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3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梁苒给赵悲雪下药,赵悲雪宁肯冬日里跳入冰湖,也不愿亵渎梁苒分毫,既然如此……寡人便给自己下药,看赵悲雪如何化解应对。

倘或梁苒饮下本该属于大兄梁溪的药酒,一来可以化解梁溪的难堪,免于大梁颜面扫地;二来也可顺水推舟,与赵悲雪发生干系,完成系统任务,简直一石二鸟。

梁苒噙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寡人倒是要看看,赵悲雪到底如何坐怀不乱……

第13章

大梁宫,长欢殿。

长欢殿乃是大梁天子宴请百官和外宾的地方,在长欢殿摆宴,自然无比隆重。上一次在长欢殿燕饮,还是大宗伯的寿辰。

今日的长欢殿,烛火连成一片,映照的犹如白昼一般,因着今日是一个特别的日子——乃是菰泽国君带领太子和子民,归顺的日子。

梁苒一身黑色的龙袍,坐在最上首的龙座之上,百官参宴,大宗伯也来了,他日前害了重病,这会子脸色不如往日里康健,手臂还裹着厚厚的伤布,竟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大宗伯眼神凉丝丝的扫过坐在梁苒不远处的晋王,也就是这次使团的接待掌官梁溪,挑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随即与坐在后位的秦王梁深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宗伯可不知,就他那点小伎俩,早已被梁苒听到,在系统的助力之下,听得是一清二楚、 明明白白。

随着跫音而至,菰泽国的使团终于走入长欢殿。

领头的便是菰泽王,身材高大,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虬髯孔武,不过壮年的年纪。他的身后跟着菰泽国太子,年龄似与梁苒相仿,都是差不多及冠的模样,却不像他的父亲那般高壮魁伟,身材高挑纤细,弱不禁风。

菰泽国以冶铁闻名天下,尤其是菰泽国太子,传闻菰泽国中最著名的三口宝剑,还有菰泽大鼎,全都是菰泽太子奉命锻造而成,可谓是个中佼佼者,少年才俊,不世出的人才。

可惜的是,菰泽国太子是个哑巴。虽菰泽国没有身患残疾不能入仕的传统,但太子是个哑子这事在国中还是津津乐道,遭人诟病的。

菰泽王没有其他儿子,国中太子又是个哑子,如今遭遇了北赵的疯狂侵略,菰泽王没有法子,为了百姓,也是不甘屈服于北赵,最终选择带领二十万精锐投奔大梁。

“臣,”菰泽王拜倒在地上,行大礼说:“拜见天子!”

菰泽太子也跟着跪下来叩头,身后菰泽国使团纷纷下跪,整齐肃穆。

梁苒眯起一双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幽幽的看着菰泽王,菰泽一直在大梁与北赵的夹缝之间生存,若是他没有记错,上辈子的菰泽是归顺了北赵的,北赵拥有了菰泽的冶铁技术,兵马力量更上一层楼,从而将大梁远远甩在身后。

可如今不一样了,菰泽国将是大梁的版图,是寡人举目的地图。

梁苒露出一抹亲和温柔的微笑,温声说:“如今菰泽归来,以后咱们便是一家子人,何必如此见外呢?爱卿,快快请起。”

梁苒亲自走下龙座,将菰泽王扶了起来。

菰泽王投奔而来,还以为会受到大梁的白眼,毕竟他们是降臣,没成想年纪轻轻的天子竟如此温柔和善,足足令菰泽王大吃一惊,受宠若惊。

梁苒说:“既然菰泽归顺,寡人便封爱卿为七命菰泽侯,爱卿熟悉菰泽的风土人情,便还是掌管菰泽民生,至于令郎,便封为菰泽侯世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菰泽王在一方称王称霸,按理来说从王变成了侯,其实是降级的,菰泽王却十足欣喜,他没想到梁苒会让自己继续掌管菰泽,菰泽王本来还在担心,若是菰泽分给旁人治理,或者干脆划分出不同的郡县,子民该当如何是好,眼下好了,一切都不需要担心。

菰泽侯当即欣喜的拱手说:“臣谢君上恩典!君上大恩,臣没齿难忘!”

梁苒笑起来:“菰泽侯言重了,今日寡人替菰泽侯接风洗尘,不必如此拘束,来寡人敬你一盏。”

年轻的天子敬酒,臣子们也跟着敬酒,今日的燕饮便算开始了。

大宗伯不服气的瞥斜着菰泽侯,若不是因着患病的缘故,今日的风头怎么会被旁人抢走?他站起身来,不着痕迹的走到秦王梁深面前,低声催促说:“秦王,时机正好,何不去给晋王敬酒呢?”

秦王梁深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心底里多少是有些犹豫的。

他的确痛恨梁溪,这个大兄表面看起来光风霁月,其实内在败絮其中,为了打压自己,竟连众多将士的性命都不在乎,拖延粮草,以至于大梁兵马折损惨重。

这笔账,梁深狠狠的心想,是该算一算,让他出点丑怎么了?

梁深沙哑的说:“催什么?这便去了!”

他抓起案几上的酒盏,大步朝着晋王梁溪而去。

“大皇兄!”梁深的嗓音深沉有力,换上一副笑脸。

他与梁溪本就是双生子,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长兄梁溪温文尔雅,高挑纤细,而二弟梁深自幼是个顽皮的,上蹿下跳,因而身量挺拔强壮,面容也比梁溪更加刚毅硬朗。

梁深挂上假笑,夹枪带棒的说:“大皇兄身为鸿胪寺的掌管,负责菰泽使团的接待,今日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二弟敬你一杯,如何?”

梁溪在与敬酒的臣子斡旋,突然听到梁深的嗓音,有些许吃惊的回头看着他。

“深儿?”自从梁深战败,铩羽而归,差点子瘸了一条腿之后,梁深便再也没有与梁溪说过一句话,即使是每次朝参都会打照面,梁深也不会多说一句,甚至连个点头也没有。

今日倒是稀奇了,梁溪诧异的看着弟弟。

梁深的酒里加了大宗伯给他的虎狼之药,他深知梁溪这个人性子谨慎,心思细腻,唯恐他看出端倪,于是冷笑一声,故意说:“怎么?大皇兄负责了菰泽使团接待,如今倒是今非昔比了,我这个弟弟给你敬酒,你也是满不在乎的。”

遂以退为进的说:“罢了,不饮算了。”

梁溪回过神来,清秀的脸面有些动容,拦住梁深,惊喜的说:“二弟敬酒,我自没有回绝的道理。”

梁溪接过酒盏,并没有怀疑什么,仰头便要饮下。

“大皇兄!”梁苒突然出现,直接打断了梁溪饮酒的动作,自然而然的从梁溪手中拿过酒盏,笑眯眯的说:“大皇兄今日饮得够多了,你身子素来不好,不能多饮,二皇兄这杯酒,寡人替你饮了。”

“哎,等……”梁深抬起手来阻止,可偏偏梁苒的动作十足迅捷,生怕他会阻止一般,一仰头将酒酿尽数饮下。

梁深高大的身躯僵在原地,欲言又止的看着梁苒。

他本想让梁溪当众出丑,叫他名誉扫地,狠狠的报复回去,可是……

可是梁深没想让梁溪出丑,如今梁溪是大梁的天子,便是大梁的脸面,倘或梁溪在国宴上出丑,那才是真正的名誉扫地,梁深这个秦王也不能幸免于难。

“怎么了?”梁苒故意发问:“二皇兄,不会是因着寡人饮了这杯酒,二皇兄如此小气罢?”

梁深实在不知说什么,面色难堪的转头离开。

梁苒看着梁深的背影,眯了眯眼目,走回龙椅前坐下,招了招手。

苏木走过来,说:“请君上吩咐。”

梁苒低声说:“一会子你拖住大宗伯,无论大宗伯要做什么,不许他离开长欢殿一步。”

苏木不明白梁苒这是何意,但还是点头:“是,臣敬诺。”

梁深只是想让梁溪难堪,但大宗伯不一样,大宗伯若是知晓梁苒误饮了加入虎狼之药的酒水,一定会将计就计,抓住梁苒的小辫子,来威胁梁苒。所以梁苒要苏木拖住大宗伯,让他无法使手段。

好热……

分明是隆冬的黑夜,空气干冷又凛冽,而梁苒的小腹之中慢慢生起一股热流,不断的蔓延向四肢百骸。

梁苒知晓,是酒水起作用了。

他趁着羣臣不注意,悄无声息离开了长欢殿,快速往路寝宫紫宸殿而去。今日是大梁的国宴,身为北赵质子的赵悲雪是没有权利参加燕饮的,这会子应该便歇在紫宸殿的东室。

梁苒已然算好了,寡人中了药,跌跌撞撞跑回去,寻求赵悲雪的“帮助”,看那赵悲雪这次还能耍什么花样!

药效比梁苒想象中发作要快,发作要烈,前方不远便是内朝的紫宸殿,分明就在眼前,可梁苒却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错觉。

脚步越来越软,膝盖打抖,双腿发酸,面上火辣辣的,不断有晶莹剔透的热汗滚下,顺着梁苒一丝不苟紧扣的衣领滑入。

好巧不巧,路上还碰到了几个大宗伯的爪牙,那几个官员似是出来透透气,正在往回走,一面走一面谈天说地,高谈阔论。

梁苒侧身躲在假山之后,他这副模样,但凡长眼之人都知晓他中了药,绝对不能让旁人看到,以免多生事端。

“要我说啊,伯爷只是一时生了病,不然接待使团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晋王?”

“正是!那个晋王耍什么威风?等大宗伯养好了病,有他好看的!”

“当今的天子见到了咱们大宗伯,还不是乖巧的像一只喵喵叫的小猫咪!哈哈哈哈——”

梁苒靠着假山,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吐息,听着他们的调侃,眼神愈发的冰冷起来,偏偏四肢百骸燥热难耐。

“诶?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在假山那边。”

几个官员朝着梁苒的方向走过来,梁苒心窍梆梆猛跳,打算转身便跑,可偏偏他双腿绵软的厉害,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一双宽大的手掌突然伸过来,将梁苒打横抱起。

“唔!”梁苒惊呼一声,已然撞进了那结实的怀抱,有些熟悉,定眼一看竟然是赵悲雪!

赵悲雪不知从何处而来,将梁苒抱在怀中,陡然展开轻身功夫,在那几个官员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快速掠过,绕过内朝宫门,直接蹿身进入紫宸殿。

赵悲雪将梁苒小心的放在太室的龙榻上,紧紧蹙着眉心:“你怎么了?你身上好烫。”

“唔……”梁苒被他的手掌轻轻一抚,单薄的身子仿佛搁浅在沙滩上的小鱼,纤细的腰肢干渴的弹跳了一记,酥麻的感觉如遭雷击。

浅浅的呻吟令赵悲雪一愣,他快速收回手去,转身回避。

梁苒眼疾,一把抓住赵悲雪的衣襟,不让他离去,为了系统任务,寡人都饮了加料的酒水,绝不能失败,成败就在此一举。

梁苒的眼眸殷红,瞬间升起浓浓的氤氲水雾,粉红色的唇瓣颤抖,呢喃的说:“寡人、寡人中了大宗伯的算计……赵悲雪,帮帮寡人。”

第14章

长欢殿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秦王梁深亲眼看到梁苒饮下加了虎狼之药的酒酿,欲言又止,最终沉着脸转身走回去。

大宗伯立刻靠拢过来,压低声音:“如何?晋王可饮了?”

梁深摇摇头。

大宗伯十足失望,一时间眼神中透露出看废物的不屑,只可惜梁深因着心事,并没有发觉。

梁深心神不定的说:“君上突然横插一杠,将本王敬给梁溪的酒给……给饮了!”

“什么?”大宗伯也是一惊:“秦王的意思是说,那盏酒……被天子饮了?”

梁深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脸色更加难看。

梁深痛恨梁溪拖延军机,延误粮草,以至于他险些变成了一个瘸子,葬送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所以想给梁溪一些颜色看看,叫他出丑,叫他揭下那层伪善的面具。

谁知情形却变成了如此这般,倘或当朝天子在使团面前出丑,那么大梁的人,谁的面子上也不会好过。

大宗伯没有梁深那样的担心,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反而笑起来,嗓子里藏着嗬嗬的笑声,昏黄的眼珠子来回乱转,瞟向坐在最上首的年轻天子。

梁苒年岁很轻,身材高挑而纤细,说不出来的风流羸弱,在梁苒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是上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谁不知晓梁苒的大名?很多爱美之人,都是千里迢迢前往上京,只为了远远的看梁苒一眼。

尤其是如今的梁苒,按着一袭黑色的龙袍,玄黑衬托着白皙剔透的皮肤,更是令人心窍麻痒。

大宗伯心中寻思,君上年纪青涩,还没有后宫,未开掖庭,恐怕是没有尝过荤腥的,怎么能受得住那样的虎狼之药?倘或自己拿捏住君上,不只是能尝尝那美妙的身子,还能以此要挟年轻的天子,何乐不为?

大宗伯躁动的好像一头被火焰撩了屁股的山猪,躁动的根本坐不住,顾不得自己断了一条手臂的滑稽模样,迫不及待站起身说:“秦王,老臣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失陪了。”

梁深蹙眉:“你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