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37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赵悲雪霍然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梁苒。

“什么!?夫君?!”孙桑榆也足够震惊,大叫出声,完全丢失了大族的风范,活似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下等人。

梁苒并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奇怪的言辞,他的面色还是如此坦然平静,淡淡的说:“怎么?我的夫君品貌出众,为人忠实,难道不可么?”

梁苒又说:“还未来得及介绍,小女夫家姓赵,你们可唤我一声赵娘子。”

梁苒姓梁,但梁乃是国姓,在大梁并不多见,唯独皇亲国戚最多,一旦说出姓梁,那便和贵胄占了边儿,自然会暴露身份。之前孟实甫在宣布东主的时候,便说梁苒是赵娘子,这会子梁苒也是顺水推舟罢了。

叮——

【赵悲雪:420】

【温馨提示:好感度高于500,将触发“变态之欲,扭曲之爱”成就!】

【温馨提示:赵悲雪的好感度已大于400,请谨慎对待!】

梁苒听到系统提示,转头一看,立时对上赵悲雪的眼神,赵悲雪平日里那双冷冰冰的狼目,此时满满闪烁着感动,还有无尽的爱慕,能将梁苒活活淹死的爱慕。

梁苒:“……”

吃味儿也涨好感,不高兴也涨好感,高兴也涨好看,亲密也涨好感,疏离也涨好感,感动也涨好感。梁苒便纳闷了,怎么样赵悲雪才能不涨好感?

“你……你……”孙桑榆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你……你竟嫁做了人妇?”

他的眼目转了好几圈,似乎在考虑思量什么,首先是失望,极其的失望,然后是狠毒,最后一咬牙,好似是吃亏了的感觉。

孙桑榆狠狠的说:“那就没法子了,今日之事可是医死了人,涉及人命都是大罪,况且他们还冲撞了官府,必然需要有人认罪,才能将这个事情揭过去,否则官府的颜面何存?您说是罢,功曹大人。”

功曹史一听,眼珠子也跟着转起来,瞬间明白了孙桑榆的意思。看来孙桑榆是不打算放过梁苒这个“有夫之妇”,打算除赵悲雪之后,把梁苒抢过去。

孙桑榆本以为梁苒是个冰清玉洁的仙女,如今变成了别人家的破烂货,自己多少是吃亏的,但因着实在不舍得梁苒的美貌,吃点亏也就是吃点亏罢。

功曹史会意:“无错!今日这事儿,必须有个说法,必须有个章程,否则便是叫人看了我府署的热闹!来人啊,便将这个贼眉鼠眼,一看便知不是好东西的贼子拿下!”

官差冲上来,便要去抓赵悲雪。

赵悲雪不屑,这仨瓜俩枣的官差,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他还未动,梁苒已然断喝:“我看谁敢!”

叮——

【赵悲雪:450】

又……

好感又涨了!梁苒头疼,寡人只不过是护短罢了,虽护短是个毛病,但一时间改不掉,看把赵悲雪给感动的,谁能看出他是上辈子叱咤风云杀人如麻的杀神赵悲雪?难道赵悲雪这辈子被寡人给“养歪了”?

梁苒冷冷的说:“今日真真儿是让人见识了,什么是官官相护,沆瀣一气。”

孙桑榆冷笑,已然揭去了伪君子的面具,完完全全将小人的一面袒露出来,也就不怕旁的了,狠呆呆的说:“阿苒娘子,我今日给你一条出路,你撇了这个肮脏之人,让他来顶罪,从今儿往后跟了我,我便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则……”

功曹史果然还是看孙家脸色的,继续说:“否则,今日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谁也别想离开府署大门一步!”

“好大的口气。”梁苒说:“一会子可别闪了自己的舌头。”

孙桑榆咒骂:“给脸不要脸的小蹄子!好啊,郎君我不介意顽儿强的!强扭的瓜才甜啊!来人啊,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官差大喊一声,全都从堂外冲进来,俨然不像是官府之众,反倒是像杀人越货的土匪。赵悲雪立时戒备,一把搂住梁苒的腰肢将人轻轻一带,躲避开官兵的袭击。

“别砍坏了我的小美人儿!”孙桑榆大喊:“杀他!杀他!给我捅了他!”

吧嗒——

就在这混乱之中,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滑到了燕洄功曹使的跟前。

一只……印信?

金色的印信,上面包裹着鲛皮所制的护套,因为护套有些许大,印信从里面滚了一半出来,金闪闪的,迎着黄昏最后一缕的靡靡光线,熠熠生辉。

“诶?”一直没有说话的梁泮用纤细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个略微浮夸的惊诧表情,声音清朗,穿透力十足,掷地有声的说:“哥哥,你怎将印信掉在地上了?”

梁缨会意,面目森然,冷冷的说:“这可不是我掉下去的,而是那些犹如土匪的官兵打落的。”

“这可怎么办?”梁泮与梁缨一应一和,说:“若是摔坏了,岂不是大不敬之罪过?”

功曹史被他们说的好奇,低下头来,将滚到脚边的鲛皮包捡起,金灿灿的印信不大,也就半个巴掌大,沉甸甸的。印信显然被使用过很多次,已然有些老旧了,上面的红泥将阳刻的四个大字显得无比清晰。

——齐王之信!

“这……这……”功曹史眼珠子一突,捧着印信的双手一抖,差点将金印掉在地上。

孙桑榆奇怪,功曹史跟中了邪似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模样,说:“发生了何事?”

他不耐烦的抢过印信一看,也同功曹史一般大惊小怪,口舌结巴:“这……这……”

啪!

孙桑榆根本没见过世面,印信失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钝响。

梁泮弯腰捡起来,他白皙的手掌握住印信举起,将印信上阳刻的大字朝向众人,笑眯眯的说:“这位孙大郎君,你怎么能将齐王的印信掉在地上呢?倘或摔坏了印信,你用什么来赔?怕是你在上京做太宰的大父来了,亦不好交代,不是么?”

“齐……齐……”功曹史战战兢兢,哆哆嗦嗦。

梁苒知晓梁泮的意思,如今的梁苒是女服,不方便袒露身份。他们已然见识了官署的德行做派,整顿燕洄官署势在必行,也不必伪装掩饰了,所幸梁缨这个齐王的身份也十足贵重,用齐王的头衔镇场,刚刚好。

梁苒慢条斯理的说:“齐王在此,何人造次!”

第63章

“谁?”

功曹史战战兢兢的说:“齐……齐王?”

梁缨冷笑一声, 别看他平日里“呆头呆脑”的,有些憨厚耿直,但此时却十足有气场, 冷笑说:“怎么, 你觉本王不像么?”

咕咚!!

功曹史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双膝颤抖, 直接跪在地上, 好像一条煮烂了的面条,浑身没魂儿似的, 几乎瘫软直不起个儿来。

“拜……拜见齐王……拜见齐王殿下!”功曹史连连叩头。

孙桑榆看傻了眼,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梁苒挑眉:“怎么?孙相的长孙,便可以不跪齐王了么?”

孙桑榆还以为自己是一块硬板, 哪知晓今日踢到了更硬的硬板,颤抖的好似筛糠, 不停的哆嗦着, 咕咚也是一声跪在地上,说:“小……小民拜见齐王。”

梁苒垂着眼目, 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两个人,幽幽的说:“功曹史,你方才的话,我没听清楚,劳烦你再说一遍,燕洄疫情, 为何不上报朝廷?”

功曹史如遭雷劈, 整个人僵硬, 后脖颈子一动不动, 好似被定身了一般,哆嗦的说:“小人……小人……”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狡辩,只恨刚才自己嘴巴太快,什么都说,而且说得那样“知无不言”。他方才毫无忌惮,以为自己便是燕洄的老天爷,自然不会惧怕一些外乡人,常言又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么个道理。功曹史在燕洄,那便是燕洄的父母官,燕洄的天,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

功曹史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此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分辨,如何给自己辩解,干脆抬起手来,啪啪往自己脸上抽了两个耳刮子,狠狠的抽下去。

“小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啪——

啪!

功曹史一面说,一面抽自己耳光,一副深沉反省的模样。

他打了自己四个耳光,停下来叩头:“小人该死,方才……方才只是一时口不择言。”

“哦?”梁苒则是说:“我让你停下来了么?继续打。”

功曹史僵硬,他的面颊生疼,不必照镜鉴都知晓,此时已经仿佛怀春的少女,绯红一片,关键功曹史可不是“少女”,脸颊好似猴屁股,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寒碜还是其次,他这四下乃是苦肉计,往狠里打的,哪知道梁苒这个“小娘子”,竟不吃这一套,仍然叫他打。

功曹史稍微犹豫,还是保命要紧,一狠心,便又开始啪啪啪左右开弓,抡圆了扇自己的耳光。

啪——

啪——

啪——

一下一下的脆响,回荡在府署的大堂之中,梁苒终于把目光移开,放在孙桑榆身上。

“孙郎君,”梁苒淡淡的开口:“关于燕洄疫病的事情,你有什么话可说?”

孙桑榆跪在地上打抖,眼看着功曹史通红充血的面颊,他可是功曹史啊,到底是有官身在的,而自己呢,虽然是当朝廷太宰的亲孙子,又是长孙,可他不是嫡孙,必须保命才是。

孙桑榆颤抖的说:“请齐王明鉴,小民奉公守法,帮助燕洄难民,可是……可是良民啊!一切都不关小民的事儿!”

啪!扇耳光的声音中断了,功曹史不敢置信的瞪着孙桑榆,指着他说:“你——你说什么?你们孙家现在开始撇清干系了?”

孙桑榆使劲摇手:“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功曹史连声说:“齐王殿下明鉴!当初疫病堪堪开始,下官是打算上报朝廷的,可是……可是都怪孙桑榆这个竖子阻拦,他不让小官向上禀报。”

“你胡说!血口喷人!”两个人掐了起来,孙桑榆喝问:“我们孙家虽然出了一个太宰,却在遥远的上京做官,燕洄本家说到底也是燕洄的子民,我们……我们怎么与官斗呢?”

功曹史指着他控诉:“齐王,您相信下官!都是他们孙家,孙家的人说了,如果我上报朝廷疫病的事情,肯定会丢官的!这还是轻的,若是重的话,脑袋都会不翼而飞!”

功曹史说的没错,他身为一方功曹,掌管燕洄的所有政绩,一旦燕洄发生了病疫,起码是一个失察,玩忽职守的罪名,他的官身是保不住了。若治理疫病不当,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别说是官帽了,就连他的性命都难保,必然要压入圄犴候审。

功曹史哭诉:“因着孙家的游说,下官心中又一时害怕,所以才……才被孙家蛊惑啊!孙家说了,只要不上报朝廷,分发给难民的口粮,他们孙家出,如此一来,下官不必丢了官身,孙家还可以趁着疫病赚足口碑,稳固燕洄第一氏族的地位,简直……简直是一举两得。”

嘭!

梁苒狠狠一拍案几,冷笑说:“好一个一举两得。”

梁苒实在没想到,燕洄的疫病,竟然成了燕洄的官员,与当地豪绅勾结,沆瀣一气的契机,也成了豪绅们巩固自己地位的踏脚石。

“你……你胡说!”孙桑榆明显慌张了:“你血口喷人!”

他慌乱不已,找不到其他的词儿,车轱辘话来回就是这两句,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功曹史说的是真的,孙家为了成就他们燕洄第一氏族的地位,也真是不择手段了。

梁苒眯了眯眼目,说:“立刻打开架阁,将燕洄近些年所有的案宗调遣出来,齐王要一一亲自过目。”

“案……案宗……”功曹史浑身打颤。

架阁之中的案宗,那都是燕洄这些年来的底细,一旦打开架阁,功曹史和孙家勾结的那些斤两,便会一五一十的展现在众人面前,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将被撤掉,让他们羞耻的体无完肤。

看功曹史这个表情,府署和孙家的勾结,可不只是这一条。

“怎么?”梁苒说:“你不愿意?”

“不不不,”功曹史怎么能说自己不愿意呢?满脸的纠结,说:“这……这……打开架阁的话,需要……需要上报流程,一层一层的盖印,不是……不是下官一个人说了算的,所以需要……需要齐王与诸位贵人,稍等些时日。”

梁苒险些被他逗笑了,说:“是么?看来你还是个守规矩的人呢。”

功曹史尴尬的说:“下官不敢……不敢当。”

梁苒的脸色瞬间变得凌厉,说:“与豪绅勾结,鱼肉百姓之时,我看你也不怎么守规矩!隐瞒疫病,拒不上报的时候,我看你也不怎么守规矩!我倒要看看,你掉脑袋的时候,守不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