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一队人马突然冲出,大抵五十人左右,朝着他们扑来。
“嬴稚?!”苏木看到领头之人,大吃一惊。
嬴稚不会武艺,但是学宫之中都会教授六艺,骑马也是需要学习的,嬴稚纵马而来,快速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苏木,说:“与苏老将军快走!”
苏木震惊:“你怎在此?”
嬴稚面色肃杀,言简意赅:“回京之后我便觉得太宰不对劲,不要回城,让苏将军带着京畿大营的士兵去接应君上,太宰这些年一直在装乖,暗地里则是积攒势力,豢养私兵,勾连各地侯爵与豪杰,意图造反。”
苏将军浑身一震,嬴稚说的对,这宅邸之中,一王、七侯、五子,各地的豪杰被太宰拉拢了七七八八,实属令人咋舌。
苏木说:“一起走!”
嬴稚却说:“我能带来的人马,只有五十人,多一点子也需要虎符才能调兵,如今君上不在上京,无人可以动用虎符,只有……”
他看向苏将军,说:“苏将军德高望重,京畿大营的士兵都为你号令,只有苏将军是好使的,不需要虎符,便可令士兵追随于您。”
古代的确有虎符一说,天子手持虎符,将虎符赐给需要调兵的人,半面虎符与军营的虎符应和,便可名正言顺的调兵遣将。但虎符真正的价值,不是约束军队和将领的,而是约束上位者的,即使没有半个虎符,军队的士兵也是认将领调配的,不过师出无名,需要背负骂名而已。
嬴稚又说:“今日必须有人拦得住太宰才行,而这个人,还不能是区区无名小卒,嬴稚如今乃是新任大宗伯,正好可以成为靶子,转移他们的注意里,请苏将军与苏小将军,不要辜负嬴某的一番苦心。”
他说着,将马缰塞在也苏木手中,嗤一声拔出佩剑。他乃一介文臣,却不缺乏武将的铁骨,眼中并无一丝惧怕,沙哑的说:“苏将军,后面的事情便拜托你了。大梁的江山,便拜托你了。”
苏木心头之血翻涌不断,深深的看着嬴稚,他咬紧嘴唇,唇角有血流下来,声音比平日里更加低沉,说:“我不会令你失望。”
说罢,跨上马背,伸手去拽苏将军,说:“父亲,走!”
“不好了——不好了!”
“太宰!”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冲入燕饮的花园,咕咚跪在地上:“外面……外面来了一帮人,放走了苏将军!”
“什么人!?”太宰拍案而起。
有人闲庭信步走进花园,幽幽的说:“正是嬴某。”
太宰的目光一眯,哈哈而笑:“嬴稚,原来是嬴家的那个小兔崽子。”
嬴稚挑眉,淡然的说:“太宰这话,未免太过大言不惭。昔日里你斗不过我的伯父,乃大宗伯的手下败将,今日你也斗不过嬴某,仍然是大宗伯的手下败将。”
太宰的眼神闪过狠戾与狰狞:“既然你今日来了,便不好走了!”
*
梁缨带着孟实甫的解药,投放到各个水井之中,不出两日,整个燕洄的疫病大为缓解,果然是有用的。
加之梁苒识破了孙桑榆的诡计,毒粉没有再次投放,蔓延的疫病很快遏制下来,一时间整个燕洄风平浪静,终于归为安宁。
今日便是回京返程的日子,他们在燕洄耽搁的太久,梁苒需要押解着孙桑榆回京与孙高烝对峙,是片刻也不得耽搁。
众人整理车马,准备启程。闻彦之从屋舍中走出来,皱着眉,抱着臂,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
“诶,小心!”孟实甫伸手拦住他的额头,以免真的撞上。
“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昨儿没睡好么?”
闻彦之看向孟实甫,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恨不能看透孟实甫的骨头。
“看……什么?”孟实甫莫名心虚。
闻彦之摸着下巴:“那般复杂的疫病,你为何能在两日之内,将所有病患治愈,这太古怪了。”
孟实甫磕巴了一下,说:“这……这还是君上英明,识破了疫病是假,投毒是真,不再继续投毒,疫病其实……其实很好治愈。”
闻彦之则是说:“胡说!疫病繁杂,传染极强,如何是好治愈的?”
孟实甫微微流汗,的确如同闻彦之所说,疫病很是复杂,但孟实甫的系统太过厉害,什么样的病痛在他面前,就是一键删除,大病小病包治百病!
孟实甫不能说实话,干涩地说:“你这就是……肤浅了。”
“肤浅?”闻彦之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本相肤浅?”
孟实甫点点头,老神在在的说:“这天下医术,博大精深,虽你治不好,但不能说别人也治不好,这是你医术未能达到境界,若是如此,你便觉得别人都办不到,岂不是坐井观天?”
闻彦之又指着自己:“你说我是癞哈蟆?”
孟实甫摇手:“没有没有,坐井观天的是青蛙,想吃天鹅肉的才是癞哈蟆。”
闻彦之气得跳脚:“你讨打是不是?!站住!”
孟实甫真的不怕闻彦之的花拳绣腿,因为闻彦之生得十足柔弱,大腿还不如孟实甫的胳膊粗,他之所以闷头跑开,是因为……赵悲雪。
孟实甫可以用两三句仿佛绕口令的搪塞之辞,糊弄了闻彦之,但他总觉得自己糊弄不了赵悲雪,赵悲雪的眼睛凉丝丝,冰冷冷,带着股透彻,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冷冷的戳着他的后脊梁。
孟实甫实在顶不住了,借机会抱头逃窜。
“都别闹了。”梁苒走出来,说:“启程罢。”
队伍启程,梁苒上了辎车,赵悲雪抱着双胞胎宝宝也跟上来,两个宝宝见到梁苒亲昵得很,立刻黏上来,窝在梁苒怀中。
梁苒一手抱一个,不过地方就这么大,两个宝宝难免碰在一起,好嘛,又打上了。
老三嘴里咿咿呀呀,奶里奶气的说个不停,按照系统的预测,老三辩才出众,往后可以出使各国,拉拢邦交,不愧是做大行的料子,从小就说个没完。
至于老四,显然是说不过老三的,于是用小拳头推搡着老三,哼哼唧唧的拱来拱去。
“好了,乖,”梁苒哄着:“不要打,不能打哥哥。”
老三得意了,哼哼一笑,似乎听懂了,老四这下不愿意了,委委屈屈的吧唧嘴。
赵悲雪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来劝架,只是一脸傻笑。无错,是傻笑。
那张冷峻的俊颜,硬朗深邃,尤其是那双狼目,随时随地充斥着阴霾与反顾,看到两个儿子却瞬间化开,里面满满都是傻笑。
梁苒揉了揉额角,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不是寡人傻,是赵悲雪傻!
咕咚!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狠狠震动,梁苒赶紧抱紧怀中两个宝宝,生怕磕到了他们。
“外面怎么了?”梁苒皱眉。
赵悲雪说:“我去看看。”
他打起车帘子跳下马车,问:“怎么回事?”
冯沖拉着不断尥蹶子的马匹,说:“不知怎么回事,这些马突然受惊了,险些将我颠下来!”
马匹方才受惊,不愿意前行,马车突然停下来,因而颠簸了一下。
赵悲雪眯起眼睛,面色突然肃杀,戒备的说:“有血腥气。”
众人立刻戒备,顺着赵悲雪的目光看过去,是路边的杂草从。
嗤——赵悲雪慢慢将佩刀拔出来,他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自己朝着草丛一步步走过去,其他人原地不动,但全部戒备起来,鬻棠和沐森则是护卫在梁苒的马车旁边。
沙沙——
草丛惊动了一下,赵悲雪斯时动作,比草丛的惊动更快,长刀出鞘,唰一下将杂草削掉,立刻袒露出杂草之后的东西……
好大的血腥味,有人藏在杂草后面,他浑身鲜血淋淋,面色蜡白如纸,倒在草丛之后挣扎着,可惜因着失血过多,实在无力起身。
“苏木?!”
梁苒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
赵悲雪也是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埋伏的刺客,没想到是回京报信的苏木。
苏木半昏迷着,听到梁苒的声音,乍然睁开了眼睛,但很快浑身一松,陷入昏迷之中。
“快!”梁苒说:“孟实甫!”
闻彦之看了一眼草丛中的出血量,摇摇头,低声说:“可能没救了。”
就在他的话说完之后,苏木突然睁开了眼睛。
闻彦之一愣,这什么情况?流这么多血,竟然又活了?
孟实甫首先甩了一个治疗的技能过去,值得一提的是,男妈妈们系统的治疗还是一个远程技能,不需要触碰,隔空便可以治疗。
孟实甫又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小药瓶,塞了一颗水丸在苏木的口中,其实就是滋补的人参丸而已,救命的还是治疗技能。
“咳……”苏木有气无力的咳嗽着,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梁苒,挣扎着说:“君上……快救……救嬴稚……”
梁苒不知他在说什么。
苏木用尽全力,说:“太宰,联合楚王、七侯……还有、还有各地的豪杰五子……欲图造反……”
第68章
“什么?!造反?”
冯沖的嗓音拔高, 众人的脸色也都沉下来,楚王、七侯、五子,加在一起那是多大的势力, 简直要占据半个大梁了!
苏木说到这里, 一口气没提上来, 因着失血过多, 突然昏厥了过去。
“苏木!苏木?!”梁苒焦急的唤了好几声。
孟实甫说:“不必担心, 没有大碍,昏睡过去了。”
梁苒这才松了口气, 说:“原地扎营。”
众人快速扎营, 将苏木抬入营帐, 孟实甫又甩了一个治疗技能过去,上次保住了他的性命, 这次是治愈伤口。为了“真实”一些,孟实甫治愈了几个要命的伤口, 还留下一些皮外伤, 免得太过打眼。
孟实甫装模作样的围着昏迷的苏木忙活,闻彦之就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他, 似乎想要看看孟实甫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孟实甫压力很大。
梁苒知晓孟实甫怎么想的,干脆支开闻彦之,说:“闻相。”
“彦之在。”闻彦之立刻拱手。
梁苒说:“闻相心思细腻,寡人十足放心,你且去探听一番虚实。”
闻彦之有些不甘心就此放过了孟实甫, 但还是点点头, 离开了营帐去打探消息。孟实甫狠狠松了一口气, 感激的看向梁苒。
“咳……咳咳……”苏木再次苏醒过来, 眼神没有焦距:“君上……君上……”
梁苒焦急的上前,扶住苏木,说:“寡人在这里。”
苏木的双眼好不容易恢复了清明,看清楚梁苒,狠狠的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起一口气,说:“君上,大事不好!楚王……咳咳咳……”
他稍微一动,感觉胸口还是隐隐作疼,忍不住咳嗽起来。
孟实甫说:“你内伤严重,情绪波动最好不要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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