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日及
但时将也不是只有在越界卜算的时候晕倒。
在去年夏秋交替的时候, 南宫就循例直接飞进时将的寝室准备复诊。只是前脚才刚从忘忧上跃下,后脚就看见通宵熬了不知道几个晚上的时将被各方事务忙到焦头烂额,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两眼一翻,在房中直接晕了过去。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高尚职业道德,南宫就望着时将那张无论喂了多少灵丹妙药都仍是消瘦的脸,和随手一握就能环起大半的窄腰,无名火自心底蹭蹭冒起,赶急赶忙把时将安置好后,便浑身炸毛地飚剑往仙盟冲去。
杀千刀的司徒臻远,要是害老子走不了剧情任务失败下一轮第一个暗杀你。
飚到一半发现同行的竟还有同样火冒三丈的时玥。
时玥的修为比南宫就高了不少,边飞还边给擦肩而过的南宫就扔了个加速符,两人就这么风驰电掣地到达凌云坞禁止来访的结界外,只见时玥单手举起她那把削铁如泥的雁翎刀,自上而下破云一挥,只一刀,就将凌云坞的结界砍了个三人并肩大的裂缝。
南宫就本来还有些发愁是不是得在结界外大闹才能进门,这下直接捡了个漏,跟着时玥风风火火闯进仙盟总部,一路飚至司徒臻远办公的水榭,时玥二话不说又是一刀,将司徒臻远的办公桌劈成了两半。
南宫就被时玥这恐怖如斯的战斗力吓得瑟瑟发抖。
发抖之余,又顺便把水榭外莲池中养得油光水滑、被时玥的刀气震晕的锦鲤捞起装进乾坤袋中,打算带回妙行观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烤来吃。
最终,司徒臻远看在时玥的面子(和砂锅一样大的拳头)上,终于勉强答应给时将放个小长假调养身体。
全程南宫就愣是没能插嘴说出一句话,连提前准备好的职业药修道德绑架演讲都直接省略掉。
遂对时玥的崇拜更上一层楼,立即飚剑回逍遥宗陆定峰,大手一挥便把正在哼哧哼哧为各峰的结界阵法查漏补缺的裴玉抓出来,给玥姐姐当小狗玩。
不得不说,虽然66对帮南宫就脱离循环这方面暂时无能为力,但对回忆原著细节这方面还是很给力的。
毕竟漫有你实在太长了,字数水得多,连载周期也长,就算南宫就从开头订阅到完结,也难以对一些无关要紧的剧情留有印象。而66为了补偿南宫就,在不违规的前提下,都愿意为南宫就搜寻想不起来的细节内容。
比如问到时玥的宗门所修的功法,66便告知清元宗修炼的功法十分注重前锋的迅猛攻击,时玥是清元宗新一代的佼佼者,最大的优点是能在对战前期快速爆发解决目标,但缺点则是后方防御薄弱,续航时间较短,如果不配备辅助修士,便十分容易被偷袭,在车轮战中更是容易落后风。
可惜的是,因清元宗主修此功法,同门的符修、阵修少之又少,能匹配时玥修为的,更是凤毛麟角。
难得时玥似乎十分看好裴玉,反正跟着清元宗的首席弟子出去历练可比窝在陆定峰当后勤小组长出息多了,南宫就自然不介意借花献佛。
至于裴玉本人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在南宫就的考虑范围内了,谁让裴玉是方圆百里内最好捏的软柿子呢。
…
当然,南宫就自己都想不到这份随手扔出的小礼物竟将时玥哄得心花怒放,欣然投桃报李,将自己好不容易有个小长假歇息的幺弟时将也抓了出来给南宫就使唤。
时将才刚歇了没几天,忽然就被时玥抓去从头到脚隆重打扮了一番。
南宫就怎么都忘不了仲秋那夜,当浑身冒着淡淡的死气、面若冰霜的时将被时玥拎到他面前那一刻,南宫就不知怎么的忽然很想对时将道歉。
但时将似乎不打算同他计较,先是无语地扫了飞速逃离现场的二姐一眼,等时玥飞远了,才叹口气,微微低头凑近眼睛正左飘右飘不敢看他的南宫就,温声问:“要不要随我一起逛逛?”
南宫就可没胆拒绝,毕竟裴玉是软柿子,时将可不是。
被这么当作人情手信一样礼尚往来,不当场发火就已经是极有涵养和素质了。
于是两人那夜便在百晓山庄下的城中逛了一番。
往常的时将为了办公方便,大多时候都会将头发束起,那夜不知是不是因为时玥的安排,头发只束起一半,另一半墨发随意披在身后,显得整个人的气质都松弛了不少。
南宫就与时将并肩而行,其实他也不知道两个大男人能在这大街上逛出什么花来,不停地往时将那边偷瞄。先是瞄时将被街道上的灯笼映得铺上一层暖色的眼,接着是线条分明的下颌骨,接着是微微突出的喉结,接着……接着南宫就觉得自己的视线有点变态了,马不停蹄地收起。
“你……你想逛哪里?”南宫就干咳两声掩饰自己方才不礼貌的偷瞄。
时将迟疑一瞬,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因为体质原因,其实自己并未真正逛过这类祭典,上次在宁州城也只是放了灯,便跟南宫就一同去了镜莲轩,所以不是很清楚普通人在这种时候都在玩什么。
而南宫就事前也没想到时玥会在这时候把时将抓来送给他,自然也是毫无准备的。可听时将这么一说,南宫就顿时觉醒了大哥哥对留守儿童的保护欲,立马将给尘洛洛和司徒臻远安排的约会环节尽数搬出,先逛,再吃,再逛,再喝,再逛……后面的忽略。
再怎么顺利也不可能会有下一步发展了,毕竟他跟时将可不是尘洛洛跟司徒臻远那种能组cp关系。
上、上次的吻,都是迫不得已,南宫就洗脑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在秋夜的晚上凉风习习,城中有舞坊女子模仿京城的仲秋灯会,手握桂花枝,笑面盈盈地在观赏的高台上跳起盈月花舞,向天神们献舞祈愿。两人就算只是干逛,气氛也是极好的。
南宫就逛着逛着,抬头望见那夜的圆月实在是太美,跳舞的女子也像月宫仙姬下凡一般美不胜收,一时兴致大发,干脆豪气了一把,在酒楼买了几坛掌柜珍藏的陈年老酒,硬是拖着时将飞上高楼的楼顶处,就着满街灯光,要跟时将一起喝酒看月亮。
时将因为身子原因,向来滴酒不沾,只是那晚可能心情真的不错,便也浅笑着赏脸喝了几杯。
而南宫就则是一杯接一杯,最后喝得兴起,直接举着酒坛子就往自己口中灌,愣是把自己给灌醉了。
那陈年老酒喝的时候香醇顺口,可后劲不是一般大,南宫就没多久便醉得七荤八素,挨在时将身上四处寻水,寻不到就一直胡闹。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给喂水了,便兴奋地熊抱上去,索要更多。
后来水喂够了,南宫就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中的南宫就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柔软又温暖的云。
这片云的香气是他熟悉又喜爱的,紧紧包裹着他,南宫就舒服得将悬空的双脚晃来晃去,脑袋往云间钻了钻,让这片云将秋夜的凉风都挡了去。
可没多久这片云便将他放落。
南宫就觉得在云中待着舒适,不舍得分开,急得手脚扑腾,嘴中嘤嘤呜呜地说着难以听清的胡话,似是想将云缠回来。
扑腾许久,云才再次回来,温柔地将南宫就的手脚按回原位。
这次用小勺灌进南宫就喉咙的不再是水,而是飘着药香的温热汤汁。
南宫就被那淡淡的苦涩呛得直皱眉,便乱发脾气将汤汁胡乱吐出。
接着双颊被两根手指带了些力道地捏起,南宫就被迫再次张开双唇,又被灌入了一勺汤汁。
这个举动显然将南宫就惹怒了。南宫就生气地用舌头将汤勺推了出去,脑袋一转,将那捏着他的手指叼入口中,发狠地咬了一口,惊得手指的主人像触电一般将手指迅速抽出,无措到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喂下一口。
南宫就虽然醉得晕乎,但就是不乐意喝醒酒汤,含含糊糊道:“苦……好苦……”
如果不是被酒精封印了语言系统,下一句必然是比我的命还苦。
就这么来回几轮都没能喂成后,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又将汤汁拿去捣鼓捣鼓。
然后便是带着蜂蜜香甜的汤汁随着那柔软的云尖一同卷入南宫就的口中。
又甜又苦,但无法抵抗。
面上感觉到的呼吸又轻又温柔,痒痒地骚动着南宫就的心。
南宫就昏昏沉沉,忽然觉得口感能接受了,便一口接一口,慢慢用舌头搅动,将这抹柔软吮吸吞食,直至喝饱后才渐渐陷入沉睡。
…
南宫就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时将床上的。
房中只有南宫就一人,也不知道前一晚的时将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将他从楼顶上带下来,总之南宫就那一夜南宫就睡得十分舒服。
虽然昨晚喝醉后直接断片了,但脑中压根没有喝醉后的记忆,但不难猜测是时将照顾了他一夜,给他喂了水和醒酒汤。南宫就醒来的时候双唇还是濡润樱红、带着淡淡的药香气息的,整个人神清气爽,头不疼胃不难受,没有一点儿宿醉的痕迹。
本来想去跟时将道个谢,结果才刚整理好衣服打开房门,守在门外的精英便告知道,时将当天一早便被紧急召回了仙盟。
这一次过去,似乎就是魔界动荡的收尾了。
…
而今南宫就约摸有小半年没见时将,一时之间竟然没找到开场白。
是好久不见?还是上次玩得很开心?亦或是仙盟的工作完成了吗?还是说谢谢比较好?
南宫就纠结得连呼吸都慢了几瞬。
“那个……hi?额,不对,怎,怎么过来了?”
啊,磕磕巴巴的,好丢脸。
丢脸到连脑域中连串响起的警报都听不见了。
【警告:fourth wall 95%!】
【警告:fourth wall 87%!】
【警告:fourth wall 76%!】
……
第55章
最后一战布局完成那一刻, 时将直接累得瘫倒在司徒臻远的水榭中。
此战过后,他们与公仪楚觞协议中需要履行的协助正式结束,接下来的大部分条约基本都是在约束公仪楚觞了。
大概是为对时将暗示时玥是个暴力狂, 司徒臻远特地命人将那张被时玥一分为二的办公桌修复好给时将使用。
时将倒是无所谓,只要时玥想, 这座水榭都能被她夷为平地, 区区一张办公桌的怨念, 还不够让时将放入眼中多在意几分。
只是这次出来得实在太久了。
让公仪楚觞在魔界一家独大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仙盟内部起初是极力反对这个提议的,但司徒臻远本来就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怎么可能在乎他们的反对, 绑了时将便直接前往悠游冥谷谈判。
时将自然不会透露自己早就知道魔界会有此变动, 唯一意外的是因为司徒臻远公报私仇, 将他一并卷进其中,卜算的限制便多了许多,导致他居然也花了两年才能将这个重担扔下。
好在终于可以回去了。
时将睨一眼还在安排收尾的损友司徒臻远一眼, 半句话都懒得跟他多说, 收拾收拾就往妙行观出发了。
人在疲惫的时候真的是没有理智的。
时将莫名只想早点见到南宫就,仿佛这样就能快速填补自己流逝掉的能量一样。可是真到了妙行观门口时, 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回来前没有提前传信告知, 脑子一热就过来了,会不会太过突然, 吓到南宫就?
他出发得十分匆忙, 还未来得及打理自己的形象,会不会显得太过随便?
其实他还没想好来这里的原因, 等一下见面了, 没有话说怎么办……?
时将站在妙行观门口的老桂花树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看还未开的桂花, 一时之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可妙行观的大门就像感应到他的到访一般,一下便打开了。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心心念念的人那张比春日还要明媚的笑脸。
“你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啊。
时将紧张了一瞬,藏在宽袖底下的手下意识捏紧,绯红漫上耳尖。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过来了啊。
“我……来复诊。”
也只能这么说了。
…
脑中的警告声很快将南宫就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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