根本没有发现赵悲雪的影子,赵悲雪好似人间蒸发,一下子消失了踪影。

“君上。”苏木走进紫宸殿,此时天色已然蒙蒙发亮,他对上梁苒希冀的眼神,却只有摇头,沙哑的说:“君上,还未寻到赵皇子。”

梁苒垂下眼眸,他心中本存着一丝侥幸,或许赵悲雪还在宫中,没能被带离,但现在看来,赵悲雪显然已经离开了皇宫,说不定已然离开了上京城,那些人是有备而来。

有人走入紫宸殿,一身大宗伯的衣袍,是嬴稚。

嬴稚上前,与梁苒低语了几句,梁苒眯起眼目,冷声说:“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嬴稚点点头:“千真万确。”

“哼,”梁苒轻笑一声,说:“好,你现在便去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臣工,给寡人抓过来!”

“是。”嬴稚应声。

苏木跟着嬴稚去抓人,奇怪的说:“你到底与君上说了什么,令君上如此动怒?”

嬴稚幽幽的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主和臣工,觉得赵皇子碍事儿,私下里密谋绑架赵皇子送回北赵。”

“什么!?”苏木瞠目结舌:“竟有这样的事情?送不送赵皇子回北赵,那是君上的决断,岂容他们代替?”

“要不然说……”嬴稚说:“是不知死活呢。”

天色灰蒙蒙的发亮,好几个臣子还都在睡梦之中,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黑甲虎贲军闯入府中,从睡榻上拎起来,扣上枷锁押入大梁宫。

清晨的紫宸殿,陷入一片哀嚎求饶声中。

五个臣工跪在地上,甚至一个个只穿着里衣,连鞋子都没有,衣衫狼狈,眼角挂着异物,俨然是一副没睡醒,却被吓醒的模样。

“君上!不知微臣是犯了什么罪?”

“君上,臣……臣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君上……”

“臣好歹也是两朝老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大清早的,君上便派虎贲军冲入府中,这……这是何用意啊!”

梁苒垂头看着那些狼狈的臣工,幽幽的说:“你们不知是何用意?”

“臣……”臣工们纷纷说:“臣不知啊!”

梁苒摆了摆手,嬴稚将一份供词扔在众人面前,那些臣工低头一看,不由的“嗬——”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他们买通死士,绑架赵悲雪的证据,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便被查到了。

梁苒的目光凉冰冰:“尔等口口声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过,买通死士,绑架赵皇子,这罪名……够不够大?够不够你们人头落地!?”

“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臣子们立刻哭喊:“臣……臣冤枉啊!”

“冤枉?”梁苒嗤笑。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老臣是……是与几位同僚,商量着绑架赵皇子离开,可……可也是为了天子您着想,一旦与北赵开战,生灵涂炭,劳民伤财啊!再……再者……”

臣工哆哆嗦嗦的说:“老臣们虽然……虽然下了定,买通了一批死士,可……可死士还没动手呢!”

梁苒眯起眼目:“没有动手?没有动手赵皇子为何失踪?”

臣工们你看我我看你:“别看我啊!我也没动手啊!”

“我也没有动手,不是说好了,一起动手的么!”

“也不是我啊!”

“不是我不是我!”

四个人全都说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是了!必然是他!”

梁苒质问:“谁?”

“是……是马庭玉!!”

“没错没错,就是他!”另外一个臣工应和着:“是马庭玉!便是他一开始撺掇着我们,说赵皇子……赵皇子勾引君上,给君上吹枕边风,老臣们也是一时气愤,才……才会……”

梁苒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去,把马庭玉也给寡人押过来。”

“是!”苏木利索的转身离开,立刻去抓人。

“君上……君上……”马庭玉很快便被抓了回来,叩头哭诉,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不是臣啊!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君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臣也就是平日里嘴滑,绝没有买通刺客的胆量啊!”

他说着,指着其他几个臣子,说:“你们……你们也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怎么能私下买通刺客呢?!”

那几个老臣气得恨不能用眼睛出气儿,说:“是你!是你!分明是你说赵皇子的坏话,说要送赵皇子离开!”

马庭玉振振有词:“我的确也是主张送赵皇子离开的,可是……可是……臣也没有动了买通死士刺客的歪心思啊,这……这实在有失体统,这样的事情,是臣干不出来的!”

“你——”几个臣子没想到会被马庭玉出卖,分明是他一开始撺掇众人,说得绘声绘色,还旁敲侧击,让臣子们用一些旁的法子,这会子竟然指责他们是歪心思了。

“君上!臣冤枉!”

“臣也冤枉啊……”

“臣的刺客还没有动手呢,相约的是三日之后动手!”

“一定是马庭玉!是这个谗臣,他挑唆在先,设计在后!!”

马庭玉也哭起来:“呜呜呜——君上,臣冤枉啊!臣一颗拳拳之心,都是为了君上,平日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忍心碾死,更何况是买通刺客这种吓人之事呢?呜呜……君上,臣冤枉,好冤枉啊!”

紫宸殿俨然变成了哈蟆坑,梁苒本就心烦,这会子听着他们如丧考妣的哭嚎,变更是心烦,断喝说:“都住口!”

一下子,哭声、喊冤的声音,瞬间平息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吭一声。

梁苒的语气仿佛是腊月的寒天:“好啊,既然没有人承认,那便全部打入圄犴死牢,寡人倒要看看,是谁的嘴巴更硬。”

“冤枉——”

“冤枉啊君上!君上饶命啊!”

“君上,臣冤枉,臣冤枉……”

一干人等,包括哭的最凶的马庭玉,全都被虎贲军抓起来,押解着离开紫宸殿,喊冤的声音渐去渐远,慢慢消失不见。

梁苒沉声说:“苏木,你带人继续寻找,扩大寻找的范围,严查上京城的各个出入口。”

“是!”苏木应声。

梁苒对嬴稚说:“嬴卿,便劳烦你去圄犴之中,帮寡人审问审问这几个胆大包天的逆贼!”

“是!”嬴稚应声。

梁苒幽幽的说:“赵悲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寡人找回来。”

苏木与嬴稚再次作礼,齐声说:“敬诺,君上。”

*

货车乘着黑夜,快速的往前行驶,一刻不停留的离开了上京城,一直朝北赶路,这个方向,分明是通往北赵的方向。

简陋的货车十足颠簸,赵悲雪高大的身躯躺在狭窄的缝隙之中,空一声,一只木箱子掉下来,正好砸在赵悲雪的背上,但赵悲雪好似死过去一样,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赶车的骑奴说:“哎,里面好像有东西掉了。”

“放心!”另外一个人笑起来:“那个赵悲雪醒不来的,迷药劲儿大的厉害,你现在便是一刀捅了他,他也不会醒来的。”

车子又赶了一阵,眼看已然到了荒郊野岭,四下无人,货车才渐渐的慢了下来,其中一个人说:“不行了,憋死你阿耶了,得停下车,让老子放泡尿!”

“就你事儿多!”

“走罢,一起去,赶了一路,屁股都要颠碎了,去活动活动!”

那人犹豫:“这不行吧?总要有人盯着这小子。”

“不是与你说了么?不用担心,迷药的劲头浓烈着呢,他绝对醒不过来,走罢走罢。”

随着一阵脚步声离去,两个负责驾车的骑奴驾士全部离开,往草丛深处走去,远处传来似有若无的哈哈笑声,高谈阔论着什么。

沙沙……

等二人离开,货车的箱子突然发出一声轻响,赵悲雪先是手指动了动,很快后背弓起,将落下的箱子顶开。

趴在缝隙中的赵悲雪突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目中哪有一点点迷糊,一双三白狼目凛冽寒冷,完全不像是刚刚醒来的样子。

赵悲雪翻身坐起,掸了掸自己的袍子,这衣裳是梁苒送给他的,绝不能弄坏。

沙沙……

又是一声轻响,遮蔽着货车的黑帘子打起来,两个黑衣人站在车外往里看,轻声说:“主子。”

原来是经常与赵悲雪接头的那两个亲信黑衣人。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焦急的说:“主子,你没事儿罢?”

赵悲雪微微摇头,看面色并没有受伤。

急躁一些的黑衣人说:“这些刺客,当真是不要命了,卑职这就去一刀宰了他们。”

“不急。”赵悲雪抬起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动的手脚。”

背地里不知是什么人,想要劫持赵悲雪,他们并不着急杀了赵悲雪,显然留着他还有用处。

赵悲雪想到这里,眼神愈发的复杂。其实他进入浴堂殿的时候,便立刻察觉了香炉有问题,焚香之中带着迷药,赵悲雪立刻屏住吐息,没有将迷药吸入,所以他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装作昏厥,倒在地上罢了。

那些骑奴不知赵悲雪是装的,手忙脚乱的将他装车带走,一路上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也不知赵悲雪的亲信一直紧紧尾随着他们。

除了想知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想做什么之外,其实赵悲雪还有一个私心……

最近这几日,也不知梁苒怎么了,对赵悲雪的态度忽冷忽热,虽平日里其实梁苒本就是忽冷忽热的,但最近这两天,赵悲雪愈发的觉得梁苒不对劲儿。

赵悲雪想要知晓,梁苒心中到底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倘或自己突然失踪,突然被绑架,梁苒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在意,会不会着急?

赵悲雪沙哑的吩咐:“不要打草惊蛇。”

“是。”两个黑衣人应声。

赵悲雪稍微迟疑了一下,又说:“大梁宫中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