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白月光是我 第89章

作者:雨节 标签: 强强 末世 爽文 治愈 穿越重生

他刚认识穆澜峪时,穆澜峪总是回避和他对视,看他的目光也带着猜测和审视。

可经过了昨晚,穆澜峪现在会忍不住注视他,然后低下头,不自然的神情几乎挂在脸上。

一个高大的男人用自己冷硬的五官做出这种表情,实在是又隐晦又秀色可餐。

白存远安抚完弟弟,伸手捏住穆澜峪的下巴。

穆澜峪被白存远手上的力道带着抬起头,被迫再次迎上白存远的目光。

白存远行事向来直白。

他顺着自己的手臂看向因他的动作而抬头的救世主,白存远在救世主的眼中清楚看见自己倒映的眉眼,以及对方寸寸震颤的瞳孔。

……怎么反应这么大?

白存远用拇指蹭过救世主的下巴,饶有兴趣地弯了眉眼:

“澜峪,你好像变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他这句话只是在试探。

而救世主大人经不起试探。

穆澜峪平静的目光在听见他的话后,泛起比颤动更明显的涟漪,连呼吸都变得刻意起来。

白存远对穆澜峪的表现很好奇,他知道上辈子这个木鱼多不好开化,这颗铁树多不好开花。

但这一世,穆澜峪好像格外关注他。

要不是穆澜峪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一种像毛头小子般的心动,和他亲个嘴都得猛烈呼吸半天,被调戏会呛到咳嗽,白存远会觉得穆澜峪也重生了。

可如果不是重生,穆澜峪是怎么心动的?

见哥哥在自己面前调戏穆澜峪,挑对方的下巴,白执的手紧攥成拳。

他正准备对白存远调戏穆澜峪的举动生气,就听见白存远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白执的眼珠一转,丹凤眼瞬间眯起,捕捉到了哥哥话中的重点。

白执深知自己哥哥的敏锐,哥哥既然开口问,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他要和其他人调查一下,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澜峪有什么瞒着哥哥?

只要他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他就可以利用信息差将穆澜峪攻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穆澜峪没有别开头避开白存远挑他下巴的动作,他任凭白存远捏着他的下巴,无奈地垂下眼睛看白存远的手。

救世主的纵容和乖顺取悦了白存远,白存远好心松开他,尾音轻佻,像审问犯人的典狱长:“不从实招来?”

救世主大人沉默着不招供——他一向擅长沉默。

于是白存远又捏住了救世主的下巴,大有救世主不招供就不接受他眼神求饶的意味。

穆澜峪不是不招,而是无法开口。

白存远的话让他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拒绝白存远后发生的事情。

穆澜峪不知道该怎么和白存远解释。

他没法让白存远知道,自己的变化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曾在暗中窥探注视过十三岁的白存远那么久……

他还在白存远离开后偷偷打探过白存远的行踪,一直惦记着那个叫白拾的同学,一惦念就是十数年……

这听起来属实有些……

穆澜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情,但他不希望白存远知道他是当年在暗中窥伺十三岁的校草的不见光的生物。

他不想把自己渺小的、一文不值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过去,和明亮的、带着玉兰花香的、干净的少年放在同一个画布里。

但白存远此时此刻,正在认真地注视他。

白存远捏着穆澜峪的下巴,与他对视。

清澈的鹿眼下,属于十五岁的穆澜峪的青春期的最隐秘的悸动似乎无所遁形。

白存远好看的唇线弯成引诱救世主吐露出真相的弧度:“怎么不说话?”

藏在记忆中的旧时光突然被隐秘的掀开一角。

穆澜峪掩盖自己内心中悄然发芽的心事,声音艰涩地回答:“没有瞒着。”

他无法说实话,只能撒谎。

救世主声音中的艰涩不明显,可白存远能捕捉到,这声音和穆澜峪上辈子喘着气和他说“不疼”一样,又生硬又嘴硬。

他伸手摩挲穆澜峪的嘴唇,拇指按下去,按出一个漂亮的凹陷。

救世主的嘴唇是软的,他的手顺着救世主的下巴挪到救世主的脖颈,指尖划过对方的颈侧,按在穆澜峪压抑着吞咽的喉结上,救世主的身体也是软的。

救世主哪儿哪儿都软,就是不说真话。

“哥,再不吃饭饭就凉了!”任戈突然打断父母亲热。

他看了白执好几眼,白择紧抓着任戈的袖子也看了白执好几眼。

旁边的白执眼神全是杀气,身体僵地一动不动,藏在桌面下的手微微颤抖。任戈觉得他马上就要带刀杀人了。

白存远怎么想的任戈不知道,但他和白择要慌死了。

小金毛和小狼狗比双胞胎更像是抱团取暖的兄弟俩。

再不吃饭白执和穆澜峪总得凉一个,他们俩随便凉一个,这个家就散了!

白存远收回手,拿起筷子夹菜,听见身旁穆澜峪一点一点压抑着逐渐变粗重的呼吸。

元异能者五级后,元异能拥有者可以通过接触正在释放异能的异能者去探究对方的一些深刻记忆,元异能者十级后,即使被探测的异能者不释放异能,使用元异能的人也能探测出对方的一些记忆。

白存远和穆澜峪的日后还有很多。

等他五级后,无需他问,他就能知道穆澜峪在想什么,想过什么。就能知道穆澜峪为什么这么局促,为什么这么羞涩,为什么和个毛头小子一样。

而且以白存远对穆澜峪的了解,就白存远算没有元异能可以探测别人的记忆,白存远也有的是手段可以审问出救世主大人在想什么。

秀色可餐,白存远这顿饭多吃了两口菜。

白存远用完餐,白执端了清口的果盘。

任戈抓了一颗葡萄,听见白存远说:“先别急着吃。”

任戈把葡萄塞进嘴里,囫囵咽了。

不主动调理家庭关系的家长不是好家长。

他得给不规矩的弟弟立一下规矩让他认一下人。

“有的坏孩子不想付出代价,撒谎和沉默都是坏孩子的一种。”白存远一语双关:“阿执,你知道我不会姑息错误。”

白存远点的是白执的名字,坐直的是穆澜峪。

折叠的小椅子放不下他的长腿,穆澜峪坐直后膝盖屈起贴近胸腔,像坐着小板凳抱着腿等老师训话的幼儿园学生。

白执听见白存远的话,心中一跳。

但白存远并没有立刻给他严厉的惩罚。

白存远坐正正式道:“大家见面这么久,都没有正式互相介绍过,接下来我介绍,你们负责喊人。”

“先从辈分最小的开始,任戈,我唯一的儿子。”

任戈还没搞懂活动规则,就听见白存远喊他的名字。

存远哥说,他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天上掉下两个存远哥的亲弟弟,任戈不难受是不可能的,存远哥身边本来就他一个小尾巴,他坚决维护存远哥,存远哥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谁也不能欺负存远哥,穆澜峪也不行。

可白执白择来了,任戈不想让白存远为难和伤心。

他给他们拿了他们进门就说想要的食物,招待他们——在白执对他起杀意的情况下,在存远哥以后再也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哥哥的情况下。

但白存远刚刚说,他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有两个弟弟,但他只有唯一的儿子!

任戈的心瞬间软透了,他真的好喜欢存远爹,无形的狼尾巴在身后轻快地摆动——如果狼高兴时也会摇尾巴的话。

“喊人。”白存远面向其他人说。

白执最熟悉白存远,知道白存远想拉近他们关系的意思,开口唤:“侄儿。”

白择觉得这个活动有点尴尬,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有了个好大侄儿,跟着哥哥巴巴喊了一句:“侄儿。”

白存远转向没有开口的穆澜峪。

穆澜峪小朋友明显对这种幼儿园游戏感到非常羞耻,但白存远看了他一眼,他还是坐的端正认真喊了句:“小戈。”

白存远勉强算他过关,接着介绍下一个人。

“白择,我的双胞胎小弟弟。”

“我知道白择!我和他玩的很好!”任戈不想喊叔叔,想蒙混过关。

白存远看出了他的想法:“我教你正式认识的时候这么喊人的?”

任戈一个激灵,立马改口:“小叔叔。”

白择小叔叔扬起一个大大的像阳光大金毛一样的憨笑。

“弟弟。”

“白择弟弟。”

白执交的是简单化答卷,穆澜峪交的是礼貌性答卷。

白存远继续往下介绍:“白执,我的双胞胎大弟弟。”

白执对白存远给他的这个无差异化的介绍表示不满,因为白存远介绍任戈时跟了唯一两个字,而他不是哥哥的唯一。

“哥哥。”白择立刻喊人,这个卷纸很简单。

任戈别别扭扭地抠桌角,让他喊白执这个东西叔叔,真是欺人太……他和白存远对视了一眼,马上带上阳光开朗的微笑——和小金毛学的——只是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白执叔叔。”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存远算他过关。

穆澜峪继续羞耻地参加这种形式化认人游戏,这和过年认叔伯舅姥姥一样让人不自在。

他面不改色,面无表情,但心里很羞耻:“白执弟弟。”

白执翻了个白眼,谁想给你当弟弟。