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陆母的眼光高,给雪辞买的是一套很洋气的白色小西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修长身形。
雪辞换好后出了房间。
外面都是人,聊得都是他听不懂的话题。
陆母想要带他进房间,结果有人正巧过来找她聊天。
雪辞被保姆领着,小心翼翼穿过人群。
他一心思考等会儿要跟赵鹰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几道不善目光。
人太多,雪辞几乎是被挤进房间,一进去就看到两个同样高大都穿着西装的男人。
两人一见到他,像是两条脾气暴躁的野狗找到主人,收敛情绪,大步走过去。
被两道阴影笼罩,雪辞下意识往后退。
高大男人将清瘦的身体遮挡严实,只能露出一小截粉色手指。
“小辞。”
“小辞。”
两道同样低哑隐忍的声音响起。
雪辞愣住。盯着他们的脸。
几天不见,兄弟俩原本的气质像是中和一般,脸一样,气质一样……这下连雪辞都不好分辨了!
他来回看了几圈,终于,在看到右边男人从衣袖里无意露出的褪色红布条时,终于松口气,拽住对方的衣袖:“我有话对你说。”
一旁的陆修楠脸色差得很:“你一直都不接我电话,就没话跟我说吗?”
雪辞根本没时间理他,拉着赵鹰去角落谈事。
陆修楠像个被丢下的弃犬,面上还是淡漠桀骜的模样,实际上脊骨都碎掉了。
赵鹰这几天度日如年,也不敢轻易去见人,只能把精力都放在木工上,可却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提不起精神。
他已经看透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有骨气的男人,他只想以妻为天。
他攒了好多话想跟雪辞说,可真见到对方,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的。
嗓音低哑得唤他:“小辞。”
雪辞说了好多劝导的话,可最后发现赵鹰根本没在听,视线一直盯他的脸,他抿抿唇,不太高兴。
不能怪我。
我也不想威胁人的。
雪辞在心里道。
最后,赵鹰的表情在听到“家具厂顺利开起来就复婚”的话,沉郁的眼睛瞬间变得黑亮。
“小辞,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雪辞咬牙——家具厂开起来之后,他就完成任务了。
正巧陆母走进房间,不远处站着,心不在焉跟人聊天。
雪辞过去告诉对方:“您不用担心了,他不会离开你们的。”
又加了句:“他答应我的。”
大儿子对雪辞的感情多深陆母当然知道,她彻底松口气:“你要不要在这待会儿?这里的饮料和小蛋糕很好吃。”
“再待一会儿吧,等结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盛情难却,雪辞避开兄弟俩,在人少的地方到处逛。
“您需要饮料吗?”
一个打着领结的看起来很专业的服务生过来,托盘里放着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料。
雪辞刚才说了好多话,口干舌燥,接过后喝了半杯。
之后陆母又过来跟他聊天,可雪辞觉得后背有点烫,不太舒服,便跟对方提出想回去了。
陆母以为他怕生,便没再强求,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雪辞一上车脑袋就晕乎乎的,总感觉身体莫名发烫。
他睡了一路,并不踏实,以为车上太闷。
见已经进村,雪辞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走回去。
他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快到家时,脑袋里突然响起11的声音。
【宿主!有人在我们家里埋伏!】
【先不要回去!】
雪辞一个激灵清醒。
又听到11急迫的声音:【是之前陷害陆修楠的那群人,都是陆家的亲戚,现在被陆修楠整得公司股份都没了,就想绑架你来威胁陆修楠。】
【刚才那杯饮料里有料!】
11急得直打转:【我刚才已经用了屏蔽的药,可以屏蔽70%,可随时会失效。】
【失效的话,可能会起反作用。】
【村头也有他们的车,准备拦住你们的车,您现在处于被包围的情况!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雪辞听到这些话,脸瞬间白了。
他立刻转过身,朝反方向跑。
很快,他听到身后有嘈杂的脚步声。
不远处有车灯闪起。
怎么办……
漆黑的乡间小路上,雪辞也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不能被逮住。
他跑了几分钟就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正稍微停下来,小声吸气,结果口鼻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唔——”
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几乎直接把他拽走。
雪辞被磕磕绊绊拖到苞米地,停下来的时候踉跄地坐在对方大腿上。
背后人在粗重呼吸。
雪辞止不住哆嗦,不过很快就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似乎是在帮他躲过那些人。
“跑哪去了?”
“肯定躲起来了,仔细找找!”
雪辞不敢呼吸,彻底没了力气,全靠身后人抱着他。
时间过得很漫长。
那群人并不熟悉庄稼,骂骂咧咧在田地里搜索,其中一人还不小心被咬了。
“这他妈是不是毒东西啊!我不会要死了吧,我可不想搭条命进去!”
“瞎猜什么?”
“废话,咬得不是你!”
几人起了内讧,又找不到雪辞,最后一部分带被咬的人去医院,剩下一部分继续搜寻。
可惜苞米地密不透风连在一起,一进去就失了方向,几人找了半天,觉得雪辞不会藏在里面,又换了其他地方去找。
脚步声逐渐消失。
阿辉将怀里人稍微松开,结果却对上雪辞不太清明的视线。
脸颊很烫。
不对……浑身都很烫。
“……阿辉?”
雪辞发现是熟悉的人,彻底放松下来,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像是被抛到岸边的鱼,根本呼吸不过来。
阿辉身上很凉,雪辞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舒服,又将整张脸贴过去。
可……还是难受。
雪辞的眼中逐渐起了雾气,搂着男人的脖子。
身上的细汗随着香味带到空气里。
阿辉深吸了一口气,月光下,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看着雪辞。
雪辞不舒服。
嘴巴很红,总是张开。
阿辉几乎是靠着本能亲上去,他不会任何技巧,最原始的欲念驱动着他,什么最直白他就怎么来。
……
密不透风的苞米地里,只有些许月光能透进来。
时不时传来像猫一样细小的呜咽。
像是在哭。
粗糙的苞米叶偶然碰到扬在空中的细白小腿,光是碰一下都能引起颤抖。
被抱在怀里、背对着男人的雪辞哆嗦得厉害。
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水。
比苞米叶更粗糙的是男人,指节宽,手指长,其他更是巨物。
雪辞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身上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黏糊糊,很不舒服。
他吸了吸鼻子,小腿再次绷直,雪白的脚背被月光映得莹润。
白生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