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泉思茶
凌飞度白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可疑的红色,吐槽道:“柳晤言,我发现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还记得初见你的时候,我刚从昏迷中苏醒,就看见了一位仙气飘飘的大美人儿,那时你简直就是仙风道骨、光风霁月、温柔善良、贤妻良母的代名词。”
“你从实招来!”凌飞度眼神凌厉地逼近柳晤言,抬起他的下巴道:“不会都是故意装出来骗我的吧!”
凌飞度后知后觉。
柳晤言挑了挑眉仍旧看着他笑,没说话。
凌飞度突然又笑了,他默默地转了个方向,扒拉着柳晤言的肩膀,大喇喇地躺在了柳晤言的腿上,抬头看着他的下颌线。
“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对我一见钟情了?然后制定计划,疯狂追求我?”凌飞度沾沾自喜地说道,显然是对此深信不疑。
“嘎”、“嘎”、“嘎”,柳晤言的头上缓缓飞过了三只乌鸦。
一见钟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莫说上辈子凌飞度老是因为王语冰跟他作对。就说这辈子,他脑海中浮现了初见时凌飞度那副色眯眯、笨得无可救药的样子。
那也是绝无可能!
可看着小凌乖巧地躺在他的腿上,因为激动而亮闪闪的眼睛,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忤逆他的话。
他投降了。
柳晤言低头下去,亲吻他的头发。
“是是是,对对对,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柳晤言的声音中带着十二分的温柔与宠溺,唇边荡起小小的波纹。
凌飞度一时间看痴了,似乎已经醉在了这一汪春水之中。
见凌飞度还赖在他的腿上乱滚。柳晤言将他一把抓了起来,促使他正襟危坐道:“不是还想在上面的吗?嗯?这么不努力?”
凌飞度醍醐灌顶,他骤然睁大了双眼,他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每次被柳晤言抱在怀里,他就像失了魂一样,全身酥.软,就只差融化了,根本就提不起什么反攻之心。
凌飞度暗自撇了撇嘴,“这一定都是绮梦老道和那劳什子春潮带雨诀的错!没错就是这样。”
凌飞度将自己那颗心放回喉咙里,都怪它们,否则我一个直男怎么会这样??
凌飞度甩了甩头,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倒出去,立马开始参透《换神诀》。
而柳晤言盯着他笔直的背影,端详了些许,也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控火秘籍开始钻研。
秘籍一入柳晤言的手中就幻化成了一束红色的火焰,跳入了他的眉心,柳晤言猛地被拉进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火神祝融在搬运石块之时,不小心丢下的石块们相撞在一起,迸发出了火星——这便是天地间的第一个人工火种的由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故而再微弱的火也能趁势发展出一片炽热的火海。
本秘籍讲究一个以少胜多,以微胜广。
柳晤言眉头皱了皱,心想,这小孩够啰嗦的。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随着这句话的响起,漆黑一片的空间突然被一朵红色的小火苗点亮了。
柳晤言来了兴趣,他唤出雪魄离火,一瞬间,雪魄离火仿佛十分高兴一般,一直不停地围着那一小撮小火苗公转,试图靠近却又不敢。
“哦?难不成你是那祝融创造的第一个人工火种?”柳晤言嘴角一扬,戏谑地看着小火苗。
“这!这当然不是啦.....”小火苗骄傲的声音骤然小了不少,但很快他又振作了起来。
“喂!可恶的人类,你到底还学不学的!”小火苗一跃而起,跳出了雪魄离火的包围圈,威风凛凛地定在了空中。
“学学学,怎么敢不学呢!还请火神大人不吝赐教才好。”凌飞度像哄孩子那样,把小火苗哄得那个心花怒放。
小火苗老神在在地开始教学,他摇身一变,给自己变换出了一副小胡子,惹得柳晤言哭笑不得。
他稚嫩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控火秘籍共有三点:其一,用最少的灵力控制最多的火焰。”
柳晤言仿佛看见了他那不屑的小脸:“你是不是每次放火都恨不得把所有的火焰都放出去?”
被说中了,柳晤言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其二,要达到绝对精细的控火,你需要确保每一丝火焰中都存在着你的神识。”
嗯......挑战性还蛮大的,柳晤言托着下巴思考道。
小火苗一蹦一跳地跳到了凌飞度的头顶上,用火焰幻化出来一把小剑,斗志昂扬道:“其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得让你的异火,生出灵智。”
小火苗故作老派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懂了吗?后世渺小的修仙者。”
柳晤言被迫听了一大堆理论知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心神一动,故作冷淡道:“感觉没什么意思,还是不学了吧。”
小火苗闻言气势汹汹地涨大了数倍,嘴中不停地絮絮叨叨道:“你这年轻人,根本就不识货!我好好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控火的极致!”
......
柳晤言被小火苗一脚踹回了现实世界,他右手一翻,细弱悬丝的雪魄离火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呵呵。这倒还真是有意思。”柳晤言像得了新玩具一般,饶有兴趣地操纵着雪魄离火,体会着控火的乐趣。
还是得找机会多实战,这秘籍对于炼丹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方法,想必他的出炉率又能提高不少。
柳晤言玩了一会,抬头猛然对上了凌飞度炽热的眼神,他此刻切换成了魔修的状态,英俊的脸上沾染了丝丝邪气,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柳晤言。
柳晤言毫不意外于凌飞度能学会《换神诀》,见他一副邪魅狂狷的模样,索性满足他。
柳晤言三步并做两步地朝他的方向走去,左脚绊了右脚,一不小心地就倒在了凌飞度的怀里。
“这......”柳晤言低眉顺眼,道歉道:“这位魔君,都怪奴家不好,不小心玷污了您的袍子。”
凌飞度十分入戏,他低下头去挑起柳晤言的下巴,眉眼间一派风.流,“美人儿,莫不是天上的瑶池仙子?可叫我好等啊!”
他一副急色鬼的模样,作势又要扯柳晤言的衣衫。
只见柳晤言嘤嘤嘤的哭泣,妩媚的双眼中含着几颗珍珠泪,娇声道:“奴家,奴家的相公还在家中卧床不起,魔君莫要为难奴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凌飞度差点没崩住,他咬了咬舌尖,凶神恶煞道:“你也不想你相公知道吧!乖乖地从了我,保准让你锦衣玉食,过上神仙日子。”
柳晤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娇滴滴地抚上凌飞度的脸庞,却突然无比凶猛地吻住了凌飞度。
“嗯!唔唔!你不按规则来!”凌飞度的挣扎很快就隐没在了二人火辣的唇齿之间。
第51章
柳晤言的储物袋突然开始闪闪发光, 那刺眼的光芒让二人从迷乱的泡泡中突然惊醒。
柳晤言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凌飞度的舌头,将气喘吁吁,双眼潋滟的凌飞度搂在了怀里, 左手一翻, 传音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餍足地甩了甩头发, 将传音石放在耳边。
“哥哥!”传音石里传来柳晤语喜气洋洋的声音,“我筑基啦!”他话里话外似一个做了好事求家长夸奖的孩子, 柳晤言仿佛能看见他身后疯狂摇晃的尾巴。
“呵呵。”柳晤言轻笑了一声, 语调里满是对柳晤语的疼爱,“晤语, 你现在比哥哥还厉害哦, 十二岁就筑基了!”
柳晤语笑嘻嘻地,故作谦虚道:“没有啦, 那还是哥哥教得好。”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期待,问道:“哥哥,我师父准我下山啦!我好想你们呀,这次回家我能看见你吗?”
凌飞度正趴在柳晤言身上, 东蹭蹭西蹭蹭, 听见了柳晤语的请求, 不由地愣住了。
如果柳晤言回家了, 那他岂不是也要跟着回去?别说什么各回各家,他根本一秒钟也不想跟柳晤言分离啊!
可是,现在就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点。
“啊......”凌飞度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哥哥?你那边还有谁呀?”柳晤语骤然听见了陌生男子的声音,好奇道。
听起来距离很近啊。
凌飞度一惊,慌忙地给柳晤言使眼色,一不小心就被口水呛到了, 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凌飞度咳得眼眶通红,差点背过气去,柳晤言哭笑不得地一边替他顺气,一边回答柳晤语的问题。
“是小凌哥哥哦,他是哥哥的好朋友。”
柳晤语乖乖地喊道:“小凌哥哥好,你们会一起回家来看我吗?”他清脆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柳晤言打趣般地看了凌飞度一眼,问道:“小凌哥哥,想去吗?”
凌飞度生怕小孩子失望,忙不迭的回到:“咳咳,去,咳,一定去!”
柳晤语闻言高兴地拍了两下手,笑道:“那我在家里等你们,不见不散呀!”二人仿佛看见了他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约而同地笑了。
未等二人回答,柳晤语那边传来嬉闹的声音,他着急忙慌地说道:“就先这样啦!家里见!”随即掐断了传音石的连接。
凌飞度戳了戳柳晤言,圆圆的杏眼里充满了羡慕,“阿言,你弟弟好可爱啊,哪里像我了。”他还记得柳晤言说过他像他弟弟。
柳晤言微微一笑,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我记得我当时是说你跟我弟弟一样调皮捣蛋吧,晤语有多可爱,就有多调皮,他可是个混世魔王。”
“啊?”凌飞度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不会吧......”默了半晌,凌飞度突然凑近,问道:“真的要带我回家呀,阿言哥哥。”
柳晤言笑着刮了刮他的脸,道:“嗯?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不是?”
“谁?你说谁是丑媳妇?!”凌飞度从柳晤言的怀中暴起,愤愤地扯了一缕他的墨发,威胁道:“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变成光头!”
柳晤言笑着看他胡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鼻尖,哄道:“我是丑媳妇,嗯?小凌哥哥。”
凌飞度羞红了脸,却又暗爽得不得了,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语气兴奋道:“再叫一遍?嗯?”
“嗯...小凌...是个呆瓜。”柳晤言故意拖长语调,欣赏凌飞度期待的模样。
“啊喂!柳晤言你是人吗!”凌飞度气得双手抱胸,十分谴责地看着他。
柳晤言仍旧是笑眯眯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见柳晤言气鼓鼓的模样,倒觉得有几分可爱,像只河豚似得,于是他张嘴咬了咬凌飞度的脸颊肉,暧昧道:“晚上叫,嗯?”
凌飞度双唇一抿,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的模样,他哼了哼,故作大方道:“好吧好吧,谁叫我大度呢!”
柳晤言又将他搂在怀里,像两颗黏在一起的牛皮糖一样。
“小凌,回家之前我们先将凌霜和贺元瑶送去北海修行吧。”柳晤言将下巴靠在凌飞度的头上,淡淡道。
“嗯,是时候了,先前忙着天骄论道,倒是耽搁了他们。”想起那命运多舛,一体两魂的二人,凌飞度不禁叹了一口气。
......
北海,苦厄寺。
苦厄寺本来只是一个几近荒废的小寺庙,北海附近的人烟稀少,香火自然不多,还差那么一丝,庙里最后一个小沙弥就准备离寺出走了。
也许是天不绝此庙,非心法师出现了。据说他以前也只是渡缘寺的一个小沙弥,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他成为了化神大能。
他和别的和尚不太一样,面上总是带着一副笑脸,丝毫没有迂腐的正邪之分。无论是妖魔还是平民,他来者不拒,致使苦厄寺愈发名声大噪,香火不断。
凌飞度看着眼前雕栏画栋的建筑上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的匾额,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厄苦切一度”,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